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给林建业打电话了!
林书越睫毛轻颤,只觉得寒意瞬间蔓延至骨髓。
那别墅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里面承载了她和母亲过往的记忆。
可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祁鹤明明知道自己最厌恶的人就是林建业,却还是让他来威胁她。
祁鹤,你做的可真是彻底!
她攥紧手机:“爸,这件事恐怕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了,祁鹤他出轨了。”
“那又怎么了?”林建业立刻反驳,“哪个男人身边没个女人了?”
“那要是他出轨的人是林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就传来林建业不以为意的怒吼:“那又如何?祁鹤又没打算和你离婚!你现在还是祁太太,就有义务哄好自己的丈夫!”
林书越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死死的咬着唇,气血上涌,刚要反抗,只听林建业忽然说。
“对了,还有你手里那个深海计划的策划案,你要是哄不好祁鹤,我立刻拿去卖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个策划案是母亲生前最想完成的一个项目,也是她的遗愿之一。
林书越闭上眼,用力掐着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恢复了一丝清醒。
她没有依靠,现在还不是和林建业翻脸的时候。
“好。”她声音平稳,“您的话我听到了。”
说完,她不等林建业回应,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了她此刻苍白的脸。
这么多年,她以为隐忍蛰伏,就可以拿回想要的一切。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弯弯绕绕?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回属于母亲的遗产!
哪怕是撕,她也要把这个局势撕开一个口子!
次日,林书越拿着母亲遗留的企划资料参加慈善酒会。
水晶吊灯洒下融金般的光,将宴会厅的每一寸空气都熏染的昂贵奢华。
林书越站在人群中间。
林建业准备卖掉母亲的企划。
所以她的时间只有今晚。
她要找到合作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林书越深吸口气,将骨子里的骄傲踩在脚底,捏着酒杯与几个有钱有势的人周旋。
今日她穿着一袭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栗色的长发垂在肩头,勾勒出一张明艳且极具攻击性的脸。
身段凹凸有致,步伐摇曳生姿。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王总,久仰大名。”林书越找到宏远资本的王总,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浅笑,“我是林书越,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可否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谈一个非常具有前景的能源项目?这是我母亲赵芳华生前……”
“王总,真是巧。”
林书越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朝他们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这是林建业身边的特助,刘宇。
林书越的心沉到了谷底。
刘宇和王总握手:“刚才我们林总还打电话过来,说想问问您关于晨曦那块地皮的看法,说您眼光独特,不知您现在可有时间?”
王总点了点头,看向林书越:“抱歉,失陪。”
挫败像冰冷的潮水,无声漫过脚踝。
林书越咽下喉咙里的腥涩,目光转向第二个目标。
又在关键时刻,刘宇朝对方递来了橄榄枝,把人约走后,刘宇回头,不屑的嗤笑。
“林总早就已经交代过了,小姐性子倔,也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我特地来教教小姐。”
“如今看来,小姐不仅什么都不会,连和人交谈的门槛都够不着。”
“所以我劝小姐,还是好好的回去当你的部门经理吧,别连累林氏集团跟着你丢人现眼了!”
林书越将那孤零零的企划书拿了起来,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冷笑:“刘宇,我就是再不济,这林氏集团也是姓林,你一个只会跟在我爸身边点头哈腰的哈巴狗,也配来教育我?”
说完,不顾刘宇黑了的脸,依然穿梭在人群中间,锲而不舍的推销。
终于在第十八次以失败告终后,林书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死死的攥着手里的企划书,无边无际的绝望感将她吞没。
林建业如今靠着母亲的遗产在京市小有地位,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无名小卒,又拿什么来和他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