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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1章

作者:虹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烈日当空,奶茶店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一眼看不到头,狭小的空间里三个服务员挤在一起,鼻腔里都是各种奶茶甜腻的味道,加上天热闷着,让人忍不住反胃。


    顾客又在催:“快点儿啊,我都等好久了,怎么半天弄不好。”


    几个员工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要安抚顾客情绪,手上还不敢停。


    其中一名男生身材纤细,他个子不算高,看着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但比例逆天,普通的员工装穿在他身上多了一丝贵气,腰身很细,被绑带扎着,一只手便能握住,笔直的双腿被劣质西裤包裹着,纤细修长。


    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虽然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潋滟可怜,水波流转,许是天气太热,他耳朵有些红,额头上还布满一层汗珠,添了一丝楚楚可怜,奈何他眉头紧锁,眸底露出浓浓的烦躁,生生破坏了那份破碎感。


    他身上除了腻人的奶茶味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他是个很漂亮的Beta.


    陈砚知皱着眉头使劲摇奶茶,手都快抡出火星子了,但门口的顾客还在催。


    他砰的一下把奶茶放到吧台上,转头就去摇下一杯。


    顾客瞬间火冒三丈,指着陈砚知的背影骂道:“你什么态度,小心我投诉你,动作慢就算了,脾气还大。”


    另一个小姑娘连忙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同事他今天不太舒服加上人太多了,这单我给您半价。”


    顾客这才被安抚好,骂骂咧咧地拿上奶茶走了。


    中午是最忙的时候,每天忙完陈砚知都觉得右手胳膊废了,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抖得宛若帕金森。


    陈砚知气得把筷子一摔,没心情吃了。


    如果不是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现在他应该躺在大别墅里,吃的都是进口蔬菜鲜肉,他愿意的话,多的是人喂他吃饭。


    要说人能有多倒霉,在此之前陈砚知是无法想象的,但现在可以了。


    一个月前高考成绩出来,确认稳上最高学府后他不管不顾出门旅游,原本美好的人生和光明的未来在等待他,谁料旅游大巴在路上遇到塌方,车子从半山腰坠落,再睁眼他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在这儿他不是受尽宠爱的陈家小少爷,也没有大别墅可以住,爸爸妈妈更不会随便往他卡里打几百万。


    小说里的狗血剧情让他碰上了,他穿到这个和他同名同姓但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上,从人人追捧的陈家小少爷变成了人人可以使唤吼骂的服务员。


    来这儿的一个月时间里,陈砚知一边打零工养活自己,一边弄清楚了这个世界的性别分类。


    这个世界性别分类很多,其中主要是Alpha、Omega、Beta.


    Beta相当于普通人,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也不会被标记。


    但Alpha和Omega是最契合的伴侣,他们有信息素,还可以为彼此缓解易感期和发情期带来的热潮。


    Omega是天生弱势群体,政府颁布了大量法律保护他们的权益。


    而Alpha天生各方面条件优越,手握大权的大部分都是Alpha,因此Alpha权益保护也比较完善。


    Beta不用遭受发情期或易感期,是先天牛马圣体,很好找工作。


    但原主没钱上学没有文凭进不了公司,陈砚知只能找到摇奶茶的工作。


    这份工作对小少爷来说简直和酷刑没什么两样,他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其实这一个月来他还尝试着找过大巴车上的其他人,准确来说是找傅亭樾。


    傅亭樾是他的死对头,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准确来说是陈砚知单方面看不上傅亭樾,觉得他特装,两家父母关系倒是很好,高考成绩一出来就让他们一起出去旅游。


    陈砚知现在还记忆犹新,大巴失控前傅亭樾把他抱在怀里,不停跟他说没关系。


    甚至车子坠落时傅亭樾还用身体紧紧挡住陈砚知,当时陈砚知吓坏了,没听到傅亭樾说了什么。


    但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说不定傅亭樾也来了,只是他们穿到了不同人的身上,说不定样貌和姓名都变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他那么幸运,穿到和自己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可惜家世不太一样。


    陈砚知正惆怅,耳朵突然被揪住,店长暴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砚知,你这个月多少次了,你能干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被扯耳朵的一瞬间,陈砚知本能地给店长来了个过肩摔,看着店长和其他店员呆愣的表情,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冷冷说:“罚款从我工资里扣就行,别动手动脚的。”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扯他的耳朵。


    店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痛的屁股指着陈砚知骂道:“好啊你,殴打店长,你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陈砚知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店长,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将他漂亮的脸衬得阴森:“你确定这算殴打?”


