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好在反应奇快,按下狂跳心脏,一脸迷茫:“你.....你说什么啊?”
顶灯照得面前孟阙观的五官格外清晰,男生盯着涂白片刻,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在你刚刚坐过的位子下面,找到了这个。”
他又问了一遍:“是你的吗?”
涂白飞快瞥了一眼男生手里的蕾丝布料,当然是他的了,用劵都花了他二十九块九呢,一黑一白一共才两条,比他地摊上批发一包都贵。
“什么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涂白皱眉:“这是内裤吧?我怎么会有这种的!”
涂白说谎时语气很真挚,但是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事了,即使他佯装生气,眼睛却比平常眨得更频繁。
孟阙观也发现了,男生眼睫毛很密,忽闪忽闪的,遮蔽着并不诚恳的眼睛,平常就白粉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说谎,粉得跟花瓣一样,圆圆鼓起,唇也紧紧抿着,但因为唇珠饱满,勉强抿成一道短短的线,有一种啫喱一样的质感。
“生气了吗?”孟阙观突然问。
涂白愣了一下,立刻理所应当道:“当然了,你随便冤枉我,我怎么可能高兴!”
孟阙观静静盯着涂白,顶灯的光终于被吞噬了进去。
涂白思索了一下,贴心给出破案思路:“你好好想想看,除了我,这副驾还有谁坐过....比如.....谢逸啊,或者你朋友之类的,或许就是他们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算是对方再辩解,再自证也没有用,因为信任已经破碎了!】
涂白压抑着嘴角的微笑,忐忑不安的看着孟阙观,唯恐没有栽赃给谢逸,然而很快,孟阙观的表情就打消了涂白的不安。
只见孟阙观不知道垂下眸子,很快,脸上就涌现出一副由震惊转为悲伤的模样。
“我想起了。”半晌,对方抬头,眼睛里已经满是破碎,令人心疼:“上周二谢逸开过我的车出去,在他前面,我再也没有借给过任何人开。”
涂白心里敲锣打鼓,欢呼雀跃,面上同情地摇摇头:“看来就是他了,他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背叛你呢,你人这么好,又长得这么好看,他真是瞎了眼!”
孟阙观没有问他为什么认定自己和谢逸是一对,反而认真求问:“所以你也觉得我好看吗?”
涂白一口义愤填膺卡在喉咙里,他整理了思路,企图把话题引回来:“当然了,所以他背叛你,简直不可饶恕,所以呢,你下来准备怎么办?”
【快快快,马上开撕绝交,然后我和张适拿第一,我要用奖学金买个新笔记本电脑,然后再给涂纸买个手机!】
孟阙观不吭声了,蔫了一样躲在阴影里,像是被谢逸伤透了心,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身体甚至微微颤抖,涂白叹息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挺硬的,涂白偷偷去摸自己的,骨头上只有一片软肉。
“涂白。”对方突然抬头,涂白吓了一跳,慌忙放下自己的手。
“我想好了,”男生的眼睛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他故作坚强道:“算了,我还是原谅他吧,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
一时间,涂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犯错,再说了,我又算他的什么呢?”男生哀叹,一脸彷徨。
涂白哑然,继而内心嘶吼,外表恨铁不成钢:“你想想啊,你在这里难受成这样,他谢逸知道吗?保不齐背后和无数个男的纠缠不清,说不定还在笑你傻,你要支棱起来啊!”
孟阙观又把头低下了,看不清五官,依旧只有身体在轻微发抖。
“对,你说的对,我真傻,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可是我真的好痛苦。”
“唉,总会过去的,想想孩....想想你自己。”涂白道。
沉寂了片刻,孟阙观终于平复了情绪,他抬头,凄婉道:“多亏你在,所以这段时间,涂白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啊?”
“不可以吗?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找他。”
“当然可以!”涂白立刻道,为了奖金,他忍了。
回宿舍的时候,孟阙观让涂白先走,说自己要再静一静,涂白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了。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台阶处,孟阙观才终于忍不住,向后靠倒在座椅上,手臂缓缓搭在眼皮上。
接着,不可自控的,刚刚还字字句句诉说痛苦的唇,缓缓上扬到极致弧度,猩红饱满的快要喷溅出来。
真的.....太有意思了....
