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照在榻榻米上,温暖而柔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让人心旷神怡。
角落里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躺在被窝里的洛少辞,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干净的木纹。
只感觉眼皮发涩,全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他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了细微触感,低头一看,才发现手心里窝着两只柔软的纸人。
纸人察觉到他的苏醒,立即扭动起来,跳下床榻,在地上排成一列,恭敬地低下了头。
随即,它们扭头往门外跑去,应该是去通知其他人。
洛少辞没有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意外摸到了一块湿润的布料。
取下来一看,是一块浸湿的毛巾,微凉的水珠,顺着纤维滑落。
他愣了一下,目光向左移动,落在榻榻米的边缘。
那里,放有一盆清水和同样的两块湿毛巾,整齐叠放。
显然,他昏睡期间,因为受伤引起了发烧。
有人为他更换过敷在额头上的毛巾,照顾得细致周到。
洛少辞的目光,停留在那盆清水上,努力回忆昏迷前的片段,梳理出自己忽略的细节。
对,纸人怎么会突然跳出来?
自己并没有设定护主程序啊。
他皱起眉,指尖轻轻敲击着榻榻米,心中浮现出一丝疑虑。
纸人是自己亲手折叠的,锁进空间里的,没有召唤是不能出来的,可如今却能自行活动。
洛少辞忍着难受,闭上眼睛,心神沉入识海。
他目标明确的往角落里飘去,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扇形大门前。
扇形大门上的锁链,保持原样,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奇怪,那纸人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伸手轻触扇形大门,神识探入锁链,顺着锁链慢慢渗透,触碰到一股温润而陌生的力量。
那股力量牵引着他深入,直到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房室,内壁四周漂浮着无数光点,如同星辰闪烁。
凑近一看,里面存放在内的东西,分门别类,整齐排列,架子上的武器、符箓、药剂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
其中,存放着彩纸的架子上,纸人安静地躺在特制的玉盒中,每一只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洛少辞仔细的数了数,玉盒中的纸人数量与他记忆中完全一致,不多不少,仍旧是五百只。
那跳出来的两只纸人是哪来的?
该不会是主神给的吧?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有操控纸人的能力,怎么能做到提前安放呢?
洛少辞心生疑惑,离开识海,调出了系统界面,指尖在悬浮的光幕上滑动,寻找关于纸人的设定选项。
克隆能力:空间异能和操控纸人。
他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许久,指尖微微颤抖。
操控纸人这一项能力,他从未启动过,甚至连设定都未曾设置。
是谁动了他的面板权限?
又是谁将那纸人改为自动模式的?
洛少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迅速调出权限记录。
权限记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条操作日志:【原厂默认设置——操控纸人模块已启用】
他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一片轰鸣。
原厂默认设置?
那就意味着,从最初觉醒能力起,这一项便已经被激活,只是自己从未注意过。
难怪,那些纸人会自行跳出来护主,原来早就被设定了自动防御程序。
好吧,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还有一道隐藏的保障。
只要不是主神暗中动的手脚就好。
洛少辞点开纸人数量的界面,看到了默认数量为二十只,倒是符合系统设定中的基准值。
那他除了系统附赠的纸人外,若是另外有需要的话,就只能自己动手制作了。
他心中略感安心,重新睁开眼睛,没想到,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
洛少辞被吓得猛地坐起,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晕眩感袭来,让他不受控的往后倒去。
岐主鹰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慢慢的放倒在床上。
他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再将新的毛巾搭在少辞额头上,毛巾散发出淡淡的凉意。
洛少辞勉强清醒过来,看到岐主鹰眼中闪烁着关切与忐忑交织的情绪,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惚。
眼前的男人,一如那夜的英俊沉稳,目光里的可怖欲念,已经消失无踪,变成了担忧与柔和。
洛少辞怔怔地看着岐主鹰,羽睫轻颤,唇瓣抿紧,忽然避开了灼热视线。
岐主鹰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洛少辞的脸上,眼中透出一抹深沉歉疚的情绪。
片刻后,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抱歉,乘人之危是我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洛少辞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岐主鹰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那夜是我失控,你要打要罚,我都认。”
