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妈妈确实极为高兴。但不是因为我入学考试的排名,而是因为我打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忍者。
她眼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紧紧搂住我:“凉纪,你真是妈妈的骄傲,还没有入学就打败了一个忍者。虽然他只是刚毕业没多久的下忍,但我相信这样持续下去,你很快就能达成我们最终的目标。”
她用兴奋的语调继续说道:“只有一点,你当时没有给他治疗就好了。毕竟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别人也不会期待你的医疗忍术有多好。这样的话,他就会直接当场死亡。”
我靠在她的胸前,呆呆地从她的肩头往前望着墙上的挂画,画中一只小船在接天的海龙卷边摇摇欲坠,仿佛要被狂暴的海浪卷入漩涡之中。
妈妈的夸奖让我感到很开心,但是不是拒绝给大鸡冠头治疗会更好呢?
说起来,我当时为什么给他治疗了呢?是因为小鸡冠头的请求?我没有细想。
妈妈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栗的声音持续传入我的耳朵里:“凉纪,现在他们都知道你会医疗忍术,一般的纷争中,不太方便直接把人杀死。但忍者学校毕业考试的时候,需要杀死至少一个同学才能成功毕业。那个时候,要发挥你的才能,多多清除雾隐村的预备役忍者啊!”
“好。”和往常一样,我顺从地答复道。
*
忍者学校的生涯和上学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训练从私下里转到学校罢了。
不,还有一点改变。
我的外号从“红皮鸡蛋”变成了“沾满血的红色妖鬼”。
有时候他们嫌长,直接叫我“红鬼”。
当然,我的断交手段还是很成功的,没有人会当面热情地用昵称呼唤我,连小鸡冠头遇到我都只会低下头匆匆走开。我能听到的,只有经过时同学们如蚊蝇般的窃窃私语声。
虽然那天我确实鲜血淋了满头满脸,直到回家才洗干净,但因为这起的外号至于持续这么长吗?我有些疑惑,可这些无聊的疑惑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为了在毕业考试那天尽可能地多杀一些同学,我必须抓紧学习忍术。
入学前我会的忍术不多,不过是三身术、雾隐术、水分身、水弹术等初级忍术罢了。但人的成长大约不是直线型,而是指数型,曾经困扰着我的无声杀人术训练,很快就完美通过,两个学期后,我学会了许多用来应变的C级和B级忍术和几个A级忍术,成果远超入学前的两年。
和其他学生的水平对比,再过两年,除了桃地再不斩学长等寥寥数人,我应该可以全部杀死。
但时局没这个耐心等我成长。
*
第三个学期开学后,我6岁生日那天,爸爸久违地回家了。
在我不多的印象里,妈妈对爸爸一直保持着温顺的态度。可那一天,她一反常态地朝着爸爸爆发了:“我已经献出了第一个孩子,现在又要我献出第二个?!她也是你的孩子,你想想办法啊!”
他们并没有当着我的面吵架。当时我正坐在桌边,看着蛋糕上的烛火微微摇曳,在墙壁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几分钟前,妈妈关上灯,我正准备吹蜡烛许愿时,爸爸风尘仆仆地推开家门,带进屋外刺骨的寒风,烛心的火苗因风不住颤抖着。他砰地甩上门,大步走进来,强硬地把妈妈拉进主卧,只剩我面对着孤零零的蛋糕,不知道是直接把蜡烛吹灭,还是等他们出来再许愿。
他们进卧室时把门牢牢关上了,可惜经过长期训练,我的听力非常敏锐,可以清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于是我听见,作为三尾人柱力的哥哥无法控制好三尾,经常暴走,封印没几个月就要失效了。我还听见,雾隐村想让漩涡一族的后裔继续担负起封印尾兽的责任。
我不知道三尾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它封印到人身上。但我知道一旦成为人柱力,就会像哥哥那样,离开家,再也见不到妈妈。
我有些茫然。如果我不在了,谁来帮妈妈实现愿望呢?
妈妈打开卧室门,和爸爸一起匆匆往屋外走。关上屋门前,她想起什么,转头对我勉强一笑:“凉纪,妈妈和爸爸临时有事,这个蛋糕你自己吃吧。”
我双手合十,默默许愿:希望我不用成为人柱力,能顺利实现妈妈的愿望,让妈妈安心。
昏黄的烛光占满了整个房间,“呼”地一吹,满屋的光都灭了。
不知道是老天还是神明还是六道仙人还是其他什么存在听到了我的愿望,一个月后,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的妈妈把我叫到客厅,非常严肃地对我说道:
“村里决定派给你一个S级任务,但需要你事先证明自己的才能。你要参加今年的毕业考试,并且成功毕业。能否接下这个任务关乎你的性命生死,你必须顺利通过才行。具体的,得等你毕业后才能告诉你。”
她蹲下来,双手捧住我的脸,用力到我的骨头都有些痛:“凉纪,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毕业,好好……”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颓然放下手。
这个任务是不做人柱力的交换吗?我不想妈妈知道我偷听了她和爸爸的对话,便只是向前一步抱住她,温顺地说:“妈妈,不要担心,不管什么任务,我都会顺利完成的。”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也紧紧抱住我。
她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怀疑我是否能完成任务呢?
应该是前者吧。
不知为何,我内心流露出纯然的喜悦,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等到妈妈放开我,我的嘴角还没有下去。
妈妈的表情变得十分惊疑。
“凉纪……你为什么……在笑?”
