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拿着电话，没有说话。
他眼前好像看见了手忙脚乱的林晓雅，急得团团转的刘师傅，还有被堵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办的司机。
餐饮，蔬菜，五金。
三个摊子铺得太大，现在乱成一团，随时都可能出大问题。
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头脑和系统，就能带着大家一直这么干下去。
可现在摊子铺得太大了，管不过来了。账乱了，生产跟不上了，送货也乱了，哪儿都有问题。今天只是原料晚了，明天可能就是生产上出事，再往后可能钱都周转不开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就把自己给拖垮了。
“我知道了。”何雨柱对着话筒，声音很平静，“你先去东单菜市场，告诉经理，半小时后我让另一辆车给问鼎楼送。安抚好他。”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很安静。
林晓雅和刘师傅都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担心。
何雨柱没有坐下，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那三本乱七八糟的账本，好半天没说话。
他没有慌，眼神反而越来越亮，好像想到了办法。
“晓雅。”
“在……在，老板。”
“去，把厂里所有车间的负责人，两个菜馆的经理，还有蔬菜供应那边的车队长，所有能管事的人，全都给我叫到厂里的大会议室来。”何雨柱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气，“现在，立刻，马上！”
半小时后，红星公社五金厂那个用仓库改的简陋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五金厂的几个车间主任，何氏菜馆和问鼎楼的经理，还有负责蔬菜运输的车队长，所有管事的人都到齐了。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点迷茫和不安，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突然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气氛有点紧张。
何雨柱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
他看了一圈大家，没有坐下，直接开了口。
“大家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像一帮无头苍蝇。”何雨柱一点不客气地说，“虽然打了几个胜仗，挣了点钱，但从根子上，就是乱七八糟。财务是一笔糊涂账，生产和销售各干各的，谁也不管谁。今天这里冒个火，我去救。明天那里漏了水，你再去堵。”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觉得挺好的劲头一下子没了。
“这样的好日子，到头了。”何雨柱看着大家迷茫的脸，嘴角忽然向上弯了一下，“从今天起，咱们得学着穿西装，打领带，正规起来干了！”
穿西装？打领带？
在场的人，除了两个餐厅经理，其他人连西装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不明白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看到何雨柱一脸自信的样子，虽然听不明白，心里的慌乱却少了很多。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刘建国的【信赖】情绪，情绪值+3！】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张凤霞的【信赖】情绪，情绪值+2！】
【叮！检测到……】
脑海里，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时候把这个摊子正规化了。
他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个新词。
“你们可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简单点讲，从今天起，我们要成立一个——”
“公司！”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搞不懂的表情。
“老板，啥是……公司？”刘师傅第一个开口，他搓着满是油污的手，小心地问。他是厂里最有资历的老师傅，可这个词，他这辈子也是头一回听见。
“是跟咱们的供销社差不多吗？”问鼎楼的经理跟着问。
“还是跟国营大厂一样？”
大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知道的东西去理解这个新词。
何雨柱没有解释。
他知道现在跟他们说股份、法人这些东西，他们也听不明白。
他只要他们按他说的去做就行。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自己坐公交车去了市工商局。
八十年代的政府机关，走廊里都有一股严肃的气氛。他打听了一圈，找到了负责企业注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的办事员抬了抬头，扶了扶眼镜。
“同志，有什么事吗？”
“你好，同志。”何雨柱递上一根烟，态度很客气，“我想问一下，注册一个公司，需要什么手续。”
办事员接过烟，没有点，而是夹在耳朵上。他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番，带着点审视。
“注册公司？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不是单位的，我是个体户。”何雨柱直接回答。
这话一出口，办事员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放，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何雨柱。
“个体户办公司？小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他的语气带着点教导的意思，“现在国家政策是鼓励个体经济发展，但没说个体户能办公司。没有这个先例，文件上也没有这个规定，这事办不了。”
“可是……”
“没有可是。”办事员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茶，“这事不符合规定，你回去吧。”
何雨柱看着对方公事公办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
他走出工商局的大门，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心里有点堵。
他知道这事会很难，但没想到，连门都摸不到。这个时代，没有先例，就等于路不通。
何雨柱正站在街边想着办法，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组织架构升级难题，触发任务：正名之路！】
何雨柱心里一动。
【任务要求：一周内，完成“何氏实业公司”的注册，并搭建基础管理框架。】
一周？何雨柱眉头皱了起来，这时间太紧了。
接着，新的提示出现。
【叮！宿主投身实业、规范发展的决心，符合时代潮流，提前发放部分奖励：《小型公司组织架构设计方案》！】
话音刚落，一堆信息就涌进了何雨柱的脑子里。
里面是一套完整的现代企业管理办法。
总经理。
总经理下面，设立三个独立的事业部。
餐饮事业部，管着何氏菜馆和问鼎楼，自己算自己的账，负责人对所有盈亏负责。
供应链事业部，负责蔬菜的采购、运输、仓储和销售，打通从地里到市场的每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