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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怪人

作者:文歹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京郊,微云公主别业南庄。


    京城的富商名宦,手头资金充裕的,都会在京郊置业。微云公主的别业渺渺居位就于京城南部的一处幽谷之中,这里依山傍水,林泉相依,背靠王质观棋的山,又临尾生抱柱的桥,日照东庐,玉壶生烟,一派祥和宁静。


    幽静的午后,公主府里传出一声咒骂:“滚!让你来帮工,敢在公主宅邸里偷摸起来,我看你有几条命不怕死!滚!”


    接着,一个男人就被几个家丁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赶了出来。


    男人从地上爬起,腿脚似乎不太便利,他对着公主府的门口大骂:“我给皇上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这帮玩意儿还不知道在哪呢!敢在这里说你的我的,不是我在前线拼命,你现在给图勒人送屁股呢!”


    男人喋喋不休骂个不停,里头就泼出脏水要赶他走,这男的只抹了抹脸,继续骂:“老不死的东西!在这儿给你爷爷装脸充面的…”


    “刘则文。”男人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回身,只见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端坐马上,着一身素白暗纹胡袍,除了腰间一块看着价值不菲的玉,别无缀饰。


    注意到刘则文的眼神停留,齐守希扯下腰间的雕花佩,提在他面前:“和你打听点事?”


    刘则文把齐守希带回了自己的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间空荡荡的茅草房子,地上铺了张草席,墙上挂了套破旧的步兵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张多余的垫子都没有。屋里一片昏暗,弥漫着一股不知是什么的味道。


    刘则文坐在席子上,对着门口透进来阳光在看玉佩的成色:“你想打听什么?”


    少年站在门口,没有进屋:“当年金鳞军驰援寒州,从匣关出发不足百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日,你随军出征,可知是为什么耽搁了?”


    刘则文的目光从玉佩上移开,打量着这个背手侧立的年轻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走了十日的路程?”


    年轻人眉头一皱,他今天来,是要答案的,不是回答问题的。


    看出眼前人的不悦,刘则文便转而笑笑,回答说:“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等兵,当年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上头派下来的命令,叫按兵不动。”


    “这么说来,你们真在城外停了几日?”


    刘则文点点头,记得清楚:“停了整整七日。”


    齐守希不禁疑惑,寒州危在旦夕,十万火急,风启澜为什么要停兵七日,难道真是有意拖延?他越想越觉得不妥。


    越查,不知道的东西反而越多了,齐守希同刘则文道:“我之后还会来找你。”说完离开了。


    齐守希信马由缰在回程的路上,正思索着刘则文的话,迎面来了一个人。


    那人骑一匹通体无杂色的乌驹,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卷披风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挡在跟前,不走也不说话。


    齐守希微微侧马,道:“您先请。”


    可跟前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齐守希见人不动,也不多言,只转了马头绕开走了。


    没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呼喊:“走水啦!——”、“失火啦!”


    齐守希顿感后背灼烫,烟火味冲鼻而来,回头一看,只见火光冲天,方才还宁静的茅草房烧成一片,火势绵延不见尾,四周零零散散跑着慌乱扑水灭火的人,看这火势之大,只怕他再走得晚一些,也要烧死在里头。


    好端端地怎么会失火?


    齐守希想起方才拦路的人,抬眼一看,他也正盯着起火的地方,却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


    这人出现得诡异,齐守希没有继续围观火势,而是蹬了脚快马离开了。


    ***


    齐守希和苏篪一道走在下朝后的紫微宫门前。


    “苏大人。”一个男人在背后把苏篪喊住,齐守希跟着回头,脸上一怔,认出喊人的正是昨日在南庄出现的人,今日他已换上官袍,身旁还跟着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是下属。


    苏篪脸上没有半分热情,只冷着脸道:“何事?”


    男人走近:“没什么,我刚回京城,过几日打算和几位同僚到京郊孤山寺游玩,想邀苏大人一道。”


    “噢…”那男人不等苏篪回话,便自顾自地又道:“该死该死,差点忘了苏大人被罚了半个月俸禄,此等需要花销的不紧要之事怕是没有余钱参加了。”


    “是我多嘴,当我没说。”


    说到这里,齐守希就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了。


    这是苏篪多年的同僚,多年前被调去景州任职,最近才因昱王的提请,调任回京。苏篪和他同属昱王一派,两人长久以来表面都和谐,只是背地这人一向爱和苏篪作对,因没出什么大问题,昱王也默许,苏篪这次被罚俸,就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齐守希在一旁看着,虽然不知道这人昨日为何蹊跷地出现在南庄,但有一个信息是明确的,来者不善。


    苏篪沉着脸没有出声,齐守希上前拘了一礼,开口问道:“大人是谁,怎么从前没有见过?”


