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已经带了凉意,卷起路边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日向翔阳的自行车筐里。他刚帮家里的蔬果店送完最后一份订单,蓝色运动服的后背沾着薄汗,却不妨碍他脚蹬得飞快,车铃“叮铃”响着,惊飞了枝头啄食的麻雀。
路过街角的文具店时,一阵嘈杂的欢呼声突然撞进耳朵——是店里挂在墙上的老式电视机,正播放着排球比赛。日向本想直接骑过去,可“乌野高中”四个字像磁石,让他下意识捏了刹车。自行车吱呀一声停在路边,他踮着脚,扒着文具店的玻璃门往里看。
屏幕上正演到关键一球。穿黑色队服的球员们围着球网,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突然,一个身影从后排猛地窜起——是乌野的10号,宇内天满!他跳得那样高,膝盖几乎顶到胸口,手臂像蓄满力的弹簧,迎着阳光挥下去。排球擦着对手的拦网手,“啪”地砸在对方场地的死角,激起一片尘土。
“好球!宇内天满的后排突袭!”解说员的声音带着激动,电视机前围看的人都拍起了手。日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攥着车把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他从没见过有人能跳那么高,像长了翅膀一样,把排球玩得这样有劲儿——那不是简单的“扔球”,是带着光的、能点燃人心的动作。
宇内天满落地时还在往前冲了两步,队友们立刻围上去拍他的背,他笑着抹了把汗,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阳光透过电视机屏幕,好像把他的影子投到了日向眼前,暖得让人心里发颤。日向想起以前在学校操场,看见高年级学长打排球,那时只觉得球飞来飞去很热闹,可现在看着宇内满天的跳跃,他突然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却格外滚烫。
“这就是排球啊……”他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行车把上的防滑胶。梧桐叶又落下来,粘在他的发梢,他却没察觉——满脑子都是宇内天满起跳的画面,是排球砸在地上的“咚咚”声,是解说员喊出“乌野加油”时的激昂。
风又吹过来,带着远处桂花的甜香。日向猛地跨上自行车,脚蹬得比刚才更用力,车铃响得欢快。他要回家,要跟妈妈说,他想打排球——不是随便玩玩,是像宇内天满那样,跳得高高的,把球扣进对方场地,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球。
自行车驶过秋天的街道,梧桐叶在车轮下沙沙作响。日向的脸颊被风吹得发红,却笑得眉眼弯弯。他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跳得像宇内满天那样高,可此刻,秋风吹过耳边,好像把“排球”这两个字,吹进了他心里最软的地方,生根发芽。
“等着吧!”他对着风喊,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冲劲,“我也要打出那样的球!”
橙色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自行车的铃铛声渐渐远了,却把一个关于排球的梦,留在了这个飘着落叶的秋天里。
日向翔阳抱着从家里翻出的旧排球,一早就扎进了雪之丘中学的社团招新长廊。红色的招新海报贴满了墙壁,棒球社的“投手招募”、篮球社的“灌篮挑战”,连围棋社都挂着“以棋会友”的横幅,可他来来回回走了三趟,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没找到“排球社”三个字。
“老师,咱们学校没有排球社吗?”他拽住路过的体育老师,声音里带着没藏住的急。老师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才摇头:“好几年前就解散啦,没人报名,场地都改成羽毛球区了。”
这句话像盆凉水,浇得日向心里发沉。他抱着排球站在空荡荡的羽毛球区,看着地上画着的浅淡排球线,突然想起昨天电视里宇内天满的跳跃——难道连打排球的地方都没有吗?
“要不,我自己成立吧!”念头刚冒出来,日向就来了劲。他跑回教室,撕了张草稿纸,用彩笔歪歪扭扭写“雪之丘中学排球社招募”,还画了个蹦跳扣球的小人。海报贴在食堂门口时,围过来几个男生,看了一眼就笑了:“就你一个人?还想组排球社?”“别闹了日向,排球可不是随便拍两下就行的!”
