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子好运气,今日怕是要满载而归成为京都第一首富了呢。”琴瑶笑意盈盈,又跟江淮锦确认:“公子这回怎么压?”
赌场里有赌场里的规矩,江淮锦不懂那些规矩,但顾瞻给他讲过没有人能从赌场里赢着出来,凡是进了这个局,都是输家,有人输得倾家荡产有人输得连命赔掉,江淮锦知道他这是要开始输了,可输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压大,姑娘尽可开便是。”江淮锦晃悠着扇子:“我手生,没玩过,姑娘尽可开,我还输得起。”
“公子阔气。”琴瑶手腕一抖,骰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二三点数小,江淮锦桌上的赌注一次输了个干净。
但也无妨,随手扔了手上的漆金扇子压在赌桌上,江淮锦淡淡说道:“出门没带那么多,扇子压着,姑娘尽可开。”
他像是刚刚学会初学者一般,一点点开始享受沉迷其中的快乐,手上筹码不够了就压上随身的贵重物件,越发像是不知俗物的纨绔公子哥。
琴瑶看了一眼那把漆金的扇子,市价起码二百两,抬手晃了晃骰盅,眼里尽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你给我出来!”顾瞻从楼上下来,左手拽起江淮锦右手抄起赌桌上的扇子,拉着人就往外走,瑶琴本欲要拦着,可看顾瞻黑煞神的眼神,到底没敢,只悻悻地看了没了扇子的位置,看来这把不该她赚。
顾瞻手劲儿大,江淮锦挣脱不开被他半拖半拽从聚宝楼带出来,才松开手江淮锦就捂住了自己的手腕,没吭声但意思很明显。
“我没使那么大劲儿。”顾瞻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有些不是滋味:“我看看伤着没?”
“不要你管。”江淮锦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很明显还在赌气,别过脸也不看顾瞻:“你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忙着呢。”
“你忙。”顾瞻气都不知道该从哪儿顺,简直就快被气疯了,但看江淮锦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孩儿是不会好好跟他说话,那顾瞻只能自己好好跟人家说话:“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忙完就会回去,不会耽误事,你干嘛非要跑到这儿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你能来凭什么我就不能来?”江淮锦哼了一声:“赌场嘛,大门朝外开有钱请进来。他开门做生意,我拿钱来消遣,你不是还能多赚点,何乐而不为?”
“顾瞻。”江淮锦转过头:“我不管你之前怎么糊弄我,这次咱们走着瞧!”
江淮锦算是想明白了,顾瞻之前答应他回书院念书,其实就是哄着他玩而已,压根这件事在顾瞻心里面就不重要,他就不在意,所以才会屡次三番闹出这些事情来,只有教顾瞻自己真的在意,他才会真的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切割清楚,否则今天赌场明日斗鸡后天再去跟人喝酒聚场子,天天这样下去,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那不是江淮锦愿意看到的顾瞻,所以,他必须给顾瞻下一剂狠药,必须要顾瞻自己改了才行!
他不求顾瞻飞黄腾达,可前世顾瞻在他耳边说过的话江淮锦一个字都不会忘记!他的夫君有凌云之志,不该也不能湮灭在此!江淮锦不管在顾瞻身上发生过什么,既然他来了,那他就要对顾瞻负责,就像顾瞻曾经做过的那样!
“你还要怎么走着瞧,一个月,就最后一个月,我答应你这一个月以后我再也不来,还不行吗?”顾瞻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可江淮锦却不这样以为。
江淮锦上前一步,走到顾瞻身边伸手按在了顾瞻的心口,感受着顾瞻的心跳声,然后抬头看着顾瞻的眼睛问:“摸着你的良心,顾瞻你敢说你真的不愿意听我的话吗?我知道你是愿意好好读书,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不参加科举都是狗屁糊弄人的话,可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越走越远,那你要何时、何时才能走到我身边。”
“我不要这样!”江淮锦反手抱住了顾瞻,语气有些哽咽:“我不要这样,我想帮你,可你不要我帮,你拒绝我。顾瞻,既然你要拒绝我,那就不要再管我,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我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滚烫的气息烧得顾瞻浑身发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江淮锦收拾了好情绪又拿了样东西递给顾瞻:“本来是要给你的礼物,旬考那天你失约没来,我很生气。”
江淮锦抬眸幽幽地看了顾瞻一眼,像猫爪子在顾瞻心上挠了一把。
“你不要就扔了吧。”江淮锦也不管顾瞻的反应,强把东西塞进顾瞻手里:“不用等着还我,给你的东西我不会收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说完就走了,根本就没有给顾瞻拒绝的机会。顾瞻摊开看了才发现那是一纸房契,鸣锣巷子的一处两进小院子,位置环境都是精心挑选,契主落的也是他的名字。攥紧了手里的契纸,顾瞻长叹一口气,钱、房子他不管不顾什么都给了,顾瞻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就因为不是他才觉得压得难受,这份情谊让他如何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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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没还回去,还多了一处房子,真行。”唐子宽拿着房契仔细看了看,最后下结论:“二品没跑,绝对的!”
