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知原本心情很好的,但看了刚刚那一幕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沉重。
他潜意识里有点担心傅亭樾,怕他也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变得失去神智。
正值酷暑,晚上海边很凉快,陈砚知却觉得有点冷。
他抱紧消瘦的胳膊,目光看着漆黑的海面:“傅亭樾,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在外面待着了。”
傅亭樾脱下外套给陈砚知披上,没说什么,直接带他回车上。
陈砚知拢着傅亭樾的西装外套,感觉肩膀很重,可能是西装质量太好了。
他拿下外套放到傅亭樾的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发呆,路灯的光打进来落在他脸上,却被浓密的睫毛挡住眸底的担忧。
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太多,包括所谓的易感期和发情期。
他目前是Beta没有这个担忧,但傅亭樾是Alpha,陈砚知很担心他。
“知知。”傅亭樾温声询问,“身体又不舒服了?”
陈砚知摇摇头,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关心的话说不出口,太别扭了。
以前陈砚知单方面和傅亭樾老死不相往来,现在让他说那些关心人的话显得很肉麻,而且一点也不帅气,说不定傅亭樾还会觉得他胆子小因为刚刚的事儿胡七八想。
可转念一想,来到这个世界后傅亭樾一直很关心他,也没少说关心的话,陈砚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他吐出一口浊气,松开紧握的拳头对傅亭樾说:“如果你也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失去神志我要怎么救你?”
傅亭樾愣了一下,心口像是被细针扎了,迟钝的痛意密密麻麻地传来,紧接着心跳逐渐变快,震耳欲聋。
他握紧略微颤抖的手,故作镇定道:“你是在担心这个?”
陈砚知低着头,原本想用轻快的语气说,但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沉重。
“你也是Alpha,就算你意志力再强也会被影响,万一你失去神志,我要怎么救你?打晕绑起来吗?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他扭头看着傅亭樾,漂亮的大眼睛耷拉着,充满担忧。
虽然被陈砚知担心傅亭樾很开心,但他不想看到陈砚知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伸手揉了揉陈砚知柔软的发丝,语气温和道:“没事的,这个世界有专门压制易感期和发情期的药剂,叫抑制剂,打完就能清醒过来,我不会有事的。”
陈砚知拍开傅亭樾的手,拧着眉头问:“对每个人都有用吗?”
傅亭樾点头回答:“一般来说是这样。”
陈砚知焦急道:“不一般呢?”
“有些人体质特殊,或者是身体原因不能频繁打抑制剂,不然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傅亭樾语速缓慢温和,像杯温水,不烫也不凉,刚刚好。
陈砚知嘶了一声,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不能打抑制剂那类人。”
傅亭樾原本想点头说是,但看着陈砚知的眼睛,他忽然不忍心,摇头说:“不是,我挺健康的,能打抑制剂。”
陈砚知猛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耷拉着肩膀庆幸道:“那就好。”
至少知道怎么样能救傅亭樾,就算以后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傅亭樾无声笑了笑:“回家还是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回家吧。”陈砚知摆摆手,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漂亮的小脸完全暴露,不管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儿,陈砚知都很白,路灯光落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会发光一般,傅亭樾甚至能看到他皮肤下的经络。
看着陈砚知滑动的喉结,他不自觉跟着吞咽了一下,低声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司机恭敬应道:“好的少爷。”
陈砚知没再说话,有外人在,他担心不小心说漏嘴,索性闭嘴沉默。
回到家后陈砚知和傅亭樾上了楼,只有回卧室他才感觉到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
他往沙发上一瘫,仰头对傅亭樾说:“总觉得在被人监视,好累哦。”
傅亭樾低头看着陈砚知漂亮的锁骨,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别开视线:“不用绷的这么紧,有我在呢,如果你不小心说漏嘴我会提醒你的。”
陈砚知叹了口气:“你身边那么多人,都是你的心腹?”
但感觉不太像,虽然他从小被养的无法无天,也没体验过什么豪门争斗,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才来傅亭樾家一天陈砚知就觉得这栋房子里很多人都不是向着傅亭樾的,尤其是他那些保镖和司机。
傅亭樾摇摇头:“家里安排的,原身刚接手公司没两年,加上之前突然服药自杀,他的父母担心他出事儿,所以才安排了那么多人。”
其实就是来监视他,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把陈砚知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了。
陈砚知转过身趴在沙发上问傅亭樾:“你这边的父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虽然傅亭樾从小到大就老成,也不像他那么黏父母,但他和那个世界的父母关系挺好的。
如果这边的父母也和那边一样好,傅亭樾不可能自己住。
傅亭樾纠正:“是对他不好。”
陈砚知啧啧道:“不是你让我认同这个世界,到来头你自己分的那么清?”
