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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跟当朝首辅要钱

作者:四时已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认识他娘的朝中大臣直想叹一句:缘分啊。


    季首辅更是无力扶额,这还真是他亲娘啊。


    今晨出门时,遇见他娘带着两个丫鬟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干什么,原来竟是又想出门偷吃,还好叫他逮到,没给放出去。倒不是季首辅不通人情,拘着老人家不让她出门去耍,而是老人家年纪着实大了,近年来脾胃又弱,偏她娘颇好口腹之欲,自制力不强,在府中他有令厨房那边不给她多吃,于是她就学会了自己出门觅食,每每出门十回有八回都要吃个肚圆才肯回来,身边下人又劝她不住。吃完回来又免不了要积食,身子难受,喝药又不乐意,季首辅也是无奈。


    这要不是他今天告假去验证梦中真假,谢元白今时又不在,他娘岂不就要无人相救了?


    真乃不幸中的万幸。思及此,季首辅对谢元白的感观也更复杂了些。


    只见梦中,谢元白已被他娘连拖带拽的走在回季家的路上。一路上,哪怕谢元白说给钱还就行,可他一开始说的钱少了,老人家觉得人家看不起自个儿,难道她的命就值这么点儿?


    老人家被说的心下不平了。


    谢元白赶忙抬价格,老人家心理平衡了,但……


    “走,老婆子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跟我回家取钱去。”


    谢元白:“……”


    最终,他也没被放过。


    季首辅老娘虽八十多岁了,但是很有一把子力气,毕竟早年是干农活儿的,后来又跟着儿子辗转各地,没力气怎么行,尤其他娘身子一向都算健壮。


    就是没想到这谢元白……灵魂重来了,但身体还是那个菜鸡。


    连他娘的力气都比不过,又或者说是怕用力过猛伤着她老人家了,还是觉得对方人多势众逃不掉,总之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被他娘和另外两个小丫头给薅回了家。


    季首辅看得出来,谢元白的无奈真一点不像演的。尤其是当他看着头顶挂着季府两个大字的牌匾时,满脸都是惊愕,“您住在这儿?!”


    “那您儿子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谢元白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转头认真端详起老人家一张脸,虽从长相上看不出什么,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上一次任务中,他入朝后不久就听人说季首辅的老娘中风瘫痪在床,那阵子季首辅为此心焦不已,常侍疾床前,再加上又有公务要忙,整个人很快就病倒了,再之后,他一直没听说过关于这位老夫人的情况,听说是一直病着,依他跟季首辅的交情和差距更是不到上门探望的地步。因此一直也不知道这位老夫人长什么样儿。直到…季府满府被抄,这位瘫痪在床多年的老夫人也难逃一劫,谢元白去祭奠的时候被庄知拒之门外…”


    往事如幻梦浮现心头,但都被老人家一句:“是啊,这儿就是我家,我儿子可是当朝首辅呢,不至于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你放一万个心吧。”


    霎时,谢元白如被雷击中,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老人家好险被他拽的松了手,反应迅速一把抓住,一惊,“你干什么去?想跑?!”


    谢元白欲哭无泪,双边的袖子被两个小丫头死死抓住,老人家一双手好似铁钳牢牢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硬是让他的脚在原地冲出去一步后,又被迫回航。


    谢元白回头看向老人,神情尽量装着淡定,解释道,“不是,在下刚才是看后边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所以转身看看。”


    “有人跟着?”老人先是一疑,朝后边的街角望了望,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后很快想起什么,坦然自若道,“不必在意,那肯定是老婆子的儿子派来暗中跟着老婆子我的。”


    “他啊,惯来爱管着老婆子我,真不知道我是他娘,还是他是我娘。”老人家说着还吐槽了句,做梦的季首辅闻言更是无奈,更是有人哭笑不得,季首辅六十岁出头,但他娘八十多岁,不论是拼母子关系还是拼岁数,季首辅都输了。


    谢元白还在试图挣扎,“您先放开我,我整理一下衣服。”


    老夫人上下打量一眼他,慢慢的,眼中的狐疑更甚,觉着这个年轻人真够莫名其妙,怀疑他是不是在骗自己,“是吗?我看你衣着得体,用不着整理。”


    “走,回府。”她一挥手,两个小丫头配合着使劲儿,谢元白极其不情愿的被半拖半架着。


    谢元白深知要是进了人家的地盘,再想逃出去可就更难了,浑身都在抗拒,嘴里大喊着,“我、我、我真不用你回报!我就是随手救了你,真的,老夫人您别这么客气啊!”


