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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追着渊跑过三个街道。她侧身躲过上班族的公文包,扶正撞翻的自行车,把人们惊诧的视线抛到身后。
渊在货车阴影里闪过,下一秒红灯亮起,车流截断千生去路,她急刹在斑马线前。
“唉。”她垮下肩膀,擦了把额角热汗。
系统导航沉寂下来,怪谈气息也消失了。现实地图太大,NPC又多,跟丢也没办法。
棒球棍端还沾着渊的血,千生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去吃饭前先到不远处的公园把它洗干净了。
鳗鱼饭香气扑鼻,坐在窗边的千生拌着汤汁发誓——下次碰见,一定不会让渊逃走了!绝对要把她塞进图鉴里去!
话说回来,那位被袭击的伊达警官(她打电话时看见了对方口袋里掉出的警官证),说不定有可能知道渊究竟是什么情况……她埋头扒饭,惦记着之后去看看对方。
与此同时,三条街道外,一辆灰色面包车在建筑物阴影中疾驰而去。车厢内弥漫汗臭与烟味,空调送风的嗡嗡声随着冷意沉降。
谷口三郎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刀疤脸神经质地擦枪:“喂,我说谷口,那个怪物……渊、渊小姐,真的去袭击条子了?”
“不然呢!?”他捶向喇叭,将前方的路人逼停。
拐入工业区边缘路段后,车速越来越快,而他堪称英俊的脸也狰狞起来:“别看她迷上我的脸,实际上根本是吃人的怪物!用来灭口那些调查者不是很正常吗?等从铃木财团那要到现钞……”
后车座上,昏迷不醒的铃木园子蜷缩着,手腕被绳索勒得青紫。
她被谷口三郎在休息室迷晕,通过电梯送到地下停车场让同伙运走。伊达航的到来扰乱了他本该正常请假离开的计划……偏偏还牵扯到那条资金链……让渊那个怪物去灭口完全是没办法!
“但铃木园子被绑架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刀疤脸狠狠吸一口烟,“如果渊灭口被发现,整个东京的警察都会找我们!赎金要是……”
“闭嘴!要不到赎金我们都得死!”谷口三郎粗暴地打断。
副驾驶座的瘦子也低声道:“那帮穿黑衣服的杂种……说什么账目对不上,怀疑我们私吞赃款,根本是想灭口!用渊处理的那些人肯定引起了怀疑……前天那个叫安室透的金发男绝对发现了!”
“所以今晚必须要到赎金!渊小姐会为我们清理所有尾巴。”谷口三郎咬牙切齿,猛踩油门,“偷渡船不等人,不然明天的东京湾飘的就是我们的尸体——”
话音戛然而止。
午后的浓绿树影下,长椅上的黑发少年正在喝可乐。冰可乐罐上凝出的水珠滚落指尖,仰头时脖颈弧线因喉结滚动更显脆弱。
热气蒸腾,唯独他似乎处于独立空间,鞋尖碾碎绿叶时连鸟都屏住了呼吸。
“哧——”谷口踩下刹车,轮胎在柏油路面擦出黑痕。
“那是什么?”刀疤脸连指头被烟烫到都浑然不觉。
“反正都要逃亡了。”瘦子喃喃,整张脸贴上车窗,“这样的美人陪我们一起……放到黑市上能让我们在美洲逍遥三十年!”
少年侧过脸,左眼角下的泪痣在树叶闪动的碎影里像钓鱼的饵。
谷口三郎的理智在疯狂报警。铃木财团千金仍在昏迷,黑衣组织的成员虎视眈眈,还有对他的脸垂涎欲滴的怪物渊——可当少年起身要离开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绽起。
贪欲压倒了恐惧。
“抓住他!”他转动钥匙熄火,扣上车把手,“就现在!”
什么逃亡,什么追杀,在那张比渊小姐的鲨鱼齿更致命的脸前,全都碎成了粉末。
而川上富江慢条斯理捏扁汽水罐,看着三个男人冲出车门扑来,将它精准扔进五米外的垃圾桶,墨色瞳孔毫无波澜。
真丑陋……恐惧与贪欲混合在一起的灵魂,腐臭到连野狗都不会啃食——能看上这帮家伙的怪谈,大概是毫无欣赏力的蠢货吧。
他漠然地想。
匕首抵住少年喉管,刀疤脸凶神恶煞:“敢喊就割了你喉咙!”
川上富江顺从地站起身,任由瘦子用麻绳捆住他手腕,垂落的黑发下,唇角讥诮勾起。
*
临近黄昏,钢铁都市蒙上一层薄纱。
米花中央医院。前台登记过后,松田阵平进入电梯,在走廊尽头推开病房门。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般的腥味直冲鼻腔。他看见伊达航半躺在病床上,病号服下露出肩颈绷带,娜塔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两人抬头看见松田,娜塔莉疲惫地笑了笑:“医生说失血过多,但没伤到内脏……”
“这副惨样可不像你啊,班长。”松田阵平向娜塔莉点头,拉过椅子坐下。
“小伤。”伊达航咧嘴一笑,试图坐直,“怎么,翘班来看我?”
