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观的到来给403带来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宿舍的格局,原本是上床下桌的三人间,孟阙观把其中一张床撤了出去,把自己的床搬了进来,原因是他的身高学校的床塞不下。
除此之外,他几乎把公共区域的家具换了个遍,马桶换成了什么太空舱级智能马桶,花洒要用巨幕喷射的那种,空调是双风轨极致静音的,公用的书桌是北美黑胡桃的,恨不得洗袜子的盆都用镶钻的。
不过涂白想,即便这样,对于孟家大少爷来说,宿舍依旧是狗窝一样的存在,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看见孟阙观的床上空着,估计是一晚没睡好,受不了走了。
孟阙观确实走了,不过不是因为受不了,而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出了学校向南,流线型的科尼赛克一路畅通无阻,穿过闹市区,仰山越来越近,周围的绿意也越来越浓,它是首京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三分之一个城市,别墅区在山脚下,首京百分之八十的富人住在里面,但没有人住在仰山上,山是孟家的地皮,山上的庄园也只有一个,属于孟家。
车开至半山腰,透过墨镜,就看见后视镜里有几辆车缀在后面,接着一个拐弯处,几辆车就先后超过了孟阙观的车,全然不顾道路危险,最后一辆红法示威似地扬了扬车尾灯。
孟阙观视若无睹,直到临近孟宅时,路过最后一个哨卫点,刚超车的几辆车依次在路边排开,训练有素的安保们正在核检他们的邀请函,车内的几个年轻人一脸不耐却又不得不安分接受违规物品检查。
然而下一秒,刚刚还被他们超过的银黑科尼赛克没有任何阻拦嗖一声穿过哨卫,三秒后,车影就已经消失,扬起的厉风吹得红法车内的几人一阵脸疼不已。
“那谁啊?都是来孟家的,为什么你们不拦他?!”几人不满。
奈何没有一个安保理会他们,只有其中家族从事跨国运输的同伴悄悄扯了扯叫嚣的最厉害的年轻人低声道:“别喊了,我想起来了,刚刚那辆车是孟家订的,我们家从法兰运过来的,应该是订给他们家......那位的。”
瞬间,车内哑然一片,那位是谁,显然他们都已经清楚了。
“靠,你怎么不早说!”年轻人一脸悔恨恐惧:“我爸会不会打死我啊?!”
来这里的都是希望能和孟家搭上线的,并且听说这次孟家邀请的都是年轻人,因此几人也算是顶着父母和家族期望来的,没想到还没进门,形象就毁得七七八八。
“唉,来的人这么多,他应该不知道咱们是谁吧?”推测声越来越小。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安保说话了:“抱歉,您几位的邀请函没有经过核验。”说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下山离开。
“不!不可能!”刚刚嚣张的年轻人脸瞬间涨红:“这可是....可是我爸费劲心思弄到的!是你们孟家邀请我的!”
“对啊,我们的也是啊,怎么可能有问题,别是你们孟家出尔反尔,不想让我们进去吧?!”
“是啊,原来孟家做事也这么不体面啊!”
安保面无表情,等他们说完才道:“邀请名单中没有各位,而且各位“人手一个”的邀请函,已经超过我们所发邀请函的总数。”
几人瞬间被臊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父母削尖脑袋从各个渠道花高价得来的邀请函其实是假的,或者说他们也知道,只不过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可以进入宴会,但事实证明,不过短短一截门槛,从上下到上山的距离,却是权势和背景的天堑。
一时间,几人怅然失落又站在路边,身后只有几辆闪着后车灯的豪车作陪。
*
孟家主楼
停好车,孟阙观从车库上到门厅,主楼依旧如往常一样幽静安然,早就等候在此的佣人快步过来低声问候并告诉孟阙观,管家已经带着大部分工作人员去花房里布置工作去了,询问他是否需要准备早餐。
孟阙观拒绝,穿过会客厅时,他从巨幕落地窗后隐隐窥见了花房那边的热闹,说是花房其实是一个能够百人会客的巨大花园,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花园之后就是后山,是绝佳的高尔夫场地,孟阙观的姑姑——孟情浓自回国后就喜欢在那里举办晚宴,不过却没有一次用过主楼。
花房和主楼之间有一道绝对禁止的红线,外来宾客绝对不可踏入,因为主楼是孟阙观的起居处。
今天孟情浓又在花房举办了慈善晚宴,不仅如此,她还自国外空运回来一部分自己的古屏风收藏,拿出来展览,邀请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年轻人。
孟阙观目不惊澜,回房间冲澡,然后又用内线要了一杯水,就水吃了明显过量的褪黑素后,在一片幽暗的环境里,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换了一身休闲装下去,在客厅里,孟阙观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在逗猫的孟情浓,孟家人都是艳丽挂长相,孟情浓自然是孟家女流中的翘楚,大波浪卷发浓密馥郁披在白皙后背上,媚眼深邃,红唇饱满,耳垂上缀刚从拍卖会上得来没多久的一对紫宝石,身上则是私人设计设量身定制的钉珠亮片礼服,身材被衬托的凹凸有致,是聚光灯下美艳性感的焦点。
这样有权有颜女人是不需要老公的,于是她拥有前男友无数个,其中因被她抛弃疯掉的也有无数个。
“终于舍得回来了?”孟情浓道,一听到自己侄子回来了,她午宴都顾不上,急匆匆地过来。
孟阙观不理她,走向餐厅,准备吃午餐,孟大小姐的笑容微僵,但她还是起身走过去,坐在了孟阙观的对面。
“不是说了吗?住宿舍这件事情再缓缓,你看,我这几天准备了这么多宴会,就是想让你先适应一下,要不你今天中午去花园坐坐....”
