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结结实实吃了一拳,捂着鼻子半晌没缓过来。
不过他心里那块石头却落了地。
此前得知老张伤口恶化时,他就提心吊胆,生怕被“怪物”抓伤的闻潮落也会中毒。
幸好。
闻潮落没事。
回到营帐后,太医给闻潮落诊了脉。
“闻执戟脉象并无异样,只是略有些发烧,许是天凉受了风寒所致。”太医说罢又仔细查看了闻潮落的伤口,“目前看来,伤口没有中毒的迹象。”
众人闻言俱是松了一口气。
却听闻潮落说:“我比老张受伤晚了一夜,而且他是被咬伤,我是被抓伤。有没有可能,我也中毒了,只是毒性来得更慢?”
“公子,快呸呸呸,说这话可不吉利。”阿福忙道。
一旁的祁煊却拧紧了眉头,因为他意识到闻潮落的推断不无道理。
也就是说,现在并不能彻底排除闻潮落中毒的可能,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只要伤口始终不出现中毒的迹象,闻潮落就是安全的。
太医开了退烧的药,闻潮落喝了药之后便睡了。
因着发烧的缘故,他时睡时醒,直到次日下午,烧才彻底退了。
就在闻潮落醒来后不久,营中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老张在伤口的毒性持续蔓延后,终于没能抵挡住,死了。
修造使陈秉忠在得到消息后,亲眼去看了一眼老张的尸体,当场就被吓得退了出来。老张身上的血管,几乎被毒素浸透了,全身都透着诡异的墨色。
“尸体要烧了吗?”一旁的太医问道。
“老张是工部的人,和那怪物不同,一把火烧了怕是不合规矩吧?”
依着他们办事的流程,若是有工匠在修造中途意外身亡,需要通知家属前来认领尸体,然后再商讨抚恤事宜。陈秉忠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看起来焦头烂额。
“尸体不能这么放着,毕竟是中毒死的。”太医说。
“我找人先钉一副棺材将人放进去吧,棺材和尸体不好摆在营中,在大营外头另外搭个临时的棚子,等着他的家人来领。”陈秉忠说着叫来了人吩咐下去。
好在天气尚不算太热,尸体存上三五日应该还是可以的。
接二连三的怪事,营中氛围本就紧绷。
老张的死,令众人越发不安,整个营地都笼罩在颓丧之中。
闻潮落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身上裹着大氅。
夕阳斜斜照射在他身上,为他裹了一层虚影,像是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绝了。
“退烧了?”祁煊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
“昨晚怎么没来陪我?”闻潮落看着远处的夕阳,语气似是极为不满。
“阿福不是陪着你的吗?”祁煊摸了摸鼻子,昨晚他其实来看过闻潮落,当时对方刚喝了药,睡得正香。
闻潮落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我想去山顶看看。”
“天都快黑了,怎么忽然想上山?”祁煊不解。
“有些事情,没想明白。”闻潮落看向祁煊,张开了胳膊,“过来,背我。”
“啊?背你上山?”祁煊一脸震惊。
闻潮落见他似是不愿,拧眉道:“你现在都不愿背我了?”
“我从前也没……”祁煊正想说自己以前也没怎么背过闻潮落,却蓦地想起了年少时的一桩旧事。
那个时候,闻潮落只有十二三岁,腿受了伤。可他玩心大,不肯老老实实待着,听说有人打架非要去看。
当时阿福外出给他买糕点,不在书院,祁煊就成了他的临时“坐骑”。
“到底背不背?”闻潮落问。
“背,闻小公子发话,谁敢忤逆?”祁煊语带揶揄,却还是老老实实上前背起了闻潮落。
祁煊本以为他上山是要看祭天台,闻潮落想看的却是那条裂缝。
“我昨日看到这条裂缝时,就在想,这裂缝是地动造成的,咬伤老张的那东西也是地动后出现的。你说……这其中会有关联吗?”闻潮落看向祁煊。
祁煊似乎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闻言并未表现出惊讶和疑惑,而是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地动那日你看到过绿光,像雾气一样笼罩着灵山。”
“你觉得那晚的绿光是从这裂缝里冒出来的?”闻潮落问。
“如果你当真看到过,不排除这个可能。”
“咬人那东西身上的毒性,会和那晚我看到的绿光有关联吗?”那东西出现的契机太巧合了,正好是在地动后不久,很难不让人生出联想。
祁煊想了想,说道:“假设你看的绿光,或者说它弥漫后的雾气真的有毒,那它波及的范围应该是整座灵山,怎么袭击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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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只?”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只?”闻潮落反问。
祁煊闻言一怔,无法反驳。
没人敢说那东西只有一只。
念及此,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若灵山上藏着不止一只怪物,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问题将会非常棘手。
回到营地后,祁煊一直在想闻潮落那句话。
假如怪物不止一只,他该如何应对?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起身走到营帐外,就见营地外围了一圈红色的像火球一样的东西,定睛一看,那并不是火球,而是无数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是怪物来了。
且数量极多,估计得有上百只。
祁煊来不及思考,一边吹哨示警,一边朝着闻潮落的营帐奔去。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闻潮落浑身是血被几只怪物自营帐中拖了出来……
“闻潮落!”祁煊大喊,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坐在书案边大口喘着气,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做了噩梦。
祁煊起身,去了闻潮落的营帐。
闻小公子并未遇到什么危险,此时正坐在木桶里沐浴。
“祁副统领来了?”阿福看到祁煊,忙朝他打招呼。
“我路过,没什么事情。”祁煊看了一眼帐中摆着的屏风,整个营地中,只有闻潮落的营帐中摆了屏风。
国公府的人办事当真周到,连屏风和浴桶都置办了。
“阿福,让他进来。”屏风后传来了闻潮落的声音。
祁煊轻咳了一声,犹豫再三还是乖乖进屋,立在了屏风后。
“进来,又不是没见过。”闻潮落说。
祁煊张了张嘴,心道自己和闻潮落都是大男人,确实不需要避讳什么,便尽量坦然地绕到了屏风里头。
闻潮落懒洋洋地趴在桶边,露出了瘦削匀称的脊背。他湿发半散着,有一缕粘在了背上,自脑后延伸至后腰,直至没入水中……
“你……”祁煊嗓子有些发干,移开视线,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病刚好,仔细又着凉了。”
“那你动作快点,趁着水没凉,帮我擦背。”闻潮落坦然地指使他。
祁煊:……
闻小公子还真把他当成小厮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