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深夜寻我,是发生了何事?”
于若烟看着眼前这个飘飘似仙般的人,喉咙有一点堵塞。
她对这个人很好奇,为什么他能够在两种性格中切换,时而是君子,时而又是登徒子。
但这些都不是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绣儿从丞相府得到了消息,芙蓉全家都在丞相府做工,因此,她的履历很快便查好了,只是……
于若烟想到这里,微眯了眼。
只是她曾失踪过,一年后又自己跑了回来。
据她自己所说,她被人贩子掳走,后来找到机会便逃了出来。
而且,她被掳走之时,这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唯有安国公世子在那附近。
是他吗?
于若烟内心犹疑,因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所以,她无法就这么相信这个结果。
今夜,她便来试探一下这位世子。
“只是将要歇息时,见书房的烛火依然亮着,想到夫君整日操劳于公务,所以妾身来探望一番。”
裴长风点头,还没说话,便听闻不知从何处发出了“咕”的一声。
在那一刻,于若烟提高了警觉。
若是猜的不错,这应当是鸽子的叫声,而一提到鸽子,于若烟便想到自己师门的信鸽。
一共三只信鸽,分别属于她自己、师兄以及师父。
而这一声咕叫,不知为何,带给了于若烟一些熟悉感。
这叫声好像……是师兄的鸽子?
联想到上次寄信时那闪电般的回信速度,于若烟心中有了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
她想试探性地往书房瞧去,却看见裴长风站在书房门口,完全挡住了自己看向书房内部的视线。
于若烟收回视线,抿唇一笑,“夫君,外面有些风大,要不我在书房里服侍您用汤?”
裴长风的手背在身后,他面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向后退一步,让出了书房的门,“当然,夫人进来吧。”
见裴长风如此配合,于若烟心里那猜测的可能性又降了一些,“感谢夫君如此体恤。”
这还是于若烟第一次踏进裴长风的书房,她装作随意地扫过书房的每一处空间,却都没能找见任何与鸽子有关的线索。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于若烟将手中的酸梅汤放置在桌上,心里却千回百转。
“来,夫君请喝汤,这可是妾身亲自熬的。”
嗯,确实是亲自盯着人熬的。
于若烟面不改色地省略了几个字,她右手盛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两口后,才送至裴长风嘴边。
裴长风:……
裴长风在崩人设与拒绝于若烟之间纠结了一瞬,最终还是老实地张了嘴喝下这一勺汤。
随后,裴长风眼疾手快地想要将勺子抢到自己手中,但令他尴尬的是,他完全抽不出于若烟手中的勺子。
他放下手,干咳一声,“夫人大老远过来,也渴了吧?要不你也喝一口?”
于若烟微微一笑,“不必了,夫君,侍奉您是妾身的职责。”
“就同那一晚,妾身做噩梦之时,事后夫君不也安抚了妾身吗?”
在说话期间,于若烟又喂了几口汤,由于勺大碗小,这几勺下来,汤便已经少了约摸一半。
裴长风咽下一勺过于酸涩的酸梅汤,正欲开口时,他却顿了一下,及时反应了过来,“也幸亏那晚府里小厮发现有青禾院有些骚动,询问了芙蓉,这才发现的。”
此时,裴长风总算明白了于若烟此行的目的。
芙蓉被怀疑了。
他眸光低垂,手指抚摸着自己腕上的红绳,掩饰住一切可疑的举动。
于若烟一招不成,再生一计。
“也是麻烦夫君挂怀了,最近夫君待妾身如此之好,妾身也有些受宠若惊了。”
提起戒备的裴长风略一思索,便明白这是于若烟想将他说的话与上一次鸽子传信的内容做对比了。
他内心嬉笑一声,越发觉得这样绞尽脑汁前来试探的于若烟可爱了。
“前些日子公务繁忙,有所忽视夫人了,这不如今有所空闲,才来将功补过的。”
于若烟在心里对照一下,发现两个答案的差别甚大后,彻底松了口气,某种心思再一次活落起来。
“那夫君,今晚可要宿于青禾院?”