笑声像小石子,砸得日向耳朵发烫。他攥着排球的手紧了紧,大声说:“一个人也能练!以后肯定会有人来的!”可没人信他,男生们勾着肩走了,还回头喊:“实在想打,去跟女生混呗!女排说不定缺个捡球的!”
这话像根刺,却也让日向心里动了动——女排?他抱着排球,犹豫着绕到女排训练馆门口。里面传来“咚咚”的垫球声,他扒着门缝看,女排教练佐藤正在教队员们拦网,动作干脆利落。
“进来吧,别躲着了。”佐藤教练的声音突然传来。日向吓了一跳,抱着排球进去,脸涨得通红:“我……我想打排球,可学校没男排社……”
佐藤教练看着他怀里磨破皮的排球,又看了看他眼底的光,突然笑了:“正好我们缺个后排练手,你要不要来试试?”
日向愣了,没反应过来。女排的学姐们也围过来,副攻手铃木拍了拍他的肩:“来呗!我们正愁没人陪练扣球呢!”
那天下午,日向第一次跟女排一起训练。他垫球总把球垫飞,学姐们没笑他,反而手把手教他姿势;他跳得高,佐藤教练就让他练后排突袭,铃木学姐笑着说:“你这弹跳力,比我们还厉害!”
夕阳透过训练馆的窗户,落在日向汗湿的发梢上。他看着学姐们递来的毛巾和水,突然觉得,就算没有男排社,就算一开始被人嘲笑,好像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能摸到排球,能朝着宇内天满的方向,一点点跳得更高了。
“明天还来吗?”训练结束时,佐藤教练问他。日向用力点头,抱着排球的手晃了晃,眼里闪着光:“来!肯定来!”
清晨六点的雪之丘中学训练馆,只有排球落地的“咚咚”声在空荡里回响。日向翔阳把旧排球往地上一抛,屈膝、抬臂,垫球的力道没掌握好,球擦着指尖飞出去,砸在墙角的收纳箱上,发出闷响。他跑过去捡球,指尖蹭到箱壁的灰尘,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来的——女排的学姐们通常七点才到,佐藤教练也得再过半小时才来。
训练馆的窗户没拉严,晨光透过缝隙溜进来,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光带。日向抱着球站在光带里,影子被拉得孤零零的。他想起昨天贴招募海报时,男生们的笑声:“就你还想组排社?别丢人了”;想起体育老师说“排球社早解散了”时的无奈;想起第一次跟女排训练,学姐们虽然热情,可他毕竟是唯一的男生,练拦网时总怕撞到学姐,垫球时也不敢用太大力。
“呼——”他深吸一口气,把球再次抛起。这次垫得稳了些,球在手臂上弹了三下,又飞出去,落在光带边缘。他追过去,鞋底蹭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手心里的旧排球已经磨得发亮,指腹按上去能摸到细小的纹路——这是他小学时用的球,妈妈本来想扔掉,是他硬留下来的。
练到第七十三次时,他的手臂开始发酸,指尖也有点发麻。停下来揉胳膊时,他瞥见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又落了几片,飘在晨光里。突然就想起电视里宇内天满的跳跃,想起那种把所有力气都灌注在手臂上、把球扣进死角的畅快。那时候心里的热乎劲,好像能把所有嘲笑和孤独都烧光。
“再练一次。”他对自己说,重新站好姿势。球抛起来,晨光落在球面上,泛着淡淡的光。他盯着球,屈膝、起跳——这次没垫球,而是学着宇内满天的样子,手臂往后拉,狠狠挥下去。球砸在地上,弹得很高,撞在天花板的灯上,发出“哐当”一声。
“日向?这么早?”门口传来铃木学姐的声音。日向回头,看见学姐们抱着排球走进来,佐藤教练也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袋面包。“你这弹跳力,再练练说不定能当主攻手。”佐藤教练笑着把面包递给他,“刚烤的,垫垫肚子。”
日向接过面包,指尖碰到温热的纸袋,心里突然不那么空了。他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看着学姐们开始热身,听着训练馆里渐渐热闹起来,突然觉得,这份“孤独”好像也没那么难熬——至少他还能摸到排球,还能朝着心里的方向一点点跳。
夕阳西下时,日向最后一个离开训练馆。他抱着排球,走在秋天的街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风吹过来,带着桂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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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看天,橘色的晚霞像极了宇内满天的队服颜色。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变热闹的。”他小声对自己说,脚步轻快起来。手里的排球很沉,却也很暖,像揣着一团小小的阳光——就算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坚持,这份阳光也不会熄灭,会陪着他,等到更多人一起打排球的那天。
日向翔阳从佐藤教练那里知道“成立男排社至少要五人”时,怀里的旧排球突然变沉了。他攥着社团申请表格,指尖把“成员人数”那栏的横线捏得发皱——之前跟女排一起训练的热闹,好像一下子被“五人”这个数字戳破,露出底下藏着的孤独。
“阿泉!茂庭!”他一下课就往操场跑,看见正在练田径的阿泉和收拾书包的茂庭,眼睛亮得像有光,“咱们组男排社吧!只要五个人,就能申请场地了!”
