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境,现代汉语释义将它称作为一种虚构的美妙境界,而在心理学上则将它视为潜意识活动的映射。
看到这通解释时,林瑜正和佳宜在一家按摩店里做SPA。
她太累了,虚拟世界的运动掏空了她的精神气,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短暂的逃避哥哥,不然她很可能还没吃到肉,就被掏空了身体。
佳宜揭开敷在下颌的面膜,将它折在面中央,好方便自己讲话:“难道从逸的出现就一点也没刺激到他?”
“也不是完全没有。”林瑜想了想周恪最近的表现,“他好像一直在躲我。”
“怎么说?”
林瑜叹了口气,“他最近变得格外的忙,每天我起来时他就已经出门了,一直到凌晨才回,从逸没出现之前,他明明连都酒吧都很少去的。”
佳宜一听,便觉有戏:“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苗头,不然完全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林瑜感觉自己眼下的状态像是刚绑着沙袋负重跑完一公里,面膜换下,身后的小姐姐拿着湿敷巾在她脸上轻轻擦拭,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说:“我打算后天晚上约从逸出来。”
“晚上。”佳宜猛地扭过脖子看向林瑜,问:“约会吗?”
林瑜想了想自己的计划,模棱两可地回:“算是吧。”
佳宜立即追问:“去哪?”
林瑜:“酒店。”
...
“酒店!!!!!”
餐桌对面,从逸猛地放下手里的筷子,震惊地看向林瑜,“你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和我去开房吧。”说罢,他身后猛地向后一仰,神色警惕地望过去,“事先说好的,我不从事这项服务。”
为了表达对从逸的感谢,林瑜特意请他出来吃饭,顺便商量明天的事情。
吃饭的地点定在如意居,一家极具中式特色的合成菜馆,里面的八味虾最出名,是用八种口味的虾组成的一个圆形拼盘,这家店在桐城生意极好,早些年还有不少前来打卡的网红吃播,是不少外来游客攻略榜上的必吃榜。
相比于虾,她更喜欢这家的桂花糖藕,粉藕里塞满浸泡过的糯米,放在高压锅里焖煮,出锅后,切成片再淋上特制的桂花糖浆。
吃完一块,她抬起眼睫,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放心,你的贞洁一定是留给你心爱的女生的。”
从逸看不懂她要做什么:“那你还约我去酒店,这么惹人遐想的地方。”
“就是要让人乱想啊。”林瑜弯了弯唇,冲从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说是去酒店,但到底能不能在那成功住上一晚还说不准呢。”
“噢~”一个字,被他说得抑扬顿挫,从逸顿时恍然林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可比上门见家长要恐怖得多,从逸缩了缩脖子:“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难说。”林瑜拿起叉子,戳了个圣女果送进嘴里。
“啊—”从逸瞪圆了眼睛,惊呼:“我妈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啊。”
“......”
看从逸脸上露出五彩缤纷的表情,林瑜莞尔:“逗你的。”
——
严亚东也不知道最近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不就是妹妹有了男朋友吗,怎么搞得跟酒吧破产一样,整天拉跨着一张脸。
今晚酒吧的客流量比昨日多,有个调酒师因为生病请了两天假,周恪便过来顶上。
爵士音在酒吧飘荡,空气里浮荡着淡淡的酒精香味,严亚东单手拎了个酒杯,侧着身子看向正在吧台前忙着调酒的周恪,叹息声混在一阵叮呤哐珰的脆响中,“你说你在这帮忙可以,但你不要一副冰块脸好吗,客人过来还以为自己欠你钱了呢。”
面对严亚东的打趣,周恪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搅拌勺,冷眸觑了一眼身侧的人,“那你来。”
“......”
“得,当我没说。”严亚东耸了耸肩,端起杯子,抿了口周恪刚调好的酒,这一尝才觉察出不对,他悄悄瞟了周恪,而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酒,自言自语道:“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像是会喝‘失去荔之’的人吗。”
这种酒一般都是给刚入门的小姑娘喝的,喝起来还有淡淡的甜味,一杯下去也不会醉。
他喝了半杯便放下了,距离上次在酒吧和周恪交心已经过去快三天了,但看他最近的表现,严亚东觉得他还是没能听进去:“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妹妹谈恋爱这件事还没让你消化掉了呢,这还只是在一起就这么大反应,要是哪天结婚了,你不会要把我这酒吧炸了吧。”
“嘭!”雪克杯被重重搁在大理石台面上,周恪眯了眯眼,“姜紫和你吵架了?”
“没啊。”严亚东对周恪转移话题的速度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就不能天天盼我点好。”
“哦。”周恪冷淡道,“我还以为你们又吵架了呢,说话这么难听。”
“你——”这话一出,严亚东顿时被他气笑了,“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说话。”说完,他起身便打算离开,临走前,想到什么,他忽然提醒道:“对了,明天徐涛结婚,记得去啊。”
“知道。”
...
周恪依然还是很晚才回家,但林瑜没再等他,本以为第二日白天也见不到他,但不成想,早上林瑜从房间出来时,周恪正在厨房煮着早餐。
“哥。”她趿着拖鞋走过去,像是看到还未睡醒的梦。
“醒了。”周恪端着盘子从她身边路过,温声道:“过来吃早餐。”
林瑜走近餐桌,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早餐:煎蛋,小米粥和三明治。
不是在外面早餐店买来的早餐,而是自己亲手做的。
她不爱吃水煮蛋,所以周恪一直以来做的都是煎蛋,小米粥是因为她胃不好,所以他也常做,一份面包片对角切成两个三角形,做成两份三明治,一份摆在她跟前,一份放在哥哥的餐盘上。
林瑜眨了眨眼,抬手拖着凳子问:“哥,你今天不忙吗,怎么有空在家做早餐了。”
周恪瞄她一眼,说:“今天有个同学要结婚,中午得去参加婚礼。”
小米粥特意盛出来放凉过,入口是正合时宜的温热,一口下去,胃都暖了。
她永远会为哥哥的细心而感动。
周恪抬眸,正好看到林瑜的脑袋顶,他知道,这段时间,除了他一直在外面忙之外,林瑜也经常出门,换做之前,他可能还会想是去找佳宜,但现在显然不是,他知道她的最近的时间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存在的。
“你呢。”周恪放下勺子,身体向后靠,一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今天要做什么?见从逸吗?”
