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说要陪从逸四处逛逛也不是随口说的,那天商定完,两人便加了微信。
昨天,从逸在微信上问她要不要去弘法寺逛逛,听说寺庙的山顶可以看到整个桐城,是个拍照打卡的好地方。
桐城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地标性建筑屈指可数,弘法寺便是其中一个。
林瑜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桐城人,但弘法寺还是第一次去。
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弘法寺最灵的其实是姻缘,二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信神佛的人。
寺庙的香火更多的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祷告只是愿望实现的最低成本的途径。
弘法寺远离市区,要过去只能坐专属的公交,公交每半个小时一趟,途径的站点比一般的公交要少,终点就是弘法寺。
林瑜和佳宜、从逸商量好了在站点会和,随后一起坐公交去弘法寺。
寺庙建在山腰,山下则是个植物公园,公园入口处有接送游客去寺庙的观光车,一路上去,不仅免去登山的劳累,还能欣赏到沿途的风景。
到了观光车停车点,车上的人陆续下车,佳宜带着鸭舌帽,脖子上挂了个相机,一边走一边拍。
寺内建有二十五座殿堂,迎面便是大雄宝殿,往后走,便是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子两侧立着一排Q版小和尚的雕塑,看起来十分可爱,放眼望去,不少游客都举起手机同它合影。
佳宜见状,双眼蹭地一下亮了起来,连忙拽着两人走过去,兴致勃勃地说:“我也要拍!”
“相机给我,我给你拍。”从逸朝她伸出手。
等佳宜摆好pose后,从逸举起相机,找好角度后按下了快门。
拍完,佳宜走过来,拿着相机查看从逸刚刚拍的照片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逸!你到底会不会拍啊,我皮肤有那么黑吗,还有,我的腿有那么短吗?你简直把我拍成了一个身高155的刚从非洲挖完煤的女矿工。”
从逸挠挠头:“有那么丑吗?”
佳宜眉眼一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将手机的相机递给林瑜:“算了算了,还是让林瑜拍。”
林瑜大一的时候加入过摄影团,学过一点摄影技巧,等佳宜摆好动作后,她看了眼镜头里的人,随后往左走了两步,确定好位置,随后单膝下蹲,找好角度,按下快门,听见快门声,佳宜立刻换了个动作,两人就这样配合着拍了数十张。
拍完,林瑜扭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从逸,“你要不要拍。”
从逸眼眸一亮:“可以吗?”
林瑜点头:“站过去吧。”
闻言,从逸找了个心怡的雕像,站在那,让林瑜帮他拍了好多张。
拍完,几人继续往前走,佳宜揣着相机走在最前头,从逸则走在林瑜身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逸扭头看她:“你学过摄影?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专业。”
“专业算不上。”毕竟社团也就待了一年,林瑜说:“会个皮毛而已。”
从逸弯了弯唇,“你一直这么谦虚吗?”
林瑜:“过度的自夸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如同小组作业里,有能力的人总是承担着大多数,公司聚餐时,有才艺的人则会被大家起哄上台表演,她不喜欢麻烦,所以习惯了收敛锋芒。
从逸恍然,随后笑着打趣:“你这么说,我忽然感觉你就像是仙侠文的避世高手,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其实是个隐藏高手。”
前方便是观音殿,五米高的巨型观音像正立于大殿中央,她手握宝瓶,眉眼低垂,看向前来朝她求经问渡的世人。
林瑜停下脚步,望了眼远处的观音殿,随后平复了下呼吸,偏眸看向从逸,“高手算不上,顶多有双自理的双手。”
闻言,从逸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观音殿一侧有条可供人纳凉的长亭,正值酷暑,艳阳高照,亭后的树梢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日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在地砖上落下一片斑驳的碎影,空中飞来好几只成群的小麻雀,落在高大的银杏树枝上,叽叽喳喳不停叫唤。
长亭内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师傅,桌前用木板子题写着四个大字,算卦解签。
此刻他桌前围了一圈的游客,纷纷等着他解签答惑。
佳宜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我们要不要去求个签。”
从逸是天生的乐生派,脑子里没啥烦恼,自然也就不需要卜卦问路,林瑜看了眼那师傅跟前围着的人群,估计每个一时半会也轮到她们,便说算了吧。
佳宜见他俩都没什么兴趣,便也打消了算卦的念头,“那我们再四处走走吧,这寺内好大,好多地方还没逛呢。”
“也行。”从逸指了指山顶处的那个亭子,说:“我想去最上面看看,听说在那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
从山腰到山顶路全是石阶,共有三百二十八个台阶,这种天气爬山,佳宜光是想想,双脚就开始打起了颤,“我就不去了,我去这附近拍拍照就好了。”
林瑜也表示自己只想四处逛逛,目的不同,也不互相强求,一行人就这样分为了三波,各逛各的,想去哪就去哪,到时候再一块碰面就行。
绕过观音殿,便来到了一片旷野处,刚走进去,便听到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林瑜抬眼,只见视野里,出现一颗挂满红绸木牌的重阳树。
重阳树高大葳蕤,枝桠成荫,堪比一个天然的凉亭,粗如碗口的根茎深深埋进土壤里,树后摆了张褐色的胡桃长桌,桌前坐了个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
见她过来,女人抬起头看着林瑜:“你是要挂姻缘牌吗?”
林瑜垂眼,看着她桌上叠放着的亚麻色木牌,和一旁长约半米的红绸布,不明所以的反问:“姻缘牌?”