孟阙观开始切盘子里的银鳕鱼,鱼肉自浓郁的酱汁中露出白色的肌理,光亮的刀片下,鳕鱼很像一块死了很久的腐尸,孟阙观只看了一眼,食欲很快消退。
“谢谢,但没必要,宿舍很好。”孟阙观喝了一口苏打水,利落拒绝:“如果不是您这几天连续不断的骚扰,我应该会睡得更好。”
孟情浓一时间哑口无言,对方很有礼节,拒绝都是含笑的,但对于这样的表情,孟情浓实在太过熟悉,因为她在拒绝那些让她厌烦的前男友时,也是这样的一张脸。
真正的含义是:我的耐心即将告罄。
自己不过是他唯一一个留在国内名义上的亲属,权限远远不够,更何况,以对方的资质能力,未来掌握孟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孟情浓不想触男生的霉头。
“我只是怕你觉得吵,睡不好。”孟情浓实时挂上抱歉的表情:“虽然心理医生说建议多在人多的地方活动,但我想也是要循序渐进的。”
事实上,自从她得知孟阙观搬去宿舍之后,大跌眼镜之余,非常担心,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没办法向孟家以及孟氏集团交代,毕竟这回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孟阙观。
对,就是观察。
观察他的精神状况,是否像小时候那么“奇怪”或者更确切的说“敏锐”。
但事实是,见到孟阙观的第一面,她就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被看穿了,即使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即使他对自己的到来表示欢迎,并挂上了小时候几乎不曾见过的谦和微笑,但她的视线在两人对视的第二秒就开始逃避,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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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依旧令人不适,是那种旁人琢磨不透他而他好像能洞悉一切的不适。
饭厅里没人再说话,只有那只名叫凯撒的阿什拉猫,围着孟阙观喵喵叫着,灵活的从旁边空凳上跳上桌子,用头蹭孟阙观的胳膊,皮毛上棕黄的条纹斑点,像一只小豹子。
“凯撒,过来!”孟情浓低叫一声,脸色不好看。
猫是她的,相比与对自家主人的爱搭不理,面对孟阙观的时候倒是亲近不少,孟阙观似乎也很喜欢凯撒,他将盘子里没有沾上酱汁的银鳕鱼撕下一片,递到猫头边,毛剌剌的小舌头立刻蹭过来吃了。
“真乖。”孟阙观的手轻轻从猫头抚摸到后背,他手指很冷,但猫的身体很暖和,小猫似乎有些不适,抖了抖身子,没有把那股冷意抖掉,然后很快又被喷香的鱼肉吸引注意。
“您说,奇不奇怪?”片刻,孟阙观抬头对孟情浓道,头顶水晶吊灯闪烁的潋滟落不进他眼里,瞳孔依旧是暗的。
“有时候,动物比人听话多了。”
孟情浓的脸色衬得她的唇愈加猩红,她笑不出来,但还是做出迎合的表情,于是有生以来,那张冠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并不好看的违和表情。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打着聚会名义的“观察”已经冒犯到了对方,以至于孟阙观亲自来警告她的逾矩,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和尴尬,在极致的安静中,孟情浓干笑两声道:“那以后就不折腾这些了,对了你晚上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不了。”孟阙观起身离席,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准备走了:“晚上我有约了。”
身后的阿什猫跟了他几步,依恋地喵喵叫,也没有挽留住这个刚刚还表现得很喜欢他的人类。
脚步声远去,偌大的餐厅又恢复了寂静,只留孟情浓一人坐在原位,片刻,女人直挺的美背陡然松弛,像是撑到了极限,干结的唇尝试几次也没抿开凝固在唇纹里的败红。
不行,她根本没办法在孟阙观的视线里多待一秒钟。
*
晚上有约的孟阙观重回了学校,在宿舍楼下,他打电话给涂白:“我到了,你们下来吧。”孟阙观道。
“马上。”那头的涂白道,然后挂断电话,穿衣服穿鞋。
说来奇怪,涂白原以为孟阙观是不太适应宿舍,准备跑路了,还紧张这和剧情发展不一致该怎么办,结果中午的时候,对方就电话邀请他和张适晚上一起出去吃,说是要拜山头,一副绝世好室友的做派,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小说里没有人能拒绝孟阙观那双诚恳中带着祈求意味的声音,现实里,张适低着头因为恐惧不敢拒绝,于是答应了,而涂白看张适答应了,也答应了。
果然剧情的大方向没有变,聚会这个情节还是逃不掉,挂掉电话的涂白叹惜着腹诽,唉,费洛蒙都能让张适这样的宅男勇敢打破自我了。
不过和张适不同,他可是带着目的参加的,在原文里,这段看似平和友爱的欢迎欢迎仪式中,实际上危机四伏,首先是张适这个没出息的,一顿饭的功夫收集癖就犯了,盯着人家吃了一半的点心不放,甚至还偷偷带了回去,想着就辣眼睛。
当然,不仅如此,聚会中还有一个重磅人物登场,那就是孟阙观身边的三攻之一——竹马谢逸。
原文中两人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孟阙观过于温柔体贴,对谁都笑眯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无形中收割了一波波的爱慕者,这让谢逸的占有欲爆发,发了好一阵疯,不过孟阙观也生气了,从原本校外公寓搬进了宿舍,并且还不许谢逸来找自己。
而两人吵架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次的欢迎聚会上。
这么重要的戏份,说什么都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