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靠……”
“哇塞……”
接二连三的惊叹声,从每个人的嘴里脱口而出,就连想要继续动手的薙,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得停下了动作。
岐兵马眉头紧锁,眼睛死盯在薙身上,注意到了他的停顿,发现他的视线偏移。
他顺着目光低头,毫无防备的对上了洛少辞。
“你……”
岐兵马的眼神微颤,声音卡在喉咙里,满脸的惊为天人。
洛少辞身体一僵,他透过岐兵马的瞳孔,看到了自己清晰暴露的倒影,那是一张苍白却漂亮得令人窒息的娃娃脸。
少年一头漆黑柔顺的短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圆润潋滟的杏眸,闪烁着茫然的光泽,清丽的五官宛如雕刻般完美。
眼尾那抹与生俱来的红痕,像是被谁不经意间蘸取了朱砂,在苍白的肌肤上晕染出一道妖冶的绯红。
肌肤白皙的近乎透明,可以看见皮肤下流淌的淡青色血管,整个人如同瓷器般脆弱易碎。
精致莹白的脖颈上,贴着不太合适的创口贴。
粘性稍差的胶布,受到轻微震动,便全部脱落,露出了一个个或粉或青的吻痕。
偏大的纯白卫衣,松垮地挂在肩头,却很好的遮掩了少年单薄的身形。
袖口随意垂落,露出一截纤细白净的手腕,腕骨如玉雕般通透,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羸弱。
纤细一握的腰肢,被宽松的卫衣衬得更加瘦小,匀称的双腿,在深色长裤的勾勒间若隐若现。
少年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像是某种精美而珍贵的瓷器,透着让人心悸的美。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美感,像是深秋枝头最后一片叶子,随时都会和风飘落。
洛少辞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推开岐兵马,扭头去捡地上的帽子和口罩。
手忙脚乱间,差点摔倒,他的脸颊因慌乱而泛起一丝红晕。
他低头快速穿戴整齐,试图掩盖那份无措与羞怯。
薙最先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话音刚落,薙的双臂猛然张开,变成了无数根布条,如同触手般缠绕成锥子形。
眨眼间,又化为两把锋利的长刀,冷冽而冰寒,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着洛少辞疾速逼近。
他原本脸上的浓厚怒火,此刻已经化作一抹疯狂森然的笑意。
薙的动作快得几乎残影,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风声。
“少辞!”
岐兵马眼神骤冷,脚步快速上前,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薙的攻势,向着同处一个水平面的洛少辞,猛然扑去。
洛少辞还未来得及反应,怔愣的望着越来越靠近的刀刃,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恐惧,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四肢,动弹不得。
刀光在眼前闪烁,他的意识仿若在一瞬间抽离了身体。
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及他肩膀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陡然将他护在怀里,同时抬起薄如蝉翼的手臂,挡在身前。
纸臂与刀刃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宛如瓷器与钢铁的碰撞。
洛少辞被那股力量紧紧搂在怀中,心跳差点停滞,呼吸也被压迫得紊乱。
薙的神色微微一变,刀锋被那具骤然出现的巨大纸人挡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相差两步的岐兵马,前进的步伐也被迫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变故,神情中闪过一丝惊愕,难以置信的仰视着面前的巨型纸人。
巨大的纸人,身高两米,五彩亮丽,如同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花神,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它的眼眶雪白,中央位置画有一滴黑墨,当作眼睛使用,手臂展开时,纸张间摩擦出沙沙声响,宛若低语。
纸人静静伫立,如同一尊无言的神祇,为洛少辞完美隔绝了杀意与锋刃。
周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纸人好像是从洛少辞裤子口袋里忽然跳出来的,薄薄的纸片,如同蝶翼般轻盈。
那份充满生命力舒展的护主举动,胜似拥有自我意识的付丧神,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奇异存在。
怕是连门守家世代精通的符纸术,也无法解释这超越常识的灵性,更别说与此相比。
薙的刀锋猝然收回,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向后跳退几米远,目光凝视着纸人那似有蕴含着人性的眼眶。
洛少辞怔怔地望着纸人好看而空洞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
薙的退后,并没有让现场的气氛,缓和半分。
他凝视着那张纸人的脸,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空气中残留的杀意,尚未完全散去,已经被一种强烈的警惕所取代。
纸人放下挡刀手臂,没有把洛少辞放开,而是微微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少年。
它的眼神空洞,似含有一种深意,纸张细微颤动,像是在呼吸。
洛少辞怔怔地与它对视,心中那个尘封的角落悄然翻涌。
纸人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它适时松开手臂,向前半步,将洛少辞护在身后,面向薙的动作,瞬间引起了薙的警觉。
它被纸张构成的裙摆扬起,如同风吹动花海,带起一阵幽香。
那双墨点绘就的眼眸,竟隐隐泛起一丝人性的光泽,犹如跨越了某种界限,拥有了不属于纸片的生命。
薙的神色愈发凝重,他能感觉到,眼前的纸人不是术法,也不是幻术,而是一种介于生与死、现实与幻想之间的存在。
