趁着亨利去取葡萄酒的时间,宋荔绕着房间细细端详。
房间整体呈矩形,靠近走廊的短墙上内嵌了一个柜子,柜子里存放了不同年代出产的颂泊红酒以及一些其他酒庄的红酒。
柜子外侧是一个“L”型吧台,吧台上方的架子上挂着两套各种形状和大小的玻璃高脚杯。
柜台下面则是几层隔板,隔板上放着不同的调酒器具,看起来很专业,但是这些调酒器具的表面都有一层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被使用了。
柜台靠外侧的墙边还有一个柜子,刚才亨利就是从这里面拿出的醒酒器,三个空位旁边还有各种形状奇特的玻璃酒器,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房间中间是一张实木长桌,桌面是一整块木头切面,纹理清晰自然,即使是被虫蛀过的痕迹也被保留下来。桌面下方也是用的同种木头作为支架。
长桌的两边各摆放了三张椅子,椅子比起粗狂原始的桌面要细致得多,打磨极其细致,流畅的弧线泛着暖光,仿佛这些椅子都是从一整块木头上雕刻而出,没有丝毫接缝痕迹。
长桌之上只有一个黑色圆形木盘,盘子里盛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没有水,插着一束已经干枯的月季花,花枝依然挺立,花苞深重地坠着。
宋荔绕过长桌,在与长桌平行的两面墙上挂满了东西,左边是一副巨型油画,画上一对男女端坐在画面中,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脸微微侧向女士这边,右手绕在椅子背后,轻轻搂住女人肩膀,而那女子面色红润,手中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笑意盈盈看着前方。
另一侧的墙上,被打上了许多凹进去的窗格,窗格里摆放了很多系着丝带的华丽奖杯,其中有一些年代久远的已经腐蚀生锈,黄灿灿的奖杯上镶嵌着铜绿,但依旧难掩昔日庄园鼎盛风貌。
廉炽停滞在吧台前,看着他熟悉的调酒物件,他表情冷淡双手插兜,并不想上前去接触。
而赵荣则是随宋荔一起,观赏者这面墙上的荣誉勋章,嘴里发出啧啧的称赞。
“诶,这些奖项到伊凡·颂泊就结束了,而伊凡·颂泊也只拿到了3个奖杯。”赵荣看起来有些惋惜,“看起来庄园的衰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宋荔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确实,百年兴旺的庄园拿下了不少红酒行业的大奖,最鼎盛的时期,甚至蝉联8年获得金酒杯奖,但是到了伊凡这一代已经开始衰落,而查尔斯接手后更是奖项颗粒无收。
最后这面墙上,是一柜子的书籍,从酿酒理论知识,到每年的红酒赏鉴刊物,再到葡萄树种植宝典不一而足。其中大部分书卷已经老化卷边,书页发黄。地下酒窖为了保存红酒和进一步发酵,通常需要稳定的温度和湿度,但这并不有利于书籍的保存。
宋荔最后的目光定格在一本红棕色牛皮封面的本子上,书脊和封面上并没有标注名称,这更像是谁的笔记。
翻开扉页。
“伊凡·颂泊”。
宋荔再往后翻了几页,里面密密麻麻写着酿酒的笔记,从青涩端正的字迹到潦草狂草,这分明是老伊凡从学徒到掌管酒庄这一路的学习笔记。
“伊凡酿酒的好品味才是我们合作的保障。”沃尔顿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宋荔的脑子里。
或许,这本笔记就是解决酒庄红酒品质的关键!
