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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镜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洛少辞刚穿好活衣,指尖触及袖口暗纹时,一缕微弱的蓝光顺着指尖蔓延,袖口内侧浮现出一串流转的星图纹路,好似呼应着某种特殊的讯号。


    洛少辞凝视那星图流转,眉心一跳,直接用手捂住袖口,指缝间蓝光发颤,星图纹路骤然收缩成一点,随即沉入皮肤不见。


    万千星河图什么时候醒来的?


    星图沉入肌肤的刹那,洛少辞耳畔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宛如自九天之外飘落。


    他瞳孔一缩,指腹下意识摩挲过袖口残余的凉意——那不是错觉,万千星河图确实醒了,且已悄然连接了三百年前被解除的精神认主。


    蓝光褪去后,袖面恢复如初,就像是方才的一切皆是幻觉。


    可洛少辞清楚,那缕源自星图深处的意识,已如细丝缠入神魂,无声唤醒了尘封三百年的契约烙印。


    他故作镇定地松开手,掌心冷汗微湿,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若说他封印沉睡的古武器,细钻流苏耳线是最弱的存在,那万千星河图便是最强的存在,一旦彻底苏醒,足以撕裂天地,引发毁灭。


    而他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忘记重新封印的事情。


    要是刚刚星源再亮一些,他铁定会被世界意识所锁定,届时引来法则反噬,任务注定失败,那他五个月的孕苦,岂不是白吃了!


    他的指尖发颤,冷汗沿脊背滑落,跟老板挥别后,赶紧躲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倚靠着墙壁,将神思沉入识海深处。


    除了细钻流苏耳线保留之外,他再次开启封印法,将古武器逐一重新加固封印。


    指尖在虚空勾勒出古老符文,每落下一笔,识海便震颤一分。


    待洛少辞回归现实时,正午阳光正斜斜地劈过巷口,将他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恍如祭坛上的献牲。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袖口残存的星力已彻底消弭,巷外车流喧嚣,他却恍若隔世,指尖残留着符文刻印的灼感。


    他抬手抹去额角冷汗,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巷子深处忽有风掠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扑向墙角。


    “嗡嗡——”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屏幕亮起熟悉名字,附加两句留言。


    ——少辞,我临时有工作要忙,你要是愿意在店里等我,就回复我一声。


    ——你要是不愿意等的话,就先回家吧,我已经把纸人交给了门守家,你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衣服颜色,这个就不用回复我了。


    他盯着两行字怔了片刻,指尖划过屏幕,率先看了眼发送时间,两个小时以前。


    岐主鹰很有先见之明,发送的短信设定为超过一个半小时没有已读,便会自动触发重复震动,提示他及时查看。


    他垂眸凝视屏幕,指节微屈,终究没有按下回复。


    因为他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多走走,再回家。


    毕竟在家里的运动量受限,而且他本身不喜欢出门,既然出来了,那就多走走吧。


    阳光渐斜,街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漫过巷口,他缓步踱出,衣袖轻拂过斑驳砖墙。


    风里夹着远处小吃摊的烟火气,勾起一丝久违的馋欲。


    他抬手摸了摸腰腹,确定活衣按照他的要求宽松身形,未曾泄露半分孕相。


    洛少辞漫步穿行于人群,目光掠过街边橱窗,倒影中那人眉目清冷,帽子和围巾遮住了大半面容,唯余潋滟杏眸隐现冷白。


    他拐进一家甜品店,点了一杯温热的杏仁奶。


    店内放着舒悦的钢琴曲,他坐在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奶白色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倒映着他低垂的睫毛。


    他抿了一口杏仁奶,温润顺滑的口感,自舌尖蔓延,蛋糕的甜香在口中缓缓化开,如同印象里某个被遗忘的午后。


    洛少辞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直到午睡时间结束,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忽然间,一股陌生的灵力波动,从街角巷尾骤然蔓延,如寒夜细雨渗入石缝。