阿泉擦了擦额角的汗,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歉意:“抱歉啊翔阳,我田径队每天要加练,下个月还要参加县赛,真挤不出时间。”他拍了拍日向的肩,“你知道的,我想拿田径奖学金。”
茂庭也跟着摇头,手里还攥着便利店的兼职宣传单:“我妈最近腰不好,放学后得去店里帮忙看收银,晚上还要给她熬药,没法跟你一起练。”他看着日向耷拉下来的嘴角,补充道,“要是周末有空,我倒能陪你垫垫球。”
日向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这样啊……”他捏着申请表格,指尖泛白,想说“再想想办法”,却没说出口——他知道阿泉的田径梦,也知道茂庭家里的难处,不能逼他们。
那天下午,日向没去女排训练。他抱着排球坐在操场角落的看台上,看着空荡荡的羽毛球区——那里曾经是排球社的场地,现在只有风吹着落叶在地上打转。申请表格被他折成小块,塞在排球的气嘴里,硌得手心发疼。他想起贴招募海报时的嘲笑,想起一个人练垫球的清晨,想起宇内天满跳跃的画面,突然觉得有点迷茫:难道真的组不成男排社吗?难道只能一直跟女排一起训练,永远凑不齐五个人吗?
“嘭!”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从旁边的棒球场传来,打断了日向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只见棒球场的投手丘上站着个男生,浅黑色短发被风吹得乱飞,手臂一振,棒球像道白影飞出去,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好球!”
本垒板后,另一个戴护目镜的男生抬手就稳稳接住,棒球撞进手套的声音闷闷的,他护目镜后的眼睛没眨一下,只是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两笔,然后抬头对投手丘上的人喊:“岩泉,刚才的直球偏左了一厘米,下次手腕再压一点。”
投手丘上的男生——岩泉,皱了皱眉,却没反驳,只是弯腰捡起另一个棒球,再次抬手投出。这次的球更准,擦着本垒板的边缘过去,赤苇伸手接住,笔记本上又多了一行字。
日向看得呆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默契的两个人——不用多说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岩泉投球时的狠劲,赤苇接球时的稳劲,还有两人之间那种“你懂我”的气场,像一道光,突然照进了他迷茫的心里。
他悄悄从看台上下来,走到棒球场的围栏外,抱着排球的手紧了紧。风吹过,带着棒球的皮革味,他看着岩泉又投出一个完美的直球,赤苇精准接住,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要是这两个人能来打排球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日向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们是棒球场上的双子星,肯定不会放弃棒球去打陌生的排球。可他看着两人的默契,又想起组社需要的五个人,心里的迷茫好像淡了点,多了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夕阳落在棒球场的草地上,把岩泉和赤苇的影子拉得很长。日向站在围栏外,怀里的排球暖乎乎的,他看着那对双子星继续训练,心里悄悄想: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吧?说不定……说不定他们也愿意试试排球呢?
风卷着梧桐叶落在他脚边,日向握紧了排球,转身往女排训练馆走——至少现在,他还能练球,还能等,还能为了那五个人的目标,再多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