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文德太子一听就明白江淮锦顾虑所在,拍拍他的肩膀解释:“你有顾虑可以理解,但这事儿哪能瞒?事关你的安危,父皇最放在心上,如实上禀父皇自会安排,你隐瞒不报万一让父皇知道了,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非得把你带回去不可!”
江淮锦可怜兮兮:“大哥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不过都是一些鼠辈,而且京都的治安一向很好,大哥多管管,最好把他们都抓到大牢里关起来,我在外面就安|全了,是不是?”
“是是是,你是横竖都有理。”梁承璋心中自有打算,见江淮锦那可怜劲儿也是好笑:“你呀,出来以后性子倒是活泛许多,看来那百年溪山书院果然养人,改日得了闲我也要去拜访拜访。”
“书院多大才。”江淮锦一提起溪山书院,脸上就放光:“而且山清水秀的环境也很好,比天天关在崇文馆那屋子里闷死人强多了。”
“掌教授课是不是也有趣许多?”梁承璋顺着问:“瞧你读书的劲头可比以前强太多,看来掌教是有真才学。”
江淮锦马上就想到顾瞻,夸赞的话直接脱口而出:“岂止真才学,他博通古今才高八斗都不止呢,什么经史子集样样精通,字写得好文章做得也精彩,连山长都时常夸赞,太子殿下见了一定也喜欢。”
文德太子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哪里是夸掌教的词儿?
掩下心中的怀疑踱步直江淮锦的桌案前,看了看他的字点点头:“你的字也大有长进,听说这些日子往父皇的书房送了不少大字?现下可有现成的,也让兄长看看。”
言罢看着桌案旁边立着的釉里青花陶瓷大缸,随手抽出来一幅:“这就是了吧?”
“写了好多呢。”江淮锦巴巴过来献宝:“我每天都要写三张大字,这些都是攒着的,殿下帮我看看哪里写的不好我再改。”
江淮锦急着献宝给太子看他努力的成果,并没有注意到太子打开卷轴后瞬间犀利的目光,那目光落在江淮锦身上然后立刻收回,眼眸里的冷意转瞬即逝,顷刻间又露出来暖意:“淮锦字是写得大有进益,落笔间也有了风骨,确实是下功夫的。”
“只是淮锦,这顾瞻二字是何人名讳?”文德太子冲江淮锦招手轻笑:“他在书院惹你不高兴?怎么写了这么多?这人如何混蛋了,是不是欺负你,跟我说说,大哥帮你出气。”
“不是!”江淮锦又羞又窘,当即要去抢那幅字,被文德太子轻轻躲过没让他得逞,又仔细看了看落笔处的痕迹,接着问:“单从字迹上看来也不像是有什么不愉快,说说看这个顾瞻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惹了我们淮锦?”
“大哥。”江淮锦觉得浑身臊得慌,高低还是把那副字给抢了回来,护到怀里后才觉得踏实一点:“只是同窗,他才学品貌都很好,我见贤思齐焉。”
倒也不是不能把对顾瞻的心思往外说,只是江淮锦觉得现在还过早。他与顾瞻这回的情路显然已经跟上辈子不一样,从前他跟顾瞻是人人称羡的佳偶,那会儿不管是皇上太子还是众位表兄弟无人不对他与顾瞻的关系称赞,当然也有一些不长眼地非要说他配不上顾瞻,可大体上大家都对他跟顾瞻在一起没有意见,他们是过了明路的夫夫关系。
可现在又不一样。一没赐婚二没订终身,甚至、甚至顾瞻都不曾主动跟他说过什么,江淮锦知道急不得,可心里面难免会有些失落与不安,情绪上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最后全都成了纸上的控诉。
被太子殿下看见是意外,江淮锦哪里好意思往外说。
“哦,只是同窗而已。”文德太子的视线落在江淮锦怀中的卷纸上,末了轻轻一笑:“能入我们淮锦青眼的定然不是寻常书生,想当初崇文馆国子监多少文人学士也没见我们淮锦对哪个另眼相看,别说夸上一句,恨不得离那些酸儒八丈远,这个顾瞻看来本事不小。”
不提顾瞻还好,一提起顾瞻,江淮锦那本来在太子跟前就不够用的脑子彻底成了摆设,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让文德太子套出来许多话,他在书院如何跟顾瞻相处,顾瞻如何教导他学业,顾瞻读的什么书念的什么经文,凡是他知道的几乎全都说了个遍,连跟顾瞻一块儿挨罚惹事也都说了。
当然,重中之重的还是夸顾瞻才学好,有本事。
“不仅书读得好,武艺也十分了得,难得的文武全才呢。”
文德太子闻言,眼眸里多了一丝深意,顺着江淮锦的话笑着说:“这般难得的文武全才正是朝中需要的人才,来年进士高中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淮锦,你在书院时,可曾有对这人泄露过你皇室的身份?”