    阴寒昏暗的结界,笼罩整条街道,行人毫无察觉地穿行于无形的屏障之间,唯有洛少辞驻足,指尖蓦地收紧。


    他眸光微凝,锋利剑阵自地面疾速蔓延,银光如刃划破空气,结界在剑意压迫下泛起涟漪般的震颤。


    强势攻击直逼洛少辞而来,他淡然地侧身避过,耳朵上佩戴的流苏耳线,陡然化作一团银火,迎风而燃,将袭来的阴煞之气焚为灰烬。


    银火蔓延成网,瞬息间绞碎残余的阴气,将追逐而来的剑阵,尽数阻挡于半步以外。


    两只耳夹趁此脱离,被刺眼光团所包裹,光团急速旋转,逐渐向下拉长,化作两位扎着双马尾、容貌端丽的双胞胎姐妹。


    她们的眉心烙印着淡金色符纹,手中各执一柄光鞭。


    站在洛少辞左右两边,一左一右单手抱住手臂,默契的向后跳退,落于三丈之外。


    双胞胎姐妹眸光冷冽,鞭刃在掌心轻旋,空气中残留着未散的煞意,看向正前方的剑阵,露出了一抹杀意和怒火。


    洛少辞又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喝着出门岐主鹰给他准备的柠檬汁,冷白面容隐现倦色。


    他并不言语,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四方形纸片,单手快速折了个座椅形状纸片,迎风即长,落地成椅,通体由符纸纹路编织而成,隐泛青光。


    他安静落座,手肘落在扶手上,撑着倦怠的脸颊,眼神平静,没有对意外情况的半点担忧。


    双胞胎姐妹见主人安稳休息后,鞭刃一震,前方的银火网,骤然收缩成弧形屏障,猝然移动到了她们身后,将洛少辞牢牢护在中央。


    银火屏障凝而不散,映照着街面幽暗的光影。


    双胞胎姐妹目光如刃,锁定剑阵核心处正在浮现的人影。


    “你就是纸人的主人?长月家的客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娇小啊。”


    那人影迈步踏出,白袍翻涌如云潮,声音沙哑似锈铁相磨,身形高大约两米,肩披灰发,眼窝深陷如烬。


    洛少辞喝了一大口柠檬汁,喉间滑下清凉的液体,让他抬眼与其对视,眸光淡若秋水,仅一秒便垂下眼帘,指尖抚摸着纸椅扶手,似拂去尘埃。


    一副对褂毫无兴趣、无视到底的冷傲姿态,任褂言语讥诮,洛少辞摇晃手中空杯,柠檬汁的残香在指间淡淡萦绕。


    纸椅青光微闪,似与他呼吸同频,周身气机如深潭静水,不泛丝毫波澜。


    双胞胎姐妹两人,二话不说,掌心光鞭骤亮,符纹流转间,鞭影如电,撕裂空气直指褂的咽喉。


    褂冷笑未及出口,光鞭已至颈前,劲风割裂灰发数缕,飘散如烬。


    他猛然抬手,掌心翻出一柄由阴气凝成的断剑,横挡于前,皆被银火瞬间攀附,灼得烟雾四起。


    双胞胎姐妹的眼神冰冷,鞭势不减,交错挥斩,符纹爆绽出炽烈光芒,将那残剑绞成碎屑。


    洛少辞依旧静坐,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呼吸绵长,已入半梦之境。


    不怪他不想说话,而是褂的心头血他没有喝过,无法做到凭空传音。


    对方来者不善,耳夹姐妹已经动了怒火,让他们对战一番也不是坏事。


    褂接连后退,阴气翻涌成剑,但无论怎么做,都会在银火鞭影下寸寸崩裂。


    他忽然低笑,灰发无风自动,眼窝深处燃起幽蓝火焰,双掌合十,残剑碎屑竟逆空而起,在身前拼合成完整的符文长刃。


    “既然你喜欢看戏——”


    话音未落,长刃猛然劈下,一条阴气巨蟒破地而出,直扑纸椅所在。


    洛少辞仍闭目不动,指尖轻点扶手,纸椅青光骤盛,一道符纹屏障凭空浮现,将巨蟒死死挡在外围。


    火网颤栗,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如梦不醒。


    银火与阴气碰撞出幽光,街道如陷幻境。


    巨蟒在屏障外扭曲嘶吼,终化作黑烟消散。


    褂瞳孔微缩,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盾甲,边缘缠绕着细密的血丝,犹如从地狱里唤出。