松田阵平按住他:“别逞能了,脸色差得要死。”
“袭击者是谁?”他取下墨镜,在床边坐下。
伊达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是愤怒,也不是厌恶,而是忌惮。“……像从杂志里爬出来的怪物。”他低声道,消毒水味刺得伤口隐隐作痛。
遭遇袭击的地点附近没有监控,伊达航本该拿出那本《Sweet》杂志,但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他只是告诉了同事对方确实与谷口三郎有关——那本杂志不该再翻开。
松田阵平莫名焦躁,这种形容过于奇怪了,不像班长会说的话。但娜塔莉眼底有未散的惊悸和忧虑,他没有追问,只是用其他话题缓和了一下气氛。
片刻后,松田阵平以询问医嘱为由起身离开:“我去问问详细情况。”
他合上门时,惨淡天光通过窗户泄进半边,与树影一同映照在地板上。
值班室里,医生翻着病历本,困惑地嘀咕“非利器撕裂痕”后强调“按照失血量,那位警官不该在此刻清醒,不过现在只需要休养两周便可出院”,松田阵平挠了挠卷毛,折返时打定主意要在之后询问班长详情。
而病房内,伊达航正看着娜塔莉削苹果,果皮簌簌掉落的声音让他自醒来后就紧绷的神经稍缓。
树影摇曳,窗玻璃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金发女人将瘦长的惨白脸孔贴上玻璃一角,嘴角弧度狰狞。
“娜塔莉趴下!”伊达航寒毛倒竖,嘶吼着扑向女友。
玻璃碎裂声中,水果刀与苹果一同掉落在地。怪物半身已爬进室内,腥气与恶意扑面而来,病房灯光开始闪烁,扭曲得像噩梦成真。
娜塔莉一阵眩晕,却看见男友绷带下已渗出血迹。
“航!”她本能地匆忙扶住。
“躲去卫生间!”伊达航将娜塔莉推向里侧,伤口骤然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砰!”
病房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的松田阵平瞳孔骤缩。
医嘱复述在屋外听见呼喊时就卡在喉咙里,此刻彻底消失。
瘦长扭曲的怪物脑袋几乎顶到天花板,利爪隔着病床已经对准班长的后背挥下,而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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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正抓着水果刀掷出,但扎在怪物肩部上却像针刺!
“草!”他抄起一旁的输液架砸向怪物头部。
渊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输液架的力道于她而言并不重,却让她重温几小时前颅骨因棒球棍燃烧的剧痛。
愤怒与耻辱一同翻涌,她停下动作转向这个突然冲进来的黑卷发男人,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僵住。
青年卷曲的黑发在冷光下泛着金属质感,西装下的骨骼轮廓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凫青色的眼瞳与紧绷神色透着鲜活的生命力,甚至那股带着硝烟的气息都格外动人!
“比三郎君还要美味……”渊的鲨鱼齿咧至耳根,食人欲望空前高涨。带他走!带他去找谷口三郎!先咬断那庸俗家伙的喉管,再慢慢品尝这具身体!
唾液腺疯狂分泌,渊抛下伊达航与娜塔莉,利爪刺向松田阵平后颈!
“混账!”听出来自己被当成食物的松田阵平恶寒,侧身拉开距离时输液架挥出第二下,“恶心的东西!”
*
住院部一楼,千生刚拎着果篮挤进拥挤的电梯,系统警报便在眼前炸响。
【警告!怪谈「时装模特-渊」杀意跃升中!猎食本能激活!】
导航箭头指向四楼走廊尽头,千生冲出电梯,踹开安全通道门狂奔时硬币与棒球棍已滑进掌心。
病房内,输液架已经弯折。
松田阵平为了不波及伊达航与娜塔莉被渊逼至靠窗墙角,右臂被利爪划伤,他喘息着稳住身体。
渊将指尖沾着的血送到嘴边,喉间发出不满足的震颤,凑得更近了,抬手去抓男人的喉咙。
“离松田君远点——!”娜塔莉鼓足勇气,举起一旁的椅子砸向渊后背。伊达航则从床头柜摸出配枪,在疼痛中咬牙对准她的脊椎扣下扳机。
中枪的渊踉跄一下,抬臂挡住椅子,金属支撑架弯折的声音里,她神色因后背剧痛阴沉下来:“碍事!”
干脆先把这碍事的警察和女人处理掉!
在渊转身朝娜塔莉张开獠牙、伊达航目眦欲裂时,病房门被再一次踹开。
橙白身影跃进室内,一枚硬币从千生手心弹出,银光绽成防御屏障,堪堪挡住渊对脆弱脖颈的撕咬。
松田阵平趁机脱离墙角,跨过病床将娜塔莉推向伊达航所在,反手接过后者递来的枪械。
而千生已经挥起棒球棍,砸向渊脊椎:“回收时间到!”
“又是你!”被阻碍的鲨鱼齿震荡到脑袋嗡嗡,躲开棍棒的渊表情扭曲地发出尖啸,利爪挥向千生。
“原来还记得我啊。”千生很高兴,用棒球棍格挡,重心微沉时目光扫过渊全身,“动作幅度这么大,裙子竟然没有裂,渊小姐你的衣服质量也太好了!”她感叹道。
病房内的空气突然一滞。
互相搀扶的伊达航和娜塔莉身形一歪,松田阵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种情况下突然赞美衣服质量?关注点不对吧!
更要命的是,他们都能看出这位少女十分真诚。
渊也顿了一下:“……”
千生完全没觉得自己台词不对,感觉棒球棍承受的力道减轻,后撤站直时还挠挠头:“诶?渊小姐你不想打了吗?”
三人:我想不是……话说你听上去怎么有点遗憾啊喂!
千生的态度与常人不同,但渊只困惑了一瞬,目光扫过警惕举枪的松田阵平,饥饿感仍是她的行动指南。
“别想妨碍我!”她咆哮着再次冲向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