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侯府上下都能感觉到今日他们小侯爷心情非常好。
早上江淮锦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觉得空落落,抬手一看掌心里半截袖子,立马歪到在床褥里笑得不成样子。
断袖的典故从前顾瞻讲的时候江淮锦还笑话人家,如今他手里留着半截袖子,像极了顾瞻给他留下的情话,如何能不开心,笑得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郁结散了病气也消得快,太医来诊脉的时候提着的心也跟着往肚子里落,重新调整了药方子,只说再调养个三五天就能痊愈。
江淮锦在侯府养病,还是不能外出,但也不妨碍他每天夜里都可以跟顾瞻悄悄会面。
不愧前世是大梁战神,顾瞻的确实本事不小。
论起京都的防卫,皇城排第一淮安侯府排第二,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半夜三更说翻墙进来就能翻墙进来的,可偏偏顾瞻就可以。
他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侯府上下的侍卫一个也没有察觉到。
发现不对劲的是侯府的管家丁山青,管家平素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每天都要领着下人候着等小侯爷叫人伺候梳洗,这屋门一开丁青山就觉得不大对劲,悄无声息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若无异常,侯爷半夜无端点熏香做什么?
小侯爷平日里可没有点熏香入睡的习惯。
起先管家以为是哪个胆大的丫鬟半夜摸进了小侯爷的屋子,也暗地里排查过近身丫鬟的踪迹,可没什么收获,一连几天之后,丁青山看着桌子上还没擦干净的糖渍,沉默了。
小侯爷半夜三更在屋子里偷吃东西?为了遮掩气味特意点的熏香?
那也奇怪,侯府规矩多,宫里娘娘又交代过侯爷的饮食习惯,哪个敢胆大包天半夜给侯爷偷偷带这些零嘴吃?丁青山料定必然是哪个侍卫哄主子开心,按下思绪准备去找统领魏章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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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更深,江淮锦趴在床上翻着一本杂记,眼神一直盯着门口瞧。
打那日跟顾瞻说好以后,顾瞻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他一会儿,有一回时候不早顾瞻想哄他睡觉,江淮锦不乐意跟顾瞻分开,非要找借口说自己饿了想吃点热乎的东西,又不乐意劳动厨房再去生火,顾瞻没办法翻出去悄悄给他带了宵夜回来吃。
其实江淮锦也不是真的想吃什么零嘴,他就是喜欢这种被顾瞻惦记着的感觉。
书拿在手里还没翻上两页,江淮锦的心思早就飞了。
今日顾瞻晚了一些,江淮锦等得有点着急,手上的杂记半个字也看不进去,忽听得门口有动静传来,江淮锦一喜直接赤着脚跑下去抱住了堪堪来迟的顾瞻。
“怎么才来。”语气里带着一点抱怨:“我都等困了。”
顾瞻:“驴肉火烧吃不吃?老伯今天出摊晚,特意给你买的,尝尝?”
“嗯嗯。”江淮锦眼睛瞬间开始放光。
他这几天没少吃顾瞻给他带的各种美食,顾瞻也愿意走街串巷去给他找好吃的,本来病了几天气色就不好,让顾瞻喂了几天的夜食之后脸色显而易见地好看起来,病气也跟着散了许多,身体一日日跟着好了起来。
“我都好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让我去书院。”江淮锦举着火烧想喂给顾瞻尝尝,顾瞻让他自己吃,又给倒了热水备在一旁等着给江淮锦润喉。
“功课都耽误了好多呢。”说这话的时候,江淮锦明显是心虚,特特补上来的一句。
他哪儿还记得功课几个字怎么写,早就忘到蛮荒之地去了,只是怕在顾瞻面前露怯,才特意加上这么一句,免得面子上不好看。
顾瞻倒是没在意这些,也早就看明白眼前这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读书上面,能费尽心思装出一副好学的样子来,也是为难他。
“没事,身体养好了再说念书的事也不迟。”顾瞻见江淮锦有些吃不下,顺手接过剩下的半个火烧自己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江淮锦见他这样从容地吃自己剩下的食物,倒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热热的,端着水杯小口小口抿:“我也不是吃不下,就是晚上多喝了点汤,我下次不喝了。”
“嗯。”顾瞻应了一句:“今天还接着念史记吗?”
“啊?”江淮锦一脸苦涩,马上拒绝:“不了不了,要不你教我下棋好不好?”
