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侍从虽少,却都是精兵。况且都装备精良,对方尽然是些歪瓜裂枣,若是相斗未必没有赢的胜算。
“你们是何人!可知我们乃宛城荣毅侯府的人,尔等若执意阻拦,两败俱伤。”
晏青昭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眸光冷肃扫视众人。
为首男子方才还小二郎当,听了这话目光认真扫视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着淡蓝华服,面容娇艳,瞧着便似一朵富贵娇弱花,可说起话时周身气势凌然一变,贵人的威压登时倾泄而出。
“今日我等本是借路而去,自是为贵弟兄们留下买酒的钱财。”
晏青昭示意兄长将备着的银两拿出来,又将一些吃食放置地上。
“这里有银两二十散张,吃食尽有。”她伸手示意,“今日便辛苦弟兄们跑一趟了。”
为首男人名叫猎狼,是附近山头的头头,平日最多下山打打牙祭,收些过路人的钱财。
因而,手下鸦冬瞧见银票眼前发亮,上前悄声凑至猎狼身侧,“老大,不然便让他们过去吧!我们惹不起官家的人,这啥侯府一听就很厉害。”
“我们让弟兄们撤了吧?这一票赚大发了!”
猎狼眼睛一瞪,“你忘了弟兄们昨日接的大单了!干完了这一票,便是后半辈子也不愁吃喝了!真是见识短!”
他们虽说是散匪头,却也没有送到口的肥肉让跑了的道理。
何况上头有发布任务,要把经过山头无论什么人都给拦下,所截得的东西都归他们弟兄们。
定金就给了五十两黄金,后续尾款还有五十黄金。
这小小的两百两,打动不了他猎狼。
“何况,你瞧这娘们还真是带劲。山上祖泽不没有娘儿暖被窝到时候祖泽一个,你一个。”
猎狼目光从晏青昭身上游离,目光恶心又丑陋。
晏青昭瞧见两人谈话间神色的变化,心下暗暗叫糟。
果然,为首男人道,“弟兄们,谁抢到东西归谁!能拿到多少算是各位弟兄们的本事了!”
马车里,赵姑娘还有伤在身,若跑动起来必免不了伤口破裂了。
晏青昭扭头进马车,方才情形想必赵姑娘已知晓。
她脸色苍白,衣衫已穿戴整齐,“青昭,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晏青昭点点头,“快走,我扶着你。”
两人刚出了马车,外头已乱了起来。
刀剑无眼,尸体横陈,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
马车是最大的目标,两人出了马车,匪徒的目光对准两人围攻齐上。
“分开走!”晏青昭朝着二哥喊道,“后林聚——”
“好!妹妹你们快走!”晏同甫多年游历,自是有一番功夫在身。
后林,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一个驿站,必然有军马守护。
这也是晏青昭出发前跟哥哥商量好的应对突发状况的逃跑路线。
“冬花、荷花你们来扶着子逾。”
“是,小姐!”冬花荷花两人扶着赵白往右边走,晏青昭会点防身的功夫,却从未杀过过人。
此刻,若她不杀,便只能等人来杀她们。
晏青昭将系在腰上的佩剑拔下,谁阻拦,她便杀谁。
两对人马杀得天昏地暗,对战激烈。骑在马背上的猎狼怎会眼瞧着他们逃走,吩咐一半人留下后,便要去截拦下逃走的晏青昭一行人。
晏青昭瞧见马蹄往这边奔来,人腿难敌。此处两侧竹林密布,若往山上走可能甩脱追踪。
“往上走!”
几人往上头走便与汇合路线偏离,后续想要下山只能重新折返回来。
这样一来,他们便是瓮中的鳖了。
晏青昭心中明白,猎狼自然也瞧出来。
他骑着马匹进不来竹林,翻身下马,夺过一旁小弟的斧头往左侧丢掷。
斧头破风而来,越过几人头顶,插入一旁的竹身。若非晏青昭反应迅速将几人扯蹲下,怕是要将众人脑袋削了。
这人力气如此巨大,他们相距百来米,居如此精准命中。
可怕。
晏青昭顾不得心头涌现的眩晕,狂拉着几人脚步不停往山上躲避。
竹林限制住了他们的行动,一时间并未有人跟上。
跟随而来的侍从仅剩下三人。几人狂奔上了山间密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荒野山林,夜间风大还有随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毒虫野兽足够令众人心慌。
风簌簌,野草摇曳,众人心跳随之而跳动。
肾上腺素渐渐推却,晏青昭才感觉自己手上沾满了黏腻的猩血,还有后知后觉的手脚发软。
众人目光都投向她。
此刻,她是大家的主心骨,若她也慌了。怕是众人都在这个夜晚撑不了多久。
晏青昭抿了抿干燥的唇,“今日与二哥分道而行,情况未曾分明,对方人数众多又比我们熟悉地形。
如今要想顺利下山,便只能趁着今夜他们大行庆祝。”
山匪若劫到银两物资,必然会庆贺。今夜便是唯一时机,不然等到明日他们吃饱喝足,只需在山下拦截,便可瓮中捉鳖。
“这山头草荒树茂,一时半会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待到子时,月升中天之迹我们分头摸黑下山。”
晏青昭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视而过,“若能逃出升天,我必定重重有赏。”
“奴等为小姐赴山蹈火在所不惜!”
