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芥川千羽反锁上门，从兜里摸出那块金属片。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上面，泛着冷硬的光泽，边缘还留着点车漆的痕迹。
和上次在靶场看到的黑色轿车颜色一致。
他把金属片放在台灯下，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模糊的纹路。
【反侦察意识】的提示还在脑海里回荡：【信号残留持续，疑似实时定位装置，建议尽快销毁或远离生活区】。
是组织的人放的。
他们不仅在盯着他，还想确定他的位置，甚至……找到他身边的人。
芥川的指尖微微收紧，金属片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松田会炸毛，伊达会冲动地想找组织算账，萩原和诸伏会担心，降谷则会追问到底。
他们已经因为他卷入了便利店的抢劫案，不能再让他们面对更危险的威胁。
他翻出个旧铁盒，把金属片放进去，又塞到行李箱最底层，压在叠好的训练服下面。
做完这一切，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系统面板上的“生命值47.5%”格外醒目，还没有到60%，身体还是有一些病弱。
第二天清晨的训练是夜间巡逻预习。
鬼冢教官说下周要进行野外夜间巡逻考核，今天先在警校周边熟悉路线。
松田阵平打着哈欠走在队伍里，乌黑的微卷短发乱糟糟的，凫青色的桃花眼半睁着：“夜间巡逻有什么好预习的，不就是绕着警校走两圈吗？”
“你懂什么，”萩原研二用手肘撞了撞他，黑色的半长发用发带束着，紫罗兰色的柳叶眼笑盈盈的，“夜间视线差，容易有突发状况，比如遇到野狗，或者……迷路。”
“谁会迷路？”松田翻了个白眼，却悄悄往芥川身边凑了凑。
“喂，千鸟，晚上巡逻跟我一组，你眼神好，帮我盯着点，别让我踩进泥坑。”
芥川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块金属片。
刚才整理装备时，他特意检查了背包，确认没有其他可疑物品，才敢出门。
“在想什么？”诸伏景光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温水，黑色直短发被晨风吹得微扬，蓝灰色的瑞凤眼带着温和的担忧。
“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芥川接过温水，指尖碰到温热的瓶身，心里暖了暖，“只是在想晚上巡逻要注意什么。”
诸伏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们在，别担心。”
降谷零拿着巡逻路线图走过来，淡金色的头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紫灰色的瞳孔扫过芥川。
“你跟我一组，负责西侧路线，那里靠近树林，视线最差，注意配合。”
“收到。”
分组训练时，西侧路线果然如降谷所说，树林茂密，阳光都很难穿透枝叶，地面还留着昨晚的积水，踩上去容易打滑。
芥川走在前面，【动态视力强化】让他能清晰看到前方的障碍物，时不时提醒降谷：“前面三米有树根，左边有积水坑。”
降谷跟在他身后，忽然开口：“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芥川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没有，只是训练累了。”
“是因为那块金属片？”
芥川转身，眼里暗惊。
降谷怎么会知道？
降谷看着他的反应，淡金色的睫毛垂了垂。
“昨天在食堂门口，你弯腰捡东西时，我看到了。那块金属片不是警校的东西，边缘还有车漆，像从车上掉下来的。”
芥川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紧：“你……”
“别紧张，”降谷的声音很轻。
“我没告诉任何人。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遇到了麻烦，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芥川看着他紫灰色的瞳孔，里面没有追问。
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只是块普通的金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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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扔了。”
降谷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但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巡逻路线走到一半时，树林里突然窜出只野狗，对着他们龇牙咧嘴地低吼。松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喂！小心！”
芥川几乎是本能地启动【气息屏蔽（初级）】，同时拉住降谷的胳膊往后退。
野狗对气息很敏感，只要不表现出攻击性，大概率不会主动扑上来。
果然，野狗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见没动静，就夹着尾巴跑了。
松田和萩原跑过来，松田还举着根树枝：“没事吧？这狗昨天就出现过，还追着伊达跑了半圈。”
“没事，”芥川松开手，假装是靠反应快避开的，“它没攻击人。”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也赶了过来，伊达拍了拍胸口：“还好你们没事，这狗凶得很。”
结束后，大家勾肩搭背地往食堂走，松田还在吐槽刚才野狗的样子，萩原则笑着说下次要带点狗粮过来“收买”它。
芥川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五人，心里踏实了些。
降谷没有追问金属片的事，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份默契让他觉得温暖。
深夜，等宿舍里的呼吸声都变得均匀，芥川悄悄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个铁盒。
他摸出打火机，走到操场角落的垃圾桶旁，把金属片扔进火里。
火焰舔舐着金属，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直到表面的纹路被烧得模糊，才用树枝挑出来，确认没有信号残留后，扔进了垃圾桶深处。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芥川望着宿舍楼的灯光，心里默默想：不管组织的人想做什么，他都会挡在前面，不让那些危险靠近他的同伴。
明天还要训练，他得好好休息，才能变得更强。
回到宿舍时，他轻轻推开房门，却看到降谷零的床铺边放着杯温水，杯底还压着张纸条，上面是降谷的字迹：“睡前喝点水，别着凉。”
芥川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