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只淡淡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没再接话。
应不妄就这么一路被她牵着,直到鸿来客栈的灯笼在眼前亮起,他才轻轻挣了挣眼帘,挑眉提醒:“师姐我们没有银钱了。”
“我知道。”姜瑜应声松开他的手,那点裹着体温的暖意骤然抽离,晚风的凉意便趁隙缠上指尖。
应不妄还没从这落空感里回神,就见她眼尾弯了弯,声音里藏着点狡黠:“我们是没钱了不错,可保不准我们的好师兄有钱啊。”
“师兄?”应不妄微微一愣。
姜瑜是青冥宗的大师姐无疑,但宗内还有一个不被另做内门弟子、受掌门亲传的人。
能让她叫得上师兄的,也只有裴恒之了。
“师兄也来了?”他掀了掀眼皮,声音不惊不喜,毫无波澜。
姜瑜摇摇头,抬头望了一眼鸿来客栈高悬着的红灯笼,暖光映在她眼底,她声音平静,开口道:“准确来说,是师兄和师妹都来了。”
“那你裴师兄的魅力还挺大,走到哪都有小迷妹跟着。”应不妄身型懒散的走近客栈,在经过姜瑜身侧时,他的余光不自觉的撇向方才牵了他一路的手上,
“鬼魅王都被我们解决完了,他们这时候来,是上赶着蹭个边角功的吗?”应不妄眼中不掩嘲讽道。
“是不是上赶着来邀功的我不知道。”姜瑜跟上应不妄,她侧身伸出一根食指在眼前轻轻晃了晃,眉眼弯成两道软弧,那双丹凤眼尾梢微微上挑,
“但他们可以是上赶着给我们送银子的,师弟,你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不用担心银钱生计问题了,也不用可怜巴巴的去真的睡大街了?”
“既然都这样雪中送炭了,咱们格局放开,边角功劳给他就是了。”
“……”
*
应不妄在师姐开口前,曾在心里闪过无数个师妹,却从未想过竟是下山之前被她亲手推下崖的沈晚宁。
直到沈晚宁切切实实的站在应不妄面前时,他才终于明白师姐曾经口中的“清者自清”“师妹会回来”等一系列不切实际的话。
“师姐,宗中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沈晚宁巴掌大的脸上紧拧着眉头,她握着姜瑜的手,言语里仅限歉意,
“只怪前些日子我行动不便,无法赶去青冥宗给师姐辩解,后来我与裴师兄回宗之后,也是听宗内弟子说的...”
沈晚宁犹豫片刻,难以启齿道:“他们说是应师兄不顾及宗内戒训,一意孤行,执意要与姜师姐私、私奔。”
姜瑜眼皮一跳。
谣言止于智者知不知道?
苍梧那老头也不知道站出来辩解一下?
姜瑜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眼神却悄咪咪的撇了一眼应不妄,反观他倒是晓有兴趣的掀了掀眼皮,听着沈晚宁的话面上却毫无波澜。
“没想到,宗里竟是这样传的。”姜瑜小声嘟囔,话落,就听见脑海中一声久违的机器声响起——
【触发系统剧情,请宿主根据原书内容,按要求完成剧情任务,如宿主有意违反剧情任务,本系统将采取强制操纵并执行电击惩罚。】
系统说完,几行字便随之而来,漂浮于空中。
姜瑜嘴角一抽,抬眼看看周围。
“裴师兄...”姜瑜抬手拉起裴恒之的袖角,来回摇晃,“你不知道我在青冥宗受了多少罪。”
应不妄:?
裴恒之:??
沈晚宁:???
她咽了咽口水,续而咳了两声,夹着嗓子嗲声嗲气的念道:
“他们把我关起来还凶巴巴的说要将我骨头剔掉当时真的把人家吓坏了现在这沈师妹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站着吗她明明没死也不知道立马回宗解释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众人:????
姜瑜说完便闭住了双眼,她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缩小功让她钻近地缝里。
屋内一片寂静。
“有水吗?”姜瑜睁开眼,她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若无其事的续而解释道,“路上奔波到现在都还滴水未近,有点渴了。”
沈晚宁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的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姜瑜跟前。
裴恒之则默默将自己的袖口从她手中抽出,他轻咳一声:“没想到师妹在青冥宗竟受了这般委屈,到时我自带着沈师妹去向长老们讲明原由的。”
姜瑜接过茶杯时身形一顿。
不愧是原书男主,还怪有礼貌的。
难道叉开这个话题它不好吗?
