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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作者:邪恶咸鱼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出对方话语中没什么厌恶感,嵇禾的心跳渐缓下来,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会努力变厉害,不会再给仙子拖后腿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榻沿的木纹,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像只被安抚后仍有些局促的小狗。


    “那在下以后可要依仗嵇公子了,”扶容也有心缓解此时略显尴尬的气氛,见他如此,便打趣回了一句,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调侃。


    她语气平淡,但眼角微微弯起一丝极浅的弧度,冲淡了周身清冷的气息。


    嵇禾被她这话说得耳根一热,心里却像揣了个小暖炉,熨帖得很。他偷偷觑着扶容脸色,见她眉眼舒展,那点清冷淡漠被揉碎成粼粼波光,似乎现在心情不坏,胆子便又大了些,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个...我们现在应该算朋友了吧?”


    说完之后又快速低头,耳尖红红的,不太好意思看她。


    这话问得实在是有些小心翼翼,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试探。


    扶容似乎是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挑了下眉,语带笑意:“嵇公子不是说要认我为主,一辈子与我为奴为婢吗?”目光扫过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如今又想与我做朋友了?”


    “那、那不是情急之下...”嵇禾脸腾地一下红了,急忙辩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现在自然是做朋友更好!”他说着,声音又低下去,眼睛也蒙了层水雾,抬头看向扶容,故意带着点委屈腔调,“还是说...仙子觉得我不配...”


    两人此时距离突然被拉近,一人坐着猛地抬头,另一人站立微微前倾,甚至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扶容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说不清的微妙。


    她是裁天宫第一人,是弟子们依赖的师尊,是盟友眼中可靠的伙伴,是世人敬仰畏惧的存在,是敌人心中永恒的噩梦。


    朋友?这个词好像对她而言已经有些陌生了,以前的朋友也早就在百年前的大战中离世。


    不过一剑成名之后,倒是有不少人想与她做朋友,只是真心假意混杂之下,多是另有所图。她讨厌这种麻烦,早已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省去许多糟心事。


    她略微思忖,微微点头:“嗯,是朋友。”


    嵇禾嘿嘿傻笑,颇为激动,直接起身伸手抱住了扶容,整个人都贴上去:“太好了,我——”


    话未说完,晓朝日端着热水和早饭推门而入,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门口,眼睛瞪得圆圆的。


    两人听见声音转头看去,嵇禾也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姿势太过亲近,他假装咳嗽两声,试图解释:“那个那个,赵道友啊,我是在感谢仙子...嗯对,感谢。”


    晓朝日看看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嵇禾,又看看一旁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扶容,小脸一板,重重地把水盆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热水溅出来些许。


    她气鼓鼓走到扶容面前,警惕地盯着嵇禾,“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识礼数!还随便动手动脚的。”


    这人怎么总是缠着大人,她跟在剑尊大人身边的时间明明更久,都还没有如此亲近过呢......一股酸意和危机感浮现在心里。


    扶容失笑,抬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簪,接着又轻轻拍了拍晓朝日的肩膀:“月尧,方才只是...嵇公子想与我们做朋友,一时激动。”


    晓朝日闻言,小脸依旧绷得紧紧的,眼神在嵇禾和扶容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她哼了一声,刻意挤到两人中间,将洗漱的盆巾塞到嵇禾手里,硬邦邦地说:“既是朋友,更该知礼守节才是!嵇公子,还请自重。”


    嵇禾讪笑着接下,“既然大家现在都是朋友了,你们直接叫我嵇禾就行,总是公子感觉怪怪的...”


    其实他这话早就想说了,只是之前三人尚不熟悉,不好意思提。如今既得了这“朋友”的名分,自然要拉近些距离,多亲近些。


    扶容正拿着帕子擦手,闻言应了一声,“嵇禾,那你以后也别叫我仙子了,叫什么都行。”


    晓朝日则撇撇嘴:“随便你了。”


    嵇禾抿嘴一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朝着扶容方向开口,语气轻柔:“赫连...”名字被他念得好像一块糖在嘴里轻轻含化了一样。


    “嗯...感觉有些普通了呢,那就连华吧?连华...”


