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心中冷笑,表面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秦姐,你这话让我咋说?药我已经给了,棒梗三天不吃才犯病,这说明药有效!至于解药……”
他故意顿了顿,瞅了眼许大茂,“许大茂,你不是说认识老中医吗?干嘛非找我?去请你的老中医啊!还是说,你就是来挑事的,想借贾家的手搞我?”
许大茂被戳中心思,脸一僵,但随即冷笑道:“卫国,你少转移话题!你的药有问题,院里人都看着呢!不信?让大家伙评评理!”
他转头朝围观的邻居喊,“各位,你们说,棒梗这病是不是许卫国的药害的?”
邻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许大茂这家伙在院里名声差,贾家又泼辣,没人想掺和这浑水。
许卫国见状,趁热打铁:“许大茂,你这么会说,咋不去轧钢厂当广播员?挑事挑到我头上,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棒梗的病,我有药能治,至于你们信不信,随便!三天后,棒梗还得来找我拿药,不然……”
他冷笑一声,“等着瞧吧!”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头一震。
她隐约觉得许卫国这话里有深意,但棒梗的病摆在眼前,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咬牙道:“许卫国,你最好别耍花样!三天后,棒梗再犯病,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抱着棒梗,扶着贾张氏,转身回了家。
许大茂见计划没得逞,悻悻地瞪了许卫国一眼,低声嘀咕:“傻子,敢跟我斗?你等着!”
说完,他也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的人散去,许卫国关上门,回到屋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发癫丸的效果,他比谁都清楚。
棒梗的病,表面上是咳血,实际上已经被他那一脚和发癫丸彻底锁死,三天不吃药,必犯无疑!
至于许大茂想借机搞乱子?
他巴不得这家伙再蹦跶几天,到时候连他一块收拾!
三天后,贾家果然又炸了锅。
棒梗的抽搐比上次更严重,嘴里还喊着胡话,吓得贾张氏和秦淮茹魂都飞了。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来到许家,求许卫国给药。
这一次,许卫国故作大方,又给了她一粒发癫丸,棒梗吃下后,果然又安静下来。
但许卫国知道,这只是开始。
……
贾家屋子里,棒梗的病情愈发离奇,抽搐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剧烈。
他躺在床上,手脚乱颤,嘴里冒出一串串胡话,声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像是换了个人。
秦淮茹守在床边,脸色苍白,满眼惊恐,手里的湿毛巾都攥得滴水。
贾张氏坐在一旁,嘴里念叨着“老贾保佑”,却止不住地哆嗦,像是见了鬼。
“老贾……老贾在下面受苦啊!”
棒梗突然坐起身,双眼瞪得溜圆,声音沙哑得不像个七八岁孩子,“我是贾东旭!你们这些人在阳间造孽,害得我在阎王殿受刑!刀山火海,油锅铁钩,我受够了!秦淮茹,贾张氏,你们还敢作恶?阎王爷说了,棒梗的病,就是你们造的孽报!”
这话一出,屋子里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秦淮茹和贾张氏瞬间僵住。
秦淮茹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半晌挤出一句:“棒梗……你……你说啥?啥阎王殿?你别吓娘啊!”
她一把抱住棒梗,想摇醒他,可棒梗眼神空洞,嘴里还在念叨:“阎王爷说了,贾家不改邪归正,棒梗得跟我下去受罪!你们等着吧,阴曹地府的账本上,你们的恶事一笔一笔都记着呢!”
贾张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白得像刷了层石灰,嘴里嚷道:“老贾啊!你咋真显灵了!我……我没干啥坏事啊!都是那许卫国害的!他那毒药把咱家棒梗害成这样,你咋不去找他算账啊!”
她拍着大腿就嚎起来,声音凄厉得让院里的邻居都探出了头。
肖大姐和赵大姐站在水龙头旁,低声嘀咕:“这棒梗咋回事?说胡话还说这么邪乎,阎王殿都出来了!”
“可不是,贾家平日里没少干缺德事,难不成真是报应?”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夹杂着点忌惮。
这年头虽说新社会提倡破除迷信,但老百姓骨子里对鬼神之说还是半信半疑,棒梗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里发毛。
院里的动静越闹越大,很快传到了许大茂耳朵里。
这家伙正从轧钢厂下班回来,听说贾家又炸了锅,眼珠子一转,立马嗅到了机会。
他快步走进中院,敲开贾家门,挤出一脸关切:“秦姐,贾大妈,棒梗咋样了?我听说他又犯病了?啧啧,这可不得了,听人说他还说胡话,啥阎王殿的?这是中邪了吧!”
秦淮茹红着眼眶,抬头瞪了许大茂一眼,没好气道:“许大茂,你又来干啥?看我们家笑话不够?”
她虽然对许大茂的嘴脸一清二楚,但棒梗的状况让她六神无主,脑子里乱成一团,连带着对鬼神之说都信了几分。
许大茂嘿嘿一笑,凑近了低声道:“秦姐,你先别急。我不信啥阎王殿,但棒梗这病,八成是许卫国那毒药搞的鬼!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厂里有个老中医,叫李德全,专治疑难杂症,还会些驱邪的法子。我跟他熟,要不我带你们去找他瞧瞧?保准能治好棒梗!”
贾张氏一听“老中医”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爬起来抓住许大茂的胳膊:“真的?许大茂,你没骗我吧?那李德全真能治我家棒梗?快说!要多少钱?”
她虽然泼辣,但孙子是贾家的命根子,眼下棒梗这副模样,她也慌了神,迷信思想在脑子里炸开,连阎王殿都信了八分。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一转,压低声音道:“贾大妈,秦姐,这李德全可是厂里的宝贝,出手一次可不便宜。不过看在邻里份上,我帮你们说说好话,估计得十块钱,加上点药材费,十二块块差不多了。你们要是同意,我这就去安排!”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李德全是他昨晚喝酒时认识的,半真半假的老中医,最擅长忽悠人。
许大茂早跟他商量好,借着棒梗的病大捞一笔,两人五五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