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涂白被孟阙观拉着坐在了他旁边。
“今天有你喜欢的带子酥,一会儿多吃点。”孟阙观道。
带子酥?就是上次自己当着张适的面吃掉他碟子里的那种点心?坦白说,涂白对于这种甜甜咸咸的东西不感冒,他嗜辣,但貌似孟阙观的口味偏清淡。
门敲响,专门配送的蛋糕到达,纯银托盘上是通体黑色的蛋糕,手工花纹繁复费时,听着服务人员像对待珍惜动物一样仔细低声介绍用料,涂白实在没忍住,偷偷举起手机对着蛋糕拍了一张。
然后挂网搜索,原模原样的蛋糕没搜出来,但一旁的盒子搜出来了,果真,忽略前缀的一串欧洲稀奶油、马达加斯加香草、伊索马特糖,出来的是一串令人咋舌的金额。
涂白拍照的举动,被周围的几个人看在眼里,谢逸面无表情,施意绵笑而不语,江齐和周宇京眼中则是不约而同划过厌恶蔑视。
“在看什么?”旁边的孟阙观凑了上来。
对于拍照被发现,涂白没有任何尴尬,他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字,打量旁边几个身穿制服的的配送人员。
“网上说配送员都是千挑万选一米八五的帅哥.....果然都是噱头..”
孟阙观深有同感,认真提议:“那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切蛋糕,给你夹菜添酒,我一米八五都超了,怎么样?”
涂白皮笑肉不笑:“不用了,你不是帅哥。”
“涂白说话好伤人.....”
旁边几个人就看见面前两人彷若无人地交谈,直到被询问是否要点蜡烛时才停下。
包厢内幽暗一片,只烛光发出昏昏然的光,光圈之后是孟阙观的五官,他闭眼许愿,细碎的光火落在他眼睫上,红唇被镀着一层薄瓷釉质,如同天使一样。
“我希望大家可以永远做朋友。”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瞳孔被扑朔的火焰点燃,越烧越猛烈,连带着眼尾的红痣都如同溅出来的岩浆,几乎化穿他的皮肤,露出里面森森嶙峋的白骨,他低喃着自己的愿望,像是颂出一段咒语。
不待众人反应,轻扑一声,彻底陷入黑暗,咒语生效。
开灯的时候,涂白看见了对面几个人的脸色,除过谢逸垂眸依旧面瘫以外,剩下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正式用餐,涂白果真享受到了孟阙观的服务,第一份蛋糕先给自己,还亲自添菜倒酒,然而对于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涂白并不敢兴趣,要知道在原文里,“自己”就是灌了酒之后,半醉半醒的跑去坐人家谢逸大腿的,就算他下辈子变成猪饲料,这辈子他都不敢出坐男人大腿的事,他丢不起老涂家的人。
“涂白,你不喜欢喝酒吗?这是特意选的酒,不醉人的。
”孟阙观把一颗带子酥夹在涂白碗里。
“我喝不了,我酒精过敏。”涂白张嘴敷衍。
【哼,笑话,小爷我一扎啤的下去厕所都不带跑的,害怕你这葡萄汁?】
“好吧,那给换果汁好了。”孟阙观失落:“从法国带回来很久了,一直在酒窖放着,这次你来了,才特地拿出来的。”
涂白眼睛眨了眨,掏出手机检索一番后,然后淡定抬头,自动删除了自己刚刚酒精过敏的借过口:“行吧,那我就喝点吧。”
【靠,快二十万,试问谁能拒绝,高低要尝一尝!】
就这样,涂白喝下了第一口猩红,丰沛而浓郁的果香刺激着舌苔味蕾,微酸醇厚的口感奇异的令人着迷,酒液丝绸一样滑进胃里,只留下浓郁的醇香。
涂白的酒量终于彻底公布在酒桌上,不过一杯的功夫,脸就红了,和他刚刚的借口一样,他确实酒精过敏,至少酒精不耐受,但他本人完全不知道,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餐至中途,孟阙观去了洗手间一趟,桌上留下涂白一人。
此时的涂白已经有些熏然,思绪惫懒,眼皮都快要挣不开,原本莹白的脸颊涌上了一层薄粉,粉色一路蔓延至脖颈处,整个人熟得像快要破了一样。
孟阙观的左手边坐着施意绵,眼睛在涂白身上盯了片刻,然后移了过去:“涂白,还好吗?”