纸人轻轻张开嘴巴,虽然没有声音,但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的杀气,此刻好似被那低语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威压。
岐兵马小心翼翼的靠近纸人,意图探出手去触碰洛少辞,前面的纸人似乎毫无察觉。
就在岐兵马快要碰到洛少辞手臂时,眼前忽然一花,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纸人。
纸人的手臂瞬间抬起,纸张翻转间,如同利刃般精准地挡住了岐兵马的手,力道看似轻柔无力,但实际上却重如千斤。
岐兵马闷哼一声,手臂被震得发麻,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骇。
第二个纸人的出现,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它的身形比第一个纸人更加纤薄。
好像随时会被风吹散,但那双以朱砂勾勒的眼眸中,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两个纸人并肩而立,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洛少辞完全护在身后。
薙与岐兵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旁观的其他人回神后,也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了这场对峙。
纸人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攻击动作,只是安静站立,纸张表面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着某种无声的召唤。
空气中凝结的杀意与威压,逐渐被一种奇异的安宁所取代。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洛少辞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恍惚,仿佛陷入了一种深层的回忆之中。
在原主幼儿时期的记忆里,刚成年的父母,因为承受不住那份沉重的责任与命运的束缚。
在某天的深夜里,悄然将他放在了福利院的门口,转身离去。
衣服口袋里只有一张写了名字、年龄的纸条,那字迹扭曲潦草,勉强能够辨认出“洛少辞”三个字。
那段记忆原本被他刻意遗忘,如今被纸人唤醒,像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在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其他孩子欺生,院长苛刻。
他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靠着墙上斑驳的砖块,偷偷用废弃纸张折出一个个小动物,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那些纸折的小动物,承载着他孤独岁月中的所有幻想与寄托,只要折出它们,他的心灵就能稍稍逃离现实的压迫。
待他稍微长大些,他开始折出人形,一张张纸人,或笑或悲,各具形态。
他赋予它们名字与故事,那些纸人就像是真的有了生命一般。
那时的他未曾想到,这些寄托童年情感的纸人,有朝一日会化作现实中的守护者。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有人看中了他的容貌,花重金买下了他,连夜送进了暗市拍卖。
在那里,他被一个热爱虐待的中年人拍下,害怕之余,他下意识地折出一个纸人,轻轻放在角落,诅咒暗市的人都该死。
那一夜,暗市突发大火,所有人的命运都被火焰吞噬。
那个中年人离奇暴毙,而洛少辞毫发无伤地站在废墟中央,手中纸人鲜红如血。
从那以后,他吓得魂不守舍,失去了有关纸人的一切记忆,也一直无意识的避开符纸的使用。
直到今天,当他再次面对这些纸人,那些尘封的记忆终于回归。
此刻,洛少辞的目光缓缓落于正在战斗的纸人身上,眼底闪烁着湿润的泪光。
其他的围观人员,也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一是,薙说过让他们不要插手,虽然目标从岐兵马换成了纸人,但看他尚能够应付的动作来看,并未到生死攸关的地步。
二是,岐兵马好像对纸人很感兴趣,下手毫不留情,带着一种自我训练的意味。
薙以腰为轴,快速旋转,手中的武器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迎向纸人的攻势。
纸人灵活地闪避,好似拥有真正的生命,每一次折痕的翻动,都带着诡异的韵律。
围观之人,只见银光与纸影交错,宛如一场生死攸关的舞蹈。
薙的动作干净利落,可纸人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致命一击,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操控。
战斗愈演愈烈,薙的眼神逐渐凝重,他意识到,这并非特殊的符纸之术,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意志寄托。
——一种以情感为燃料、以执念为形的术法。
他咬紧牙关,心中默念:“不能再拖了。”
手中武器猛然一震,银弧骤然扩展,直逼纸人核心。
纸人忽然静止,折痕间渗出暗红光芒,接着,猛地展开双臂,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四周。
岐兵马手臂一扬,祭器门柄-千引岩向空划出一道银光。
精准击打在纸人的手腕,发出一阵轰鸣声,并没有出现消除的结果。
反而被纸人抓住机会顺势一扯,千引岩竟被纸人夺去一个,随意甩在地上,失去了作用。
岐兵马顺势侧身倒地,躲开了纸人的拳击,脚掌在地面用力一蹬,迅速翻滚至一旁,掌心一抹血痕迅速结痂,那是战斗中被纸人割伤的。
他眼神锐利,心中暗惊:这纸人不仅具备灵性,还能吸收战斗中的血气,增强自身力量。
纸人原地不动,手臂化作利刃,寒光闪烁,直逼岐兵马的咽喉。
岐兵马身形一闪,堪堪避开利刃,背后衣襟却被划开一道裂口。
喘息间,他抬手一抹嘴角血渍,目光死死锁定纸人。
那纸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猩红,手臂利刃再度挥出,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
洛少辞这才注意到战斗场上薙和兵马的状况,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巡视,犹豫着应该先帮哪一个。
羽织也刚收到消息,牡丹第三节课请了假,就快要抵达家门口,一贯镇定的神情露出了些许焦急。
“一起上,赶紧解决掉两个纸人!”
