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站在营帐外。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一个大男人,给闻潮落揉屁.股,这算怎么回事啊?
但闻潮落受伤初愈,今夜还和那个咬人的东西打了照面,又追了那么远,还说被马颠得屁股疼……
祁煊好歹虚长对方两岁,算是个便宜哥哥,这会儿甩手走人说不过去。
他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进了营帐。
榻上,闻潮落面朝下趴着,身上没盖被子。
青年单薄的寝衣虚笼着瘦削的身体,尤其后腰那处低陷着,衬得上下轮廓十分清晰。
“快点。”闻潮落那态度依旧颐指气使。
祁煊眸光落在他身上,支吾道:“这,不合适吧?”
“都赖你,你不让我骑马,我也不会硌得屁.股疼。”
“只骑了那么几步……”祁煊走到榻边,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脱口而出问道:“你从前不会也让桑重和卢明宗给你揉过屁.股吧?”
闻潮落差点被他气笑了,“我看起来像是脑子有病的人吗?”
“像。”祁煊如实回答。
“我没病,再说我为什么要让外人给我揉屁.股?”
“外人?”难道他不是外人?
祁煊咂摸了许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读闻潮落这句话。
“卢明宗没给你揉过?”
“我方才的话你是没听到吗?”
闻潮落的语气显然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祁煊怀疑自己若是再追问,他说不定会直接拿起弩扣动悬刀。
于是他没再招惹对方,而是将目光又移到了闻潮落的腰下。
祁煊抬手,又放下。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像是怕有人突然进来撞见什么似的。
确认无人后,他再次抬手,用一根手指头在闻潮落身上戳了一下。
挺软的。
他又戳了一下。
真的很软,感觉像是刚揉好的面团。
又软又筋道。
随后,他用大手悬空比划了半晌,找到一个适合的角度,慢慢覆了上去……
可就在他大手即将盖下之时,外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祁煊瞬间像被捉了现行的贼,收回手站直了身体,还欲盖弥彰地将两只手抱在了胸前。
“头儿,你在里头吗?”外头传来了吴千钧的声音,“陈修造使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唔,来了。”祁煊松了口气,又转头看了一眼闻潮落,这才快步朝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犹豫了一下,而后大步回来帮闻潮落盖好了被子。
这时他才发觉,闻小公子呼吸均匀,竟是已经睡着了。
从营帐内出来后,祁煊还觉得不可思议。
营中有危险时,闻潮落能第一个醒过来,并且疑似用弩箭射中了袭击者,那份警觉当真非比寻常。可一旦放松下来,他又能在顷刻间便睡得不省人事。
“他不该执着于去擎苍卫,应该来牵狼卫,这里更适合他。”祁煊说。
“谁啊?谁应该来牵狼卫?”吴千钧问道。
祁煊一笑,并未解释。
陈秉忠说找他有事商量,祁煊还以为是巡防之事,没想到对方将卢明宗也叫了过来,竟是打算连夜商量一下,做一场驱邪的法事。
“咬人的又不是鬼,做法事管用?”祁煊想笑。
“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人和鬼,还有邪祟妖异,做场法事驱邪,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陈秉忠道。
“没让你闲着呀。明日你让工匠们都停一日,大伙儿协力在营帐周围搭好围栏,往后牵狼卫会加强巡防,若那咬人的东西再来,咱们当场逮住他便是。”祁煊看起来不大想与他周旋,伸了个懒腰打算走人。
众人折腾了半宿,这会儿都疲惫不堪。
一旁的卢明宗更是困得哈欠连天,眼神都木了。
陈秉忠却不想就此放弃,极力劝说:“祁副统领你或许不知,那咬人的东西只怕并非是狼。我听老张说,那东西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冒光,而且是红光。狼的眼睛怎么会冒红光呢?”
“啧。”祁煊看他这架势,知道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就转头看向了卢明宗,道:“那且让卢大人推个适合的日子吧,既然是办法事总不能胡来。”
只要拖延几日,他带人尽快找到线索,将咬人那东西抓了,此事便可作罢。
陈秉忠被他说服了,朝卢明宗问道:“依卢大人之见,可否?”
“可。”卢明宗余光瞥向祁煊,见他伸手晃了一下,便假模假式掐指一算,“五日后适合。”
陈秉忠觉得五日太久了。
但卢明宗这么说,他也不好再置喙。
“祁副统领,五日内你们能找出行凶之人?”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卢明宗朝祁煊问道:“他若再来还好说,若是就此隐入山林,总不能把山翻一遍吧?”
祁煊略感意外,“你怎么知道行凶的是人?”
“虽然刚才那两下子是糊弄陈大人的,但我师父可是国师,我多少还是能窥见一点天机的。我不仅知道他是个人,还知道此番若想捉住他,多半得靠着潮落。”
“你算到的?”
