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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脾气很怪

作者:锅巴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聚餐返程贺洛的态度骤变,沈暮白就知道,李砚舟那疯子肯定说了什么。


    他不惜用极端疏远的方式介绍贺洛,席间也避免与贺洛表现得亲昵,却还是出事了。


    贺洛肯定全都想起来了,因为代驾在车里不便发作,才装作若无其事,只轻飘飘地骂他一句“混蛋”。


    身为年长者,却享受贺洛脆弱之际的亲吻和拥抱,事后还选择隐瞒,没有比他更无耻的混蛋。


    沈暮白默认下来,做好回到家迎接贺洛怒火的心理准备。可一进门,贺洛竟迫不及待掏出手机,眨巴着还在泛红的眼睛,对他笑了起来。


    “暮白哥,你的主卧要多少房租?我转给你。”


    贺洛笑得那样真诚,甚至有点……讨好?沈暮白一下子回想起那桌蟹宴,又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你不会结账要搬走吧?”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一个措辞不当就又触了这孩子的逆鳞。


    贺洛一听,大惊失色。他怎么可能要搬走?


    短短回程路上,贺洛已经痛定思痛,理清了思路。


    不管沈暮白在外面偷亲的那个人是谁,最信任的朋友又是谁,他贺洛都有着他们望尘莫及的优势,那就是他和沈暮白住在一起。


    他要做个好房客、好朋友,做沈暮白的心中的第一。


    要沈暮白和他交心,一举一动都知会于他,心甘情愿告诉他那个人是谁。然后他就可以严防死守,不给TA一丝可乘之机!


    沈暮白做单身老男人才是最好的,不必和外面的妖艳贱//货步入恋爱的深坑。


    他急切地说:“我可是个好人,总不能白嫖吧!坑爹民宿房东退我钱了,我现在手头不紧,你放心!”


    男人闻言一怔,下一刻竟剧烈地咳嗽起来。贺洛赶忙扑上去嘘寒问暖。感冒了?还是喝多了?


    沈暮白有些僵硬地示意没事。见贺洛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回答,便随口说:“你给我三千吧。”


    贺洛喜出望外:“三千一个月,这么便宜!哥,你真好……”


    沈暮白其实想说一次性付费三千随便住,却不知贺洛突如其来的热情,背后又藏着什么小心思,还是保持谨慎。


    贺洛要是真每月付费,那他大不了就帮忙存着。他已经管了贺洛那么多工作生活的细枝末节,不差再管点钱。


    -


    次日星期天,贺洛一大早就醒了,卷着被子玩手机假装赖床,直到房门被敲响,沈暮白隔门轻声唤他。


    “小贺,醒了吗?起来垫垫肚子去健身了。”


    贺洛装作气若游丝状,朝门说:“我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


    不料沈暮白闻言急切地问:“哪里不舒服?!我进来了——”


    啊?!


    贺洛只来得及在沈暮白推门而入之前翻了个身,背朝门。


    放得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后那块床垫明显地下沉,一股清新好闻还带着一丝咖啡香的气息扑入鼻腔,贺洛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来?”沈暮白低沉柔和的嗓音灌入耳廓。


    贺洛紧抱着鲨鱼,心里酸溜溜。这男人都在外面亲别人了,怎么好意思坐在他床边关心他!


    他继续装:“烤肉吃太顶了,不宜运动……今天你自己去吧。”


    沈暮白不禁低笑,似乎看穿一切:“懒死你算了。那我给你留点早餐,别拖太久了,对胃不好。”


    贺洛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就算是回应。听沈暮白默不作声,不禁翻身回头看,却见男人那张英俊面孔距离格外近。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不觉间屏住呼吸。


    ……不会吧?沈暮白是跟别人亲开窍了,要变成接吻狂魔不成?他睫毛不住地打颤,最后压住了下眼睑。


    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微热的气息越加接近,直到他感到身上一轻,但转眼温暖柔软的被子就重新包裹住他。沈暮白竟然只是为他提了提被子,又掖好被角,就离开了房间。


    贺洛缓缓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心不争气地乱跳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家门落锁的声音响起,沈暮白走了。贺洛恋恋不舍地起床,到餐厅狼吞虎咽地吃掉男人留给他的早餐,然后毅然钻进厨房。


    他也要给沈暮白做好吃的饭。


    哪怕一时无法征服那个男人的心,也先争取到胃再说。


    ……


    沈暮白都快到健身房了,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一个回马枪又杀回了家。


    进门四下扫视,见主卧门开着,中厨门紧闭,里面隐隐传出油锅中爆裂的噼啪声,顿觉大事不好。


    “小贺?贺洛——”


    沈暮白冲进厨房,门一开就有一股猛烈的油烟味和糊味,混着青椒芯的辣味,直冲鼻子和眼睛。


    他勉强睁开眼,只见贺洛将锅盖挡在身前,像斯巴达勇士举着盾牌,一副坚毅赴死的表情。但要说人有多勇,倒也没有。


    小家伙站在离炉灶足有一米多远的位置,踮着脚尖,抻长胳膊用指尖捏着锅铲柄,翻炒锅中黏糊成一片的食材。一见他,还吓得一激灵。


    “你怎么回来了?!”