话音刚落,旁观的五人一起行动,但都默契的去帮助了薙,而将岐兵马的危局置之不理。
与此同时,洛少辞也做出了决定,扭头冲向了岐兵马。
他看准时机,在岐兵马与纸人激战的瞬间,自己迅速逼近。
纸人的手臂利刃,在即将砍在岐兵马颈侧的一刻,洛少辞猛然扑了出来,将岐兵马撞的倒地,滑出了两米远。
纸人的利刃,擦着洛少辞肩膀划过,撕裂了他衣袖,也在他肩头留下一道血痕。
撞击的力道,他没有控制好,导致岐兵马落地时翻滚了一下,才勉强稳住身形,而洛少辞也因这一撞眼前发黑。
肩膀处的疼痛,让他皱紧眉头,额角冷汗直冒,当场昏迷了过去。
岐兵马下意识就揽住了洛少辞的身体,止住了再发生摔在地上的事情。
纸人一旦失去了主人的精神支援,身形顿时一滞。
刹那间,纸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缩小成了十厘米大小,瘫在地上,没有了行动力。
岐兵马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紧揽着洛少辞,确认他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薙气喘吁吁地站稳脚跟,确定纸人彻底瘫倒之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
一道轻浅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岐兵马警觉地抬头。
见来者是一位身着深红外套的女孩,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
岐兵马立即意识到她就是长月牡丹,这家宅邸的人类主人。
他语气平和而简单的说道:“你好,我是岐兵马,请多指教。”
牡丹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岐兵马的身上,回以同样的礼貌。
“呃,你好,我是长月牡丹,很高兴认识你。”她的话语轻柔,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岐兵马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疏离,心中微微一动,但没有多言。
他只是轻轻抱起昏迷的洛少辞,站起身来,语气依旧平稳:“抱歉,打扰了。”
长月牡丹的目光,在洛少辞身上停留片刻,神情惊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该说抱歉的是我。”
她的眼神透着些许愧疚,瞥向一旁安静站着的羽织六人。
岐兵马没有追问,颔首了一下,便抱着洛少辞走向正屋门口。
“嘭——”的一声巨响,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吓的众人猛然一惊。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和长裤的男子,身形高大,眉目间透着一股焦急和不安。
他的目光扫过院内众人,最终落在岐兵马怀中的洛少辞身上,神情顿时一震,快步上前,语气急促:“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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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压抑的担忧和关切。
岐兵马眉头微蹙,语气平静,含有疑问:“主鹰,你怎么来了?你…认识少辞吗?”
岐主鹰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探了探洛少辞的鼻息,确认他呼吸平稳后,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哥,我们进去说吧,先给他治伤要紧。”岐主鹰伸手想要接过洛少辞。
岐兵马顿了顿,将洛少辞轻轻递到主鹰怀中,动作间流露出一丝迟疑,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岐主鹰稳稳接住,随即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步伐沉稳而迅速。
众人默默跟上,相互看了一眼,怎么感觉岐主鹰有点不开心呢?
等大家坐在正堂,听完岐主鹰讲述和洛少辞的相识经过,各个表情各异,眼神中多了一抹古怪的情绪。
人家才跑了没多久,你就能精确的找过来,难不成岐主鹰在少辞身上装定位器了?
听好了八卦,长月牡丹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神止不住地在岐主鹰和洛少辞之间来回游移。
岐主鹰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神色淡淡,并未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专注地为洛少辞处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细致。
长月牡丹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问更甚,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有岐主鹰手下动作的细微声响。
片刻后,他低声说道:“他没事,休息几天就好。”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众人听后,皆是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下来,又因岐兵马接下来的问话而再度提起。
“他跑走的意思,就是不想见你,你现在追过来合适吗?爷爷同意的?”