裴长风抚摸红绳的手一抖,差点将红绳扯了下来。
“今夜……刚刚起风了,夫人也知道我身子孱弱,怕是不便外出了。”
于若烟:呵。
“那便请夫君好好养着身子,可别哪一天翻车了。”
裴长风心里一阵颤抖,他听出了于若烟的咬牙切齿,他也明白,日后若是暴露,怕是要迎来师妹的一顿揍了。
第二天一早,刚起身的于若烟还没来得及洗漱,却见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晴空再一次来到了青禾院。
“姐姐这么早来,是母亲那边有什么急事交代吗?”
晴空行了一礼,才道:“夫人请世子妃前往新竹院一叙。”
听到这里,于若烟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
住在青禾院的下人以及主子于若烟这半月来都知道——但凡被请去新竹院的,就说明在国公夫人眼中,世子妃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于若烟在心里为自己点了蜡,将晴空送至小院门口,“请转告母亲,待我洗漱一番,再行前往拜见母亲。”
晴空点头,她眼波流转,打量了一番尚未梳妆的于若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世子妃倒是要快些收拾了,毕竟咱也不好让夫人等太久。”
“世子妃,听说你昨夜进了书房?”
刚进国公夫人所住的新竹院,斥责声便传了过来,“是,母亲,不知妾身哪里做错了?”
于若烟心中也有了一点火气,这半个月来,她在国公夫人这里受的气最多了,而且每一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比如说,给世子的膳食规格不对、没有照顾好世子、没给世子台阶下……各种奇葩的理由令于若烟应接不暇。
“你还敢问我?书房那是什么地方,是男人们处理事务的地方,你一个深闺之人,如何有资格进,就算是世子同意的,你也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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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若烟:……
于若烟早已对国公夫人这一套歪理有所预料,但没想到这歪理还能给她惊喜。
她抽搐着嘴角,行了一礼,“是妾身的错,妾身日后绝不踏入世子办公之处。”
绝不!
于若烟骂骂咧咧,这孝道两个字压在头上,无论自己有多么委屈,只要她还顾及世人的眼光,那她便无法直接怼上国公夫人。
“回去抄写《女德》、《女戒》写完让晴空给我。”
“是,母亲。”
青禾院中。
“小姐冷静冷静,这时还没有天黑呢。”
绣儿苦命地拉着于若烟,芙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跟着一同劝了起来。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去揍一顿那国公夫人!”
于若烟右脚踩在凳子上,两只袖子被拉了起来,整个人都如同一个流氓。
“不行啊小姐,还有十二个时辰便到晚上了,等一等吧,小姐。”
折腾一阵后,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红晕,此时,内里伺候的丫鬟都被芙蓉打发走了,也无第四人得知这青禾院的一场闹剧。
于若烟勉强坐了下来,书桌上还摊着一本《女德》,旁边放着三张纸,每张纸上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小姐,我们继续抄吧,三人一同努力,很快便能抄完的。”说话间,绣儿拿起毛笔,继续一字一字抄了起来。
有绣儿的带头作用,芙蓉与于若烟也安静下来,继续抄写起了书。
冷静下来的于若烟虽在抄书,她的余光一直停留在芙蓉身上。
她已经让人盯了许久的捎,但都没能抓住芙蓉的尾巴,反而发现她做事勤恳、手脚麻利,是一位优秀的贴身丫鬟。
如今,也只能暂且观察着,引蛇出洞了。
傍晚时分,本该是入睡的时间,但青禾院中仍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此时的于若烟正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绣儿在昏暗的室内为于若烟将长发挽起来。
“小姐的头发就是好,又多又黑。”
绣儿手上动作不断,嘴里一直动着,大概因为这是于若烟来到安国公府的第一次夜袭,因此,绣儿想叮嘱的地方很多。
芙蓉捂嘴笑着,安国公府的守备她早已一清二楚,知道以小姐的武力值,断然不会出事。
因此,绣儿一转头,便看见芙蓉一副看戏的表情,她顿时有些不舒服。
“芙蓉姐姐,你就放心小姐这么过去夜袭国公夫人吗?”绣儿鼓着腮帮子,小声地质问芙蓉。
“我相信小姐有这个实力。”
“对,放心吧绣儿,我不会有事的。”边说着,于若烟借着起身的功夫,在绣儿手心写了几个字——有异否?
绣儿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这一整天她都与芙蓉在一起行动,也可以确定芙蓉没往外传递任何消息。
两人无声的交谈结束,于若烟走至一扇半掩着的窗户前,翻身一跃,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无比顺滑地离开了青禾院。
老夫人,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