    盾甲一出,四周空气骤冷,血丝蠕动如活物,竟发出低沉的哀鸣。


    洛少辞终于睁眼,眸光一闪,似有青焰在瞳底燃起。


    纸椅青光顺着符纹屏障蔓延而下,化作一道流动的河,将火网与黑盾隔空对峙。


    双胞胎姐妹鞭势一转,银火凝成双翼,自后方包抄而至。


    褂不退反进,黑盾猛然前推,血丝炸裂成雾,阴气如潮翻涌。


    就在这刹那,洛少辞在心底吐出一字:「断。」


    青光骤然收紧,纸椅符纹逆向流转,黑盾边缘瞬间崩裂。


    烟雾炸开的瞬间,黑盾轰然碎裂,裂痕如蛛网蔓延,碎片如墨雨飞溅,血丝在空中扭曲成凄厉的符咒,随即被青光尽数焚灭。


    褂喉头一甜,鲜血自唇角溢出,疯狂地低笑不止。


    他双目赤红,灰发狂舞,残存的阴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虚影——巨型古代头盔。


    头盔双目空洞,透出森然血光,颅顶裂纹中涌出黑雾,凝成模糊的帝王面容,似有万民跪伏哭嚎之声,自其中传出。


    地面龟裂,阴风卷起残符如蝶纷飞。


    双胞胎姐妹的银火鞭绷直,化作锁链缠向虚影咽喉。


    洛少辞指尖微抬,纸椅青光汇成一线,直刺头盔命门。


    虚空震颤,一道古老诏令在风中回响:“赦!”


    青光如刃,刺入头盔命门刹那,血光猝然凝滞。


    那虚影帝王发出无声嘶吼,颅顶黑雾剧烈翻涌,似有无数冤魂在裂纹中挣扎哀鸣。


    纸椅符纹崩裂一寸,洛少辞唇角溢血,指尖却未偏移分毫。


    银火锁链紧绞,虚影颈部浮现蛛网般裂痕,古老诏令与“赦”字共鸣,化作金色涟漪荡开。


    头盔轰然碎裂,黑雾溃散如烬,残魂在青焰中化为虚无。


    街道死寂,唯有纸屑渐渐飘落。


    褂双膝猛然跪地,指尖深深扣入砖缝,灰发垂落掩住扭曲面容。


    他喉间滚出沙哑低语,似诵经,似诅咒,残血顺着掌心纹路汇成一朵逆开的莲。


    洛少辞终是起身,纸椅青光收归指间,如萤归盏。


    风起,吹散最后一缕黑雾,街灯忽明,映出满地焦痕与碎符。


    洛少辞低眸抚摸了一下钝痛的腹部,额头冷汗渗出,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有些摇晃,仍强撑着站直。


    他缓缓抬手,将一缕残存的青光压入心口,指尖发颤,冷汗顺着眉骨滑落。


    耳边嗡鸣不止,双胞胎姐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疾步后退一左一右扶住他手臂。


    「主人,你别出手,我们来吧。」


    「无妨。」洛少辞声音极轻,他不确定来者是敌人还是友人,只知道对方没有动杀心。


    两姐妹已经起了杀心,断不能贸然地肆意动手,若对方是敌人,不可能下手留有余地,说明他是想要测试什么,无外乎他的实力。


    若是友人,他也没有隐瞒的理由,反正迟早要暴露,倒不如在一名强者的手里做做样子,可信度更高,也更能取信于人。


    他凝视着褂掌心那朵逆莲,忽而轻笑一声,指尖青光微动,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金色符纹


    符成刹那,逆莲骤然震颤,竟顺着血线逆流而上,没入褂腕间的隐纹。


    褂浑身一震,灰发无风自动,腕间隐纹如活蛇游走,他怔愣的看向晕倒在地的洛少辞。


    金光在符纹间流转,褂的瞳孔骤缩,腕间隐纹竟开始自行剥落,化为灰烬飘散。


    两姐妹一边防备着褂,一边将洛少辞抱在怀里,低声唤着“主人”,眼神里的担忧暴露无遗。


    片刻,她们紧紧护住昏迷的洛少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如刃般盯住褂。


    褂盘腿坐在原地,脸色恢复平静,额角青筋暴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腕间隐纹剥落处,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皮肤下似有熔金游走,每一寸骨骼都在烈火中淬炼。