刚刚他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最痛苦的忍笑,天知道,他几次差点笑出声,尤其是对方一脸故作担心的安慰他时。
什么开车的上一个人是谢逸,这可是昨天直接从码头提回来的新车,第一个载的就是刚上去的那只兔子。
“哎呀,真的是.....”红唇轻嘶一声,手臂下移,露出一只幽暗波澜瞳孔,许是刚刚经历的情绪波动,瞳仁的四周还有被挣开撕裂的红线。
“想好好玩玩了。”
*
一连几天,涂白的心情简直好得不能太好了,洗澡都要哼歌的那种,他和张适的课题作业也顺利完成拿到了不错的分数,连带着手里要做的校赛准备都顺利了不少,他和张适准备开发一种应用于临床医学的医疗器械,主要用于神经介入,导管大体已经设想的差不多的,就差临床试验收集数据了。
但是张适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就连孟阙观的生日宴也没去,总也不见人。
涂白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因为在原文剧情里,张适早在孟阙观住进宿舍两周后,就因为龌龊行径被暴打出局了,后来再没出现过,现在自己改变了剧情,张适会怎么样呢?涂白不知道。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涂白收到了张适的一条微信,问他孟阙观有没有在宿舍,涂白说没有。
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了,涂白也基本上摸清了孟阙观的作息,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宿舍的环境对人家来说还是太“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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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货也不是天天住宿舍,一周两天象征性地住一住,剩下五天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一想,涂白又回忆起昨天晚上,对方恶心巴拉地说让自己陪陪他,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陪什么陪,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自己被女神拒绝的时候,怎么没人陪陪他?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张适回来了,宿舍的门被悄悄推开,一双豆豆眼先挤进来打量一番,确定只有涂白一个人在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怎么最近不见人呢?”涂白在蹲在洗漱台地板上库吃库吃搓袜子,手上都是白泡泡。
“没...没什么,去、去图书馆了。”张适结巴道。
不知道是不是涂白的错觉,他总觉得几天没见,这货好像苗条的不少,不对,涂白警觉,他不会还对孟阙观贼心不死吧?谢逸人高马大一个当时差点把自己胳膊扭下来,就这还没给他教训啊,还捣鼓起自己体重来了。
涂白冲了冲手,立刻凑到张适面前,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再对孟阙观动什么小心思,他对象捏死咱俩就跟挤痘痘似的,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张适闻言一愣,继而连连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原来你知道啊....”知道孟阙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那他就不用再多嘴了。
“我当然知道了,我知道的可多了。”涂白洋洋得意。
张适深吸一口气,盯着涂白看了片刻,突然道:“大白,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咋了?”
“对不起!”突然,张适对着涂白扎猛子一样深深鞠了一躬,涂白吓了一条跳,往后退了退。
张适直起腰,无比歉意道:“我决定......搬出宿舍了,导员已经批准了,至于那个比赛,我恐怕也参加不了了。”
晴天霹雳,涂白大脑一片空白,片刻,他才找回声音喃喃道:“为、为什么啊?”
张适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很缺德,但他没办法,他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宿舍里待下去了,他也很痛苦,一想到和孟阙观住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吃不好睡不好,夜夜噩梦,才三周过去,就瘦了二十斤。
“我家里人换工作,刚好在咱们大学附近租了房子,我跟着他住,自在一些,至于比赛,说实话,我最近忙着准备托福考试,我大三大四想出去看看。”这些都是实话,但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躲孟阙观,这些也都不是理由。
涂白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只是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这是剧情在修正吗?本来应该下线的张适因为自己并没有下线,所以要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剧情中消失?
但这并不是最让涂白崩溃的,几秒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恶心的问题,谢逸没有住进来,如果张适再走了,那不就意味着宿舍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孟阙观那个死gay两人了?
“涂白,你能陪陪我吗?”
脑海里再一次无限循环昨晚对方说过的话,陡然的,呆滞在原地的涂白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