“还用算吗?昨夜你们牵狼卫好几个人,都没见着那东西,只有潮落和他打了照面。”闻潮落的直觉和洞察力,犹如天赋,这一点有目共睹。
祁煊点了点头,并未反驳。
他甚至相信,闻潮落的弩的确射中了。
“走了。”卢明宗打算趁着天色尚未大亮,再补一觉。
祁煊却叫住了他,问道:“你以前喜欢去昌国公府?”
“对啊,去找潮落。”
“那你在他家留宿过吗?”
卢明宗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你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夜过得惊心动魄。
天刚蒙蒙亮,闻潮落就醒了。
他起身换上衣服,草草收拾了一番,便拎着弩准备出门。阿福本想给他弄点热水洗漱,他却摆了摆手,示意回来再说。
“公子,找狼的事有牵狼卫呢,这活他们干对口,您何必亲自去呢?”阿福怕他冷,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
“他们叫的支援还没到,营里这几个人既要帮着搭围栏,又要巡防,顾不上去找人。”闻潮落扯了扯披风,又道:“再说了,昨晚我射出去两支弩箭,我得找回来。”
闻潮落这次带在身边的,是他最喜欢的一把弩,配套的弩箭仅剩二十支,丢一支少一支,所以他每次出手都得把弩箭回收。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告诉阿福:那东西昨晚本来是冲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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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来的,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所以闻潮落必须亲自弄清楚。
“那小的叫几个人跟您一起去。”
“你们帮不上忙,不必跟着。”这会儿营里正缺人手,连修祭天台的工匠都停了一天的工,他不想浪费人手,“一会儿你去厨房,跟咱们的厨子说我想吃馄饨,让他们给我开个小灶。”
闻潮落说罢便出了门。
他凭着昨夜追踪的记忆,在他第一次扣动悬刀的地方往前搜寻,很快找到了一支弩箭。
他把弩箭收好,继续往前,找到了东边那条小道,一直搜寻到了昨夜祁煊追到的地方,山道上尚留着清晰的马蹄印。
他没见到第二支弩箭,却在草丛里发现了血迹。
零星血迹被夜露浸湿后,变得浅淡,不走到近前几乎都难以察觉,幸而闻潮落目力过人。
有血,说明那东西受伤了。
闻潮落这把弩是找名家特制的,力道极大,对方吃了一支弩箭,哪怕不射中要害,估计也伤得不轻。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决定进林子里看看。
闻潮落找了根木棍斜插入地上,指向前方的密林,木棍上则绑了他随身带着的帕子,以便让人知道他的去向。
随后,他便拎着弩进了林子。
林子里人迹罕至,草木茂盛,再加上那东西行动时脚步很轻,因此踪迹极不明显。但闻潮落洞察力过人,仅仅凭借零星弯折的草木,就能辨别出那东西留下的痕迹。
他在林中追踪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的工夫,那踪迹突然消失了,眼前的灌木看着没有任何弯折变形的痕迹。
那东西总不至于跑到这里突然飞了吧?
闻潮落心念急转,眼角余光瞥见了近旁树干上的一抹痕迹,那是一处血污,因为印在树干的另一侧,所以闻潮落站着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点点红。
树干上沾着血迹……
闻潮落猛地抬头,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自他头顶袭来,一只沾着血的爪子眼看就要抓上他的天灵盖。
闻潮落偏头避过,然而对方速度太快,爪尖还是在他左侧颧骨处留下了一道血痕。
“竟然偷袭,好不要脸!”
闻潮落一手提弩便射,在弩箭飞出的刹那,他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只像人的怪物。
怪物披头散发,双目赤红,龇着尖牙,脸上长着浓长的黑棕色毛发,像只发了疯的大猴子。
“大猴子”反应极快,避过弩箭,一只手拽住树枝,另一手再次抓向闻潮落。闻潮落本就不擅长徒手近战,再加上那“大猴子”占尽了天时地利,这一爪结结实实抠进了闻潮落的肩膀。
钻心的疼痛袭来,闻潮落怀疑自己的胳膊要被那东西扯掉了。他痛到极点,反而被激发出了斗志。
既然挣脱不了,他干脆扔了弩,抬手抓住“大猴子”腰侧露出的半截弩箭猛力一扯,箭尖上的倒刺勾着血肉和内脏,被他一把扯了出来。
那是昨晚闻潮落射出的第二支弩箭。
随后,“大猴子”直直坠落下来,将他砸了个结结实实。
好疼!
闻潮落差点哭出来。
他疼得意识模糊之际忍不住想,早知道要动手,应该叫着姓祁的一起来。
那家伙皮厚,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