有些神志不清,涂白费力转动大脑,辨认眼前人:“你.....”
“我是施意绵啊,阙观的朋友啊。”
涂白眼前晕得厉害,只听见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
“我特别好奇,为什么阙观和你的关系这么好啊?能告诉我吗?”施意绵靠近了一些,对着男生红热颤抖的耳廓道。
“喂!你别越界!”对面江齐低声呵斥施意绵。
施意绵不耐啧了一声,不爽道:“那有什么?你不好奇?江齐,他也是我们的“新朋友”,食物链里又添人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最底端?”
周宇京冷笑一声:“怎么?这样的,你感兴趣?”
施意绵耸了耸肩:“没兴趣,但是和阙观有关系的,总是好奇嘛。”话落,施意绵眼睛一转,对着一边安静用餐的谢逸道:“喂,谢逸,你知道些什么?”
谢逸没听见一样,眼皮抬也不抬,用餐礼仪教科书一样,须臾,放下筷子,用白帕拭了下嘴巴。
施意绵咬牙,恨不得打破对方的面具,都是和孟家利益往来颇深的世家,看着风光霁月,私底下的阴烂各自心里都有数,围着孟阙观不也都是为了各自的世家能和孟家继续较好,一开始,或许还有人走眼以为长那样一张脸的人只能做菟丝子,但很快,孟阙观就用行动证明,他能把人玩得只剩半条命。
于是很快,团体里的潜规则形成,只要让孟阙观蹙眉的,几个人就要很有眼色的“处理”,这也算是孟家给予商业往来的代价。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被处理的,无一不是对孟阙观心思不纯的,企图干的事情也非常恶心。
然而偶尔,孟阙观心情好的时候,会留下几个食物链低端的“待处理”供自己愚弄玩乐,像折磨一只蚂蚁一样,乐此不彼地看着对方头破血流,直到他兴致耗尽,才索然踩死。
或许是跟在孟阙观身边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对方愚弄过程,施意绵竟然不可自控地发现了乐趣,并且跃跃欲试。
他不知道其他几个人怎么想,但他看着江齐和周宇京的眼神以及反应,只想骂一句装什么装!
“奖金!”已经彻底醉过去的涂白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推开碍事的施意绵,拍桌而起,大放狂言:“这一次,我一定拿到..嗝,比赛奖金!”
几个人也被吓了一跳,就看见全身粉白的涂白站在吊灯下面,柔柔的光落在他不稳当的身上,漆黑的头发被蒙上一层光圈,眼睛湿润明亮,嘴唇不红,而是比粉更粉的樱色,涂一层薄薄晶光,似乎可以嗅到酒液的香气。
几个人眼神不动,没人说话。
“我一定....要拿到第一名!我要....让我全家吃香.....喝辣!”涂白摇摇晃晃,眼前发虚,但大脑几度兴奋,只看见光明的未来向他招手。
趔趄几步,在谢逸旁边稳住手脚,然后他哥俩好似地拍了拍对方硬挺的肩膀:“你信不信,我可以打败你们,夺得第一名!”
谢逸看着肩膀上的手,眸色不明,结结实实的温度和质感,原来不止脸红,指尖也是粉的。
“好了,不多说了。”涂白艰难地掏出自己的手机丢到谢逸面前,打着舌头道:“V、V我五十,我让你看看我的逆袭之路!”
