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是静在做早餐。此时静也在厨房喊道起来吃早餐了。
他心中有些懊悔,明明已经决定早起给静做早餐了,但静还是先一步起床了。
此时的阿二正把捏好的饭团放进便当里。这个身体的他没有味觉,只对特定食物有反应。幸好他牢牢记着五条家厨娘给他写的料理书,能精准到克。也清楚记得对方做的每一顿料理的火候。每一顿菜式都能还原。
虎杖悠仁也不挑食,每一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虎杖悠仁看起来又是运动量很大的那类,阿二想了想便多做了一个便当。吃不完也能跟同学分享,增进感情。
他已经在虎杖悠仁家待一星期了,也跟踪了他好几天,大致摸清楚了他的喜好,知道他在同学之间挺有人气的,但没有交心的朋友。关系比较好的也就社团的两个前辈。
这个年纪果然还是有个交心的朋友比较好吧。
“你比他亲生母亲更像他母亲。”系统意味不明地说。
阿二只当它在调侃自己。毕竟“这个”系统就是很喜欢讲些冷笑话。
系统本质上是没有具体形象和性格的。但处于荒明和真那个号的阿二更希望拥有一个能够跟自己拌嘴的“损友”,所以系统会呈现那个贱贱又活泼的样子(虽然有时候好像过头了)。处于五条静这个号的阿二因为性格更为冷静,所以希望拥有的系统也是偏指引性的,最多讲些冷笑话活跃气氛。
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弄得像三个号是三个不同的人一样。
“那毫无疑问都是你,只是你心中的不同面罢了。”系统微笑道。
“因为我的需求而呈现出不同性格的存在也都是你吗?”
“当然——话虽如此,你想如何理解都是你的自由。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
阿二不再说话,他觉得如果是“荒明和真”的自己大概会纠结,但这个状态下的自己总能保持理智。就像多余的情感都被剔除了一样。
送走上学的虎杖悠仁后,阿二继续开始自己的调查。
黑网上关于五条悟的悬赏金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就算是阿二也不由得为这份天价悬赏金感到错愕,这比海○王罗杰的悬赏金都要高了。
所以五条悟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悬赏金变得这么高?当上咒术王?
确实没差了——几乎把咒术界长老级别的人都杀了,彻底掌握了五条家,禅院家和加茂家没有能与他对抗的人,名义上的御三家基本上是五条悟的一言堂了,不,或者说整个咒术界基本都是五条悟的一言堂了。
在阿二的印象中,五条悟虽然看上去像个嚣张的熊孩子,行事也比较随心所欲,但本质还是个温柔的孩子,也不会做太过火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五条悟行事变得偏激起来?
不过在血洗老会后,五条悟去了咒术高专做老师,一边祓除咒灵一边培养下一代。似乎还提拔了几个敢直接跟他对上的刚直咒术师代替死去的长老管理和发布任务。
相比五条悟,夏油杰行事要低调些,他接管了盘星教,一边做盘星教的教.主一边做高专的老师。传闻他经常会喊非咒术师猴子但也没太过激的行为。
不过对阿二来说,印象中总说咒术师就是要保护非咒术师的夏油杰现在会毫不掩饰地喊非咒术师猴子也是让人大吃一惊。
“要去找他们吗?”系统问。
“不了。”
虽然有些困惑这两人的变化,但自己现在是咒灵了,还是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当年他死亡后,星浆体任务怎么样了。
一周目时五条悟和夏油杰接到了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与天元大人同化的任务。
天元大人是拥有“不死”术式的特殊咒术师,它的结界术对整个咒术界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可惜天元的术式只是不死而非不老,老到一定程度就会进化,为了保持人性,它每隔几百年就会与特殊体质的星浆体同化。
天内理子便是星浆体。
在星浆体任务发布之前,阿二就曾经见过天内理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这个少女的第一眼他就很在意她。
因此他借着五条悟贴身侍从的身份强行加入了这个任务。只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遇到伏黑甚尔,他率先被伏黑甚尔击晕,醒来时就遇到个自己不认识的黑发女人,被对方杀死。
