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顶软轿子晃晃悠悠,唐子宽依旧被绑着手腕罩着眼睛,但这会儿他已经再不忐忑害怕,因为回去的路上待遇确实不差,屁|股下面的垫子又软又舒服,打发他走之前还让人给换了一身新衣服,算他江淮锦良心没坏完。
腿上还放着一个袋子,是临走前江淮锦扔过来的,唐子宽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感觉沉甸甸,压得腿麻。
怎么给他打晕的又怎么原样给他送回来,唯一不同的是,多给了一袋子钱!
低头看了压了自己一路的钱袋子,唐子宽无话可说。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且不说,单是百两的银票就有足足十几张,这么多钱,姓江的出手真大方,早知道绑他一回能给这么多钱,唐子宽真不介意让他多绑几次。
不过唐子宽再傻也知道这钱可不是给他的,当即二话没说就跑去找顾瞻商量。
没这个钱他也得找顾瞻,高低得好好告个状!
彼时顾瞻才刚从聚宝楼忙活完,正在小东街的烟花铺子里跟郑毅对账本,郑毅那边陆陆续续总算是把戌火营的货给补上,还差的就是喻老板的大单子,再赶上两天也能做完,总算不再是火烧眉毛。
“顾哥,那钱老板为难你没?”郑毅也挺担心。
果儿捧着一碟糕点蹭过来,小丫头很有眼力见乖乖得没吭声,依偎在顾瞻身边软乎乎的。
“没有,他已经把借据给了我。”顾瞻喝了一口茶:“不碍事的。”
“他果真这样讲信用?”郑毅不大相信。
顾瞻却没有多说,茶喝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唐子宽连滚带爬进来的动静,顾瞻放下手里的茶杯,见唐子宽一脸慌张的样子,拧眉:“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情?她又为难你?”
唐子宽抢过茶壶自己喝了两口,然后把钱袋子往顾瞻怀里一塞,继续仰头猛灌。顾瞻打开袋子一看,眉心拧起,又马上合起来:“哪儿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郑毅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也傻脸:“子宽,这么多钱你从哪儿来的?这少说也得有上万了!”
“天下掉的。”唐子宽终于喝饱了水,喘足了气,然后老神在在往旁边椅子上一坐:“人在街上走,钱从天上掉,这好事上哪儿找去,顾哥你说是不是?”
“别卖关子,好好说话!”顾瞻没耐心,要不是看唐子宽坐得远,恨不得过去给他两脚。
郑毅也说道:“子宽你正经说话,到底哪来的钱?”
听见郑毅的声音,唐子宽又笑了,看着郑毅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说不定你以后也有,不过也不好说,可能你没有我的运气好。”
江淮锦那货对自己喊两声顾哥就能醋成那样,那对着郑毅还不得醋翻天?听听那最后一个问题,还什么郑毅到底什么人,凭啥顾哥对他这么好?那酸味儿都快给唐子宽熏晕过去,真碰上面还敢想?
“正经话。”唐子宽不再嬉皮笑脸,很认真地跟顾瞻说:“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让江淮锦给一个麻袋套走,然后他就我捆到了一个特奢华的房间里,我猜可能是他家书房之类的地方。”
郑毅一听立刻着急:“他伤着你没有?这公子哥怎么一点没个分寸,好好的他捆你干什么?打你了?我就说怎么脸看着有点肿,这种京都里的公子哥都是嚣张纨绔,能是什么好东西,快叫个大夫来看看。”
“话说完,他要打你还能给你钱?”顾瞻脸色不快,唐子宽一看他顾哥的脸色立刻嚷嚷起来:“顾哥你还替他说话?怎么没打?你看我这脸,这半边脸还是肿的!还有,他还拿刀架我脖子上要挟我,要不是我机灵,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
“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郑毅一听这话非常气愤:“大庭广众之下掳人伤人,还敢动刀子,哪家的公子,我们去告官,实在不行我们……”
“行了!”顾瞻呵斥一声,白了唐子宽一眼:“再不好好说话,我让你另外半张脸也肿一肿,他要真跟你动手,还给你这么一袋银子,还有你这身上的新衣服,犯蠢吗?”
“那不兴是他给我的补偿吗?”唐子宽哼哼两句:“顾哥你心也太偏了,你还是我顾哥吗?”
顾瞻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银锭扔过去给唐子宽,袋子束口系好:“剩下的怎么拿来的怎么还给他。”
说完站起来就走,显然是无意这场闹剧。
唐子宽后面又嚷嚷起来:“行行行他是没打我,那他家侍卫打的就不算吗?兴许人家贵公子不愿意自己动手?顾哥你跑什么?我还有事没说,他可问我不少事,咱不用对对口供吗?”