话落,脚下不稳,就要往人家大腿上面栽。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从后面轻轻抱住,一双大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摆正,涂白哼唧了一声,摇了摇海水似的大脑,转头一看,登时,横眉冷对。
“还我第一!”涂白高呼,像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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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抗议一样:“那是我的第一名!我的奖学金!你这个学术....妲己....还给我!”
孟阙观笑眯眯,手则牢牢按着涂白不听话的四肢,不容他挣扎:“好的好的,你的你的。”
又转头对一旁的四人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了吧。”
说完,没管吃到一半的饭局,拖着涂白就出去了,剩下四人面面相觑。
半晌,施意绵长长切了一声:“真没意思。”
江齐则靠在椅背上:“怎么才有意思?看阙观这架势,我奉劝你,别招惹。”
招惹谁,江齐没有明说,但几个人心里的清楚。
“没关系啊,反正阙观很快就腻了,到时候咱们替他处理就行,这本来就是咱们的职责啊,你说呢?宇京。”
“无聊。”周宇京起身,穿上衣服,推门走了。
施意绵耸耸肩,翻开手机,重新找局子玩。
没有人在注意到谢逸。
他盯着面前的一道甜点,堆砌的甜奶油上是几颗圆圆小小的淡雪草莓,被一切为二,粉色的汁水顺着丰润的果肉流下,染红了奶油。
*
涂白是在车开到宿舍途中的路上酒醒的,不过他依旧装着自己睡着了,主要实在是觉得丢脸。
剩下的车程里他一边疯狂追悔莫及,一边仔细回忆自己醉酒时说过的话,好在醉得不深,没有断片,也就嚎了几句要得第一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快到学校的时候,他不得不醒了,因为他得把兜里的内裤塞进孟阙观车里。
喝酒确实误事,不过计划还要执行下去的,反正比赛马上就要到了,谢逸和孟阙观相处的时间很多,再不济自己借口请他们两个吃饭,再当着谢逸的面把内裤不经意的翻出来,让谢逸误会孟阙观把他绿了,这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涂白睁开眼睛,然后非常走心的揉了揉。
“醒啦?还晕吗?”
涂白摇头,说了句抱歉,然后好奇打量四周:“这是你的车吗?”
孟阙看着前方点头:“对啊,上一辆保养去了,最近就开这一辆。”
【……万恶的有钱人,我和你拼了!】
涂白面上不吭气,得到确切消息后,手悄悄裤兜里咕涌,摸到一片绵柔后,准备往座位缝里面塞,奈何豪车高档,椅背衔接处紧得要命,不得已最后他只能用脚拨到座位底下。
就这样,一切有惊无险的布置好了,涂白心安了。
“涂白,我去前面加个油。”孟阙观道。
车停在了加油站,涂白看着24小时的便利店还开着,下车进去买了一罐解酒糖。
加完油、买好糖后,两人继续开车往回走,很快回到了学校。
车在了地上停车场,已近深夜的校园里格外安静,发动机的嗡鸣声渐消,顶灯打开,涂白去按安全带的纽扣,他头晕得厉害,想赶紧回去睡觉,但车门拉不动,车还上着锁。
“涂白。”旁边的人叫他。
涂白不耐转头,昏然中,孟阙观正看着自己,瞳孔映着顶灯两点怵亮的白光:“你之前不是说要送我生日惊喜吗?”
酒精让涂白脑袋发闷,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只想赶紧下车,但却找不到车拉手,只能使劲推门。
男生不理会涂白的急切,他缓缓卸开自己的安全带,一阵金属卡扣的闷响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凉凉的笑意,苍白的大手在忙着找拉手的涂白面前徐徐张开。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他一字一句,声音带着青苔的潮气。
涂白抬眼,瞬间,嗡的一声,脑袋里的酒意如退潮一样,散了个一干二净,身上的所有毛孔都悚然张开了!
只见他瞳孔骤然紧缩,紧紧瞪着对方的手心,而孟阙观手心里躺着的赫然就是刚刚他费尽心思藏在座位底下的蕾丝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