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就是在酒店的床上,之前扎好的头发散着,皮筋被放在床头柜上,鞋子乖巧地待在地面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使室内很昏暗,唯能从那缝隙中露出的几缕阳光看出时间不早了。
里包恩没喊我吗?我揉了揉眼睛,眼神一扫,这才发现床头柜上还有一张被皮包压着的纸条。
炫技一般的花体字带着藏于笔锋的锐利:
“自己去逛,给你留了钱,你应该不是那种离了监护人就活不下去的小孩吧?”
当然不是,但有没有可能,正常的监护人不会让一个12岁的孩子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行动,有一键报警器和定位器也不行。
我打开那个黑色的,有我手掌大小的皮包,里面有足够多的钞票,还有几个弹夹,旁边还贴着一张纸条:
“不用担心惹事,你的娜娜可不是一位喜欢安逸的女士。”
好极了,他怎么知道我给手枪取名为娜娜。
该死的,这种幼稚行为被家长发现的感觉太糟了!
我决定了,我要去报复性消费。
我冲了个澡,换上短袖短裤,外面罩一件不透明的防晒衣,把皮包和手枪塞进内侧口袋,因为发卡,我没法带鸭舌帽,退而求其次的带上圆顶宽檐帽遮太阳。
好了,街溜子要出门了。
我出门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我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安抚一下我饿到不安分的胃。
狡猾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云让快被晒化的人们稍作休息,紧接着便让太阳持续燃烧,离地面较近的空气都有些扭曲。
虽说我想报复性消费,但我还不想中暑。
我喝着第三杯雪碧,压根不想走出店门,其实我更喜欢可乐,只是可乐据说会坏牙,才换了雪碧。
夏威夷也是美国的一部分,很多习俗一脉相承。
我忍着热把防晒衣拉链拉上,把手揣进口袋,捏着皮包和娜娜。
坐我身后那老哥试图偷我钱包好几次了,真是连小孩都不放过。
不过,论扒手,意大利可不相承让,我一早察觉并没让他得手。
我感觉到那家伙似乎是恼火了,或许是不想承认自己奈何不了一个小孩,他直接站了起来,恶声恶气地污蔑:“喂,小鬼,你偷了我的钱夹吧。”
早知道今天就烂在酒店了。我略感无力,条子呢,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先生,明明是你一直想摸我的口袋呢,偷不到东西,所以为自己的无能而恼羞成怒了吗?”不愧是我,哪怕生气也能保持淑女的教养。
他本来属于白种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店里就想动手,不过还好,店长的武德也很充沛,拿着猎枪钻出来把他赶了出去。
“滚滚滚,要动手也别在我店里。”
他狼狈地离开,站在门口瞪着我,我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算了,过一会回酒店吧,下次再消费。
我在店里又坐了一会,留下小费打算回去。
我拉了拉帽子,遮住依旧毒辣的太阳,忍受着席卷而来的热浪。
我认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我看着路边车辆后视镜中出现的人影,默默叹气。
我真的没兴趣惹事,太热了,汗滴落的感觉让我不想在外面停留半刻。
求老天赐一个好心人,条子也行,赶走后面那个家伙。我祈祷。
大抵是因为我蛐蛐老天的次数太多了,它没有回应我,那个家伙跟着来到靠近酒店的拐角处时,他终于跑过来拦住我。
我懒懒的抬眼看他,依旧礼貌:“先生,你的心眼可比针小。”我意识到不妥,改口,“哦,不对,这太侮辱针了,我的错。”
“牙尖嘴利的小鬼,看我怎么教训你!”他满怀恶意,“你的钱也是偷来的吧,除了被家人抛弃,谁会像你一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这点你该去问我的哥哥。”我撇嘴,“他哪来那么大的心让我一个人呆着,这不,都遇上先生你了。”
里包恩说了,不用担心给他惹麻烦,而且,是这家伙先动手的。
我掏出了娜娜,想吓吓他。
他确实被吓了一跳,但随后更加生气:“你竟敢拿玩具来吓我!”