昨天江淮锦缠着顾瞻给他念书讲故事,结果史记才讲到一半江淮锦自己就昏睡过去,连顾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可把他给懊恼坏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干这种蠢事,他得跟顾瞻培养培养感情。
“下棋?”顾瞻一愣:“我不会。”
“不会?”江淮锦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前世顾瞻的棋艺十分了得,连陛下都赞不绝口,说顾瞻是把棋艺与兵法融会贯通,一步棋能走出来三步乃至十步兵法出来,大梁国内鲜少有敌手,江淮锦才不信,觉得是陛下为了哄他跟顾瞻成亲故意夸耀,可后来他见过顾瞻跟太子的对弈,他能逼到太子弃子投降,罢了太子殿下还悄悄跟江淮锦说顾瞻是故意相让。
怎么就不会了呢?
“不会,那玩别的也行。”江淮锦马上要去翻写别的出来,下不了棋他还有很多鸡零狗碎的玩意儿可以玩,就是怕顾瞻会嫌弃他不务正业。
“就下棋好了。”顾瞻拦住了手忙脚乱的人,眼眸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怕江淮锦再找下去,屋子都得被掀个底儿掉:“有棋谱吗?照着棋谱摆摆总成的。”
“有,有!”江淮锦从多宝阁的架子上翻出来棋盒并一本棋谱双手捧着交到顾瞻手里,人也不自觉就依偎着靠了过去,就着顾瞻的手俩人看一本棋谱。
顾瞻领悟力很强,一本棋谱翻阅得很快,江淮锦看不大明白,他就盯着顾瞻的手指看。
顾瞻的手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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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分明,十分修长好看,右手无名指内侧还有一颗小小的痣,不细看发现不了,江淮锦撑着下巴盯着那颗小痣看,褐色的一颗痣随着顾瞻手指翻动书页偶尔晃动,轻轻摇曳看得江淮锦脸色越来越热,他想起那只手曾经为他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一时间连耳朵也跟着烫起来。
“脸怎么这么红?”顾瞻停下翻棋谱的动作,拧眉看着江淮锦泛红的脸颊,抬手抚上了江淮锦的额头,温度倒是正常,只是脸色红得太不正常,他疑心自己没摸出来,干脆又贴着额头想再试试温度,江淮锦拽着顾瞻的袖子,声音似蚊:“你别离我那么近。”
顾瞻一顿,片刻就明白过来,也没动额头还贴着江淮锦,看着那双颤巍巍的睫毛下不敢睁开的眼睛,他轻笑一声,吻在了江淮锦的额头上:“乖,你拽着我呢,怎么办?”
“烦人。”江淮锦羞得不行,急忙松开手背过身去:“你好好的看棋谱,乱看什么。”
“我可没乱看,也不知道是谁在乱看、乱想什么。”合上棋谱放到一边,顾瞻拿着棋子开始摆棋局,又把人叫回来坐在对面,俨然一幅要跟江淮锦好好对弈的样子:“输了的人,写三张、算了你身体还没好,写一张大字。”
“啊?”江淮锦不服气:“我跟你下棋,你还要罚我写大字?顾瞻你过分不过分?”
“一日不写手生,你都多少天没动过笔了?”顾瞻解释:“书院里的功课倒是无妨,等好了我再慢慢给你补上来,字还是得每天写,少写一点。”
江淮锦不服气:“我也不见得会输呢,万一我赢了,我怎么罚你?”
“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顾瞻笑得从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胜券在握。
果不其然,下了三局江淮锦输了三局,饶是江淮锦的棋艺在前世被顾瞻好好调|教过也依旧抵不过眼前这个只是翻翻棋谱就能赢他的顾瞻,顾瞻的天资确实非常人所及,江淮锦输得心服口服,该写的大字是一张也少不了。
下了棋念了书哄江淮锦睡着以后,顾瞻才又悄无声息地从侯府离开,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小侯爷的房间里半夜有人来去自由过。
只除了管家丁青山。
管家一早候着小侯爷梳洗,眼神撇到了窗边摆着的棋局上面,丁管家顿时十分生气,小侯爷身体还虚着,那帮侍卫怎么半夜三更不让小侯爷睡觉,还引着小侯爷在这窗户边下棋?实在过分,等这边回了话以后,丁青山径自去找了统领魏章,这事儿必须好好说道说道,得让魏章管束一下手里的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必须好好约束!
早膳后,江淮锦在书房补了顾瞻要求他写的大字,果然几日不练手生得厉害,字写得歪七扭八十分不好看,连江淮锦自己都不满意,他欲再写几张,又觉得手腕有些酸疼,正揉着手腕呢,外间来报说太子殿下已到。
江淮锦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他正要求太子解他足禁重回书院,太子殿下这会儿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