    如果算的话,他可就要打回本儿了,正好他看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店长不顺眼很久了。


    店长被他的眼神吓到,唯唯诺诺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你今天服务态度不好,得扣两百。”


    陈砚知没管,拿上围裙直接走了。


    另外两名同事连忙追上陈砚知,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别跟他斗,万一他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对啊,他就是看我们年纪小才敢这样,换个人他就怂的不行了。”


    两人和陈砚知一样都是Beta,其中那个女孩子还是来打暑假工的,根本不敢惹店长,这一个月来吃了不计其数的亏。


    “一味退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陈砚知淡淡说完直接走了。


    从小到大就没人教过他忍让,哪怕是在异世界无依无靠他也学不会。


    陈砚知永远不会委屈自己。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虽然陈砚知看着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浑身带刺,店长以前更过分,经常借用各种理由克扣工资,自从陈砚知来了之后店长收敛多了。


    他们是受益者,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想陈砚知得罪店长,万一店长把他开除了怎么办。


    陈砚知不懂两人的担忧,刚来的时候他确实有点手忙脚乱,也没有任何生活常识,原主只剩下几千块钱,陈砚知小学的零花钱都比这多,他没什么钱财意识,大鱼大肉吃了几天才开始找工作,主要是房东催着让下个月准时交房租,他被烦的没办法。


    今天正好是他来这儿上班的第三十天,原主剩下的钱只剩二十多块,今晚下班的晚饭只能是煎饼果子了。


    他从不亏待自己,哪怕住着只有十平米不到的地下室,仍旧用工资买了双三百多的平价奢侈鞋和几百块的衣服裤子。


    一通置办下来,存款去了大半,这两天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每天只吃一顿饭,原本就消瘦的脸更瘦了。


    下午客人稍微少一些,但陈砚知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彼时已经到饭点了,陈砚知中午没吃饭,这会儿饿的两眼发黑,但客人还在不停催促,他不得不加快手上动作。


    他们的店面在市中心,人流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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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时候得忙到晚上十一点才能下班。


    估计今天也差不多。


    他熟练地把摇好的果茶放到吧台上:“棒打鲜橙加冰三分糖,请拿好。”


    说完他又转身去看流水单开始下一单。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陈砚知没心思管,自顾自摇着奶茶。


    同事不禁发出惊呼:“我靠,这排面。”


    陈砚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摇奶茶,摇完一杯又一杯。


    突然,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一排豪车停在路边,清一色黑西装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


    装逼,我当年也这么装。


    陈砚知不满吐槽,刚想低头继续忙,突然瞥见一张熟悉的脸,他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忘了。


    手上的奶茶还没封口,因为他的动作晃出来一些撒到他的手背上,黏糊糊的。


    陈砚知没管,目光越过吵嚷的人群看着被保镖簇拥的年轻男人。


    对方也在看他,那双眼睛陈砚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傅亭樾,他鼻头突然一阵酸涩,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


    其他人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有陈砚知还在发呆,店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冲上前对陈砚知吼道:“陈砚知,你又在偷懒,不想干就给我滚蛋!”


    “哗啦——”陈砚知毫不犹豫地把手里加了冰块的奶茶从店长头顶上浇下去,啪的一下把空了的奶茶杯摔了,杯子在地上弹了两下才落定。


    他把口罩帽子一摘,顺手把围裙也给摘了扔到店长脸上。


    “老子不干了,去你妈的狗东西!”


    说着,他越过震惊的同事和客户,陈砚知推开店长挤出人群快步下了台阶,站在广场中央看着对面的人。


    由最开始的快步走,到最后他直接跑了起来。


    原先傅亭樾听手下人汇报人民广场边上一家奶茶店有个员工叫陈砚知时他还没抱什么希望,但不来看一眼又不死心便想来碰碰运气。


    他不确定陈砚知是否和以前长得一样,但看到他泼奶茶骂人那一瞬间,傅亭樾就确定他是陈砚知了。


    只有他会这么无法无天。


    陈砚知想给傅亭樾一拳的,但拳头还没送到,他人先软绵绵地往傅亭樾身上一摔。


    艹,饿太久,低血糖犯了。


    傅亭樾连忙伸手扶住陈砚知,满脸关心道:“你怎么了?”


    陈砚知顺着滑下去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靠着傅亭樾的腿说:“低血糖……”


    “身上有巧克力吗?”傅亭樾回头看着那群五大三粗的保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蠢。


    一个身材壮硕体格高大的保镖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拿出粉色包装的巧克力递过去:“少爷,我这儿有。”


    傅亭樾管不了那么多,拆开包装纸喂陈砚知吃了一颗,又让人去买水。


    陈砚知吃了两颗巧克力又喝了半瓶水,靠着傅亭樾的腿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看着面前那一排豪车,又摸摸傅亭樾质感极好的西裤,独自来到异世界的恐慌以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顷刻爆发,他抱着傅亭樾的腿一边哭一边骂:


    “傅亭樾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坐豪车还有保镖随行,却让我在这儿吃苦……”


    傅亭樾叹了口气,伸手摸摸陈砚知的头,眸底划过心疼:“抱歉,我来晚了,知知受苦了。”


    如果是平时被人这么喊陈砚知肯定要炸毛的,更何况傅亭樾还摸了他的头。


    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傅亭樾也来了,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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