    那人没有回答,但跟在一旁的下属站了上来,拘手回礼道:“我们大人刚从地方调回京城,入任大理寺。”


    齐守希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邢大人,早听闻大人芳名,学生久仰。”


    听到齐守希对自己的夸赞,邢赦手背在身后,丝毫不谦虚。


    “大人真乃当世之君子者也,礼乎本心,义以为质,廉以修身,晚生拜服。”说完,齐守希对着邢赦拱手再行了一礼。


    听完,邢赦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一旁的年轻男人也是一怔。


    齐守希方才那番话,是不算明显地骂邢赦礼义廉…无耻。


    “你敢说我们大人无耻?”,方才和齐守希搭话的下属停听了就上前要理论,却被一旁的邢赦伸手拦下。


    “不得无礼。”苏篪在旁说了齐守希一句,看似责备,却无怒意。


    邢赦走了两步上前,望着眼前出言不逊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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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面无愠色,只是揉了揉晴明穴,试图想起些什么:“秦…,齐…”试了两次,还是没想起眼前人的名字。


    “晚生齐守希,大人。”齐守希低着头行礼,礼貌提醒邢赦自己的名字。


    邢赦笑了一下,道:“好,我记住你了。张承意,我们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身旁的张承意也快步跟了上去,没有继续找齐守希的麻烦。


    ***


    君安楼。


    齐守希坐在临窗的位置,思索着为什么那日邢赦会出现在火灾的现场,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只是苏篪与他虽同在昱王手底下办事,但两人一见面就夹枪带棒的,也不知积累了多少旧怨,想向他打听什么恐怕不太可能。


    他身边的张承意或许可以入手。


    齐守希一面想着,在桌上放下一堆铜板,打算结账走人。


    刚走出没两步,就差点与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撞上,对方直接朝他走来,似乎就没在看路。


    齐守希虽在想着事情,却也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去了,两人没有触碰上,却对上了目光。


    这人面上不善,齐守希看得有些不自在,没打算多留,侧身径直朝下楼的方向去。


    “!”那人按住齐守希的肩膀,力气不小,恶狠狠地道:“你撞到本大爷了!”


    君安楼的二层传来打砸的声音,壮汉随手抄起一张小木椅砸向齐守希,他一个侧身躲开,木椅摔在地上,裂成好几块。


    君安楼人来人往,这样的动静已经引来了邻桌的注视,齐守希不打算和壮汉做过多纠缠,趁他近身的时候抬脚,将人飞踢出三尺远,同时翻身跳到楼梯间打算下楼离开。


    可楼梯口已经堵了四五个陌生的男人,正齐刷刷地朝齐守希奔来。


    齐守希一下反应过来,他们和这楼上的壮汉是一伙的,这帮人似乎是早就在君安楼等着他,看准时机找茬。


    到底是谁在找他的麻烦?


    被踢倒的壮汉已经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大喝一声朝齐守希刺去。


    少年人却没有躲闪,看准时机反握住壮汉握刀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硬生生把身材几乎是自己两倍大的壮汉抬了起来。


    “嘭——”地一声,壮汉被从二楼直接摔下,压在了他正要跑上楼的同伙身上,楼梯间顿时哀声一片。


    楼上少年人嗤地笑了一声,跳上楼梯的木扶手,顺着滑下楼,而后大摇大摆地从扶手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君安楼大门,拍拍马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看热闹的人。


    离开君安楼后,齐守希直接回了苏府,还没到府里,远远地就看见门口围满了官兵,苏篪不在家,只有丹娘在和他们周旋,苏翡则站在一旁,面色担忧。


    齐守希牵着马走近,官兵们察觉到他,便也不和丹娘再说什么,径直向他走去。


    苏翡到了他旁边,问道:“守希,他们一来就说你在君安楼惹事了,要把你捉回大理寺,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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