    他凝望着远处昏睡的洛少辞,唇角一掀,低笑溢出喉间,那笑声太轻,裹着洞悉天机的倦意。


    就在这时,六七个人突然从外面成功冲入结界,越过褂径直扑向洛少辞。


    为首的岐主鹰神色惊慌,半跪在地,伸出无所适从的手,不敢触碰又不敢远离,声音微颤:“少辞……”


    羽织眼神凌厉如刀,手腕衣袖化为尖刀,走到褂面前,直指其咽喉:“你对他做了什么?”


    褂缓缓抬头,目光掠过她袖间寒光,笑哂道:“看不出来是我输了嘛。”


    他嘴角溢血,笑意未减,抬手抚过腕间焦黑的残纹,“我只是想来试试水,谁知道他竟能反噬我。”


    岐主鹰突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反噬?那你不是活该嘛!”


    褂低咳两声,面对看不上眼的人,他向来不会忍气吞声,嘲讽的语气,直刺他们所有人的肺管。


    “谁让你们不看好的,与其在这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救人要紧。”


    岐主鹰牙关紧咬,终是俯身把洛少辞打横抱起,快步朝结界出口走去,背影在雨幕中略显仓皇。


    双胞胎姐妹两人,平日里虽然没有化身,但也和他们朝夕相处过。


    对于他们的气息很熟悉,知道是主人信任之人,所以,便轻而易举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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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手,紧跟在岐主鹰的身后。


    羽织来不及惊讶洛少辞赢了褂的事情,只得瞪了褂一眼,袖刃收回衣间,紧随其后。


    雷光划破天际,映得她半边脸颊明暗不定。


    洛少辞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几近透明,呼吸微弱得难以察觉。


    岐主鹰低声道:“撑住……再撑一会儿。”雨水中混着血痕,从他肩头滑落,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电光劈开云层,映照出岐主鹰眼中翻涌的戾气与痛色。


    岐兵马跟在表弟旁边,说出了一个提议:“先去门守家,至少他们不会对少辞的怀孕投去异样目光。”


    现在去医院,不管是不是走特殊通道,但到底要接触人,多少都会有暴露的风险。


    而长月家里,只有应急医疗箱和基础护理设备。


    在不知洛少辞的真实情况下,还是需要其他仪器检查一下,才好方便用药。


    思来想去,唯有门守家的医疗室,拥有完备的诊疗设备与保密系统,能避开外界耳目。


    岐主鹰点头,脚步未停,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浸透衣襟,抱着洛少辞的手,稳如磐石。


    雨幕深处,门守家的青铜门环被叩响三声,暗纹流转,结界悄然开启。


    岐兵马低声报上密令,门扉即刻敞开,迎出一袭黑衣的门守松太。


    他的目光扫过洛少辞地苍白面容,瞳孔微缩,立即侧身让出通道:“快,去医疗室。”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脚步迅疾地引路前行。


    走廊尽头的医疗灯泛着冷白光,仪器启动的蜂鸣声,在寂静中蔓延。


    洛少辞被放上诊疗台,指尖无意识地蜷着,似在追寻某种残存的温度。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声,数据波动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唯有了解洛少辞身体情况的岐主鹰守在床畔,指节因用力攥住床沿而发白。


    收到消息赶来的门守大树,看着医疗室门口的所有人,眉头紧锁,低声问道:“谁干的?”


    镜最难忍住,红着眼眶手指对面靠着墙、搂着斋少女的褂:“就是他,整天闲着没事尽找茬,要是少辞和孩子有个万一,我们跟你没完!”


    褂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难得只是拳头紧握,没有反驳。


    门守大树目光沉如寒潭,落在褂身上,“你就不能老实点嘛,人家有孩子呢,就不能下手轻点。”


    “等等,孩子?什么孩子?”褂猛然转头。


    门守大树的声调失控,惊叫道:“少辞……怀孕了?!”


