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的罚写任务,最终在南兮抄了三遍,大师兄帮忙抄了七遍,加上南兮言辞恳切的自我检讨后,结束了。
至于潮生,自那天起都没有再露面,南兮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回去之后内伤爆发死在哪个水沟里了,绯月仙长却让她少操心,说每个月潮生都会不定期的突然消失几天,应该是族群内部的聚会,他不敢缺席。
不过这次确实消失得时间比以往长一些。
南兮有点失落,因为还没来得及跟潮生打听他和师父的八卦,好奇的事憋了这么长时间,吃饭都不香了。
“你这丫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不怕师父知道了再罚你?”
“嘿嘿,那不是有大师兄帮我罚抄嘛!”
算来南兮离开家也快一个月了,尚云谏见南兮实在无聊,就七拼八凑了个单子,要带南兮去南坪村采买。
绯月仙长看了看尚云谏递上来的那份十分凑数的采买清单,又看了看雀跃的围着她转的南兮,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点点头,“嗯,去吧,天黑前回来,”她又看向南兮,“你现在的身份是泊仙泽的弟子,离岛之后要注意身份,不能给师门丢脸。”
“嗯嗯,”南兮赶紧按照尚云谏交代的,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师父,出门我什么都听大师兄的,绝对不捣乱!”
绯月仙长伸出手指怼了怼南兮的脑门,“你啊,一点儿静不下心,浑身上下就剩下张嘴好了。”
南兮吐吐舌头,“那师父教我点东西嘛,每天看那些讲大道理的圣贤书,很枯燥……”
绯月仙长叹了口气,“知道你看不进去,再过几个月吧,等到……”她略一思考,“等到你过了生日,我就跟几位长老商量商量,正式教你。”
“好哎!谢谢师父!”
跟着师兄走出好远,南兮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告诉我师父自己的生日,还有……教自己东西为什么还要跟别的长老商量?
难不成修仙还得□□学进度?不懂。
……
两人很快通过白玉门来到迎客岛,然后找了个海边等活儿的小渔船。
“船家,麻烦带我们去南坪村。”尚云谏客客气气的跟正在抽旱烟的老船家拱了拱手。
“好嘞,两文钱……哎呦?”老船家磕了磕烟袋锅,站起身来,“这不老南头家的小幺吗?”
南兮也认出了对方,“是牛叔啊!牛叔好!”
“好好好,快上船吧,稳着些……哎呀,这不能收不能收!”牛叔把两人让上了船,却把尚云谏掏出了钱推了回去,“小仙人不知道,咱一个村子住着的,熟得很,这小丫头好容易出息了干点儿正事,咱们都替她高兴,收什么钱啊,不怕被人笑话。”
“牛叔!什么叫做好容易干点儿正事!”南兮坐在船头,抗议着。
“呦,换了身板正衣裳还不让人说喽?”牛叔故意逗南兮,“忘了自己小时候年年去我家院子里偷摘杏!摘就摘呗,还骑在墙上吃,吃一地杏核跟闹耗子似的!”
“那主要是因为牛叔家的杏是苦仁的,不然我就把杏核捧回去砸着吃了。”南兮摇头晃脑的毫不觉得羞愧。
“行行行,来年种棵甜仁的。”牛叔将船桨在礁石上一撞,小渔船摇摇晃晃的出发了。
迎客岛和南坪村离得本就不远,加上此时正好涨潮,小渔船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
“对了,小丫头,你这是特意回家帮忙的?”
“帮忙?”船靠了岸,南兮下船的动作顿了顿,“帮什么忙?”
牛叔噢了一声,“哦对,你最近没回家,还不知道,”他嘿嘿一笑,“那你自己回去看看吧,放心,是喜事。”
“喜事?”南兮一拍大腿,“我去!不会是我大哥把媳妇骗回来了吧!我回去啦谢谢牛叔!”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船,拽着尚云谏就往家跑。尚云谏被她拽得直趔趄,只能抱歉的回头对牛叔挥挥手。
还没跑进家门,南兮就看到绑着红花盖着红布的大箱小箱,多到院子里放不下,都堆到了门外。
“你们村子娶亲这么大手笔吗?”尚云谏也有些震惊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渔家村民能凑出这么多聘礼?”
“……里面放的不会是空的充门面的吧?”南兮放慢了脚步靠近,抬手敲了敲最近的一个箱子,“这木头我不认识,反正比我娘的嫁妆箱子好多了!”
尚云谏也走近,单手托了一下箱子,没托起来。
“这个分量,绝对是装满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眼的不解。
“……我不在家镇着,我四哥不会是去劫官盐去了吧?我闻闻有咸味没……”南兮凑在箱子缝上一顿闻,“没有唉,还有点清香味!”
尚云谏扑哧一声笑出来,“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盼你哥干点儿不掉脑袋的事行吗?”
“也是,我四哥没那两下子,劫我都费劲。”
正聊着,院子里走出一个穿鹅黄色裙子的女子。
“知还?!”