洛少辞转回视线,盯着他低垂的眉眼,心中那股别扭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他本该愤怒的,可看到岐主鹰如此坦然地承认过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岐主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洛少辞,“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轻视你之心。”
洛少辞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他需要纸和笔,才能和他沟通。
岐主鹰立刻会意,起身离开卧室,不知去哪找纸和笔。
留下洛少辞和两只安静待着的纸人,面面相觑。
触及到主人的视线,纸人们微微晃动,似乎有些紧张。
洛少辞莞尔一笑,纸人立马放松下来,乖顺地站在床头,像是等待命令的侍卫。
他倒是不会怪罪纸人和岐兵马战斗,毕竟它们只是顺从设定,想要保护他而已。
片刻后,岐主鹰拿着纸笔和汤药回来,刚好看到了洛少辞尚未收敛的笑意。
他站在门口,目光微微一滞。
病态苍白的洛少辞,小脸上因笑意染上几分生动,暴露了唇角那对无人可察的梨涡。
岐主鹰怔了怔,眸色在刹那间幽深了些许。
深棕色短发,也遮挡不住泛红的耳尖,古铜肤色下的那抹羞红悄然蔓延,而不甚明显。
他站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踏入房内。
脚步轻而缓,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洛少辞抬眼看见对方靠近,嘴角的笑意,随之消失不见。
岐主鹰心底一沉,默不作声的在床边坐下,将纸和笔先递到洛少辞手中,药碗暂放一边。
洛少辞接过纸笔,低头思索片刻,提笔写了几行字,递到岐主鹰面前。
岐主鹰接过笔记本,目光落在那几行圆润字迹上:我知道你失控是因为热药,你不用自责。
岐主鹰眉头微蹙,目光在“热药”二字上停留片刻,随即抬眼看向洛少辞,神色复杂,“你知道?”
洛少辞轻轻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与释然,示意岐主鹰继续往下看。
岐主鹰低头继续看,目光再度落在那行字上:我不怪你,怎么说你也算是救了我。
岐主鹰手指微微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出一道浅浅的褶痕:你当时分明可以不管我的,可你选择了帮我,所以,我还是感激你的。
他眼底的情绪翻涌了一下,喉咙动了动:另外,你不是我的理想型,而我是异性恋,怕留下来让你为难,才故意离开的。
洛少辞指尖点了点那行字,眼神坦然,透着几分温和。
岐主鹰沉默地凝视着这句话,良久才开口,声音低哑:“我以为你是被我吓跑的。”
原来是因为不喜欢他,想要把这件事揭过,所以才刻意离开的。
岐主鹰的手指松开纸张,眼神在洛少辞脸上停留片刻,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的坦诚。”
他说完,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和失落。
但想想也没什么好失落的,毕竟他和洛少辞发生关系,本就是一场意外。
更何况,那时他连洛少辞的名字都不知道,又何谈感情呢。
可即便如此,他心底还是放不下,那不如,就在生活里慢慢培养感情吧。
岐主鹰抬起眼帘,目光里的失落转化成了柔和。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成为朋友,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岐主鹰。”
洛少辞神情一怔,随即在纸上写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洛少辞。
岐主鹰望着那几个字,忽然轻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真实而温暖。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洛少辞放下纸笔,抬眸看向岐主鹰,眼神清澈如水,也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唯有窗外微风吹动帘幕的轻响。
岐主鹰看着洛少辞,只觉得心头一松,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已经悄然挪开。
他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语气低沉了几分:“这药有些苦,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洛少辞点点头,顺从地接过药碗,仰头喝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岐主鹰见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底莫名生出一抹暖意。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或许也挺好的。
不用刻意去追究什么,也不用去强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也许,他们还有希望走在一起。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映在两人身上,温暖而不炙热。
岐主鹰望着洛少辞安静的模样,像是想起了什么,嗓音低沉道。
“过段时间,你就不需要靠写字才能交流了,大家已经开始学习手语了。”
洛少辞目露诧异,怎么回事?
一觉醒来,大家都接纳了他?
可是,他还想着要跑路呢。
他垂下眼帘,掩住眸底那一抹挣扎与动摇,这么用心的对待他,让他还怎么好意思离开呢。
看来,他得尽快走才行,再继续待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温柔腐蚀掉,不舍得离开了。
岐主鹰仿佛察觉不到洛少辞情绪的变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低沉。
“喝了药,你等会儿可能要睡一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洛少辞转了一下黑笔,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其实,不学手语也行,有个方法比这个好使。
岐主鹰低头盯着那句话,眉头微微一挑,语气带了些许好奇:“什么方法?”