阿二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找上他。莫名地他也有点在意那个人。
但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就算想找对方也无从下手。
暗网的情报都在说星浆体被术师杀手禅院甚尔(似乎改名伏黑甚尔了,但咒术界的人都更习惯继续叫他禅院)杀死,之后禅院甚尔下落不明,也许被五条悟杀死了。
阿二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关于星浆体任务的更多消息,他也不感到奇怪,毕竟有关天元大人的很多事情都是机密,更别提星浆体任务这种特殊任务。
阿二思考着,目光无意识地飘到了桌面上,发现虎杖悠仁忘记带便当了。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给人送便当。
或许是因为咒灵化,阿二能保持理智的时间并不长久,大部分时间他会蜷缩在阴影里沉睡。
总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什么家养咒灵,说起来如果是夏油杰的话是能够把自己收服成宝○梦的。
但阿二已经决定不去靠近那两人了。
最好也与虎杖悠仁保持距离——在那之前,还是先给人送便当吧。
虽然现在是咒灵,但静还是个遵守规则的人。阿二拿着虎杖悠仁的便当默默等待红绿灯。
绿灯后急着走的他没有注意到刚刚经过的、满脸震惊地看着他的姐妹俩。
“真的假的?这种气息的咒灵?为什么在街上随随便便就遇到了?”菜菜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离开的黑色咒灵。
而且在它经过她前,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一级,不,可能是特级,还是告诉夏油大人吧。”
菜菜子也同意妹妹的话,拿出手机打通夏油杰的号码。
美美子下意识地抓紧她的衣服,脑海中忍不住想:为什么那个咒灵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夏油大人的手机屏幕里看到过,是我的错觉吗?
另一边的夏油杰在经历了高强度的996后疲惫入睡,做起了与静初次相遇时的梦。
那一天高专迎来一年级新生,五条悟连买来的甜品都来不及吃,急匆匆地跑开了。
他什么时候是这种关心后辈的人设了?夏油杰有些好奇他什么事这么着急,跟了过去。
等他赶过去时就见五条悟在跟一个穿着浅色和服的少年说话,脸上还带着有点孩子气的笑容在跟人家撒娇。
“悟大人,你有好好吃饭吗?”少年一边说一边往五条悟那里塞了个便当,“你是不是瘦了点。还有夜蛾老师刚刚跟我说……”
老妈吗?
夏油杰在心里吐槽。
咒术师里出现怪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如说不怪的人在这一行业才是怪事。但怪成这样的也是稀奇事了。
明明是大热天,他却穿得严严实实,不仅手上戴着手套,连脸上都戴着个画着金色眼睛的黑色面纱,哪怕是在大白天都看着渗人,像是什么邪.教教.主。
随后五条悟向夏油杰介绍了他,五条静。
静是五条家从属家族的人,因为特殊的术式,在五条悟出生后,他就被带到五条家成为五条悟的贴身侍从,姓氏也改成五条。他穿的羽织上的图案正是五条家的家纹。
这种封建产物把夏油杰给听得一愣一愣的,更何况因为这种术式而成为贴身侍从,说好听点是侍从,说难听点就是替死的。
不过他俩相处起来倒不像是封建的主仆关系,更像是熊孩子和家长。
夏油杰惊讶的地方也在这,像五条悟这样桀骜不驯的人竟然会乖乖地站在原地听人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虽然他明显一边乖乖点头一边当耳边风,但光是这样就已经是奇迹了。
或许是因为出身封建家族,静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无论五条悟怎么撒娇也会规规矩矩地喊他悟大人。这样的人本应该是五条悟讨厌的类型,但按五条悟的说法,他从有意识起就一直跟静在一起,静对他来说就像是家人,他不可能会讨厌自己的家人。
话是这么说,但据夏油杰了解到的,五条悟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关系冷淡。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仅仅是因为特殊术式而待在他身边,这样的静为什么会被五条悟称为家人?
