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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弋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叶拂青缄口不言,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脖颈上。


    “希望我们命大。”谢濯的声音碎在风中,情绪难辨。


    叶拂青刚听他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整个人便跟着他一起从高空坠落,砸入微凉的河水中。


    水花四溅,她的肢体被庞大的冲击力一震,五脏六腑被迫移位,整个人宛如皮影小人遇水,马上就要散架了。


    但她仍旧下意识抓住谢濯,只是相比于她出声痛呼,谢濯闷声不响,死气沉沉。


    “谢……濯……”叶拂青尝试着推了推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谢濯挡在她身下,遭受的冲击定然要比她大上许多,此时怕是……


    叶拂青连忙将谢濯翻过身来,只见他面白如缟、冷汗涔涔。他身上的鲜血弥漫开来,染红了这一块河水,二人犹如浸泡在血水之中,濒死之意扑面而来。


    他本身就中了毒,又拖着自己这么个累赘杀出重围,估计早撑不下去了,难为他还能将自己扛出来。叶拂青不由想笑,却连扯动嘴角都吃痛。


    她用尽力气脱下外袍将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但此时的她也没力气游到岸边,只能让流动的水推着他们俩一起走,随波逐流。


    两人贴的很紧,叶拂青丝毫不敢放松。此时水流虽缓,但难免会有湍急之处,倘若两人都晕死过去,那怕是无知无觉中就被冲散了。


    不知漂浮了多久,叶拂青终于从失力的状态中缓过劲来一些,她下意识伸出手搂紧谢濯,然后四处看了看,不远处就有一个浅滩。叶拂青松了一口气,半拖半拽地将他拉上岸。


    她将捆着两人的外袍解下来,将谢濯平铺在地上,用手把他伪装出来的面皮擦干净,露出他原本的脸,此时他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吐出几个零星的词,叶拂青连忙凑到他唇边去听。


    “冷……好冷……”谢濯喃喃道。


    叶拂青心觉不妙,抬眼便瞧见他浑身颤抖,眉头紧蹙,额间冷汗直流,神情痛苦,毫无血色的嘴中时不时吐出虚弱的呼声。


    “我去生火。”叶拂青摸了摸他的眉头稍微展平一些,随后想要直起身去找些干柴。


    “冷……”谢濯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意识迷糊地重复着。


    叶拂青试着拨开他的手,只是没想到谢濯虽然昏迷,但抓她的手还是挺有劲的。


    “我想办法生火,你先松手。”她又蹲了下去,凑到谢濯耳边说,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不曾想谢濯脑袋动了动,耳朵直接贴上她的唇。叶拂青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他微凉的耳尖就抵在她唇上。


    谢濯的耳尖很薄,像柔软的新芽在她唇上挠了挠,痒痒麻麻的,像拂在她心尖上一样。


    “冷。”谢濯叫嚷道,尾音上挑,她竟然听出点撒娇的意味。


    人在最脆弱的时刻极为易碎,会下意识依赖身边人,这么一看,连人间霸王虎也不能免俗。


    叶拂青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回触他的耳尖,半张脸贴在他侧脸上,试图借此向他传递温度。


    她存了点小心思,以往总是想要好好玩弄他的耳尖一番,如今总算有了机会。叶拂青其实从初见时就喜欢他右耳上这颗红痣,哪怕不喜欢他这个人,因为这颗痣的缘故,也偶尔会爱屋及乌几分。


    谢濯此时意识不清主动“投怀送抱”,用耳朵蹭着她的嘴唇,想要汲取温度。


    救命要紧。叶拂青这么说服自己,不躲不避,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传递聊胜于无的温度。


    叶拂青没有防备,被贪得无厌、只有本能的某人用耳朵蹭开她紧闭的唇齿,耳朵晃了晃,耳尖同她的舌尖相抵。


    叶拂青浑身一激灵,有些尴尬,但心中又有种隐秘的兴奋被他这个动作引诱得即将破土而出。


    她似乎也被传染了,意识不清,贝齿轻启,咬住他的耳垂,他耳垂这一块儿就像一颗圆润的珍珠,在她舌尖灵活地滚动。


    谢濯右耳上的这颗红痣变得愈发鲜艳,几乎要滴出血来。


    “嘶。”