洛少辞抬眼看向他,眼神里透出几分不好意思,随即低下头,在纸上快速地写了几笔,再将本子递过去。
岐主鹰接过本子,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只要一滴心头血,让我喝下去,我就可以做到单线说话。
岐主鹰的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沉默地摩挲着那行字,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轻轻放下本子,语气沉稳而温和:“好,我会跟他们说的,至于愿不愿意,那就是他们的事。”
洛少辞看着岐主鹰的神情,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心头一松的同时,药效发挥作用,困倦感渐渐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
岐主鹰见状,轻抚了抚他的肩膀,示意他躺下休息。
洛少辞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间,听见岐主鹰低声说:“安心睡吧,最多两个小时就会醒来。”
他眼皮一颤,想说什么,但已说不出口,只能在心底道了声谢谢。
药香在空气中弥漫,阳光温暖地洒落,房间里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岐主鹰凝视着洛少辞沉睡的脸庞,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晦暗的神色。
他直起腰背,缓慢俯身,在洛少辞额前落下一吻,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片刻后,他低声自语:“你跑不了的,不论你找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你走。”
*
今天帮完忙的岐兵马,在院子里做着俯卧撑,镜盘腿坐在他的背上。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薙倚靠着门框,俯视着他们俩,眼神里带着跃跃欲试,说道:“镜太轻了,我来怎么样?”
镜闻言抬起头,笑嘻嘻地应道:“想得美!”
薙轻哼一声,故作不屑地转过头,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院中的气氛,轻松而热闹,长月牡丹过来喊岐兵马去洗澡,说热水已经烧好了。
岐兵马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冲长月牡丹点了点头。
镜从他背上下来,活动了下手脚,笑着说:“今天辛苦了。”
岐主鹰正好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院中众人,目光轻扫过众人,停顿了一瞬。
“哥,你能不能等会儿再洗,先让少辞洗,他这两天生病连床都起不来,刚刚好了点,他说想洗个澡。”
岐兵马闻言一愣,随即点头答应,顺便问了一下洛少辞的情况。
“他什么时候才能好?你不是说休息几天就行嘛。”
岐主鹰神色微沉,低声道:“他身子虚,伤口恢复得慢,不过已经无大碍。”
长月牡丹仔细想了一下,今天早上经过门口时,听到了低语声,那时岐主鹰正在房间里帮洛少辞换药。
她望向岐主鹰,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岐主鹰性格沉稳,为人不错,便轻声问道。
“早上经过门口,我听你说什么中毒,少辞的伤和发烧都是因为纸人吗?”
岐主鹰眼神微敛,沉默片刻,在大家惊诧的眼神中,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少辞身体虚是真的,中毒也是真的,但关于毒的事情,少辞并不知情,而是纸人自我产生的毒性。”
岐兵马眉头微蹙,满脸的不理解:“纸人怎么会有毒?”
岐主鹰轻笑一声,语气淡然:“裁剪纸人所用的纸,采用了一种特殊的草药浸泡而成。”
“这种草药本身并无毒性,但如果遇到特定的气息或者环境,就会发生变异,产生毒性。”
长月牡丹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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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神色微变,追问道:“那少辞把它们带在身上,虚弱是不是因为这个毒的影响?”
岐主鹰摇了摇头,否认道:“那倒不是,少辞说那是他随手在地上捡的纸裁剪出来的,当时地上还有很多,看起来很普通。”
“以前没有发现就是因为无毒,没想到时间一长,纸人在战斗时,就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催生这种毒素当杀手锏。”
岐兵马听完后,眉头仍未舒展,低声问道:“那少辞现在还危险吗?”
岐主鹰沉声道:“已经没事了,毒性已经被我清除,但接下来的几天还需要静养。”
长月牡丹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稍缓。
岐兵马也点了点头,转身朝屋内走去,脚步轻了许多。
洛少辞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掀开被子,从榻榻米上下来,脚步虚浮,往衣柜前站定,伸手拉开柜门,里面整齐叠放着符合他尺寸的衣物。
他怔怔的盯着新衣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不禁想起了昨夜岐主鹰曾说:“我看你没有衣服,就给你准备了一些,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窗外的风带着微凉的秋意,轻拂进屋内,驱散了汤药的苦味。
洛少辞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总觉得岐主鹰对他太好,好到甚至有些反常。
他因为从小就身体不好,也没有上过学,基本都靠在家自学,与同龄人相处的机会,寥寥无几。
朋友这个词,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他对于手中的衣服,心中浮起一丝困惑。
朋友之间,都是这样的吗?
若是普通朋友,为何岐主鹰会如此细心?
若不是普通朋友,那又该是什么关系?