傅亭樾笑道:“还有点不太习惯。”
陈砚知翻了个白眼:“德行。”
傅亭樾走到陈砚知身边坐下,自我认同了一番才开口:“我还有个弟弟,父母对弟弟比较好,只是把我当做管理公司的工具人。”
陈砚知问:“你弟弟也是顶A?”
傅亭樾摇摇头:“只是个普通Alpha,身体还不太好。”
根据原身的记忆,父母从小就对弟弟偏心,就连公司继承权也准备给弟弟,而傅亭樾只是帮忙管理公司的打工人,因此原主才会想不开自杀。
陈砚知不解:“那他们图什么,放着你这个顶级Alpha不培养,偏心一个成不了气候的病秧子?”
傅亭樾无所谓地耸肩:“不懂。”
反正那也不是他的父母,等他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后会着手成立自己的公司,他不会把自己和陈砚知的命门交给别人,他要不靠任何人地往上爬,在这个世界护着陈砚知。
陈砚知噗嗤笑道:“感觉你和他们不太熟的样子。”
傅亭樾也跟着笑起来:“确实不熟,只见过一面,上次我还在医院的时候见的。”
陈砚知破天荒地开口安慰人:“没事儿,反正也不是你的父母,大不了以后咱们自己挣钱成立公司,和家里断了就行。”
原本他以为傅亭樾这个世界的父母对他好就好了,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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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亭樾才是唯一能依靠彼此的,其他人都靠不住。
闻言,傅亭樾嘴角的笑容加深:“听你的。”
他们两个真默契,居然不谋而合。
陈砚知傲娇地抬起下巴:“当然得听我的了,不然你还想听谁的。”
傅亭樾笑笑,起身对他说:“时间不早了,你先洗漱休息吧,明天再说。”
陈砚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就去洗漱了。
傅亭樾在他房间逗留了一会儿,确认不差什么才转身离开。
陈砚知洗完澡出来就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今天这一天实在发生太多事儿,他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陈砚知做了噩梦,梦到他和傅亭樾乘坐的大巴车坠落,他们没有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而是真的死了,父母抱着他们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陈砚知是被吓醒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汗。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陈砚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说不定重生到这个世界才是假的,梦里才是真的。
他越想越害怕,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赤脚下了床,径直推开门走到傅亭樾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傅亭樾来到这儿后一直不敢睡得太死,而且今晚陈砚知在隔壁,他就更不敢睡死,听到敲门声他第一时间开灯起床开门。
看到陈砚知那一刻,傅亭樾的心被扎了一下,刺疼。
从小明媚张扬的陈砚知一脸不安地握着手机站在门口,鞋也没穿,额头上都是汗。
傅亭樾没多问,弯腰把陈砚知抱起来转身进屋,“知知,你怎么了?”
陈砚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乖乖窝在傅亭樾怀里,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而骨节泛白。
傅亭樾抱着陈砚知坐在沙发上,温柔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做噩梦了是不是?别怕,我在这儿呢,没事了。”
陈砚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惊恐地问:“傅亭樾,我们真的还活着吗?”
傅亭樾握住他颤抖的手,看着陈砚知微张的瞳孔跟他说:“真的还活着,不信你掐我试试。”
陈砚知攥紧傅亭樾的手,紧张道:“我、我梦到我们死了,爸妈和叔叔阿姨抱着我们的尸体哭,我们两个面目全非的,都快成肉泥了。”
傅亭樾满脸心疼:“知知别哭,那只是个梦而已,我们来到这儿,那两个人肯定也去了我们的世界,他们会代替我们活下去的。”
陈砚知想说自己没哭,但他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傅亭樾抱住陈砚知,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知知不怕,刚刚的是梦,现在才是真的。”
听着傅亭樾有力的心跳声,陈砚知逐渐冷静下来。
傅亭樾怀里太热了,他被闷出了一头汗,陈砚知推了傅亭樾一下,从他腿上下来。
他轻咳一声,不自在道:“我没事儿了,刚刚只是个意外。”
傅亭樾没多说,握住陈砚知冰凉的手问:“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原本陈砚知想拒绝的,但一想到刚刚那个梦他就害怕,在傅亭樾身边他才能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他看了傅亭樾一眼,点头答应,简单洗漱过后他踩着傅亭樾的大拖鞋爬上床,窝在充满傅亭樾味道的被褥间,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