晏青昭派一人前,一人守后,方便及时汇报情况。
待吩咐完一切,晏青昭才松了半口气,让冬花、荷花两人将赵姑娘扶靠一旁石头撑着休息。
经过着一会儿众人心神疲惫,剩下几人就地坐着休息。
这时,晏青昭才有空儿瞧赵姑娘的伤势。
虽未中伤,伤口到底还是再次破裂,所幸并未流太多鲜血。
“青昭,真是有勇有谋。”赵惊眸光凝望晏青昭。
方才场面混乱,敌方人马众多,危机四伏。她果断冷静分析利弊,出手迅速。
并非一般人所具备。
即便是男子恐也有所不及。
此刻,赵惊眸中多了一丝敬佩。
“子逾你好好休息。今日叫你担惊,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晏青昭安慰完赵惊,起身回看两侍女。
冬花为人沉稳,荷花跳脱。
二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匪寇拦截,尸体横陈的场景,眼睛通红。
“小姐——”
这厢,晏同甫与妹妹分别,往另外一方向逃走。
猎狼追赶不及晏青昭一行人转头回来追赶晏同甫。
不料,遇见巡视而过的一小队军官。
匪寇不与官斗。
猎狼瞧见这场景,只好离去。他若是将官兵杀了,便是将这儿地方官的脸安在地上摩擦,山头弟兄必然招致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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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灾。
往日小打小闹,今日闹出人命来。
晏同甫身旁侍从只剩下十人,他将情况同渔镇地方官方大人禀明。
让他们连夜上山搜救三妹。
不想,方青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后脚便将他们捉着下了牢狱。
“荣毅侯府?荣毅侯府不是在宛城,怎会来我们这里小小渔镇,念尔等刚从山匪手中逃脱,便在此思过两日,再敢胡言乱语,便不要怪本官了!”
方青头上乌纱帽颤动着走远了。
晏同甫未曾想自己前脚逃脱敌口,后脚便入牢狱。
“也不知三妹如今情况是何模样。”
他们一行人被关下牢狱,如何能搬来救兵?
此刻山寨中,一行人带着财物马匹银票兴高采烈回来。当晚大摆宴席,鸡鸭鱼肉丰盛无比,堪比过年。
“老大,我们任务没完成,恐怕那人不会放过我们啊!”说话的是今日跟着下山的鸦冬。
猎狼瞧着弟兄们兴致高涨,照惯例向来都是抢了货物便大摆宴席,让全寨子的弟兄们大吃大喝庆祝。
今日状况稍有不同,他安排了人手连夜巡视。
“不必慌张,不还有几个娘们在山上躲着,等巡山的弟兄捉住押回来,上交便是。”
“可,不是说留几个给弟兄们——”
猎狼目光狠辣,“如此目光短浅,几个娘们弟兄们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
鸦冬嘀咕着,哪里能找到今儿这两个美娇娘?
猎狼在山寨积威甚广,他的命令虽有弟兄不爽,但还听从前去搜山。
“今日逃下山的那几个人,我早已联系好官老爷。”猎狼让弟兄们将绫罗绸缎还有几个箱子的货物送到方青府上。
这几年来他猎狼劫道无官府派兵剿灭,还是多亏了方老爷从中斡旋。
两人互惠互利,他猎狼也能稳坐山中,当他的山大王。
山寨派一行人拿着火把将下山的路包围住,几人分工从四个方位细细搜索。
晏青昭一行人等到夜色渐深,才动身往山下走。
四女三男,还有一个病患。此行,必然危机重重。
晏青昭手攥紧剑把,额头冒汗。她多日未曾发病,偏生在今夜发作。
眼前发黑,心口泛痛。
她不敢声张,紧咬嘴唇,企图用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行人摸黑往下走,幸而头顶月光能勉强辨别方向。
众人行走过摩擦野草发出“莎莎莎”的声响。
晏青昭在前,三侍从两人在前,一人断后,中间是两侍女扶着赵姑娘。
众人行走速度不快,晏青昭神经紧绷观察四方。
“等等——”
晏青昭回头,“怎么了?”
众人停下脚步。
赵惊:“有人往上来了。”
众人并未听到声响,面带质疑。
荷花本因赵惊拖累小姐心存不满,“你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什么人?”
“若不是你拖累了小姐,我们怎会与二少爷走散——”
“荷花,别说了。”
赵惊神色冷淡,“你信不信由你。”
他扭头望向晏青昭的方向,“青昭,你不信吗?”
“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不能大意。既然子逾说有,大家提高防范,找掩体躲藏!”
荷花虽气,但还是听话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