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的车窗贴着深色膜，把会议中心的灯光彻底隔绝在外。
芥川千羽坐在后座，旁边的西装男正盯着他，手里的手机还停留在琴酒的消息界面。
“带他回合金实验室，我亲自问。”
车厢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芥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刚才的松田。
他手里的警车模型，车身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千”字，还有他喊自己名字时的急切，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冲得他太阳穴发疼。
【系统提示】在意识里轻轻响起。
【检测到强烈情感刺激，记忆碎片批量激活，洗脑接受度：72%→68%】
【解锁警校场景“模拟射击训练”“深夜泡面局”，神经疼痛自主缓解效率稳定15%】
突然就想起了警校的射击场，松田总抢他的靶位，笑着说“千羽你手太稳，让我蹭蹭运气”；
想起训练结束后，四个人挤在宿舍里吃泡面，诸伏把最后一根火腿肠夹给了他；
想起伊达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我们一起进搜查一课，搭档办案”。
这些画面太清晰，不像之前的模糊碎片，反而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让他的指尖忍不住发颤。
“别乱动。”旁边的西装男突然开口，眼神警惕地盯着他的手，“琴酒说了，你要是敢耍花样，直接处理。”
芥川睁开眼。
“你可以试试。”
旁边的西装男有些冷脸，也没在说什么。
芥川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那里放着怀特的纸条，还有那张警校照片。
指尖摸到照片上松田的笑脸，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不是执行任务时的麻木，而是想“反抗”的冲动。
反抗之后最坏的结果就是死而已。
轿车停在合金实验室门口时，琴酒已经站在台阶上，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的手枪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你倒是能耐，”他走上前，枪口顶住芥川的太阳穴。
“敢背着组织搞医学，还在会议上公开技术，谁给你的胆子？”
芥川的后背绷得很紧，却没像以前那样顺从地低头。
他抬起头，银发下的眼睛里，出现一丝冷光。
“琴酒，boss没给你权限让你对着我开枪。”
“我隶属于boss，我干什么，又公开什么，跟你这个行动组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琴酒冷笑一声，枪口又往前顶了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脱离组织，想变回以前那个没用的警校生？”
“以前的我……”芥川的声音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母亲递给他薄荷糖罐的画面，闪过新一拉着他拼模型的笑脸，“不是没用的。”
这句话像点燃了导火索，琴酒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抬手就像是要扣扳机。
就在这时，利口酒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大声说：“琴酒！BOSS的指令！让他继续负责医学项目，和合金研究并行，不用处理！”
琴酒的动作停住，盯着利口酒手里的指令，脸色难看：“BOSS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不清楚，但这是BOSS的亲笔指令。”
利口酒把文件递过去，眼神悄悄给芥川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说话。
芥川却当做没有看见，说道。
“琴酒，我实话实说，就算你杀了我，我给组织的实验技术的难度只有我能完成。”
“你看boss会如何选择。”
琴酒的眼神冰冷，看着芥川的眼神也毫不掩饰。
……
松田阵平他们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深夜。
伊达把警车模型放在桌上，车身上的“千”字在台灯下格外显眼。
“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怀特博士，”诸伏景光打开电脑，调出会议手册上的联系方式。
“她是唯一能接近千羽的人，说不定能帮我们传递消息。”
“我来联系！”松田立刻凑过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就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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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羽的朋友，想了解他的情况，不会给她添麻烦。”
邮件发送成功后，三人坐在桌前，谁都没说话。
窗外的M国夜景很亮，却照不亮他们心里的焦虑。
不知道芥川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琴酒惩罚，会不会又被洗脑。
“对了，优作先生刚才发了消息，”伊达拿起手机。
“他查到组织最近在找新型镇痛药剂的合作方，好像和千羽的医学研究有关，说不定BOSS是想利用千羽的技术，改进‘银色子弹’。”
“改进药剂？”松田皱起眉。
“那千羽岂不是更危险？他要是知道组织想用他的技术害人，肯定不会同意！”
诸伏没说话，只是盯着桌上的警车模型。
他想起刚才在会议上，芥川看到模型时的眼神，那不是完全陌生的眼神，是有记忆的，是有温度的。
“他不会同意的，”诸伏的声音很坚定，“他还记得我们，还记得新一，他不会让组织用他的技术做坏事。”
怀特博士收到邮件时，正在实验室里分析芥川的神经修复方案。
看到发件人是“松田阵平”，她立刻点开，看到“我们是千羽的朋友”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拿起手机，给芥川发了条消息：“会议上的朋友联系我了，需要帮你们传递消息吗？”
没过多久，芥川的回复就来了，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帮我带句话，让他们等我，我会回去的。”
怀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笑了笑，回复。
“放心，我会带到。另外，神经修复的方案，我们可以开始实验了，我已经申请了伦理审批。”
发送完消息，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落在实验台上的载体样本上，泛着柔和的光。
芥川收到怀特的回复时，正坐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那张警校照片。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照片上，照亮了四个人的笑脸。
他轻轻摸了摸照片上的“千”字，随后又吧照片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