不怪太子殿下多想,太子殿下是怕有些人借着淮锦的身份谋取前程,这事儿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历来那些个有抱负的学子哪个不愿意给自己找门路找靠山,尤其是淮锦这等身份,攀附上淮安侯前程自然无忧。
攀附本无大碍,梁承璋怕的是淮锦这般用心待这人,万一这人存着攀附巴结的用心,来日淮锦知道真相时怕是会接受不了真心被错付。
“没有啊。”说起来江淮锦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怕说了以后他就不跟我玩了。大哥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怪我?我瞒着身份与他来往,人家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真诚?会不会觉得我不坦荡磊落,不拿他当知己?他会不会生气?”
只是假设而已,江淮锦就已经把自己说得忧心起来:“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淮锦。”梁承璋看着他眼里的担心,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贸然出言打击怕也对淮锦不利,便委婉说道:“不会有人会真的跟你生气的,淮锦你这样好,如果他真的跟你生气,说明那人确实是个大混蛋,不是吗?”
带着一点揶揄的语气:“他要真的跟你生气,你就回来大骂痛骂,我那里上好的宣纸都给你拿来,写他几百张大混蛋来出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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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你就会哄我,还拿我当小孩子哄着玩。”江淮锦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说说而已,不当真。”
表兄弟二人又说了些闲话,主要是文德太子惦记他自己在外面生活有不周到的地方,又提点了一些功课学业,最后江淮锦要送人,被文德太子拦住:“不用你送,魏章带我出去就好,你也快点休息,往常在崇文馆不爱读书时小脸白生生,现在单看脸色就知道没休息好,赶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过来,读书上进是好事,身体也要照顾到。”
“知道知道。”江淮锦点头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
那厢文德太子唤了魏章领路,等穿过拱门走到曲径小道上时确定看不见江淮锦的身影,才敛了神色跟魏章训话:“侯爷近日结交那人的身份查清楚回禀孤,要详细。”
魏章领命,文德太子又交代:“侯爷向来不愿与人结交,从前在崇文馆时那些个世家子弟他一个都不喜欢,偏偏这个顾瞻得他青眼,你动静小些不要惹的侯爷不快。”
“卑职明白。”
文德太子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小表弟除了身世可怜之外,脾气性格也格外惹人怜惜,打小就是个倔脾气再加上父皇母后偏宠,在宫里倒是经常跟其他兄弟们起冲突,打小就没什么交心的伙伴,本来还担心他在书院里跟人闹矛盾再惹人孤立他,没成想竟然适应得还不错。
只是、淮锦他对这个顾瞻的态度确实让人忧心。文德太子宽慰自己淮锦只是年纪尚小,又刚结交到知心的好友,分寸没有拿捏好,等他再多结交一些伙伴兴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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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里诵读声郎朗,江淮锦哈欠打一半看到顾瞻警告他的眼神,忙坐直了身体继续诵读。
顾瞻现在管他好严格,再过两日就是旬考,顾瞻还给他立了规矩,如果考不好的话,还有惩罚。
简直就跟上辈子教育他的方式一模一样,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江淮锦十分想跟他再打一架。
真是烦人,从前顾瞻罚他是罚他,可罚完了总有奖赏,现在的顾瞻讨厌得很,只说了要罚却半点不提奖赏的事情,江淮锦又诵读了几句,实在撑不住,自己悄悄挨过来,靠近顾瞻小声说话:“我背得好吗?”
顾瞻:……忽略你没念一句都往这里看两眼的前提,其实背得还不错。
“专心。”顾瞻没看他,把人推回去。
江淮锦不动,干脆趴过来:“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再背好不好?不然你给我讲讲策论?我一点儿也不会,到时候我怎么写?从哪儿写我都不知道。”
顾瞻见他实在不愿意再读,也没勉强,这小孩儿用功的时候确实用功,但不能长期用功,他的专注力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到了就跟小猫小狗似的,非要去撵一会儿蝴蝶不可,不然整个人都坐不住,硬管着他也不舒服,不如顺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