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躺在被子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等蛄蛹着往外爬的毛毛虫马上要出了榻榻米,长臂一捞,把人又捞回被子里。
全程眼睛都没睁开。
没关系,千岁给他手动撑开了。
“......?”
千岁亲身示范。没有欣赏美貌的那根筋,就不会被美貌所迷惑。
髭切被迫体验了一把眼睛瞪得像铜铃。视线里红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误入怨鬼索命副本,但玩家是髭切。
实际上只是千岁把眼睛凑到跟前,试图确认他是清醒的。
“真是......好吧,已经彻底清醒了呢,撒,起这么早想要去做些什么呢?”
“哈啊————”
髭切拉下千岁撑开自己双眼的手,坐起身一手掩在面上打哈欠,撸了两下千岁乱翘的鸡窝头。
“唔!嗷呜!”
千岁拍开他的手,在榻榻米上站起来,抓着髭切的手要往外走,一手还指着门外。
“想出门吗?”
看似单薄清瘦,实际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太刀测过头看向门外。
清晨日光透过和纸,棱形的微光照在木质地板上,还没有多少温度。
“至少让我换个衣服。”
髭切说完这句话,掀开被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声气,才慢吞吞起身换衣服。
至于收拾寝具放进橱柜什么的......
没有弟弟丸的千年老刀,他能保持自己房间干净,出门着装整洁就已经打败隔壁某千岁老人了。
昨天才被同僚坑过的三日月宗近婉拒同僚拉踩。
“我换好了哦。”
“呜?”
千岁坐在纸拉门前,手指一下下戳地板上的光斑。听到髭切的话,头顶发旋处翘起来的呆毛先一步竖起来。
髭切看得指尖蠢蠢欲动,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哦呀,是听懂了我说的要等一会的话吗?乖孩子。”
听不太懂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的千岁从地板上爬起来,抬手抓住髭切的手指,继续埋头把他往门外拉。
“知道了知道了,哈啊.....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醒呢。”
髭切擦去眼角困倦的生理性泪水,忽然手一顿,视线扫过千岁,想到一个绝世好主意。
“撒,千岁酱。”
“呜?”
一头黑发乱糟糟的红眼睛小孩已经知道“千岁”是在叫自己,一手扒拉着门,一手抓住他的手指,闻声回头。
抬头就看见一只邪恶奶黄包朝自己微笑。
千岁背后一凉,顿时心生警惕,四下转头观察,奇怪地没发现任何危险的妖怪和野兽的踪迹。
就站在他面前的髭切蹲下身,竖瞳金眸映出千岁绷紧又茫然的脸,唇角的弧度和他的声音一样,轻飘飘的,柔软无害。
“呐呐,千岁是好孩子哦,所以要不要去叫其他大人起床呢?”
“呜?”
“肉,食物,吃。”
千岁眼神一利:“嗯!”
髭切:......这不是答应得挺好的吗?
清晨日光初升,穿过庭院的风将露水湿气裹挟吹拂到面上。
黑发赤瞳的孩子趴在浅金短发太刀臂弯里,双手拎着自己在髭切鼓励的眼神下,从奇怪的物件堆里挑的“武器”。
一个八音盒玩具,一个小水桶,一路在廊下随着两人的步伐晃荡。
千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想拉这个人一起去狩猎,现在却被对方牵着往外走,中间还嫌弃千岁腿短把他抱起来走。
“唔啊!谁!是谁————”
“敌袭了?”
“药尼!!!好、好像有鬼呜————”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千岁有饭吃。
千岁独自站在大开的门前,脚边的八音盒欢快地放着bgm,呆呆的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蜂须贺虎彻,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又要吃不上早饭。
髭切站在庭院的樱花树下看戏,昨天被千岁折磨又被迫早起的郁气随着眼底生出的笑意消散一空。
“髭、切、殿!”
笑得像块浅金色棉花糖的太刀身后阴影处,突然响起幽幽的声音。
这才是真的见鬼了。
“诶哆,唔.....早上好?”
髭切选择临危不乱。
但就跟他不想睁眼会被千岁强行扒开眼睑一样,身后站着变成荷包蛋泪眼的弟弟,气场二米八的药研果断亮出了本体刀。
另一边,被留在“案发现场”的犯罪嫌疑人为了早饭,努力让自己陷入沉思。
因为语言不通无所畏惧,但看得懂形势的千岁已经发现“偷别人家幼崽”的奇怪大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呆呆站在门口的小孩子思考片刻,抬头冲进房间“自投罗网”。
蜂须贺虎彻的长发在身后被打成大大的潦草紫色蝴蝶结,听到动静还未抬头,怀里先冲进来一个幼小温热的身体。
“唔......”好痛。
比惊喜先一步到来的是铁头冲击的疼痛。
腰上抱住自己的双臂用力到让蜂须贺虎彻生疼。
体会到昨天的五虎退同款,蜂须贺虎彻猝不及防之下,手指硬生生拽断好几根头发,脾气算不上绵软的虎彻真品此刻却将余下的痛呼全数咽了回去。
“呜,呜......”
