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最近精神高度紧张,在孟阙观搬进来后,只要三人都在宿舍,涂白就会死死盯着张适,唯恐对方干一些没下限的事情,要知道在原文里,他可是连孟阙观用过的手纸都要珍藏的痴汉。
一想到这里,涂白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行,他不能让张适干这种蠢事,于是趁着孟阙观在宿舍,他将早早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喏,这给你。”
孟阙观正坐在自己专属的那张沙发上摆弄刚买的耳机,他住进宿舍里带的东西不少,其中最多不是衣服,而是就是各种各样的耳机,头戴式的、入耳式的,有一半的衣柜都是用来收纳它们的。
听见涂白说话,孟阙观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男生白皙的手掌上躺着两个大锁,一看就是楼下小超市买的,发着油腻腻亮闪闪的黄光,锁孔还插两把一折就能断的钥匙。
“这是.......”
迎着对面疑惑的的视线,涂白催促:“拿着啊,专门给你买的,我看你贵重东西太多了,还是锁起来比较安全.....还有,咱们宿舍连续三个月都拿了卫生标兵的流动红旗,所以你也要注意卫生,桌子上不要乱放什么东西,不用的就收到柜子里。”
【天知道,自己想了这么一套说辞花来了多长时间,就为了保护这厮的贞操,不是,这货对自己吸引变态的体质没有一点自觉吗,就不能长点心吗?】
涂白心里碎碎念着,面上一副好好舍友的样子:“还有,你要扔垃圾的话,给我说,我替......你扔......呃....就当是你帮我们改善宿舍条件的报答...哈哈....”
【啊,好想死,能说出这种话,涂白你自己才是变态吧!】
涂白仔细观察男生表情,唯恐对方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好在男生没有,工笔画似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很快就消化完他说的话,不仅如此,像是受了很大感动,神情惊讶:“真的吗?涂白,你人真好啊,真幸运能和你做舍友。”
涂白皮笑肉不笑:“你太客气了。”
【小子,这次为了张适,所以才阴差阳错让保护了你,你给我等着,后面我再好好“报答”你。】
看着对方接过锁,涂白一秒都不想再停留,转身就要走,结果却被对方叫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垃圾可不可以拜托涂白你帮我丢掉呢?”男生笑眯眯指着自己刚刚拆下来的耳机盒,歪着头拜托。
接触了几天,涂白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姣好的容貌,又或者是因为优越的家室,男生得以被很好的养护,所以在某些时刻,他的言行,带着一种单纯无害的感觉,涂白猜测原文中他正是凭借此,才拿捏一众男的为他要生要死。
【哼,我告诉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好使!】
“不可以吗?不是刚刚才说要报答的吗......那算了。”孟阙观一眨不眨的盯着涂白的神情,片刻,抿了抿唇,细密眼帘落下,收敛起失落:“这周应该是张同学打扫卫生吧,到时候就拜托他.......”
“我来!”涂白飞快打断孟阙观的话,强笑道:“我来就可以了,说好报答的,不用...麻烦别人了。”
话落,他两三下整理完包装盒,然后打包,拎着垃圾袋,头也不回的出了宿舍。
涂白离开后,宿舍里只剩下孟阙观一个人了。
午后安逸,虫鸣清脆,时间缓之又缓,和煦的阳光穿透孟阙观身后的窗户,轻飘飘落在他的头发、肩膀、后背上,却唯独落不到他脸上,五官藏在阴影中,混沌一片。
很久之后,只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将耳机戴在头上,接着后仰着靠在沙发上,一种匿在骨子里的暗色物质,顺着沙发底的阴影缝隙,慵懒的散发出来。
耳机里传来尖锐轰炸的重金属声音,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开始有节奏的律动,低声跟着轻哼,时断时续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吊诡感,在耳机里的金属声达到高潮时,男生缓缓睁开眼,对上头顶的天花板。
五官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刚刚面对涂白时的单纯无害如一滴水早就蒸发的无影无踪,一种本属于艳色五官的冷锐显露,眼中泛起沉浓,那是刚刚有猎物不慎掉入,被瞬间吞没后,只剩下挣扎无力后的波澜。
同样,也是猎手嗅到血腥气,兴致盎然的起伏。
呵,叽叽喳喳,还挺热闹。
*
涂白完全没想到自己所说的一句话,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自从自己上次说要报答孟阙观之后,这厮倒是毫不客气,真的使唤自己来了,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张适就在一边站着,他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张适就把人家不要的东西偷走。
而张适最近的表现,也确实让涂白胆战心惊。
周天的晚上,三个人一起在宿舍写作业,经过孟阙观的宿舍改造,三个人的桌子都比原来大的一圈,并排放在一起,涂白坐在中间,一左一右则是张适和孟阙观。
原本三人各忙各的,直到涂白敲完小论文的最后一段,抬头就看见一旁的张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神,眼神隔空落在不远处孟阙观的身上,不是.....手上,或者说是手里笔上,金属银的凝胶水笔,是孟阙观最常用的那支,和小说里在张适枕头底下发现的笔一模一样
涂白呼吸一窒。
张适回神,注意到涂白震惊的眼神,又仓皇低头,手忙脚乱的继续看手里书。
涂白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揪着张适的耳朵,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大哥,你不会真要偷人家孟阙观的笔吧?你要点脸行不行,给咱们男人长点志气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樱花酱吗?真的求你了,别弯了,我害怕....】
涂白内心无助的呐喊,张适当然不知道,涂白长长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片刻,深吸一口气,挂起完美无缺的笑脸,他侧头看向右手边的孟阙观。
对方正在写高数,做题速度很快,几乎是看一遍题干,略作思考,就写下简略几笔的步骤,得出答案,察觉到涂白的视线,男生停下了笔。
“怎么了?涂白?”孟阙观道。
涂白注意力全在他手里那根笔上,喉咙咽了再咽,硬生生挤出更深的笑意:“感觉孟同学的笔很好用,可以不可以把你的笔借给我试一下,我也想买你这一种。”
听到涂白这么说,孟阙观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张适轻轻扯了扯涂白的衣服,颤抖着低声道:“阿白,我....我笔流畅也不错,你、你还是先用我的吧。”
涂白装作没听见,他挣开张适的手,心里已经快要把张适喷死了,这货心眼还挺多,还怕自己坏了他的事,但是休想,不管怎么样,今天这笔,必须是他的!
