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知犹如置身火炉,但他挣不开傅亭樾的手,只能就着被傅亭樾抱着的姿势问:“易感期?”
傅亭樾声音压抑,吞咽声在陈砚知耳畔传来:“嗯,我来易感期了。”
陈砚知看着傅亭樾那副难受的样子,瞬间慌了神,“那怎么办?”
他只有上次在海边看到过Alpha易感期,根本就没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傅亭樾会不会有危险。
陈砚知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害怕,他怕傅亭樾出事儿。
傅亭樾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喘息着对陈砚知说:“知知别怕,我没事,现在还能保持清醒,你去楼下让阿姨把提前准备好的箱子拿上来,别告诉他们我来易感期了,不然他们会给我找Omega.”
陈砚知闻言,连忙推开傅亭樾起身,“好,我马上去,你先坚持一会儿。”
陈砚知说完就跑了,没给傅亭樾开口的机会。
傅亭樾低头闻了闻被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丝陈砚知的味道,他像只大狗狗似的凑近,恨不得把那微乎其微的味道全部吸进肺里,身体里的热浪一阵接一阵不停冲击着他的神志。
他蜷缩着抱紧被子,脑子里都是陈砚知的脸。
想要陈砚知,但不能,会吓到他,他不能被信息素控制做出伤害陈砚知的事情,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
傅亭樾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硬生生撑着没有被易感期吞噬理智。
陈砚知整个人很紧张,他跑下楼后直接去敲了保姆的房门,心里记着傅亭樾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易感期,他快速调整好情绪,把脸上的担忧尽数收起来,尽量表现得平静。
保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半睁着眼睛问:“陈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陈砚知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来拿傅亭樾之前让你准备的箱子。”
保姆瞬间清醒了不少,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大少爷的易感期来了?”
陈砚知摇头:“没有,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非要让我下来帮他拿。”
“大少爷应该是担心易感期突然来吧,陈先生你稍等两分钟,我这就去拿。”保姆说着,转身去了一楼最旁边的房间。
陈砚知心神不宁地等着,心里很担心傅亭樾。
他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关于Alpha的易感期,越看越害怕。
网上说进入易感期的Alpha必须要有Omega才能安全度过,但是大晚上的他去哪儿给傅亭樾找Omega,而且听傅亭樾刚刚的意思,他并不想找Omega.
现在只能祈祷抑制剂能帮傅亭樾安稳度过这次易感期。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傅亭樾会说当个Beta也很好了。
保姆回来得很快,她把箱子递给陈砚知,笑眯眯地说:“如果大少爷的易感期来了,麻烦陈先生告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做准备。”
陈砚知闻言,几乎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做准备是要给傅亭樾找Omega,可傅亭樾是人,不是什么动物。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冲保姆露出一个还是友好的笑容,“好,那我先回楼上休息啦。”
确认保姆离开后,陈砚知提着箱子冲上电梯,着急忙慌地按了三楼,心跳越来越快。
他刚刚在手机上看到有人说信息素得不到释放的话,会对Alpha造成损伤,严重的可能会变成傻子。
陈砚知一推门进去就被空气中浓度高到吓人的信息素弄得有点难受,但他什么都闻不到,只能艰难地往床边挪,“傅亭樾,你还醒着吗?”
“嗯。”傅亭樾迟钝地应了一声,陈砚知把药箱扔在床上,强忍着难受把窗子打开才感觉泰山压顶的感觉减轻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床边问傅亭樾:“哪个是抑制剂?”
傅亭樾看了一眼药箱,伸手指了指针管。
陈砚知拿起针管,看着傅亭樾的手臂犹豫半天才说:“我不敢打。”
“我自己来。”傅亭樾说着,从陈砚知手里接过针管,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皮肤,抑制剂被推进体内,快要把他的神志吞没的浪潮暂时退却,濒临崩溃的神志也稍稍清醒过来。
他靠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对陈砚知说:“止咬器帮我戴上,然后再用绳子把我的手捆起来。”
他身上出了很多汗,真丝睡衣都被打湿了,整个人很颓废,眼神也变得浑浊。
陈砚知干脆利落地帮傅亭樾把衣服脱了,又帮他擦了擦汗才问:“为什么要绑起来,不是打了抑制剂就没事儿了吗?”
