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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木妖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舒看到这一幕,愣了数秒。


    顾钧见她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皱着眉头开口说:“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虽这么说,但也没有遮掩。


    大夏天,多的是个光膀子下河洗澡的男人,也没必要遮掩。


    听到顾钧的声音,林舒才蓦然回神,低下头不去看他光着的上半身。


    结果一低头却发现了更尴尬的事。


    他穿着裤子冲澡,衣服一湿就全贴在了身上。


    有些人本钱不小,一眼就让人尴尬。


    林舒为了避免尴尬,佯装淡定地抬起头,木着脸转身把门关上,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躲着回屋了。


    顾钧看见她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原本觉得没什么可遮掩的顾钧,正要往身上浇水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顺着她刚刚的视线低下头,然后沉默了。


    他想,是该搭个洗澡的地方了,整天这么露天洗澡也不是这么个事。


    以后天冷了,不说他,就是她都不愿意在家里洗。


    林舒跑回屋后,拿起蒲扇给自己猛扇风。


    院子里一阵水声过后,声音就没了,没一会隔壁传来开门关门声,林舒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钧这忽然回来,没有半点征兆,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今天和春芬聊起顾钧事,她还以为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顾钧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上完班才回来的。


    听春芬提起他的成长经历,林舒猜测他一天都不会歇,明天会直接去上工。


    他都这么拼了,那她是不是该也表明一下态度?


    她现在这情况,虽然上不了工,可做个饭,洗个衣服还是没问题的。


    她得找顾钧说说这些事,同时还得商量厕所的事。


    她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再忍那臭烘烘的旱厕了。


    斟酌过后,林舒出了屋子,走至隔壁屋子门前。


    踌躇片刻,举起手正要敲门,门就开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林舒正想开口,但顾钧比她快了一些。


    “我这才发工钱,都还没焐热乎,你就过来问,合适吗?”顾钧面沉如水,语气也冷冰冰的。


    林舒听他的话,猜测原主先前应该也做过类似的事。


    林舒不了解情况,虽然被这么对待,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发脾气,而是很有耐性的解释:“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是有别的事要和你商量。”


    顾钧心里依旧笃定她是为了要钱才屈尊来找自己,是以双手环抱胸膛,横眉看着她,语声依旧冷沉:“那你说。”


    先不管他态度怎么样,解决眼下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林舒抬头直视着他,说:“我现在上不了工,但我可以在家做些家务。”


    顾钧挑了挑眉:“比如?”


    林舒:“洗衣服做饭,收拾家里的卫生。”


    听到她的话,就只吃过她做过的两顿饭,还是非常敷衍的玉米粥,顾钧轻嗤一笑,显然不信。


    听着他的戏谑的笑声,林舒情绪依旧稳定的说另一件事。


    “还有,你能不能在家里搭个茅房?”


    “我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晚上上茅房很不安全,等月份再大一点,就更不安全了。”


    被逼得没法子,也只能是拿肚子那块肉做借口。


    顾钧原本轻蔑的眼神,在听了她的话后,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往前也发生过老人小孩摔进茅坑里的事故,这个问题,确实需要重视。


    他琢磨了一下,应:“行,我知道了。”


    在林舒听来,他的答案模棱两可,也不知道会不会行动,但现在不能逼得太紧,先看看他这两天有没有动作,没有的话再继续催吧。


    说完茅房的事,又回到最开始的事上。


    林舒呼了一口气,说:“我这里没米了,明天早上做饭,得要粮食。”


    顾钧忽然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林舒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知道他肯定会给。


    虽了解不深,但经过短暂接触,顾钧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瞬顾钧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堂屋,没一会就拿了个碗回屋。


    看他这架势,肯定要舀米给她。


    片刻后,顾钧盛了碗八分满的米出来,与其还有的三个鸡蛋。


    他漠声道:“这是明天一天粮食。”


    林舒接过,低头看向手中的粮。


    就这米做早中晚三顿,那还是得喝粥。


    她抬眸看向顾钧,问:“不是每家每户都有自留地种菜吗,咱们家没有吗?”