郑毅却有些担心:“你别胡说,顾哥怎么能招惹那等人家。”
“谁说不是呢。”唐子宽坐下来,对郑毅说:“你是没见过那家伙的派头,别说家里是二品大官,要不是他还在书院念书,我都要怀疑他自己就是个二品了。”
顾瞻将房契夺过来,不许他们再乱说话:“瞎猜什么,不过都是书院的同窗。”
“行,都是同窗。”唐子宽汇报:“你那同窗今日也没去书院,汇报完毕。”
这是顾瞻给他布置的任务,虽然没什么用,但唐子宽很尽责。
顾瞻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果然这个猜测在他晚上去聚宝楼当差的时候被验证。顾瞻每天晚上客流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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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时候当差,第二天天亮散场回家,这是他的固定出场时间,这个时候生意最好做,赌徒们脑子一热有多大就能玩多大,是欲|望膨胀的爆发期,顾瞻在这里见多了各式各样的赌徒,
再见到江淮锦的时候,顾瞻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再来了,我都听你安排。”顾瞻声音压得很低,赌场环境嘈杂,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偏偏江淮锦就听见了。
江淮锦按住他的胳膊,轻轻一笑:“晚了,顾瞻。你不是答应了那位钱老板帮他做满这一个月吗?可以,你想自己来搞定这些事,不希望我掺和你的事情,我不情愿也没办法,不就是一个月吗?我都能忍,那你也忍忍吧,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不是吗?”
他虽然是笑着的,可笑意并未达眼底,那是准备秋后算账的果决!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短。尤其对此刻的顾瞻来说,江淮锦日日流连赌坊,顾瞻在的时候还能看顾着不叫他输得太多太难看,可绝大多数都是顾瞻不在场,江淮锦就是故意挑着顾瞻不在的时候去。他也不会那些复杂的东西,只在骰盅处猜猜大小,短短月余的功夫,那位叫琴瑶的老庄已经换了四五副黄金头面,每次见着顾瞻都笑靥如花,直夸他带来的朋友出手阔绰。
顾瞻的心一直隐隐往下坠,直到瑶琴拿着江淮锦签下来的欠条出现在顾瞻面前时,终于坠到了底!
顾瞻拽过瑶琴准备递上去的借据,脸上的紧张藏都藏不住:“他签的?”
瑶琴见顾瞻黑着一张脸,也不大在意:“不过一张借据而已,怎么还急上了?那位公子说出门急不趁手,今日先赊欠五千两,明儿派人送来,你急什么?”
一借就是五千两白银,顾瞻怎么可能不着急,别说江淮锦他靠着家里面不当家,就是他自己已经成家立业,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哪有说得那般轻巧?
“借据给我,我去找钱老板。”
瑶琴哼了一声直接抢回来:“姓顾的你少来,别说钱老板不会理你,单我这儿就不可能松口,你也知道开一张条子庄家要抽份子,这五千两里面还有我的一份儿,你猪油蒙了心想从老娘口袋里掏钱,做梦吧你!”
“哼,什么玩意儿!”抢走了借条的琴瑶扭着水蛇腰施施然离开。
顾瞻在原地攥紧了拳头,立刻折返回去收拾了江淮锦送来的银子房契连带着自己存着的几十两银子一块儿全都凑一起,又慌里慌张回到赌坊找到钱老板要赎回那张借条。
江淮锦年纪轻不知事,顾瞻却清楚里面的门道,一张五千两的借条,出了门第二天就能翻一倍,再往后每天都是利滚利,他自己不就是这样被套住的吗?那样干净单纯小仙君似的人,怎么能因为自己沾染上这些污垢,顾瞻简直无法想象,他甚至恼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揣着没用的自尊心,干干脆脆听他的话,不好吗?
何必惹他来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