    门守椿张大了嘴巴,手指颤抖地指向医疗室方向,“不是,他不是男的嘛?这……怎么可能怀上?”


    长月家的付丧神、牡丹、岐兵马全都静默不语,没有半个字的反驳。


    医疗室内,心电监测仪的滴答声,与窗外雨点击打屋檐的节奏交织。


    “真的假的?!你们倒是说话啊!!”门守椿急切的求问,但就是没有人开口。


    门守大树眼皮直跳,让褂说出个前因后果,这一回儿,他倒是十分听话,从头到尾的讲清楚。


    “开什么玩笑?他就是个刚成年的普通人,能赢你?!”门守松太不可置信的道。


    褂偏头看了看降低存在感、实际存在感超强的双胞胎,“呐,证据就摆在面前呢。”


    这一提醒,使得惊慌的人们,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对双胞胎的姐妹身上。


    双胞胎中的姐姐,垂眸不语,妹妹偷摸的抬手,指尖泛起一缕幽蓝灵光,又被姐姐及时按住了手腕,唇角微动却未出声。


    长月牡丹左移半步,挡住了大家的视线,面对他们的惊愕与质疑,指节攥得更紧,也未出声。


    雨声渐密,檐下铁马轻响,好似在敲打着众人内心的不安。


    风自廊外卷入,吹得帘纱翻涌如潮,以前最闲暇的医疗室走廊,此刻聚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呼吸都凝滞在潮湿的夜风里。


    岐主鹰始终没有移开视线,指尖扣着诊疗台边缘,指节泛白如覆霜雪。


    洛少辞的脉搏,在监测仪上划出微弱波纹,像暴风雨间隙中残存的星火。


    门外的争执被雨气浸染,变得沉重而遥远,唯有那句“怀孕了”仍在回荡,撕裂常识,又无法动摇眼前的事实。


    褂无法离开封印区太久,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等来消息,只得先回到封印地,雨帘垂落,掩盖了他离去的背影。


    半个小时后,医疗室门开一线,医生捧着染血的产钳低头走出,指尖冰凉,唇线紧绷。


    谁也没问结果,怕听见答案。


    医生抬眼看向人群,喉结动了动,终是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滴血从产钳边缘滑落,在地面砸出微小的暗红斑点。


    长月牡丹猛地攥住岐兵马的手腕,指节发白,眼眶里冒出了一颗颗泪珠。


    空气里,唯有雨声如幕,将所有人裹入无声的震颤之中。


    洛少辞的情况,得到了暂时的稳住,其缘由是遭到惊吓,加上贸然使用不熟悉的术法,导致灵脉逆冲,气血两虚,险些伤及本源。


    所幸,因为用的力量不多,他又及时护住了心脉,没有延伸到胎儿。


    简而言之,他保住了一线生机,胎儿也尚在安稳。


    医生低声嘱咐需静养三月,禁用灵力,否则后果难料。


    长月牡丹松开手,指尖颤抖,眼中泪光未散,她缓缓跪坐在门边,掌心贴着冰凉的地面,整个人着实被吓得不轻。


    胎儿脉息平稳,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如心跳般叩击着凝滞的空气。


    岐主鹰坐在病床边缘,目光落在洛少辞苍白的脸上,指尖轻拂过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他的指腹在那寸肌肤上停留片刻,确认着少辞还真实存在的温度。


    其他人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望着病床上那一幕,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脆弱的宁静。


    没有一人离开,也没有顺着门守大树的邀请住下,只是守在医疗室门口,等待着洛少辞的苏醒。


    夜雨渐歇,天光微明,晨雾如纱笼罩着宅邸檐角。


    风停时,檐角滴水如磬,敲碎了漫长的寂静。


    黎明的光浮在云层边缘,似钝刀割开墨色天幕,微芒落在岐主鹰肩头,未暖其分毫。


    他一夜未睡,守着那张苍白的脸,指尖停留在洛少辞的手背上,生怕一抽离,眼前的人便会消散。


    他心底的自怨,已经快要压垮自己,不断地责怪自己未能早察征兆,未能护其周全。


    若是自己拒绝帮助门守家,执意要送少辞回家,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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