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有关之前你让我帮忙打探琴酒近期行动的事……抱歉。”十洲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尾音消散在微凉的夜风里。
“你不需要道歉。”明川沐的回应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况且他也并非没有得到慰藉。
“……”
“……”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电话两端彼此轻缓的呼吸声几乎清晰可闻。
“说起来,你回来了。”明川沐略带困惑地眨了眨眼,从床上撑起身来“那要到我这边暂住吗?”
十洲凛站在天台上,晚风微凉,拂过他的白色发梢。
他轻轻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可以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
“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
明川沐轻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如果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察觉到对方话里若隐若现的试探,又放缓声音补了一句,仿佛在安抚一只踌躇不前的猫。
“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毕竟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像跟其他人相处得挺不错呢。”十洲凛低声补充道,目光稍稍移开。
“也没有吧,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明川沐仔细回忆着近期的所作所为。
“……”
十洲凛没有接话。
一想到自己只是暂时离开执行任务,就可能被人趁虚而入、弯道超车,甚至会被直接撬走墙角……一种说不清的焦躁悄然蔓延。
啧,又想杀人了。
话刚出口,明川沐却忽然想起什么,语气稍顿“但你之前不是说,最近任务很多吗?朗姆那边……没关系吗?”
十洲凛沉默了片刻。风声似乎也在那一瞬变得清晰。
“不……”他低声说道,语气悄然转变的不屑“朗姆给了我新的任务。”
“朗姆近来真是越发草木皆兵了……莫非是人到中年,野心与疑心一同见长?竟然还能异想天开的安排我去监视琴酒的一举一动。”
十洲凛轻轻嗤笑一声。
就琴酒那个疑神疑鬼的性子,能对朗姆麾下的自己有什么好脸色就怪了。
真就半点不把玩家的命当命是吧。
明川沐有些担心,对方再怎么说也跟自己认识这么久了,别也被琴酒祸害了“那需要我帮忙吗?”
“不,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好在自己的技能确实被组织所需要了,琴酒哪怕再怎么看自己不顺眼,应该也不会直接杀了吧……
“不过再隔几天有一个东京的外派任务,那时我们就应该能再见面了。”
“外派任务?”
“嗯,据说是暗杀任务,琴酒带队,我和波本负责情报收集与场内协助,基安蒂与科恩负责定点狙击,苏格兰负责场外协助。”
“听起来是个很麻烦的任务呢。”
“好像是要狙杀一个手脚不算干净的大人物。”
“记得小心一点。”
“嗯,对了……”
“据我了解,不久前,琴酒似乎单独找宫野明美谈过一些事,而后宫野明美就慌慌张张的从组织消失了。”
明川沐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我明白了。”
“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十洲凛只能听到明川沐在另一端轻笑了一声,尽管电流微微失真,对方的语气却却依旧温和。
“我也很期待……再见面时,你是什么样子。”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十洲凛有些遗憾的收起了手机。
天台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了一声沉重而锈涩的“嘎吱”声,划破了楼顶空旷的寂静。
十洲凛没有回头,依然凭栏而立,夜风将他额前的白发吹得微微拂动。他身形挺拔,沉默的背影融于墨色夜空,只留下一个利落的剪影。
脚步声自身后接近,沉稳而清晰,停在他身后不远处。
“想不到……”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讶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竟然会选在这里躲清闲,十洲。”
即使没有回头,十洲凛也分的清来者是谁。
是波本——安室透。
又或者说,是那个在原著中由日本公安派入组织的卧底——降谷零。
这个在原著里就长袖善舞、在组织中更是混的如鱼得水的男人,只有真正与他交手过的人,才会明白他温柔笑意下的缜密心思与近乎可怕的敏锐。
十洲凛眸光微敛。
就算自己此刻真的撕开他的伪装、揭穿他的身份,组织……恐怕也未必会相信。
波本这个身份已被他经营得太过完美,真假交织的迷雾之中,早已难以分辨哪些是表演,哪些又是真实。
“怎么?我待在这里妨碍到我们情报组的大忙人了?”
安室透笑了笑,那笑容在他深邃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耀眼,却未真正抵达眼底“别那么大的火气嘛。”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友好的闲聊“毕竟,琴酒可是特意嘱咐过,让我们‘好好磨合’。”
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微妙的清晰,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玩味着什么。
“看你这个样子,刚才是在打电话?”安室透目光下落,定格在对方仍紧握着的手机上,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暗。
他脑中已下意识飞速运转起来,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是向朗姆汇报?
不,不太像,朗姆应该不会在让自己监视对方的时候,与对方私下联系。
还是与组织中其他什么人联络?
又或者……是组织之外,某个他在意的人?
若是后者,这条线索是否能够抓住,甚至将来……或许能成为制约他的手段?
十洲凛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目光中那一瞬的波动,将手机随意收进口袋冷声道“不可以吗?”
生怕被对方看出破绽,十洲凛索性直接垮下脸来。
十洲凛完全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栏杆,双臂环抱在胸前。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射向安室透。
“‘磨合’?”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掺入一丝清晰的讥诮“是指让我配合你那些绕弯子的情报手段,还是指朗姆让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啧,老狐狸朗姆,都这个岁数了,还搞监视链那一套。
安室透从善如流地接话,同样微笑着回视他,紫灰色的眼瞳在夜色中显得难以捉摸。
“毕竟这次的目标很棘手,朗姆先生和琴酒都很重视。任何不必要的失误,都是不被允许的。更别提是因为个人之间的矛盾,你说呢?”