“不就欠点赌债,还有什么可问。”顾瞻以为不过如此,不然那小孩儿也不至于巴巴送钱过来,应当是想让顾瞻还了赌场的债。
唐子宽:“不止。哥他还问了喻老板,问了郑毅还问了月姨跟伯父,还有月姨不让你科考的事儿也都问了,跟你有关的事情大大小小他都问了个遍,连你几岁洗裤子都问了。”
“顾哥,你真不听听就走?”
顾瞻脚下步子一顿,再转过来表情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两步过去扯住唐子宽的耳朵,十分着恼:“你是猪脑子吗?他问你就说?”
“哎呦,哎呦疼!”唐子宽呲牙咧嘴:“快住手,你自己都把顾叔叔留下来传家的匕首送人家了,还好意思说我?他那么厉害我敢不说吗?顾哥你快松手!”
顾瞻真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的桌子上,没好气:“说!”
“就、”唐子宽认真想了想,跟顾瞻坦白:“开始就问你欠钱的事儿,可后来就不是那个劲儿了,顾哥他打听了好多,问你的身世还问顾叔叔怎么没的,又问月姨为啥带着你到京都来讨生活,还问郑毅,对郑毅十分关心,问了郑毅什么身份家里为什么只有一个妹妹,又问郑毅今年多大,是怎么就跟你交好,为什么你对郑毅这么信任,还打听咱这铺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相信你安排郑毅过来就只守着一个烟花铺子,连带着喻老板也问了好多。”
顾瞻拧眉:“你怎么说的?”
唐子宽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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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我能怎么说,那我就说我知道的呗,我其实啥也不知道。我就说他绑我还不如直接绑郑毅呢。是吧郑毅,你跟顾哥可比我时间长多了,那顾哥什么时候洗裤子你俩睡一块儿的时候还能不知道吗?我能知道个啥。”
郑毅听着这话却十分忧心:“顾哥,这人可靠吗?他无端打听这些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是不知道那姓江的醋劲儿有多大。”唐子宽嘴大没心眼,立马嚷嚷出来:“我就喊两声顾哥,哎呦可给他醋的,满屋子都是酸味,还讽刺我说什么顾哥跟我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埋汰我天天顾哥长顾哥短,我猜就是他自己想喊又喊不出来。人家呀,可惦记咱顾哥了。”
“是吧顾哥,人家对你那点心思你还能不知道?”唐子宽甩甩袖子,故意揶揄顾瞻:“那天天巴巴守着,也就我傻了吧唧没点眼色,也是活该让人收拾。”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顾瞻的表情有些躲闪,像是让人戳中什么心事一般:“我看你是学不会闭嘴不说话,要不要把嘴给你缝上?”
郑毅还稀里糊涂:“不是,到底什么情况?”
唐子宽却不再多话,伸手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的嘴巴被缝上了,不能再说话。
除了顾瞻不愿意让他再多说之外,唐子宽自己心里面也有些揣测,往日不曾细想也不觉得如何,今天明白过来,再一想就觉得这事儿十成十没戏,既然没戏就别往顾哥心上撒盐,不地道。
“没说不该说的就行。”顾瞻想了想:“他那人心性单纯,找你问那些也是担心,你往后也给我记住了,少在外面胡咧咧。”
“他还单纯。”唐子宽小声吐槽:“你是没见他那样子,你管那叫单纯?”
被顾瞻警告地瞪了一眼后,唐子宽在心里默默叹气,顾哥已经被那人给糊弄住了,说什么都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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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唐子宽被绑之后顾瞻就一直等着江淮锦的下一步动作,可却一直都没见到江淮锦。
也不是完全没有,顾瞻家隔壁最近搬过来一个游方的郎中,说是多年行走江湖走累了现在要落脚休息,没事就给街坊四邻看看伤病,见谁家有难处连医药钱都不出,月娘也去看过大夫给她开了些丸药,月娘用过后只觉得心头舒畅许多,回来还跟顾瞻念叨说这游方的郎中医术果真不错。
顾瞻嗅过丸药里面的成分,是加了人参鹿茸精心炮制出来,绝非普通游方郎中的手笔。
另一件事就是喻老板派人送来商铺的契书,契书上一并落好顾瞻的名讳,再问就什么也不说。
郑毅跟唐子宽都是高兴的,可顾瞻却高兴不起来。
这间铺子说得好听点是喻老板帮忙周旋的人情,可要从利益关系上来看,就是是喻老板对他们的变相收编,是要受制于喻老板,现在拿到契书他们自己就是老板不必再受制于人,喻老板可是个精明的商人,让喻老板松手可比找个游方郎中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