    沈暮白心想,你应该谢天谢地我回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关了火,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强一档:“这是要干什么?没烫着吧?!”


    他把人翻过来转过去地检查,见那张白皙俊俏的脸上有几滴油星,衣服上也有晕开的油渍,可想而知食材下锅时迸油有多么严重,顿时心疼得要命。


    他倾身握住贺洛的肩,正色道:“小贺,你真的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他已经在忏悔了。就算贺洛要下毒报复他,也可以下在他做好的饭里,犯不上亲自下厨。


    谁料贺洛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一蹦三尺高:“我又不是给你做的!”


    沈暮白一愣,不禁脸色阴沉了几分:“那你用我的厨房,是要给谁做饭?”


    贺洛也傻了眼,这才想起自己的方针是装乖来着。可话说出去覆水难收,这时候再承认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只好扯谎:“给我爸妈呀!我都独立青年了,不得炒俩菜带回家,给他们展示一下我的生活技能。”


    “就这?”沈暮白瞥了一眼烧得焦黑的锅子,和锅中疑似青椒肉丝的物体,“锅都报废了。”


    贺洛挑眉瞪眼:“还不都怪你——家的锅太难用了,又嘣油又粘锅。”


    沈暮白轻叹口气:“不锈钢锅的脾气很怪,要依着它来。”


    其实还有后半句——“就像你一样”。但看贺洛气得脸颊都鼓起来,明显已经在爆发边缘,却不知为何还在忍着,他还是没忍心说。


    他打开橱柜,抽出一只崭新的涂层不粘锅,说:“你真想做菜练手的话,用这个吧。”


    可贺洛已经心不在焉。


    果然想给爸妈露两手只是一个借口吧,贺洛是真的想给他做饭,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哪怕是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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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认了。


    ……可是该死的,他仍怀有一丝私心,不想他们的关系这么快崩盘。


    -


    贺洛站在灶台边,观摩沈暮白熟练地翻炒锅中菜肴。一开始他只是想给沈暮白做顿饭,没想到最后变成沈暮白替他炒个菜,带回家去糊弄爸妈。


    菜出锅,被沈暮白分装进了两只保鲜盒。贺洛奇怪为什么是两盒,沈暮白回答说:“多做了点。我送你回家,顺路也去看看我妈。”


    贺洛点头,又随口问:“那你爸呢?都没听你提过。”


    沈暮白的动作一滞,而后轻描淡写地说:“后山公墓里躺着呢。”


    贺洛顿感天旋地转,这该死的嘴怎么又比脑子快?!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却见沈暮白笑了笑,伸手轻点他的鼻尖:“都快二十年了,我没事。”


    贺洛缓缓抹了一下鼻尖,摘下一团柔白的洗洁精泡沫,呆望着沈暮白利落地洗净那口不能进洗碗机的不粘锅。


    他先前烧坏的不锈钢锅已经进了垃圾袋。


    大人就是这样平静地接受生活不遂人愿的吗?因为只考虑要不要做,而不是喜不喜欢?


    可是真没事的人,会刻意强调自己没事吗?


    -


    “我们洛洛真是大人了!都会做饭了!”


    贺洛一回家,姜云霞喜气洋洋像是过年,举着手机找角度,不停地拍他带回来的那份菜。老贺也很高兴,甚至要贺洛陪着喝点小酒。


    贺洛莫名想起沈暮白似乎很抵触他沾酒,于是一盅过后就不再喝,专心干饭。沈暮白重做了他失败的那道青椒肉丝,下饭无敌。


    谁知姜云霞捧着手机,狐疑地问:“洛洛,你该不会跟小沈住一块儿吧?”


    贺洛顿时后脊发凉,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颤:“……我搬出去是要自己住,怎么可能住他家去啊?”


    他边解释,边紧锣密鼓地想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直到姜云霞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你们这菜怎么一模一样啊?不是你在家炒的吗?”


    微信朋友圈界面,姜云霞的一位好友发了照片动态,餐桌上的青椒肉丝正是沈暮白的手笔。


    ……沈阿姨竟然也发圈炫耀!


    贺洛语塞半天,终于开口:“我跟你们坦白算了,留学那么多年我都没学会做饭!叫了个外卖想哄你们开心一下,可能跟沈暮白叫到同一家了。”


    他信口胡诌了一大堆,也不知爸妈信了没有,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只想赶快回去要沈暮白再做一顿安慰他。


    饭后陪爸妈看了会儿电视,他就匆匆起身打道回府。


    姜云霞撸着猫,幽幽地道:“在外头有家了就是不一样哈。我跟你爸又不反对……”


    老贺则正色道:“贺洛,下回不妨带小沈一起回来。”


    贺洛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带回来干嘛,三口人一起批斗沈暮白和别人亲嘴还瞒着他?他只住进了那个男人的房子,却没有住进他的心。


    贺洛回到沈暮白家,进门就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紧攥着手机。


    他加快脚步走进客厅:“沈暮白你都不知道我妈有多离谱——”


    半开玩笑地讲出父母误解,或许就能自然而然聊到恋爱话题,拉近关系了。他还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到父亲。


    然而靠近后,他却察觉异样,沈暮白面色阴沉,若有所思。


    他用力吞咽了下:“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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