    扶容似是有些无语,只是见他十分期待的样子,最后低低应了一声:“嗯。”


    见她应声,便又看向晓朝日,学着扶容的叫法:“月尧。”


    晓朝日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然你直接叫我小赵得了。”


    嵇禾从善如流:“小赵道友。”


    *


    洗漱完毕,三人围坐在桌边用早饭。


    “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提到正事,嵇禾和晓朝日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嵇禾先开口,努力回忆着:“具体如何记不太清了,就是...我刚回房间后没多久,我忽然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他蹙着眉,试图描述,“有点像...庙里烧的香,但又混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腥味,好像突然就出现在屋子里一样,闻了之后头晕晕的,然后...然后身体里就像有火烧起来一样,”他声音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仿佛那灼痛感仍在。


    “比前几次都凶,根本压不住,疼得我眼前发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我从里面撕开...”他描述得有些混乱,但那份极致的痛苦却表达得淋漓尽致。


    晓朝日小脸严肃,接着说:“我闻到香味后又听到这边动静不对,就想过来看看,发现他倒在榻上挣扎,就知道是欢春散发作了,刚拿出清心丹想喂给他,”又微微皱眉,“只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感觉后颈一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确实有一个极细微的红点。


    “再醒来,就看到赫连姐姐你了,”她顿了顿,眉头蹙起,努力回忆着那模糊的片段,又摸了摸胸口,“不过...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感觉到有人碰了我这里。”想到可能有人在她昏迷时触碰如此要害之处,她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和愤怒。


    扶容听完,眸色沉静如水,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这异香针对的主要是嵇禾,又迷晕并检查晓朝日的妖纹...对方的目的性非常明确,对他们的状况也了如指掌。


    “对方是有备而来,手段诡谲,对方对我们的情况,乃至你们二人的身体状况,可谓了如指掌。”扶容眯了眯眼,目光扫过两人,“幕后之人现在很可能仍在暗中窥伺。”


    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肃杀之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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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时机抓得极准,趁我被远处那阵异常的灵力波动引开时下手。调虎离山,心思缜密。”她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两人身上,“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须立刻去那结界深处探查一番,弄清到底是谁在搞鬼。”


    嵇禾和晓朝日也跟着站起来。


    扶容看向他们,语气有些迟疑:“但你们不能去。那里曾是邪修老巢,虽已被剑尊摧毁、封印,但内部情况不明,残留力量绝非寻常,或许还有未知陷阱。”她顿了顿,做出安排:“你们二人暂且留在村中,我会在房间布下防护阵法,不会再发生昨夜之事了。待我探查清楚后便会尽快返回。”


    她不想让他们涉险,尤其是嵇禾,晓朝日尚有修为,而他毫无自保之力。


    “不行!”嵇禾和晓朝日几乎异口同声地反对,同时站了起来。


    嵇禾的心猛地一紧。


    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绝对不行啊!她虽然很厉害但万一呢。


    虽然他嘴上总是念叨着自己怕死,但此刻,一种更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担忧和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害怕她受伤,害怕她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这种陌生的情感来得汹涌而直接,甚至压倒了他对自己安危的顾虑。他必须跟着她,哪怕是当做她的一块垫脚石呢。


    于是,他急急开口,脸上适时地露出些恐惧,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听起来理由充分无比:“但那香味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留在村里,万一那人再来怎么办?连华...”


    “你不在,我、我岂不是任人宰割?跟着你虽然也有危险,但...但至少在你身边比在村子里安全啊!”他说着,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扶容的一片衣袖,轻轻摇晃,眼巴巴地望着她,将一个害怕被抛弃、紧紧抓住唯一救命稻草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恐惧半真半假,更多的是一个必须跟去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借口——他得看着她平安。


    晓朝日也坚定地点头,紧紧握拳:“赫连姐姐,此事明显与那邪术、与我身上的妖纹有关,我必须得去!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为什么盯上我的妖纹?而且...”她抿了抿唇,眼神倔强,“我修为虽浅,但也能帮上忙,绝不会给你添乱!我不想永远被别人保护着!”她的理由直接而坦荡,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和勇气。


    扶容看着眼前两人嵇禾一副怕得要死、离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模样,抓着她衣袖的手指甚至还在微微发抖,晓朝日则眼神灼灼,充满了探究和不肯退缩的决心。


    她张口想要拒绝两人。


    但是...


    她的目光落在嵇禾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那细微的颤抖似乎通过布料传递过来,又看向晓朝日倔强的小脸。嵇禾的话不无道理,将他们单独留下,若对方真是冲着他来,结界尚能被破开,她布下的阵法不一定真的能护他们周全。而晓朝日...她也有知道真相和面对自己命运的权利。


    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纵容和心软,悄然压过了绝对的理智。


    扶容沉默了片刻,室内空气仿佛凝滞。


    嵇禾和晓朝日都紧张地看着她,屏息等待她的决定,嵇禾甚至不自觉将她的衣袖抓得更紧了些。


    最终,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妥协道:“好,你们可以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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