“没关系的,你拿去用吧。”孟阙观很好说话,不过接着,他微微蹙眉,为难道:“但我来的着急,只带了这么一根...但是我还有一个实验报告还没有..”
“我帮你写,好不好?!我最喜欢写实验报告了!”涂白唯恐对方不答应,连忙道。
孟阙观点点头,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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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涂白长舒一口气,不是没有想过换笔,但万一张适发癫,拿过自己和孟阙观用过的笔意淫,不更恶心,死都不要。
“感觉真的和涂白同学很有缘分。”一旁的孟阙观突然道。
这话让身为直男的涂白浑身一震:“啥、啥意思?”
孟阙观面容真诚:“我才搬进来几天,咱们就这么熟悉了,氛围真好,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更好的朋友.....”
涂白笑的面无血色。
【但凡有选择,哪个直男想和gay的关系好,算了,只要忍过剧情,他绝对和这货老死不相往来。】
下定决心的涂白虚与委蛇,而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张适则胆战心惊。
他正想阻止,结果抬眼就对上了对面笑眯眯正在看着自己的孟阙观,男生沉默不语,幽色瞳孔泛着窗棂的微光,如同泳池的水倒映其中。
张适脸瞬间白了,他知道孟阙观在撒谎,他之前明明看见对方抽屉里有很多根一模一样的笔,怎么可能一根都都没有,但刚刚还存活的勇气死得比放气的气球还快,干涩的嘴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看见孟阙观近乎透明的指尖轻轻点在桌子上,身体一颤,又回忆起之前的那个画面,泳池边的男生没有一点表情,只有抱臂的手指不耐的点着,等待泳池最后一点挣扎的结束。
张适恐惧,以至于每次无意间看见对方的手指,就像是被快要捏死的蚂蚁,一点都动弹不了,冷汗直冒,他寄希望于涂白自己警醒并且发现,毕竟他害怕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对不起涂白,张适无比愧疚。
涂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自己终于如愿拿到了那支本来会被张适偷走的笔,涂白小心谨慎,把笔随身携带着,防止张适失心疯。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一切都朝着他计划的那样发展,张适对于孟阙观不再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正因为如此,他和张适的课题也无比顺利的进行着,就差最后的答辩了。
心情美丽的涂白默默盘算着下一个剧情点的到来,他看了眼天气,应该是一周后的暴雨天,于是,放松了警惕的涂白,后面一连去了好几天的图书馆自习。
直到周五的晚上,美美学习完的涂白从图书馆出来,掏出兜里静音的手机准备刷刷短视频的时候,看见了一条信息。
——涂白,我好像发烧了,好难受,你如果回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带点药?
信息是来自孟阙观的,发送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涂白身体一晃,一字一句读完。
糟了,剧情怎么提前了?
意识到不妙的涂白抡起书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宿舍方向奔,涂大脑里飞速掠过原文剧情。
小说里的涂白和自己一样一开始就不爽孟阙观,平时在宿舍里相处,也都是面上过得去而已,于是在看见孟阙观因为淋雨生病的求助短信后,没有立刻回去。
然而就是这样,才给了张适可乘之机,提早回来的张适,看见了身体不舒服的孟阙观后,不轨的想法暴露出来,然后还没等他采取什么措施,就被恰好赶来准备给孟阙观认错求和的攻一谢逸抓住,打得全身骨折,爸妈都不认识,真心活该!
涂白一路狂奔,往常体育废这次跑得比炮弹还快,剧烈运动让他呼吸不畅,烈日下,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了佗红和汗珠,薄薄的胸膛不断起伏。
拜托了拜托了,涂白作揖祈祷,孟阙观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