从林瑜的语气中听出疑惑,寺内工作人员好心解释:“姻缘牌顾名思义,就是在上面写上你和另一方的名字,再挂到这树上去,月老看见了,就会根据上面的名字给两个人牵姻缘绳,要不要挂一个。”
得到回答,林瑜转身,看着满树的姻缘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不同的人名,看上去好不震撼。
世间难求的是感情,只是不知月老许了几人灵。
这估摸着还是个概率的问题,只不过几率再渺茫,也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赌一赌,就堵自己是那个幸运的人。
林瑜笑笑,看向身后还等着她开口的女人,说:“帮我拿一个,谢谢。”
“好嘞。”女人拿过一块递给她,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毛笔和明黄色颜料,说:“用这个写就行。”
“好。”林瑜拿起毛笔,蘸了蘸瓷碟里的颜料,盯着手里的木牌看了好半响,最后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和哥哥的名字。
写完便等着挂上,重阳树高大,寺内有专门的梯子,可以帮游客将木牌挂在树上。
在挂之前,女人先是问了林瑜的意愿,“你想挂哪里,是高一点,还是随便哪里都行。”
林瑜看着眼前这颗挂满木牌的树,思忖了一番,轻声问:“可以帮我挂到最高处吗?”
“可以。”
林瑜伸手,把手里的木牌递给对方,同时说:“谢谢。”
红绸带穿过木牌的顶段,绕过粗劲的树枝,再打上固定绳结,如此便可以了。
此时,正值上午11点,整点的时刻,不远处有和尚在撞钟,钟声厚重悠远,风吹过来,重阳树树枝摇摇晃晃,木牌相互碰撞,发出叮铃哐当的沉闷声响。
徐风撩起她的发丝,林瑜仰头看着树的最高端,木牌重重叠叠,早已经分不清哪块写着她和哥哥的名字。
红绸带轻飘飘地在空中摇曳,枝叶簌簌作响,她站在原地,无声祷告:要是月老真能看得见,就请让她得偿所愿吧。
....
临近中午,几人便打算在寺内用完斋饭再下去,下山的路全是下坡路,不需要再乘坐观光车,三人便一同走着下山,沿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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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边欣赏公园的风景,只是公园绿植多,蚊虫也多,一路下来,林瑜的小腿和手臂都被蚊子咬了不少包,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冒出来好几个红点点。
到了傍晚时分,佳宜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幽静的傣餐厅。
餐厅装饰得颇具东南亚的风格,整体以蓝绿黄三色为主,进门处摆着两颗高大的龟背竹,推开门,暖融的灯光倾泻在每一个角落,给人一种惬意舒服的感觉。
林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厅正好放着薛凯琪的苏州河。
低缓的声音娓娓道来里面的歌词唱到:
‘你不属于我,我有什么把握。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佳宜拿起放在一旁的菜单开始点单,服务员则走过来给大家倒水。
这时,林瑜放在桌前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是微信的提示音,点进去一看,是哥哥发来下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林瑜看了眼时间,下午七点零五分,室外的天空早已变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绛蓝色,她这才意识到,从弘法寺下来,她忘了告诉哥哥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
她握着手机,指腹不停敲击:“哥,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今天可能会晚点到家。”
收到消息,周恪看着电压力锅里特意给妹妹煲的鸡汤,情绪就像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低宕起来。
周恪静默片刻,随后淡淡给妹妹回复:好。
发完,又叮嘱道:不要玩太晚。
点完单,佳宜端起杯子喝了口温水,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拿起手机一顿操作,随后抬起脑袋,看向两人,说:“对了,作为你们之间联络的拱桥,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些资料,发到你们手机了,这可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今晚回去记得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闻言,林瑜和从逸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手机,只是当从逸点进去看见里面的内容时,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脸红耳烫:“你居然连生理期的具体日子都写了出来,要不要这么详细。”
“大惊小怪。”佳宜不以为然的说:“搞清楚,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情侣,作为男朋友知道女朋友的生理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别说生理期了,就是...”说到这她紧急刹车,一脸你们就照着办的样子看过去:“照我说的去做吧,多了解一点总不会出错。”
林瑜看着里面的内容,写着从逸的出生年月,家庭地址,甚至还有从小到大的就读学校,以及他小学三年级因为见义勇为,帮助了被六年级抢钱的一年级学生,而被学校颁发了锦旗的光荣事迹。
以及他初一时打篮球被对方砸到脑袋,去医院检查结果诊断为脑震荡。
高中鼓起勇气向喜欢的女生表白,结果对方委婉的表示自己可能并不喜欢男生等众多奇葩事迹。
“......”林瑜撑着脑袋,忽然有些理解从逸为什么答应跟她演戏了,以他的成长经历来看,可能这真算不得什么。
“看完了。”合上手机,从逸嗯了一声,尾调拉长,扭头看向林瑜,问:“既然要假扮情侣,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正..”常字还没说完,就被佳宜果断打断:“当然是叫宝宝或者是宝贝啊。”
话落,两人都被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林瑜连连拒绝:“不用,就正常喊就行。”
从逸也是一脸难色:“要不就叫小瑜吧。”
见两人都有些抗拒,佳宜不乐意了,她板起脸不容置喙地说到:“没谈过恋爱也见过人谈吧,现在谁谈对象不是一口一个宝贝叫着,作为伴侣,你肯定得拥有特殊一点的称呼啊。再说了,越亲昵越肉麻,说不定效果更好噢。”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沉默了一会,最终同意了这个叫法。
“OK,那就这么说定了。”佳宜眯了眯眼,“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你哥知道有从逸的存在,然后我们再制定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