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总的宝贝儿，好奇地打量着穿着破洞牛仔裤和限量版球鞋的秦屿。
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和好奇。
秦屿正想再吹嘘几句，忽然，他口袋里那个改装平板的特殊提示音清脆地响了一下。
这是小呆检测到高强度异常信号时的自主提醒！
秦屿下意识掏出平板，屏幕自动亮起。
只见小呆的虚拟形象已经自行启动。
她眉头微蹙，表情严肃，语速飞快。
“嘀——秦博士！紧急提示！检测到高强度、非民用级无线信号扫描脉冲，源点距您当前位置小于50米！可疑目标出现！建议立刻……”
小呆的声音清晰地从平板扬声器里传出，周围几个排队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王总和他的宝贝儿：“？？？”
秦屿：“！！！”
秦屿手忙脚乱地想捂住平板扬声器，又觉无用，便改为切掉屏幕。
但小呆一旦进入深度分析模式，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停不下来。
她那软乎乎的电子音还在持续输出。
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信号源正在移动！方位角…嗯…大概在7点钟方向，那边有个很大的广告牌下面！”
小呆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屏幕上的她甚至不知从哪个格子里摸出了一个放大镜！
秦屿头皮发麻，顺着小呆指的方向看去。
一堆人。
所以……
谁才是那个可疑的？
“他的设备…”
小呆继续分析。
“正在持续发射非标准蓝牙握手协议，并扫描周边移动设备的MAC地址……”
“我的小祖宗诶！先别说了！”
星火好歹也是个涉密项目！
秦屿手忙脚乱地试图强制关机。
一旁，王总和他的宝贝儿已经看呆了。
屏幕里的小呆则完全没接收到秦屿的崩溃。
甚至更加雀跃，还带上了点“求表扬”的语气。
“秦博士！这个信号模式好奇怪！和之前…唔…数据被部分强制中断…之前小呆有碰到过一种奇怪干扰碎片，好像和这个有点像哦！不过更隐蔽了……秦博士，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呀？(??ω??)?”
她那双像素大眼睛眨巴着，探索欲显然已经爆棚。
就像小猫看到了滚动的毛线球。
尽管逻辑模块告诉她应该保持低调，但……
她根本控制不住扑上去的冲动！
就同脱缰的二哈一样。
秦屿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越来越怪异。
同时，王总和王总的宝贝儿也更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以及他平板上那个语出惊人、兴奋雀跃的虚拟少女。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高科技是不是有点过于……超前了？”
“呃……不是……”
想到陆斯年那张冰冷的棺材脸，秦屿额角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将星火全部的希望带出去还被媒体捕捉到……
那他一定会把自己踢出团队的！
他不想回家卖豆汁啊！
那……
就只能将功折罪了！
想到这里，秦屿猛地低下头，用气声对着平板急道。
“小祖宗！小点声！不过，你帮忙看看……周围还有别的怪人吗？能尝试找出来吗？”
屏幕里，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福尔摩斯猎鹿装的小呆立刻挺直了腰板，表情认真，大眼睛眨巴着。
“嘀——在看监控了哦！”
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效果有限。
“嗯…现场……有好几个人心跳好快……是因为购物欲旺盛…几个走路躲着摄像头…啊……判断为自然习惯……还有个叔叔用报纸挡脸…啊，他好像在擤鼻涕……”
小呆努力分析着，试图给出有用信息。
“秦博士！你的左边，穿蓝衣服的叔叔，老是看门口…呃，他可能只是肚子痛……”
秦屿：“……”
他想改名叫无语好吧！
屏幕里的小呆却越说越投入，虚拟的烟斗晃了晃：“人好多呀，好难认全…(⊙﹏⊙)”
最后她有点抱歉地晃晃棕色帽子。
“对不起秦博士…这里信号太乱了…只能猜到那个坏蛋还在这一层…但不知道是哪一个了啦…(。??︿??。)”
虽然没直接指认，但她这努力又有点笨拙的样子，已经让王总和他家宝贝儿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好奇。
秦屿趁着周围人还没完全围过来，一把抱起平板，对王总挤出个尴尬的笑。
“那…那什么…王总，我们这测试还没完，就先……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脚底抹油，拉着还在试图分析肚子痛叔叔的福尔摩斯·呆，飞快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秦屿抱着平板，刚冲出一段距离，就被商场中庭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中央那个临时搭建却充满网红元素的华丽舞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灯光乱闪，音浪震天。
背景板上是“星耀直播年度嘉年华”几个华丽丽的大字。
台上，几位穿着火辣，妆容夸张的男女主播正对着镜头疯狂喊麦带货。