傅亭樾吐出一口浊气,强忍着把陈砚知扑到的冲动,压抑地吞咽了两下:“我现在还没完全进入易感期能保持清醒,但我担心自己会失控,知知听话,把我绑起来。”
原主二十多年从来没和Omega有过接触,体内信息素一直处于积压状态,傅亭樾又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他怕自己失控伤害到陈砚知。
陈砚知握住傅亭樾滚烫的手,漂亮的眉头紧锁,脸上都是担心:“傅亭樾,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与其在家难受,还不如去医院,医院肯定能更快地帮傅亭樾度过易感期的。
傅亭樾握紧陈砚知的手,犬齿一阵发痒,他仰头靠在床边,喉结快速滑动着,“去医院也只能打抑制剂,还不如在家待着,你听话,把我绑起来,或者把我锁起来自己去旁边卧室休息,三天后再来开门。”
“你让我把你锁起来?”陈砚知震惊地看着傅亭樾,表情有些生气,“你觉得我能做出这么畜生的事儿?”
“那就把我绑起来,一旦察觉到危险就立马离开,知知,顶级Alpha失控很危险,我不想伤害你,你听话。”
傅亭樾说着,感觉体内的信息素又在翻涌,他伸手拿过止咬器戴上,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绳子递给陈砚知让他帮忙把双手绑起来。
陈砚知犹豫道:“不绑不行吗?”
傅亭樾不再跟他说话,自顾自用绳子绑住自己的双手,但他没办法自己打结,陈砚知看不下去伸手帮忙。
傅亭樾呼吸急促道:“打死结,否则我很容易就会挣开。”
陈砚知顿了顿,最终还是乖乖听话打了个死结。
他看着傅亭樾被绑住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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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小声询问:“我能帮你什么?”
傅亭樾放松地靠在床边,仰着头缓了一会儿,止咬器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声音沙哑道:“陪我待一会儿,半小时后你去隔壁房间休息,明天再来看我,这两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药也记得喝。”
陈砚知拧着眉头不耐烦道:“别管我了,你赶紧休息一下,我不想去隔壁,我要在这儿睡。”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管他吃饭喝药。
“知知听话……”
“我不想听,我困了。”陈砚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背对着傅亭樾假装自己要睡觉,其实他心里很担心,压根就睡不着。
傅亭樾总算不再说话,陈砚知还以为他睡着了,鬼鬼祟祟地把脸从被子里伸出来,却发现傅亭樾正盯着他,目光灼热,陈砚知被看得心惊。
但看着傅亭樾的眼睛,他突然就不害怕了,冷静下来问:“你又难受了?要不要再给你打一针……”
话音未落,傅亭樾突然扑过来把陈砚知压在身下,呼吸急促地隔着止咬器蹭陈砚知的侧颈。
傅亭樾的身体坚硬得跟铁似的,加上他刚刚突然撞过来陈砚知没防备,他感觉自己胸膛上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
陈砚知有些生气道:“傅亭樾你发什么疯?”
傅亭樾语气痴迷地喊:“知知,陈砚知……”
陈砚知立马察觉到不对,强忍着痛意捧起傅亭樾的脸,看着他涣散的瞳孔,“傅亭樾,你怎么了?”
傅亭樾重重喘息着,瞳孔完全散了,似乎已经失去神志,但他嘴里一直在喊陈砚知。
陈砚知连忙拿手机去网上搜,原来正式进入易感期后Alpha会失去神志,而且会本能地想要标记自己想标记的人。
傅亭樾一直喊他,难道是想标记他?
可是标记是怎么弄来着?
陈砚知刚想搜索,手机直接被傅亭樾给撞飞了,Alpha跨坐在他身上,被绑住的双手不轻不重地按在陈砚知胸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陈砚知彻底遮住。
接连被撞,陈砚知脾气上来,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傅亭樾,我手机……”
傅亭樾突然低头靠近,陈砚知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顶级Alpha的压迫感,他被浓烈的闻不到摸不着的信息素压得动弹不得。
对上傅亭樾迷离的双眼,他警惕道:“你干嘛?”
傅亭樾还在继续靠近,陈砚知连忙偏头躲开,冰冷的止咬器触碰到他颈侧的皮肤,陈砚知忍不住一哆嗦。
傅亭樾意识不清地嘟囔:“亲不到,知知,我怎么亲不到你……”
陈砚知闻言,惊讶地回头看着傅亭樾,“你清醒一点,我是陈砚知,你最好的朋友。”
傅亭樾哼笑一声,喃喃道:“好朋友。”
冰冷的铁质和灼热的呼吸交缠着,弄得陈砚知有些难受,他伸手把傅亭樾的脸推开,“你别笑,好瘆人。”
傅亭樾控制不住体内暴虐的信息素,他低头靠在陈砚知的手上,难以自控地喘息着。
他哑声说:“知知,帮帮我,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