    叶拂青没注意力道,谢濯吃痛,抽气一声。


    叶拂青被他的痛呼声吸引回神,连忙将他推开,站起身来,颇为狼狈地往别处跑,任他再怎么叫唤也没有停下来。


    河边显然是有几户人家的,越过杂草丛生的荒地,不远处便是一块平坦的田亩,叶拂青看见柴垛,在身上摸索一番,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这才弯腰用臂弯怀抱住干柴,步步谨慎地往回走。


    她强硬地将自己心中激荡的情绪抑制下来:虽然算不得花前月下,但也是美色当前了,都怪他那颗痣,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如此冲动。


    叶拂青走回原处,便见谢濯蜷缩成圆圆一团,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膝盖。


    叶拂青叹了口气,手下速度加快,幸而她“不务正业”的范围甚广,生火对她而言倒不算难事。


    温暖又耀目的火焰在雾蒙蒙的天空下氤氲着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圈,暖意弥漫开来。


    叶拂青松了口气,坐在谢濯身边,用火烤着湿透的衣裳。


    谢濯如久旱逢甘霖,在感受到火光的第一刻就伸出手去,想要抱住火堆,叶拂青连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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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拽住,惊道:“火可不像我一样”不咬人。


    反应过来自己准备说的是什么后,叶拂青连忙止住话头,缄口不语,拉住谢濯的手一起烤火。


    叶拂青全身都湿透了,但身边有个大活人,她也不可能现在一件一件脱下来用火烤干,于是只能用火烤着,用自己散发的热度烤着。过程漫长,火光温和,她已然昏昏欲睡。


    等她再度醒来时,入眼是谢濯的后脑勺,他躺在她怀中,安稳地睡着了。但被当了一晚上枕头的她只觉得浑身僵硬酸痛。


    天光微亮,已是破晓时分。


    叶拂青身上的衣裳干透得差不多了,便下意识伸手去摸谢濯身上的衣裳,倘若还没干,她得重新再生一次火。


    她的手从谢濯的后背摸到前胸,还没彻底检查完,便听见谢濯哑着声音开口,“别碰……”


    叶拂青一惊,虽然不是在做坏事,但却有些心虚。


    “醒了怎么不早说。”叶拂青埋怨道,“赶紧从我身上起来,重死了。”


    谢濯听见她的声音,费力地挪动几下,几乎是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叶拂青重新生着了火,问道:“看看还有没有哪处未烤干的,你身子发寒,受不得凉。”


    谢濯仍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病未愈,这双眼睛倒是仍旧锋利。


    “行行,我不看你,我去别处抓几条鱼回来,你自个儿在这把衣服烘干。”叶拂青无奈摆了摆手,嘱咐道:“还有,把身上的伤稍微处理一下,再感染可是要命的。”


    叶拂青站起身来,将裤脚打结捆在腿上,小声嘟囔着说,“又没什么好看的,自作多情的良家妇男。”


    她丢下这句话便溜之大吉,往外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蹲在河边,用清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看见自己同样病怏怏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扶着石子地直起身,四处搜寻,找了根两端尖的木棍,踢掉鞋履,谨慎地迈入水中。


    天刚蒙蒙亮,但好在河水比较清澈,叶拂青瞪大眼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插中两只手掌大小的鱼。


    勉强能裹腹吧。叶拂青心想。她拎着两条鱼上岸,随意地将鞋后跟踩下,踢踏着一双鞋往回走。


    隔着三四十米,她放轻了脚步,远远便看见谢濯背对着这个方向,衣裳半敞,露出肌肉虬结的脊背,随着他的动作,背肌偾张,肩颈如弓,再往下,是劲瘦有力的腰肢。顺着劲窄的腰线往下……


    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


    她竟然觉得有一丝遗憾。方才她的手,摸过这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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