他的话像是裹着天鹅绒的匕首,既点明了任务的等级,也暗指了朗姆与琴酒之间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的方向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声对峙的紧张气流。
“抱歉,我应该没有打扰二位吧?”
诸伏景光——苏格兰威士忌,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天台门口。他脸上带着些许歉然的微笑,蓝色的上挑眼让他看起来气质温和。
他踱步上前,目光一扫,便察觉了安室透与十洲凛之间那不易察觉的微妙气流。
“琴酒让我来通知一声,初步的监视报告最晚明天中午要交到他手里。”他语气平和,像只是来传递一个简单的消息,巧妙地介入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不变,十分自然地接话“啊,辛苦了,苏格兰。我们正在‘讨论’分工的问题。”
十洲凛的视线从安室透身上移开,看向苏格兰,几不可察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也接收了信息。
苏格兰看向十洲凛,语气依旧温和“楼顶风大,十洲。琴酒的计划还需要你与之配合,如果生病会推迟任务的进度,细节部分我和波本也可以先对接。”
他提供了一个台阶。
十洲凛自然不会把对方的话当真。他心里门儿清:自己在天台边缘僵持了这么久苏格兰都不现身,安室透一上来他就到了?
这份关心的目标简直不言而喻。他要是连这都看不破,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换号重生了。
想归想,十洲凛面上还是看破不说破,识趣地卖了苏格兰一个人情。
十洲凛深深看了安室透一眼,那眼神冷冽又充满了警告。他没有接受苏格兰的提议,也没有拒绝,只是径直从两人中间走过,走向出口。
跟这两个配合默契的幼驯染对上,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十洲凛只是单纯的享受屠戮的快感,却也不是傻子。
在即将消失在门后时,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告诉琴酒,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必劳驾你们二位额外‘关照’。”
铁门再次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将他离去的背影吞没。
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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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脸上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慢慢淡去,他走到十洲刚才站立的位置,望向楼下繁华却又尽显冷漠的城市灯火。
“真是个……一点都不好对付的男人啊,对吧,苏格兰?”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评价还是别的什么。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到好友身边。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他脸上有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安室透转过头将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仍锐利地投向十洲凛离去的门口,仿佛要穿透那扇铁门。
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审慎“抱歉,我判断不出来。”
安室透停顿了一下,回想起方才短暂的照面,继续冷静地补充道。
“无论是面部肌肉的牵动、颈侧的皮肤纹理,还是说话时最细微的气流变化,都自然得无可挑剔。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使用过易容的痕迹。”
“那么,你觉得那是对方真实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
两人并肩而立,楼下城市的喧嚣被高空的风过滤得模糊不清。
过了一会儿,诸伏景光才轻声开口,内容却与之前的对话无关“风确实越来越急了。”
安室透极轻地“嗯”了一声。
他们都知道,这渐起的夜风,预示着的绝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雨。
……
尽管暗处早已潮水汹涌、危机四伏,但这股寒意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未能侵扰明川沐那仿佛与世隔绝的、按部就班的平静修养生活。
一连几天,他都没怎么踏出家门,一来腿伤未愈,二来……
毛利兰平日总要上学,也只有节假日才能像之前那样,兴致勃勃地硬拉他出门。
而江户川柯南——这位为了隐瞒身份不得不屈就于小学生身份的大侦探,则被毛利小五郎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帝丹小学。
真是可悲啊,明川沐漫不经心地想。
不过在他看来,这局面多少也跟之前那起案子有关。
事后目暮警官特意把毛利小五郎叫出去参加了一次聚会,席间说了什么,明川沐大概猜得到。
毛利大叔,估计没少挨训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在背后轻巧提议、将破案的功劳(或者说黑锅)全数推给毛利小五郎的人,此时正毫无愧疚地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啜了一口可乐。
对不起了,牺牲毛利大叔你一个人,也总好过我们三个人被目暮警官扣在那里进行教育吧。
综上所述,明川沐过上了一段颇为难得的咸鱼时光。
白日里,他大多靠在窗边的沙发上读书,膝上盖着薄毯,手边是续杯多次的温茶。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落进来,将书页染成淡金色,也常催得他不知不觉坠入浅眠。
傍晚时分,待到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放学归来,明川沐便毫无意外地被两人一左一右“提溜”出了门,美其名曰“进行必需的康复散步”。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偶尔顺路,也会小小的催促一下阿笠博士给自己制造新型抗破坏轮椅的进度,一连弄坏好几架轮椅多少还是太超前了。
入夜,白日里的优质睡眠让他得以神清气爽的开启自己的夜猫子生活,兴致勃勃地开始自己的夜间兼职。
从那些不知道什么门路找到自己的人中,筛选出那些“顺眼”的目标,指尖轻快地在键盘上跃动,迅速核查对方的背景是否符合他那套独特的接单原则。
偶尔,他也会接到十洲凛打来的电话。
青年最近过得似乎并不太顺心,虽然有意让自己的语调更轻快,但听筒那端传来的嗓音往往比平日更低、更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
而两人电话中的内容却绝非表面那般平静——无非是朗姆的又一道密令,或是琴酒小组那令人窒息的行动效率,间或夹杂一两句对波本那无处不在的试探的愤愤不平。
明川沐通常只是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嗒嗒声。
在对方语气急促或情绪低落的间隙,他会适时地插入几句低沉的安抚,声音平稳而令人安心,为电话那端被组织事务纠缠得焦头烂额的青年,提供一份难能可贵的情绪支撑。
他偶尔也会贪恋这份平静,甚至私心地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
“您好,我是广田雅美。”身穿着白衣红衫,利落短裙,明艳利落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女性如此介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