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心下一慌,仓促交代小虫崽:“小洛,你在房间里玩,答应雌父,一定不能踏出房门,好吗?”
“雌父,我记住了。”米洛抿了抿唇,乖巧的点头。
亚瑟起身,急匆匆朝门外走去,手搭在门把手上刚要拧开,似想到什么,又顿住了。
他左右瞧了瞧,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充当发绳,只能从衣服内衬里撕下一长条布料,将头发扎起来,这才推门而出。
客厅里,雄虫被机器虫从代步工具上抱起,放进清理干净的治疗舱里。
亚瑟快步走过去,本分的跪下:“雄主。”
修斯睨了他一眼,问:“安置妥当了?”
“是。”
修斯本不欲再理会他,但视线不经意触及到雌奴袖口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左袖怎么湿了?袖扣还少了一颗?”
亚瑟赶忙低头瞧,发现真如雄虫所说的那样,如实答道:“应该是刚才帮虫崽洗澡时,不小心打湿弄没的。”
修斯收回视线,什么都没多说。
但亚瑟却不敢放松,因为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雄虫便会扫他一眼,且眉头紧锁,神色烦躁。
几次三番后,修斯实在忍不了,升起玻璃罩,坐直身子,低吼着命令道:“把右边对应的袖扣也摘掉,两边的袖口都挽上去。”
“是,雄主。”虽不明缘由,但雄主吩咐了,他若不想受罚,立马照做就对了。
亚瑟果断摘掉右袖对应的袖扣,塞进口袋里,又将两侧的袖口挽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小心翼翼的抬眸,观察雄虫脸色。
修斯还是不满意,挑剔道:“头发也扎歪了,重新扎。”
“是。”亚瑟又忙着拨弄头发,直到将其扎的端端正正的才垂下手臂。
修斯的眉心总算舒展开,这才觉得舒服了。
他重新躺回治疗舱,落下防护罩,闭眼接受治疗。
亚瑟悬着的心随之落下,心下琢磨着,以后在雄主面前,定要注重仪容仪表。
米洛自从雌父离开后,就一直揣着手,安安分分的坐在床边。
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亚瑟回来,米洛放心不下,光着脚跳下床,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偷听。
房间隔音很好,但雌虫五感敏锐,哪怕幼虫也是如此,米洛依稀听到有虫呵斥了几句。
他的心立马悬起来,又联想到雌父带着濒死的他辗转流离,最后求到修斯冕下门前时,他病的迷糊之际,似乎听到了“惩罚”的字眼。
怕雌父挨打,米洛果断跑到一旁,弯腰搬起个床头柜。
他虽然还很虚弱,但毕竟是雌崽,抱着比他个头还高的床头柜,走起路来依旧稳稳的。
将床头柜放到门前,米洛后腿发力,一下子窜了上去。
他踩着柜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拧开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缝。
雌虫视力很好,米洛透过门缝望去,发现雌父正跪在地上,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周边的地面上也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受罚。
米洛放下心,刚准备从床头柜上跳上去,结果不小心踩到曳地的浴巾,整只虫栽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床头柜也被他踹远了,房门随之敞开。
修斯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巨响,整只虫被惊醒了。
不爽的循着声源望去,就见地上蠕动着一团白色浴巾,半晌后,一只虫崽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米洛青紫的小脸看上去分外滑稽,已经被吓傻了,爬起来后就那样光溜溜的站着,被瞧个精光也不知害臊,红着眼圈绞着手指,俨然快哭了。
“雌……雌父……。”
亚瑟压根顾不得安抚虫崽,匆忙爬起又跪下,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修斯的视线。
雄虫立下的规矩犹在耳畔,甚至没有隔夜。
虽是虫崽犯了忌讳,可那毕竟是他的虫崽。
“雄主,是我没有教育好虫崽,请您责罚。”
听到这话,米洛眼眶里汇聚的泪水再也兜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砸。
他本是害怕雌父挨打才会偷看,结果到最后,却要牵连雌父受罚。
“不……不要惩罚雌父。”
亚瑟扭过头去吼他:“闭嘴。”同时急切的给他做口型:快关门,快啊!
结果米洛就只是傻乎乎的站着。
他不是没看懂雌父的暗示,只是不忍心雌父总因要保护他而伤痕累累。
米洛朝亚瑟摇摇头,然后鼓起勇气看向治疗舱里那只高贵的雄虫,哆哆嗦嗦的开口:“求求您了,虞……修斯冕下,不要惩罚雌父。”说完就跪下了,边哭边抹泪。
修斯的眉头越皱越紧,眼底的烦躁俨然快要凝成实质。
亚瑟护崽心切,看到这一幕心底越发着急,竟不惜将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转移雄虫的注意力:“雄主,都是我的错,请您责罚我。”
修斯冷眼瞪他:“你想让他光着身子丢虫现眼到什么时候?再不让他从我眼前消失,你就抱着他滚去惩戒室跪钉板。”
雄虫虽然语气凶狠,但话外的意思,竟是要放虫崽一马?