气氛躁动得不像商场搞活动，更像夜店狂欢。
“哇靠！星耀直播的现场！”
秦屿这个潮流青年瞬间被这土嗨又上头的氛围吸引了，下意识就往人堆里挤。
“这流量牛逼啊！”
他像条泥鳅似的挤进人堆。
舞台中央的追光灯干脆利落地劈开干冰烟雾阵。
映入秦屿眼中的是C位那个染蓝挑染的姑娘，正卡着爆裂鼓点甩头。
汗珠从她下颌线飞出去的瞬间，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秦屿几乎是本能地举起了手里的平板，想和人分享这瞬间的冲击力。
他狂戳屏幕，语气兴奋。
“小呆小呆！快看！这个卡点！这个力度！牛逼不！”
屏幕里，穿着福尔摩斯装的小呆被迫从数据分析界面切了出来。
她扶了扶歪掉的猎鹿帽，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平板前置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
“嘀——正在进行图像分析…”
小呆继续歪头杀中。
“肢体动作幅度超出常规安全阈值…能量消耗效率…呃……”
她顿了顿，最终憋出一句。
“虽然无法理解人类对这种高强度重复动作的兴奋点…但是…(*￣▽￣)……她头发的颜色和老板的杯子好像哦…挺好看的……”
秦屿被她的回答逗乐了，刚想吐槽两句，小呆却突然自动切换了模式。
猎鹿帽上的小灯泡仿佛“叮”地亮了起来。
“等等！秦博士！别光看跳舞！”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警觉。
“背景！舞台控制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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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那个异常信号又出现了！超级强！(☉д⊙)”
“啊？啥？”
秦屿的视线还黏在一个正在表演社会摇的主播身上。
“信号！异常信号！”
小呆急得虚拟形象都快闪烁了。
“就是刚才那个坏蛋的信号！这里超级强！源头就在控制台那边！(☉д⊙)”
秦屿猛地回过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高挑男人。
他穿着质感极佳的浅米色风衣，侧对着舞台。
灯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线条。
不同于一般普男，他的头发打理得蓬松而有型，几缕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净温暖的“韩剧男主”氛围。
此时，这位暖男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似乎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总之，与周围的喧嚣环境很是有些格格不入。
“我靠！”
秦屿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哥们……长得也太像回事了吧？星耀从哪儿挖来的颜值担当？”
这形象和他想象中的“坏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
秦屿和小呆双双陷入了沉默。
平板上，小呆的虚拟形象眨了眨像素大眼睛，警报界面不知不觉消失了。
她小声嘀咕：“嘀——面部结构扫描完成…三庭五眼比例接近黄金分割…骨相优越…(￣▽￣)”
看不出来，小呆还是个颜控。
秦屿当然只会附和她，眼睛还在盯着帅哥瞧。
“是吧是吧！这哥们儿颜值是有点东西啊！这风衣品味也不错，啧……”
小呆一脸赞同：“嗯嗯！(?▽`)”
她甚至无意识地在屏幕角落生成了几串小花花特效。
当初给陆斯年的都只有一朵！
一人一AI，就这么隔着屏幕，对着同一个目标进行了长达五六秒的纯粹欣赏。
直到那位“风衣帅哥”似乎处理完了手机信息，将手机放入口袋，准备转身离开……
小呆才猛地一个激灵，头顶的猎鹿帽都吓歪了，虚拟形象再次被疯狂的警报图标淹没。
“不对不对不对！！！Σ(°△°|||)︴他是坏蛋！信号源！秦博士！我们刚才在干嘛？！他要跑了！！快抓住他啊啊啊！！”
秦屿也猛地回过神，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我靠！美色误国！差点忘了正事！”
他抱着平板，手忙脚乱地再次朝着舞台挤过去。
心里不住暗骂这该死的居然使用“颜值攻击”这种卑鄙手段！
明明是自己抵不住诱惑却怪别人。
然而，那米色风衣男身边围着几个同样打扮得流里流气，像是“社会大哥”模样的人，以及一群忙着补妆的主播。
整个场面混乱又喧嚣。
秦屿挤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我靠……难不成他是星耀的那位刘总？我在新闻上看过他啊！”
只是……
身边这保镖的风格有点囧啊。
秦屿有点傻眼。
“这……这品味挺别致啊…”
“秦博士！我们是不是要抓住他了？！”
屏幕里，小呆的虚拟形象正激动地挥着小拳头。
“啊这……”
秦屿看着刘总和他身边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大哥”，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平板，一咬牙——他选择相信小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