宋荔正要招呼赵荣过来看看,亨利从存酒室里走了出来,低温高湿的环境使他的眼镜笼上一层白雾。
亨利将托盘上的三瓶酒端到了吧台,用手帕考究擦拭掉眼镜上的雾气。
他抬了抬手,示意三人坐下,随后手法熟练得斟酒、醒酒、倒酒,一气呵成。
他端着第一款红酒送到了桌前,只是这红酒的颜色却不像常见深紫红,反而有些橘红。
“这是20年陈年内比奥罗红酒,应该是威廉先生,也就是您的爷爷酿造的,经过20年瓶封陈化,口感会比较圆润顺滑一些,20年陈化也增添了一些松露、烟熏的风味,而且我记得,当年这系列的内比奥罗品质都非常好。”
亨利主管介绍着,他已经是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头,他从庄园酒厂的小学徒到正式员工,再做到现在的酒厂主管,30个年头都倾注在这里,看着酒庄走向没落,不可谓不心痛。
宋荔拿起酒杯,轻微晃动着杯中橘红的液体,酒香四溢,但是她并不准备品尝,自己的酒量有多差,心里有数。
而赵荣下午还要继续扮演司机角色去霞光市接查尔斯夫妇也不能饮酒。
廉炽拿起酒杯,专业的闻了闻杯中的红酒,也晃了晃酒杯,再轻抿一口品尝,陈年红酒如丝绸般顺滑,流淌进喉咙却没有烧灼感。
饶是尝遍了各种酒的廉炽眼中也露出片刻惊艳,他对宋荔微微点了点头。
亨利拿着托盘,又回到吧台去倒第二杯酒。宋荔看着量酒器里的颜色深了不少,偏向于红石榴的颜色。
“这是10年的品丽珠,我和伊凡先生一起酿的,那时候我们就想着怎么酿出你能拿奖的红酒,这款就是荣誉墙上获过奖的陈化酒。有一些覆盆子、黑醋栗和雪松的味道。这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亨利看这瓶酒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把酒递给三人后,亨利又拿出了最后一款酒,这是一种金黄色的酒液,想来应该是白葡萄酒品种。
“这瓶也是10年长相思瓶内陈化酒,不要问我为什么年份都这么大,你应该问问为什么这几年产不出好红酒。”亨利没好气地说,“这瓶长相思的口感更偏甜一点,有一些奶油蛋糕、桃子派的口味,如果你要送给女士,想必会很受欢迎。”
宋荔依旧拿过来闻一闻,却不敢尝试。
“可以尝一下,这个度数低。”廉炽推荐道。
宋荔将信将疑,将酒杯靠近鼻子,一股香甜清新的酒味传来,刺激她分泌了些许口水。
浅尝一口应该不会醉,宋荔将白葡萄酒送入口中,偏甜微酸,充满烘焙味道的小甜酒,没有什么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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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口味,确实不错。
“如果要送男士的话,我认为第一款酒最好,口味醇厚又圆润,还是当年颂泊酒庄的代表作。”廉炽接着说,“这瓶长相思,你倒是可以送给薇薇安或者格蕾丝,想必她们也不会拒绝。”
听完廉炽的评价,亨利原本皱起的眉头松了一些,“乔斯管家,没想到你对品酒也这么在行。”显然他非常满意廉炽的评价。
他转过身来,正准备和廉炽继续深入交流一番,目光刚好瞟到宋荔手边的红色笔记本。
“这是……”他微微有些失神,“这是伊凡先生的笔记本,你们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我想借来看一看,我想知道父亲当年是如何酿造出高品质红酒的。”宋荔只好硬着头皮说,她总不能说自己想拿给老赵研究有没有办法提升红酒品质吧。
老亨利的眼光亮了亮,随即又灰暗下去,“这是你父亲的笔记,既然你感兴趣,就拿回去看看,反正……”
“反正什么?”
“反正现在也酿不出之前那样好的红酒了。”他有些苦涩的说。
“为什么?”其实刚才宋荔就想问,为什么亨利会说这几年产不出好红酒。
“当然是因为楼上那些轰隆作响的机器,它们,它们破坏了葡萄酒的基因!”亨利跳脚道。
“即是你看懂了这本笔记里的所有技巧,但现在你也不能运用在酿造中了,这些机器把每一步都设定好,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经验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他有些颓然。
“不,不会的,既然我接手了庄园,一定会竭尽我所能,重振旗鼓,把我们的口碑挣回来。”宋荔被老亨利感染,她不忍这老头如此丧气,明明几分钟之前,当他谈论起红酒时还是这样自信和骄傲。
“上帝保佑你。”老亨利热泪盈眶。
最后,宋荔带走了廉炽推荐的两瓶红酒,虽然只是找个借口来酒窖,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
出了酒坊,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让宋荔有些睁不开眼,一瞬,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是廉炽的后背,本就长得高大的廉炽像是不经意挡在她面前,将个头矮小的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是在挡住光线?宋荔脑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甩了甩头,现在不该想这些。
回到别墅,宋荔将手中的笔记塞给了赵荣,“这个你拿着,里面的笔记有关于红酒酿造比例调控的,或许你能看懂呢?”她满含希冀得望向赵荣。
赵荣接过笔记,酒窖的储存环境,让这本书仍有些湿冷,纸页柔软得让他不敢用力翻动,部分页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洇开,但依稀可以辨认清楚。
赵荣一目三行地阅读着,酿酒知识源源不断输入自己的脑子,和原本就了解的农产品生产常识融汇贯通起来,每一句话都轻易就能读懂记住。
“原来如此。”赵荣大喜过望,不仅是因为他能够发现笔记的奥妙,学得通酿酒知识,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手握天赋能力的游戏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