“少辞,水已经放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门外,传来岐主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洛少辞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抱着衣物,走向浴室,心中那份迷茫的情绪,勉强散去。
浴室的热水,蒸腾出朦胧的雾气,洛少辞将衣物放在木架上,缓缓踏入浴缸。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化去了他身上的倦意。
他闭上眼睛,靠在浴缸边缘,安静的沐浴在这份温暖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半个小时后,洛少辞擦干身体,穿上岐主鹰准备的新衣。
柔软的布料,贴合肌肤,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望着镜中自己,眼神有些失焦。
镜子里的少年和他有着三分相似,却显得那么陌生。
让他忍不住抬手触碰镜面,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停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原主。
算了,原主既然没有愿望,也没有遗憾,那就随他的方式过好生活吧。
洛少辞拉开浴室门,毫不意外的看到岐主鹰站在门外,靠在墙边,像是等待已久。
岐主鹰看到洛少辞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掩饰地移开视线。
刚洗完澡的少年,发丝还带着湿润,脸颊微微泛红,整个人看着非常可口。
露在外面的肌肤,细腻白皙,如同被水汽浸润过的玉般,温润透亮。
以往苍白的脸色,此刻也透出些许血色,整个人看起来不似从前那般病态。
合身的睡衣,衬得洛少辞身形纤细,布料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
岐主鹰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入心底,目光才重新回到洛少辞身上,低声说道:“衣服还合身吗?”
晚上的汤药里,岐主鹰放了大家的心头血,洛少辞已经不必再靠写字沟通,而是直接用心音交流。
他的嗓音清灵如风铃,悦耳动听,带着一丝清冷,「谢谢,很合身。」
岐主鹰走近两步,忽然又嗅到了那股清雅又浓郁,且沁人心脾的香味,混着少年身上温润的气息,让他心中一动。
这香味是他没有遇到洛少辞以前,从未闻过的味道,似雪中初绽的寒梅,又似林间晨露浸润的青草。
他在给洛少辞换药,贴近肌肤时,仔细闻过这股香气。
只是,通常香味都是转瞬即逝,但因为现在热气的蒸腾,使得香味更加浓郁地散发出来。
所以,他不过相隔两步,便已然清楚的闻到了这股香气。
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欲念,“那就好,我陪你回房敷药吧。”
洛少辞点头,任由岐主鹰跟随在旁,脚步轻缓地走在回廊上。
房间里灯光明亮,映照在墙上的影子,随着两人的步伐细微晃动。
洛少辞在床上面墙而坐,习惯性的把衣领向着一边拉扯开,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
岐主鹰望着那片肌肤,神色不明,喉结微动,指腹沾着药膏,涂抹在洛少辞的后肩处。
药膏带着一丝凉意,与皮肤接触的瞬间,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岐主鹰的手指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但又带着几分压抑的执拗。
洛少辞闭上眼,呼吸随着那触碰缓慢起伏,像是沉浸在久违的温柔里。
岐主鹰的目光低垂,落在少年肩头,眼底的情绪,如潮水翻涌。
房间里,浓重药香和清新体香相互拉扯,呼吸交织的声音,微不可闻。
那不明不暗的灯光,倒映着两人之间似近还远的距离。
他轻拂过那一道伤痕,触及的微凉肌肤,在传递到心底时,总会引起一阵阵悸动和热潮。
鼻尖萦绕不散的香气,让他几欲沉沦。
岐主鹰的手指,停顿在那道伤痕上,指尖颤动,似在克制某种冲动。
他缓缓俯身,贴近洛少辞的耳畔,声音低哑而克制:“这伤……就快好了。”
洛少辞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下巴,仿若未曾察觉到身后人隐忍的状况。
岐主鹰的目光,在灯光下愈发深邃,他的呼吸拂过洛少辞的耳际,宛如风一般轻柔,带着难以忽视的灼热。
那股香气愈发浓郁,像是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令他意欲迷失。
他的指尖蓦地收拢,压制住心底翻腾的悸动,低声道:“少辞,药上好了,你早点睡吧。”
话音落下,他匆忙转身,离开房间,留下洛少辞一人在灯光下静坐。
他过了许久,转过身,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微微一闪。
随即垂下眼帘,意外的看到了一滴血迹,那滴血迹暗红,晕染在洁白的床单上,格外刺目。
他轻轻拉拢衣领,遮住肩头的肌肤,心底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冲出房间的岐主鹰,疾步穿过回廊,来到了尽头的洗手间。
水龙头被猛地拧开,冰冷的水流倾泻而下。
岐主鹰俯身将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低头将脸浸入水中,试图靠着凉水,压制体内躁动的火焰。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镜中倒影模糊又清晰,映照出他内心深处被撕裂的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泛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暗色,像是压抑太久的洪流,正在等待着契机,决堤而出。
鼻腔里的热流,不断涌出,他抬手抹去,指尖沾染的温热,鲜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