他们的关系或许远比表面上呈现的更为复杂。
遵循着好奇心,夏油杰观察起静。
虽然有时候有点古板,静倒也不是那种迂腐冷血只顾自己利益的老头。不如说恰恰相反,因为特殊术式而成为五条悟贴身侍从的他本可以只顾自己和五条悟,没有人能指责得了他。但静就连看到夏油杰因为吞咒灵而露出的难受表情都会动用术式承担他的苦痛。
据五条悟说,如果不是他曾对静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恐怕静早就因为去承担无数人的伤痛而死去了。即使如此,静至今为止也已经动用术式承担了数千人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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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洁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人。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
静一直戴着的黑色面纱上有奇怪的眼睛符号,那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术式,能让他人无法看清静的外貌,隐藏他的气息,让奇怪装扮的他也能自然地走在大街上。
只是这面纱不知为何无法遮盖住眼睛,远距离还看不清,近距离下夏油杰也能隐约看到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银白色,如神明般的眼睛,像他的灵魂一样高洁。这让夏油杰情不自禁好奇起面纱下的面容。
那是否和他的灵魂一样高洁美丽?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在某天得到了解答。
他们遇到了一个有关时间的特级咒灵,这个咒灵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麻烦,只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斗起嘴来拖了点时间。他们没想到这个咒灵竟然导致结界内外的时间流逝不同。
等他们解决完咒灵,外面已经是第二天夜晚了。
那是个月圆之夜,漆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夜晚里只有那一轮明月高高在上、冷漠地悬挂在空中。
五条悟发出一声糟了。伴随而来的是仿佛极为遥远又仿佛就在跟前的咆哮声……
说实话夏油杰已经有点记不清那时候的混乱景象了。
他只记得等他回过神来,无论何时何地都穿得整洁且严实的静已经衣衫不整地扑在了五条悟的身上,那件代表他是五条家所有物的羽织也被扔到了一边。
静的面纱掉落在地,露出的脸上疤痕纵横交错极为可怖,狂热的神情更是加重了这种狰狞。
高洁的灵魂,残破的身体,克制坚定的理性,无法控制的欲.望。这样一具脆弱的血肉之躯居然能同时承担如此复杂矛盾的事物。
夏油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五条悟却只是将静抱在怀中,以一种可以称之为怜爱的神情紧紧地拥抱着他,全然不顾静狠狠咬在他脖颈的獠牙和喷涌而出的鲜血。
“最喜欢你了,要永远在一起哦。”
……哇。
夏油杰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二人,像是看到两个满身是血,带着灿烂笑容手牵手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恋人。但这两人又确实都视彼此为家人,好吧,家人。也许是五条家的特色家人情呢。
跟这两咒术师家族出来的不同,夏油杰是普通家庭出身,也更懂些社会常识。他有些尴尬地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突然发现静抬起头来。
他似乎恢复了点意识,此刻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挣扎、纠结、痛苦,银月般的双眸依旧纯净,那张柔软嫣红的嘴里却还流淌着刺眼的鲜血。
猛然间,他意识到正盯着他们看的夏油杰,露出近乎绝望的悲痛神情,布满疤痕的脸上也染上了病态的红晕。咬牙的同时眼角不由得湿润,在夏油杰以为他要流泪时,却是两行血缓缓从那双如水中月般纯净朦胧的眼睛流下,将他苍白破碎的脸晕染出一片凄艳之色。
那场景真如圣母落泪,可他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怀抱着的也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被他撕咬着血肉,吮吸鲜血且心甘情愿紧紧拥抱着他的【家人】。
一向重视道德和礼仪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迫露出绝不想被看到的丑陋一面,像是被被强行剥开外壳露出内里珍珠和软肉的牡蛎,残酷又色..情,夏油杰情不自禁呼吸一窒。罪恶感和兴奋感相互排斥又融为一体,加倍地挑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残余的理智在怒吼着,让他赶紧离开这个堪称地狱的是非之地——
静依旧看着夏油杰,倘若是平时的夏油杰,早已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很大的不对劲。但如今的他理智乃至一半魂魄早已飞到天边,眼里只有不远处被五条悟抱在怀里,注视着他的静。
眼里倒映出他的静。
然后,露出了笑的静。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似是悲戚,又似喜悦。
他在想什么呢?夏油杰搞不懂,真的完全搞不懂,好像无意间闯入了不该出现在人世间的里世界。那里扭曲,阴暗,潮湿,遍布泥浆似的血肉与污浊。
可夏油杰无法离开,难以离开,不想离开。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只有那抹神圣却又癫狂的笑,犹如血海中绽放的昙花。
乌云散去,圆月仿佛都被这里的场景染成一片血色,明与暗的交界宛若生与死的夹缝,在疯狂与理智的撕扯下,那张骇目惊心的脸上爆发出惊人的美丽,令人如痴如狂,不能自已。
啊,糟糕。
一切都来不及了。
伴随着狂风骤雨般的心跳声,夏油杰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地狱才是真正的应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