岐主鹰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黯了黯,声音低不可闻:“我知道,可我不放心,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
岐兵马当然相信爷爷可以处理好区域的事情,不行的话,还有那些个徒弟做后援,岐主鹰离开个一两年也没事。
他瞄向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洛少辞,没忍住的训斥两句,语气格外严肃。
“你睡就睡了,下嘴那么狠干嘛,你看少辞身上都被你咬的没一块好地。”
“换作是谁,都会在你出门干活的时候,抓紧时间跑路,等少辞醒来,能原谅你才怪呢。”
岐主鹰没有反驳,只是垂着眼,继续用湿毛巾擦拭洛少辞额头的冷汗,那一句句训斥也都承受了下来。
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些。
可那一夜的冲动与情绪,已经化作了口中的齿痕,他也没办法让时间倒流,只能默默在心底保持着这份愧疚。
岐兵马看他这副模样,反倒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岐主鹰抬眼望向长月牡丹,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抱歉,未打声招呼,就贸然前来打扰。”
长月牡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嗓音温柔道:“没事,家里有的是房间,你尽管住下就好。”
趁此机会,岐兵马的眼神望向薙,开口问出心底的疑问:“你为何要攻击少辞而不是我?”
薙眉心一跳,接收到了长月牡丹投来的责怪目光,他轻咳一声,实话实说道。
“那是假动作,我知道你会来救他的,我也没想到他有纸人啊。”
岐兵马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你知道我会去救他,却还敢出手?就不怕我把你打残吗?”
薙神色坦然,语气嘲讽,针对性很强:“得了吧,你才打不过我呢。”
岐兵马闻言轻笑一声,眼底不见笑意,反而透出几分冷意,“是嘛,你厉害,那怎么连个纸人都打不过呢。”
话音刚落,还不等长月牡丹出言打断。
薙的脸色微微一沉,并未再回嘴,而是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下,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长月牡丹见状,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语气温和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别再争执了。”
“少辞醒过来还需要些时间,你们若有精力,不如想想接下来住哪个房间。”
岐兵马闻言,嘴角抽了抽,显然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趣,但也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的意思。
岐主鹰则坐在被褥旁,手里的动作未曾停歇,目光始终停留在洛少辞的脸上。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沉默。
靠近门口的羽织,起身去开门,门刚开了一条缝,脚边就蹦进来了两只小纸人,正是刚刚在院子里失去行动力的纸人。
小纸人一蹦一跳地绕过众人,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窜到洛少辞床前。
它们歪着脑袋,眨了眨画上去的眼睛。
随即跳到洛少辞被子上,轻轻扒拉了一下他的手指,窝进了手心里,乖巧无声的样子,让屋内众人一时无言。
岐兵马看着那两只纸人,脸上的神情复杂,语气低声说道:“它们竟然还知道找人。”
长月牡丹望着纸人,轻声道:“它们好可爱啊,所以,你们刚才是一起欺负它们吗?”
岐兵马嘴巴抿紧,刚要开口反驳,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才能避开他们其实不是对手的结果。
长月牡丹没有得到回应,挨个看过去,见大家沉默不语,她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羽织忽然对着岐主鹰,问了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岐主鹰,你到底是怎么定位洛少辞的?”
岐主鹰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羽织,语气平静如常:“他身上有我的符纸气息。”
岐兵马闻言一愣,随即皱眉,“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岐主鹰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轻轻拂过洛少辞的手背,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在他的口袋里放了几张纸币,那是用符水浸泡过的。”
“只要他摸了它,就会在指腹留下痕迹,我就能以此来定位。”
岐兵马听完,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些许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会跑?”
岐主鹰收回手,目光微敛,声音平静,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苦笑。
“我一开始不确定他会跑,只是做个保险而已,等我调查清楚之后,才知道逃跑是他的家常便饭。”
岐兵马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对岐主鹰这番话,感到有些意外。
不用谁主动追问,岐主鹰便自顾自的,把洛少辞的过往种种,娓娓道来。
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将洛少辞的全部资料,梳理得清清楚楚。
从出生日期、过往的行踪到最近的动向,甚至连他在各地留下的细微痕迹,都未曾遗漏。
听完洛少辞悲惨的童年经历,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羽织抿了抿唇,语气难得柔和:“难怪他是一副故作淡定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岐主鹰轻轻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的追过来,就是怕他再次溜走,毕竟他早已习惯了独自生活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