我摸摸脸颊,感受到嘴边收缩着的肌肉。
这笑容一时不能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但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笑着对她说:“如果能够执行S级任务,我就能更好地帮妈妈实现愿望。”
妈妈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极为复杂,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似乎在惊异,又似乎在恐惧。她沉默半晌,低声但又坚决地对我说道:“没错。所以凉纪,你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
*
现在是二月份,毕业考试一般在三月中旬。也就是说,我还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作为医疗忍者的妈妈不再去医院上班,全天都陪着我训练。我现在才知道,以前和妈妈对练的时候,妈妈从来没有动真格。几乎每天,我都被打到濒死,然后凭借医疗忍术勉强恢复过来。也正因此,我的医疗忍术也得到了挺大的提高。
昏天黑地的一个半月很快过去,毕业考试的时间到了。
雾隐村近年来的毕业考试没有变化过。
进入考场前,每个人都需要往脖子上戴一个项圈。一旦步入考场,除非想办法把项圈摘掉,否则一走出考场,项圈上的封印术就会启动,把考生的脖子炸断。
而取下项圈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二是把其他人的项圈摘掉,戴在自己脖子上,两个项圈的封印术会相互作用,从而把项圈解开。
也就是说,想要活着走出考场,真正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割掉其他人的脑袋夺取项圈。
说起来,以前的雾隐村的考试方法还要更加粗暴一些。还是妈妈帮助设计了项圈,才开始采用这种方案。
我一直向妈妈学习封印术,其实有能力直接把项圈解开,但我不会傻到这样做。
这一次的考场抽中了第三十三号训练场——浓雾之林。这是一片布满了浓雾的密林,用于训练雾隐杀人术。虽然面积不大,用作忍者学校毕业考试还是绰绰有余。雾隐河的一条支流贯穿着它,倒是方便了水遁的使用。
在毕业考试前,考生都进行了包含笔试和忍术考试的综合测试,按照排名先后进场。我是第三名,按照规则,前十名都可以第一批进入。
戴好项圈,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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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考场外的妈妈,顺着入口边的河流跃进考场。我很快在林中一个周围无人的树上藏好身。
闭上眼,我用神乐心眼感知着周围。一批批雾隐忍者正按次序进入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
神乐心眼这样告诉我:在一点钟方向一百二十米的树上,宫田克也隐藏在那里。周围没有其他查克拉,因此是本体而不是分身。宫田克也性格孤僻,没有其他同伴,对于群攻能力不足的我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下手对象。
虽然来到忍者学校仅一年,在平时的相处和切磋中,我还是大致弄清楚了同学们的实际水平。
宫田克也,瞬身之术不如我,但也超过了大多数同学。体术因为年龄优势比我强一些,忍术则远远不如。查克拉量不高,不擅长消耗战。
故而,这场战斗需要避开体术。
虽然他不擅长消耗战,但为了防备其他人搅乱局面,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我需要使用中近程忍术攻击,以免他逃走后的追逐拉长战斗时间。
【水分身之术!】
我双手结印,制造出三个水分身。让呼吸和心跳变得轻缓,我和水分身一起,寂然无声地朝着藏在树上的宫田克也走去,连地上的灰尘都没有惊起。林中只有树叶不停摇曳的沙沙声,和鸟儿此起彼伏的啁啾声,仿佛从无人迹。
三个水分身从不同方向朝他攻去,触动了他提前布置好的钢丝,“轰隆隆”,起爆符的声音不断响起,宫田克也趁势冲出,想要逃走。
可惜,尽管起爆符掩盖了他行动的声音,神乐心眼中,他的查克拉清晰可见。我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前。
【千杀水翔!】
水流化作无数细针,以恐怖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穿透雾气,刺向宫田克也,一瞬间便狠狠插入他的身体。他被扎中要害,已经无法行动了。
飞舞的苦无划出无声的弧线,我听到头颅“咚”地落到地上的声音。
走上前,我摸索着从他的脖子上解开项圈,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项圈因为方才还戴在人体上,粘上了温热的液体。咔擦一声,封印术式解除,两根项圈一起脱落。
考试已经通过,我应该离开考场,向妈妈报喜,但在这充斥着血腥气的浓雾中,我却不由得想起宫田克也在学校时的情景。
他比我高三个年级,和我一样,也总是独来独往。午休时,为了避开人群,我会躲到仓库后门的棚子下吃午饭。但在我过去之前,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个常客,那就是宫田克也。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吃着午餐,然后先吃完的人起身离开。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宫田克也。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想起这段往事。
明明我们都只是陌生人。
往年,毕业考试中过世考生的尸身,会在考试结束后由专人统一收殓,让考生的家人辨认。
不过,总有尸身毁坏得难以认出,或是身体被分割成几块拼凑不起来的情况。
我把宫田克也的身体抬到一颗大树下,捧着他的头颅放到他的身体边。这样应该能方便收尸人收殓尸体。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为妈妈的愿望做出实际成果。我以为自己会兴奋,但心中却只有莫名的空洞。
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杀人吗?但杀戮不过是忍者基本中的基本,不能是这个原因。
看来,不仅是其他人,连自己的心情我都不了解。我只是顺着心意,朝着宫田克也的尸体鞠躬,说道:“对不起。”
项圈既已解下,我朝着考场外奔去,方才的思绪被我深深压在心底。那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为妈妈实现夙愿,让妈妈得以安心。
走出考场,妈妈紧紧搂住我,激动地说:“凉纪,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是的,妈妈。不只是这一次,之后的每一个任务,我都会取得胜利。
这既是你的愿望,那便也是我一生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