    然并无卵用,留在府门外的只有他的声音,他人还是被老人家强势的拖回了家。


    见此,有人感叹谢元白的好运道;有人感慨当真是造化弄人,命运无常,毕竟谁能想到,明明看谢元白第一次任务时,还似害了季家满门,现在转头却在刚入朝不久就救下了季首辅的老娘。


    这下,他跟季首辅之间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事情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季首辅收到母亲差点出事的消息,不多时就回来了。


    听老夫人讲述完前因后果,进到待客室,看着那个之前有过两面之缘、一次也未交谈过的状元郎,季首辅开口,却是这样说的。


    “听家母说,你今日救了她,本欲一走了之,然她却不能不报此恩,你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提出以钱相报。”


    “十金?”季首辅端坐在谢元白对面,斟茶的动作不紧不慢,脸上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意味不明,直视着谢元白道,“这钱是要的不多,还是她一觉得你要的钱少了,才一步步往上加的。”


    “但本官这里有个更好的报恩方式。”他含笑道:“十金,又或是换本官的一次提携,你选一个。”


    做梦的季首辅心里门清,他这是怀疑今天他娘遇险谢元白恰好相救是故意设计了,而做这些的人,最大可能便是谢元白。


    但通过第三者的视角,梦到所有前因后果的他不会再这么想,因为他看的清清楚楚,谢元白救他娘真是纯属巧合,一点没有故意设计,但梦中作为当事人的他却很难打消这个怀疑。


    只见谢元白眉锋微敛,不知在想什么,像是在沉思,拱手一礼,声音果决而肯定说:“不必了。不管首辅大人信不信,救下老夫人一事当真是意外,下官也没想过要老夫人报答。”


    其实报答这两字说来都有些惭愧,上一次任务时,这位素昧谋面的老人也死在了季府被灭的那天,报答?他要她报答什么?


    现下更像是他理所应当的一次偿还。


    “老夫人请下官过府喝茶,这盏茶,便就算作是报答了,下官还有事,告辞。”


    说罢,他起身就想走,站在他肩上的央落惊叫道,“你干什么?这不就是个送上门儿来的机会?你管人家心里怎么想,赶紧抓紧时间升上去才是要紧事。”


    谢元白心声烦躁地回应,“你信不信,人家这会儿心里指定在怀疑我是不是今天故意害他母亲,再刻意上去施救,为的就是用恩情好攀上他这棵大树。”


    央落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那可是季首辅,却是道:“那又怎么了?人家只要一查就能知道,这事儿纯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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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事先谁知道他娘吃东西会被噎住。但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啊,你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尽快往上升,掌握更大的权力。”


    “但是央落,我事先根本不知道那是季首辅的母亲!真要论起来,还是我有愧于人家一家子在先,现在你却要我反过来利用恩情来升官?”谢元白心声无尽嘲讽,听得出来他很反感这事儿。


    但季首辅在没确定他的意图前,岂能轻易的放他走?


    他淡淡地搁下茶杯,缓缓道:“施恩不图报,状元郎当真是热心肠。只是,如此,便是叫本官难做了啊。”


    谢元白被定在了原地,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去。


    “自古人情债最难还,状元郎此时心无所求,焉知来日如何?”季首辅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今天非要谢元白给个明确的还恩方式不可,不然,只怕他不会放他走。


    谢元白转头,垂眸定定地望向季首辅,后者也撩起眼皮来看谢元白,两人对视着,像陷入无声的对峙。


    央落见此叹气,“现在已经不是我劝你接受他条件的问题,而是你不得不从中选一个了,谢元白。”


    “也许你说的没错,人家就是在怀疑你。”


    “但要想查清真相也很容易,特别是对季首辅这么一个有权又聪明的人来说。”


    “既然今日你总要从他给出的条件中选一个,何不选当前对自己最有利的呢?


    何况你确实救了人家母亲,毕竟按原定时间发展,这次过后老人家会因此中风,后半生都瘫痪在床,直到……”


    谢元白无声接过它的回答,声音冷然,像结了冰,“直到季府抄家灭门,她也死在其中是吗。”


    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瘫痪在床的老人啊……谢元白只要想起上次任务季府那样的结局,其中就有她,他的心中就闷闷的刺痛。


    “但央落,这是上次任务失败时发生的情况,这次,不会再发生了。”虽只是初见,但那样一个热情开朗的老人,实不该余生都瘫痪在床上,受此折磨。


    央落见迟迟说服不了他,也很无奈,“但谢元白,没什么比完成任务更重要,任务的成功,关系到这个王朝千千万万人的生死,也将决定接下来这个天下百年间是否还会和平安定。”


    这难道不比你心里对季府那一家的愧疚、而执拗的不肯接受这份回报值得吗?


    你到底在犟什么?


    上一次任务失败的种种,已经停留在了那不会被任何人所知晓的回忆里,你又何必总执着于上一次自己所做的事?妄图以这一次的行为,补偿上一次、已经过去的过失。


    这根本就不能抵,也不能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比较。


    毕竟现在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就是现实,可似乎,唯独对谢元白来说,不是。


    因为他清楚的怀有上一次任务时的全部记忆,这叫他如何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连一丝愧疚的情绪也都全部清零?


    “你考虑好了吗?本官耐心有限。”季首辅不想再跟谢元白浪费时间纠缠下去,在他看来,谢元白的答案似乎早已选定。


    毕竟,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


    但,谢元白不一样。


    他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他伸手,仿佛理所应当,又似含了几分怒气,声调微扬,“给钱!”


    这一刻,无论是梦中的季首辅,还是做梦的所有人都被谢元白的选择所震惊了。


    不是吧……这么明晃晃的升职机会,你就这么选择了金钱?


    啊不是、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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