“小南兮?!”知还明显被南兮的叫声吓了一跳,“你怎么、怎么……”她看到了站在南兮身边的尚云谏,有了几分猜测,跟尚云谏互相行了礼招呼过后,知还对南兮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我还想着今天去看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
“这这这!”南兮指了指满院子的大箱小箱,“家里是去盗墓了吗?哪弄来的这些啊?为啥在这一堆没人管啊?是被人家姑娘退回来了吗?我大哥不至于这么不招人待见吧?”
面对南兮连珠的发问,知还一脸无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站在一边的尚云谏稍微看出了点端倪,他摸了摸箱子的红绸绑带,绑痕内外有被太阳晒久了的色差,“不对,这不像是没送出去的聘礼,反倒是像刚收到的,而且路途不算近。”
“收、收到的?”南兮更茫然了。
尚云谏看了看南兮,又看了看知还,“你们家没成家的女子,就你们俩了吧?”
“哎?!?!”南兮把她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分外夸张,“谁这么眼瞎看上我了?”她开始卷自己的袖口,“我现在就去会会他!”
“哎呀小南兮……”知还哭笑不得的在南兮腰上轻轻捏了一下,“是、是我的亲事。”
南兮愣住了。
“回屋说吧。”
原来,一切的开始是尚云谏领着南兮去找辛夷仙长诊脉那天,那个穿的又土又豪一股子市井气的华服老者对知还说的那声“咦”。
“那臭老头看上你了?”南兮一拍桌子站起来,“有钱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自己土埋到哪儿了!还敢觊觎我表姐!”
“不是不是!”知还把南兮按回椅子上,叹了口气接着说,“对方是那为长辈的侄子,叫君尧,今年二十七,是……是当初跟我定下娃娃亲的人。”
“二十七?比你大八岁呢……啧……”南兮还是非常嫌弃。
这段时间,听多了南兮的唠唠叨叨,尚云谏对知还的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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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的七七八八,“姓君?还这么大手笔,难道是……”
知还咬了咬嘴唇,“是,是邙州御灵庄的,君家。”
尚云谏沉默半晌,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的大箱小箱,“那就,合理了。”
南兮不明所以,急得直摇头,“什么呀?什么御灵庄?很有名吗?”
尚云谏敲了敲南兮的头,“一看你就没认真听,我之前跟你介绍修真门派的时候,你是不是满脑子想着掏鸟窝来着?”
南兮撇撇嘴,揉着后脑勺,“什么嘛,这姓君的在修真门派里算厉害的吗?”
“不算最厉害的,但确实算最有钱的。”
尚云谏简单给南兮补了补功课,这御灵庄君氏修的不是山门仙术,而是御灵术,严格来说,是祝由术的一支,跟泊仙泽的圣灵宗派有些渊源。
御灵术跟山门仙术最大的区别,是更注重血脉中的天赋,而不是后天的修为和努力。御灵庄以血脉姻亲壮大枝叶,必然不像泊仙泽这种开山立派的声名在外广收门徒,久而久之,必然相对凋敝。而近几年,御灵庄之所以重新名声响亮了起来,是因为上一代的庄主眼见着家门衰落,索性放弃祖宗之法,全族搬去了繁华的邙州,沾了烟火气,做起了市井生意,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君家打造成了修仙门派中最富裕的一家。
“用御灵术赚钱吗?这不跟我想用清虚仙术冻小糖人卖钱一个思路吗?看来我挺有赚钱头脑的呢!”南兮想了想,“不过,这样不会被其他仙门瞧不起吗?那些人不是自视甚高,瞧不上一身铜臭吗?”
“前些年,众仙门确实有一点觉得他们不入流,但……他们实在太有钱了,谁会拒绝一个挥金如土的朋友呢?”尚云谏突然清了清喉咙,“咳咳,那个,这个话别说是我说的啊,还有什么自视甚高的,也别瞎往外说。”
南兮不解的看向自家表姐,“既然这么厉害,娶媳妇不应该讲个门当户对吗?为啥非要,额……”南兮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她想起了,知还原本是生在挺了不得的家族的,并不是像她一样的渔村姑娘。南兮挠了挠头,尴尬的转移了话题,“话说,我爹娘呢?怎么都不在家?”
知还叹了口气,给尚云谏倒了杯水,“大家去送君家派来的送聘礼的人了,按照他们君家的风俗,准新娘直到婚礼当天,是不能见夫家人的,所以我被留下看家。”
南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心里空落落的,把知还递过来的水杯推到一边,没心思喝。
“邙州,好像很远吧?”
知还的眼睛暗淡了少许,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还能回我家,还能回泊仙泽吗?”
知还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圈明显有点发红,“我不知道,大概……机会不多了吧。”
“可、可是……”南兮急了。
尚云谏拍了拍南兮肩膀,阻止她再说下去,“外门弟子本就很少有长久住在师门的,君家是个不错的归属,你该替你表姐高兴。”
南兮的嘴撇得更厉害了,没再说话,气氛一下变得沉闷了起来。
尚云谏看着两个情绪低迷的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要不,你们聊,我去把东西买了?”
南兮从椅子上跳下来,“我也去。”她挠挠鼻子,掩饰住已经快流出来的眼泪,“我也有些东西要买,一会儿买完还来得及回来一趟。”
“嗯,好,正好等到时候大家也都会来了。”知还扯出来一个干巴巴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