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曾经在一次练剑的间隙问过李仲,即他如今的剑法,大约处于一个什么水平。
当时在李仲的鞭策下,他的基础剑法已经升上了第四重,只是因为心法的问题没有配套武学能用。
李仲就坐在后院的门槛上,用一块粗布擦拭剑身,听着江月的好奇,连脑袋都没抬,给出的评价是:
与野狗夺食无异。
大约他自己也觉得需要解释,声音顿了顿,在江月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就说:“就三柴剑法来说,你只是会耍剑,会用剑劈砍,但是任何人用任何带刃的兵器都可以做到……”
“剑存乎一心,当你能在合适的时候用出合适的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喊着三柴剑法然后直愣愣的一记劈砍,没有一点章法。”
“等你明白了剑理,就可以修习剑意了,譬如纯阳宫‘剑’‘气’二宗、藏剑山庄‘问水’‘山居’剑意,当然我比较推荐你拜入剑宗,虽然谢宗主远在东瀛,但他有天下最强的一剑。”
“所以剑宗的剑和气宗的剑不同吗?”
“何止不同,就算是李掌门和谢宗主同时用出三柴剑法,也绝不会一样。”
“不过跟你没关系,你现在能看着对方的来势做到‘急变’就很好了。”
李仲以这样的安慰结束了一次教学。
然而江月又追问了一句:“那……如果算上轻功呢?”
李仲站起来,屈指弹剑,剑声清越:“勉强打得过未成名的江湖客,如果是六派子弟,八岁以下的你可以尝试一战。”
江月:“……”
他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但李仲的话并没说完,他略一停顿,抬起头看着在太阳下扎马步的年轻剑客,脸上隐隐有几分笑意。
“若是攻敌不备,抢占一线先机,我倒是看好你多些。”
这评价,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对陪练的安慰,但总算多了一丝认可。
因此,当江月怀揣着一本账簿,手里拎着一兜肉饼,做贼似的溜回来的时候。
他反手闩好门,背靠着温凉的门板,在心中呐喊。
“深蓝!给我加点!”
当然没用,这又不是声控系统。
他调出武学界面,先前完成第一幕奖励的修为还剩六千多,于是不再有丝毫吝啬。
【消耗修为83点。基础剑法突破至第五重。】
【消耗修为500点。基础剑法突破至第六重。】
【消耗修为1000点。基础剑法突破至第七重。】
【消耗修为2000点。基础剑法突破至第八重。】
技能经验值被一次又一次地填满,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接连响起,当基础剑法突破到第八重,关于用剑运劲、变招、衔接的感悟醍醐灌顶般涌入他的脑海。
【基础剑法第八重 1 / 5000】
【系统提示:是否学习《剑意八变》】
满足条件了?
江月不敢怠慢,立刻选择学习,武学界面中间的一行便依次递现出技能。
剑意八变,后面跟着八个灰色图标,第一个迅速亮起,金框银字,写着“剑”。
【剑意八变第一重 1 / 10000】
【修为 2697】
江月的目光从几乎见底的修为值上挪开。
管你这那的,出剑!
【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前状态下不可使用】
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风中有人哼唱尽诛宵小天策义……
江月眼神一亮,立刻从怀里掏出那本至关重要的账册,猛地拉开门栓。
门外,手里攥着钥匙正找锁的叶济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江月后才松了口气,笑骂道:“嚯!吓我一跳,你是不是饿了?”
“济哥!你看这个!”江月顾不上解释,直接将那本账册塞到叶济手里,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我从徐伟那儿摸来的!”
叶济接过账册,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却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抬头瞥了江月一眼:“行啊你,还真让你摸到点东西。不过呢……”
“我们看过了。”
他拖长了语调,卷起账册拍了拍手心。
“啊?”
江月愣住。
叶济重新翻开账册,快速翻到一页,手指在一行字上点了点。
“八月廿四,铜,千二百斤,紫薇岗”。
叶济将账册立起,递到江月眼前,“紫薇岗这里有铜钱会的一个小据点,专门负责散货,你想不想去?”
江月仔细看了眼那条记录,然而神色一肃,认真道:“济哥,我自知武学低微,还没狂妄到现在就去挑了铜钱会的据点。”
“只是得知他们今晚要走水路运货,要是凑不上这顿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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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得睡不着觉了。”
叶济看着江月认真的表情,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拍了拍江月的肩膀:“想去看就去呗,闲着也是闲着,记得先去楼上挑一件合身的夜行衣。”
”要是动起手来……”
“天塌下来小姬顶着,不碍事。”
江月闻言大喜:“多谢济哥!”
“谢什么谢,小心点,情况不对就赶紧溜,你那轻功跑路应该还行。”叶济摆摆手,揣着账本晃晃悠悠地往楼上走去。
——
夜色如漆,扬州城外,一条没有悬挂灯笼的货船静悄悄滑向岸边,挤开了边岸的芦苇丛,船头的老汉放下木板,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他从船舱里取出蜡烛,将手捂着,一遮一放,向外传出规律的灯光信号。
城南树林中,徐伟带着两个伙计推出板车,前后推拽着弄上甲板,开始往货舱里搬。
双方沉默着,直到两个伙计下了船,徐伟站在船舱门口擦了擦汗,向老汉打了个手势。
这艘不大的浆船便开始缓缓调转船头。
然而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迎着月光,正攀在船舷外侧,从缝里往船舱内看,三个打扮得跟地主似的壮汉,正一箱箱验货。
每一个箱子上都烙的铜钱印子,剩余的箱子被码了起来,用于应付可能出现的检查。
正是江月。
他找偏了路,刚从林子里摸出来就看见了东篱寨的大门,然后沿着沙滩边往扬州城溜达了近半个时辰,又在林子里像猴子一样蹲在树枝上等了一阵,才远眺到这艘行踪鬼祟的船。
一侧两人,四名桨夫,无灯无帆,慢悠悠地开过来。
之后他在河岸边挑了一处入水,潜泳至船尾侧面,手指精准地扣住船体外壳上用来加固的铜钉,攀上了船。
浆夫沉默地摇橹,老头沉默地看着水道,锦衣壮汉沉默地开箱,徐伟瞧着脸色发白,但终究没敢说话。
等到一名锦衣壮汉正背对着窗口,开始翘钉子的时候,江月右手疾探而出,铁钳一般揪住那壮汉的后衣领。
下去吧你。
江月撑在窗口猛地使力,将那人一把薅出。
那壮汉只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脑袋撞在木框上沿,被江月丢沙包似的掷进了河里。
随后他抽出了剑,隔着窗户,微笑起来。
“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