千岁头顶的发旋处叛逆地翘起两簇头发,被带有薄薄刀茧的手掌轻轻拂过,又倔强的翘回去。
只在昨天见过五虎退这样安慰被精神遭受重创的药研,还没学过如何正确拥抱的千岁用力到像是要把他勒断肋骨。
“哈......你在告状吗?还是在道歉?”
掌心下的黑发手感意外柔软,左右晃动时,毛茸茸的脑袋在腹部蹭的一阵痒痒。
蜂须贺虎彻身上只穿着一件传统的白色寝衣,解到一半的长发披在身上和腿边,垂首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千岁。
胸腔里本就不多的怒气,转瞬发酵成那坛还未酿成就被心急的审神者挖出来的酸涩苦酒......还创下了刀剑付丧神集体食物中毒的记录。
“呜!”
“让虎彻真品这么狼狈可是很失礼的啊......下次不要这样了。想要叫我起来的话好好敲门就可以了。”
“呜呜......”
怀里,体温较高的孩童抱着自己的腰上下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直到千岁猛地抬起头.......
蜂须贺虎彻顺着意识到危机解除的千岁指的方向看过去,闪着莫名光辉的脸上瞬间急剧降温。
对阵一个药研闪躲得还算游刃有余的髭切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机械音:敌军还有三秒钟抵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髭切:???
一日之计在于晨,千岁最终还是吃上了早饭。
食材受限,除了千岁因为之前采购的一大堆幼儿食品吃得身后樱吹雪外,其他刀剑付丧神的主菜就是昨天打回来的那头野猪剩余部分。
蜂须贺虎彻再一次把一片樱花花瓣从自己的碗里夹出去,转头看向巴形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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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形,不要一边喂千岁一边樱吹雪!就算樱花是灵力构成的吃饭时间也不行!”
“啊,抱歉。”
巴形薙刀推了推眼镜,确认千岁碗里没有掉进去花瓣之后,继续一勺一勺地把饭放到千岁面前的盘子上,悄悄把混在里面千岁不爱吃的素菜挑出去。
千岁不愿意吃别人拿在手里的食物,也不怎么乐意自己的饭过一道手,但为了这一点,千岁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与此同时,缩小到头顶范围的樱吹雪则迅速体现了浓缩是精华这个道理。
一脸正经的巴形薙刀很快被局部超大降雪埋了起来。
面前突然落下一团樱花夹饭的千岁:!!!
抬头看见一个粉色雪人的千岁:???
“呜?”什么时候换人的?
歌仙兼定扶额叹气,把歪着脑袋盯着巴形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没察觉到面前换人的千岁抱到自己身边,给他又重新盛了一碗才转移走注意力。
千岁现在不是呆呆的面无表情,就是凶巴巴地生气龇牙,似乎除此之外不会做出别的反应,只能凭借细微的变化猜测他的心情。
这对处于模仿能力最强时期的孩子来说很奇怪,但没有刀剑付丧神会去探究。
现在千岁在他们身边,往后也会由他们慢慢教导长大,纠结过去只会让身为孩子的千岁自己也跟着回忆过去,因为他们的情绪变得敏感。
“不过,为什么千岁只单单抢我的食物?”
“这可不公平啊,千岁?”
三番五次被针对,髭切干脆放下碗,反过筷子轻轻敲自己的碗边,清脆的声响似乎在代他传达幽怨的控诉。
要是平常大家会当个事办,但经历过一个如此“美妙”的早晨,所有刀都假装没看见。
应得的,都是这振千岁老刀应得的......千岁干得好!
所有刀剑付丧神都没当回事,就连髭切本人,也觉得这是千岁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通过这种办法在报复自己。
直到中餐、晚餐,千岁还在针对髭切......的饭碗。
“你又做什么了?”
“?”
髭切笑容一顿,瞬间意识到药研是在怀疑他又坑了千岁。
而这样想的刀剑付丧神,还有整整六个,占除他之外本丸刀剑的百分之百。
髭切笑容勉强:“嗯......有没有可能,我是冤枉的?”
对于髭切说自己是清白无辜可怜老刀什么的这种话,就连五虎退的小老虎都不信。
药研更是从旁边一把抱起还在地上刨坑藏饭碗的千岁,举到髭切面前和他对峙。
“你是说千岁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在冤枉你?”
二分之一胧月·千岁:......
髭切:......
大大的赤红双眼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对视时髭切眨一下眼睛,他就跟着眨一下眼睛。
差点给髭切气还生到一半就先笑出来。
“怎么?您这是打算饿死我吗?”
千岁晃着腿被药研举到半空,听不太明白自己要对峙的“受害刀”软绵绵的尾音带点哀怨地在说什么。
但是他知道“饿”,知道“死”,又看看髭切,瞬间眼睛一亮。
众刀:“......哇哦!”
这下就连旁观的大俱利伽罗眼神都流露出悲悯。
“他真的打算饿死你。”
“看、出、来、了。”
邪恶奶黄包的笑容透出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