“倒、也没怎么受委屈。”姜瑜一只手将茶水送往嘴中,另一只手扯着应不妄的胳膊往前送,她将杯中的水喝完后,整个杯口遮挡住了她小半个脸,
“多亏了师父和应师弟,要不然我现在早就被剔骨成为废人了。”
她隔着茶杯说出来的话闷闷的,而一旁的沈晚宁听后却默默底下了头,脸上尽显自责。
这一幕看得姜瑜心下一软刚想出声安慰,熟悉的电子音再次传来:
【系统电击警告!请注意原书细节,不要做出与剧情不符之事。】
姜瑜张开的嘴又闭上,她盯着空中悬浮的字体,茶杯并未挪开,她面朝裴恒之旋即念道:“那就麻烦裴师兄替我在长老面前求情了,小师妹无以为报,只能...等等。”
是不是串词了?这剧本不对吧。
这什么古早白莲花发言,以原主清冷疏离师姐的性格,真的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吗?
她挪开茶杯,抬眼看向周遭,屋内三人的目光早已尽数投来,最终她的视线落在皱巴着脸的沈晚宁身上,不忍道:“沈师妹,我发誓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当然也不是说不怪你,你别以为跟我道个歉我就能原谅你。”姜瑜小声嘟囔着后半句话。
左右脑互搏版姜瑜已上线。
应不妄见状顺势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皮笑肉不笑:“师姐且在此处慢慢谢着、与你的裴师兄好好叙旧,我就不在这继续碍眼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姜瑜转身望向门口处欲要离开的应不妄,尽可能的将身体背对着裴恒之二人。
“出去透口气。”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应不妄前脚刚走,此刻的姜瑜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她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背对对着他们:
“我也去透口气,沈...裴师兄,不早了,你们先各自歇下吧。”
*
夜深,人静,虫鸣。
应不妄倚靠在小酒坊门口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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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上,指节分明的手握着方才从里面买的粗陶酒罐。
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师姐与他人讲话时,心口处就像是被塞了团棉花般,莫名发堵。
方才她与裴恒之讲话是这样。
之前在无境内见到方知有第一眼,也是这样。
只不过今日这心胸烦闷,在裴恒之这里,更明显罢了。
他心里暗暗思酌着,想着莫不是在无境内与鬼魅一战,中了什么幻术。
“不对。”应不妄缓缓摇头,他仰头举起酒罐,一大口辛辣的酒水灌入喉中,灼热感顺着往下淌,连带着心头的烦乱都似被这股麻意暂时裹住。
他前后捋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她没感谢我。
明明在青冥宗时是他将她带出,在无境内也是他将她抱回去疗的伤,她凭什么张口闭口就是感谢她那个没屁用的裴师兄。
他救她于水火那么多次。
她为什么不知道感谢感谢他?
“喝着呢?”一道再熟悉不过声音从侧方不远处传来,应不妄抬眼时一抹如柳般的翠绿先是映入眼中。
姜瑜缓慢走近他,抬手时衣袖微晃,右手提着只精致的酒罐,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这个好喝,要尝尝吗?”
应不妄掀了掀眼皮,没理会她,自顾自的往自己的嘴里又猛灌了一口。
“在这喝多没意思。”姜瑜顺势抬头,一轮明月正悬在墨色里,清光洒在她发间,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罐,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说罢,她捏起出一张符纸,简单粗了的用灵力画了一张瞬身符。
随后她自然地牵住应不妄的手,指尖灵力微微催动,符纸化作一道微光裹住两人,下一秒,二人已稳稳落在沧南唯一的安平寺庙顶,夜风瞬间拂过衣摆。
“刚来沧南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是一个赏月的绝佳地理位置,”姜瑜自顾自的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下,自豪的指着天上的明月,
“这儿可是整个沧南最高的房顶。”
应不妄顺着姜瑜指的方向望去,月光皎皎,毫无保留的将这一抹温暖洒落在他的眼睫上。
“坐下一起喝点?”姜瑜眯了眯眼,歪着头示意他坐在旁边。
应不妄没回话,只抬眼扫了她一下,随即伸手拎住姜瑜外衫裙摆的一角,轻轻往外扯了扯、扩出片平整的地方。
而后他便在姜瑜满脸疑惑的注视下,一屁股坐了上去。
姜瑜:……
家人们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反正你衣衫已经脏了。”应不妄还不忘解释道。
此时此刻姜瑜无比确信,应不妄他是真的醉了。
因为往前就算再怎么嫌弃,他宁可自己站一晚上,也不会拿她的裙摆垫!屁!股!
“看在你今晚上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姜瑜往嘴里送了一口酒,两人也因方才的一些原因,挨得及近,姜瑜扭头看向他,
月光撒在应不妄身上,他那本就俊美秀气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增添了一份宁静的温和,“话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因为我吗?”
应不妄听到这里身型明显的愣了一下,他低垂着眼帘,自顾地晃着瓷罐中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