娜娜经过特殊改造,看起来小,但真的不是玩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开枪吗?在这里?
我犹豫了。
诚然,我的面前是一位欺软怕硬的人渣,惹恼了他的我如果不反击,恐怖会有更惨的下场。但我是否要为他脏了手,他值不值得我动手。
我没时间思考了,因为他已经拿出了小刀,他想行凶。
谢谢你,我想,我有理由了。
我是正当防卫。
枪声在拐角处响起。
我抿唇看着他躺在地上惨叫,我没杀他,只是瞄准了他的肩膀。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里包恩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吗?在这个我几乎一无所知的地方。
而且,枪声响起后,被人发现我就得去警局喝茶,或者我不小心惹了一个帮派什么的,总会有意外,他却如此肯定,发生什么都不会脱离他的掌控,给我弹夹,让我自由发挥,仅仅靠着头上的发卡吗?
对了,发卡,我想起来了,发卡上可还有定位器呢。
哪怕他真的不在,哪怕他真的如此心大,也不影响我此刻想要逃避的心理。
不过,我很明显了解自己兄长的处事风格,一发子弹从拐角另一头射出,结束了在地上惨叫的家伙的生命。
“chaos~我还以为你真的可以杀了他”里包恩如闲庭散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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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我,他吹了吹枪口的烟,很是遗憾,“果然是因为有人托底才那么任性吗。”
我鼓嘴,走过去用手肘怼他,我有些生气。
“你故意的。”我幽幽地盯着他,“你知道我会随便去快餐店解决午餐,也知道我怕热不会离开,而在那种店中,一个带着巨款的,长时间呆在那的小孩很容易被盯上。”
说着,我没忍住又创了他一下。
里包恩伸手拦住我,我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你胆子太小了,得多训练一下。”
我不说话,生气肯定是生气的,但我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在意夺去他人生命这件事了。
啊,想起来了,里包恩这家伙,做大多数任务的时候都不会瞒着我,我问他就会告诉我,不问,他也会恶劣的拿这些东西逗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甚至在离开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拿手榴弹杀死了几个人,只是那次,我没有直面被我杀死的人而已。
“想那么多做什么。”里包恩弹了下我的额头,“不是他先要对你动手的吗?”他清楚我有时候的自欺欺人。
“听好了,芙伊。”里包恩看着我,黑色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他教我,“天真是需要足够的实力傍身的,你可以不喜欢,可以找借口,但,在别人欺负你时记得不要犹豫。”
我无法反驳,说到底,我只是气他一声不吭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切,让我被迫从舒适圈中迈出来了一步,而我又知道,至少目前,这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感觉让我安心。
“你真该庆幸我不是那种对私人空间过于敏感的人。”我收起娜娜,妥协地摇头。
“你要是在意私人空间,世上就没有不在意的人了。”他还嘴,毕竟我毫无芥蒂地收下带着定位器的发卡,还每天戴在头上。
我想绕过这个话题,要从别的角度来看,我还得感谢他,一般人可没资格让他这么贴心的教导。
可恶,越想越气是怎么回事啊!
“你果然还是在报复那个披萨吧。”我对他的记仇能力有着深刻认识,忍不住控诉,“不然你要教也是等回意大利再教。”
“不。”里包恩优雅地带我绕过尸体,“是报复你昨天拿头撞我。”
“你穿了防弹衣,痛的是我!”我是万万没想到。
“我不管。”某人开始耍无赖,“我可不是吃亏的主。”
我第N次产生了想揍他冲动,但我又清楚自己打不过他,于是,我摸走了他的cz75。
“我该夸你胆子变大了还是先揍你一顿?”里包恩头一次升起了让熊孩子有一个完整的童年的想法。
见事不对,我撒腿就跑,还不忘怼一句:“当然是夸我。”
里包恩气笑了:“看来我真是把你宠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