约会那两个字到了嘴边被他硬生生吞下,改换成见面。
面对哥哥的询问,林瑜一边吃着嘴里的煎蛋,一边点了点头。
餐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谲起来,周恪没再说话,林瑜察觉到哥哥的视线一直落在她头顶,她撩起眼皮,就看着哥哥那双漆黑的眼睛,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森严,很像是在看一个调皮不听话的小妹妹。
林瑜很少见周恪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成长的过程和顽皮完全搭不上边,不管是林也还是周恪,在她面前露出的永远都是温和、轻柔的眼神。
眼下这份暗含不悦的眼神,似乎就是在看向她二十年来迟来的叛逆的头疼。
但她此刻不想做个体贴关怀又懂事的妹妹,她要将他气到像梦里那样,打她或者绷着身子罔顾她的眼泪都行。
我们都不要做平静如水的人。
——
“你前段时间不是找我问叁悦湾那边的房子吗,怎么着,想买房了?”
孙响和周恪一样,同为新郎的高中同学,如今正在房地产做销售,周恪半个月前找他做过咨询,但一直没有定下来,如今碰了面,便被对方问起:“有这个想法。”
孙响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都放大了,“那你可是找对人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谈到最好的优惠,包你满意,说起来,你现在还住锦湘小区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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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恪:“嗯,”
“那边好是好,交通医疗教育都不错,但就是太老了,房龄都二十多年了,是该换套房子了。”孙响一手搭在他肩膀,说:“这样,回头你把预算和需求发给我,我帮你找找合适的。”
周恪温声:“谢谢。”
“同学一场,别客气。”
婚宴上,他们这些同学都被细心地安排在一桌,随着两人话题的结束,四周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灯光渐渐变暗,在司仪的主持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静了下来,良久,低缓的钢琴声缓缓响起,酒店的大门被一点点拉开。
身着婚纱的新娘牵着父亲的手缓步朝着舞台方向走,灯光落在她周身,将那婚纱上的钻石照得莹光闪烁,像是流动的银河。
待新娘走至新郎身侧时,全场灯光倏地全部亮了一下,白炽灯落在新娘的裙摆上,周恪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恍然间,台上的新人居然变成了林瑜和从逸,而他自己则变成了那个挽着新娘手的‘老父亲’,周恪瞳孔一缩,心忽然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脸色煞白。
察觉到他的异样,旁边坐着的孙响拍了拍他的胳膊,关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周恪僵硬地回复道,只是伸向杯子的手不停地在抖。
婚礼结束,宾客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酒店。
新郎读书的时候人缘不错,又是结婚这样的大日子,更有不少在外地工作的同学特意赶了过来,老同学一相遇,说不出的激动,话赶话没有尽头似的,有好事者便提出,难得大家有空,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说好,至于地点嘛,就落在了酒店附近的一家KTV。
一行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牌的玩牌,包间内闹哄哄的,直到晚上十点,一各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周恪看了眼时间,留下来的意愿已经趋近于零。
桌上的啤酒瓶子空了一个又一个,旁边已经有人躺下了,空气闷浊不堪,知道大家轻易不会放他走,周恪便借口说要去洗手间,等严亚东收到他发来的信息时,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等周恪回到家,才发现本该亮堂的客厅这会却漆黑一片,而玄关处还放着林瑜的拖鞋,重重迹象都表明着林瑜并不在家中。
他想起自己三分钟前才看过手机,时间并不算早,以往她出去从来没在十点后回过家,当然,那都是和佳宜在一起,而这次。
她是和从逸。
意识到这一点,周恪那双向来漆冷的眸子彷佛更黯了,像是一道望不见底的深渊。
他掏出手机,弓身坐在沙发上,抬指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指腹在数字区快速点过,妹妹的电话他早已铭记于心,压根用不着去通讯录找,号码输入,他几乎是立刻便拨了过去。
“嘟——嘟——嘟。”
每一声漫长的嘟音都像是悬在他心口上的刀,周恪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变得这么没有耐心。
电话接通的那一顺,周恪呼吸一滞,没有前言,直击主题:“你现在在哪?”
下一秒,听筒内传来妹妹浅柔的声音,“我和从逸在一起呀。”
听到这个人名,周恪眼睫低垂着,长睫在眼睑处映下一片淡淡的阴鸷,他骤然沉声,彻底变了语调:“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点!”
对面稍愣片刻,随后不紧不慢的回复:“我知道啊,哥,是我忘了跟你说,我今晚不回家。”
嘭——
周恪只觉得脑海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他手腕用力,握住手机的指骨逐渐收力,手背青筋霎时浮现,他缓缓出声,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林瑜。”
“嗯。”听筒内轻飘飘传来一个字。
周恪眸色彻底暗了下来,他极力控制着呼吸,再一次耐着性子问:“地址,别让我问第三遍。”
这一次,对面沉默十几秒,随后不情不愿地报出一个地名。
得到回答,周恪弯腰,一把捞起桌上的钥匙,面色冷沉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