亚瑟如蒙大赦:“是,我这就让他消失。”
他从地上爬起来,疾风一般冲到米洛面前,抱起虫崽冲进客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亚瑟的后背依着门框,竟觉得有些腿脚发软。
他上战场与星兽厮杀都毫无惧意,眼下却是真的怕了。
雄虫一怒之下要打杀了小洛怎么办?
修斯比他前任雄主还要位高权重,而他眼下只是个低贱的雌奴,他护不住虫崽。
“你个混账,不想活了吗?怎么敢闯这么大的祸?把雌父刚才叮嘱你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亚瑟气疯了,手高高抬起,却在目光触及虫崽哭花的脸时顿住了,最后只轻轻的垂下。
他猛地抱紧米洛,缓缓蹲在地上,红了眼眶。
“雌父,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亚瑟用力闭了闭眼,将无助与恐惧深藏,再睁眼已控制好情绪:“嗯,既然知道错了,那以后就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好吗?”
“好。”米洛狠狠点头,他抬手抹掉眼泪,哽咽着抓紧亚瑟的衣领:“雌父,我…我怕…”
“别怕,有雌父在,没有虫能伤害小洛。”
亚瑟把米洛放到地上,叮嘱他:“你在这乖乖等着,雌父不能让雄主久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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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去领罚。
米洛像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紧紧拽住雌虫的衣角,不肯放他走。
“雌父,别……别走,出去了,他会打你的。”
亚瑟本可以说些善意的谎言,让虫崽放宽心。
可米洛很聪明,早过了会被他蒙骗的年纪。
再者,小洛也是雌虫,长大以后同样要经历这些。
身为雌虫,是不能生活在象牙塔里的。
亚瑟选择实话实说:“小洛,放雌父走吧,若出去的晚了,雌父只会挨更狠的打,你想那样吗?”
米洛听后,哭的更崩溃了,抓着亚瑟衣角的手却缓缓的松开了。
逼着小虫崽做这样残忍的选择,亚瑟的心在滴血,可这是身为雌虫必须要经历的成长。
“乖,小洛这样做是对的,等雌父回来。”
“那雌父,你一定要回来……”米洛仰头望着亚瑟,泪眼朦胧。
“好。”亚瑟故作轻松的答应下来,摸了摸虫崽的脑袋后站起身。
将米洛蹭在胸前的眼泪鼻涕全部清理干净,亚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一眼望去,雄虫虽阖着眼,但眉宇间还残存着几分不爽。
亚瑟走过去,屈膝跪下,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修斯并未睡着,耳边听到雌虫逼近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却没有看向雌虫。
“处理好了?”
“是,请雄主责罚。”
修斯抬手捏了捏酸胀的眉心,似有些头疼:“想让我怎么罚你?”
受何种责罚,还能由他来做主吗?
亚瑟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顿了足有好几秒,才赶在雄虫失去耐心前开口:“请雄主……恩准我去取刑具。”
修斯似是生出点微不足道的兴致,目光施舍般落在雌虫身上,“你要取什么刑具?”
选寻常的刑罚,怕雄虫不满意,亚瑟硬着头皮艰难开口:“钉板。”
跪钉板的话,钉子会扎进血肉里,就算雌虫有强大的自愈力也无济于事。
雄虫不用耗费力气,只需动动嘴皮子,反复命令他起来跪下,就能一直欣赏他饱受折磨的痛苦模样。
肯定会失血过多,但不足以致命,毕竟他答应过虫崽,要活着回去。
修斯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养神。
回应亚瑟的只有沉默。
他揣摩不透雄虫的意思,又不敢问,只能忐忑的跪着。
因为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每次治疗不能持续太长时间,结束后,修斯升起防护罩,坐直身体。
机器虫像以往那般凑上前,准备为雄虫穿鞋子。
但这回,却被修斯摆摆手推远了。
他看向一旁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雌虫,语气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只知道跪着?”
亚瑟迷茫的抬头。
他确实不太会侍奉雄虫,退役前大部分时间待在军部。
但今夕不同往日,他现在是修斯的雌奴,再没有上战场的可能,唯一的价值就是侍奉好雄主。
亚瑟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么,膝行上前,一只手捧起拖鞋,另一只手……迟疑着握住雄虫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