    顾钧听到她说“咱们”,哪怕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眼神还是微微一滞。


    这不过是个把月没怎么见,这人怎就陌生了这么多?


    但随即一想,他们本来就不熟,谁能晓得她原来是怎么样的人。


    “没有吗?”见他迟迟不应,林舒再次询问。


    顾钧回神,凝眉应道:“你不是说你怀孕不能打理,让知青点的人照看吗?还让他们从地里摘菜吃作为打理的报酬,这事你忘了?”


    林舒:……


    原主记忆没有,她怎么会知道?


    原主该记的,真的事一点都没记着,就只记着和男主的点点滴滴了。


    林舒冤得很,却只能道:“太久没去菜地,忘了。”


    这都能忘?


    顾钧半信半疑。


    林舒依旧面不改色,随即道:“明天早上你上工前,和我去一趟菜地,帮我摘点菜,我中午做菜。”


    主要还是不知道菜地到底在哪,要他带路。


    顾钧收起狐疑,问她:“你连摘个菜都要我去?”


    还说要做家务呢,这怕不是唬他给粮的吧?


    别明天下工回家,还是冷锅冷灶。


    林舒:“我这不是还没歇够一个星期吗,怕出事,所以才让你一块去。等我歇满了一个星期,我也不用你去摘了。”


    听到她这么说,顾钧也想起了医生说的话,这确实才过去五天,还没一个星期呢。


    顾钧想了想,也就应了:“行。但明早我就喊一遍,你要是听不见,我就不等你了。”


    林舒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行,明早你记得喊我。”


    忽然看到她朝着自己笑,顾钧一怔。


    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回看见她朝着自己笑,


    顾钧见过她虚伪的笑,还有对齐杰时做作的笑,却从未见过她这么笑。


    笑得眉眼弯弯的,真诚得好似发自肺腑地笑。


    顾钧只怔一瞬,就回过了神来。


    他大概是这些天太累了,才会有这种她对自己有真诚的错觉。


    顾钧没打招呼,后退一步,蓦然把门阖上。


    看着忽然关上的门,林舒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性子明明是个软的,但明面上对人却冷硬得很。


    林舒叹了一口气,端着粮食转身回了屋。


    天色逐渐暗了,蚊虫猖狂,林舒在屋屋子里熏了艾草。


    艾草味浓,她也不知道孕妇能不能闻,所以熏了之后,就在堂屋坐等味散再进屋。


    林舒刚坐一会,顾钧忽然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转头看去,见他提着个油灯,还拿了个网兜,似乎要出门。


    她没忍住,问:“你去哪?”


    顾钧应得简单:“出趟门。”


    林舒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个人在家,还是怪害怕的。


    见她追问到底的样子,顾钧挑了挑眉。


    先前互不打扰,现在交集多了,他反倒不自在了。


    “快的话一个小时,慢则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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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说罢,为了避免她追问下去,直截了当:“别问我去干嘛。”


    说着就跨出了堂屋。


    林舒听到他的话,默默地把到嘴的问题咽了回去。


    等屋子里的味散了,林舒也回了屋。


    想着顾钧出去后,门没上门闩,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犹豫着要不要锁了。


    可万一人回来,没喊醒她咋办?


    胡思乱想许久,到底还是没上门闩。


    也不知过了多久,万籁俱寂之际,林舒才听见院子外传来轻微开门的声音。


    她立马趴到窗口,隔着窗户往外喊:“顾钧,是你吗?”


    顾钧听见声,应了一声“嗯”,心说这女人怎的还没睡。


    难不成是在等他?


    想法一出来,就立刻给他否决了,她估摸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晚上才会睡不着。


    林舒听见顾钧的声音,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她听见了水声,顾钧似乎从水缸里舀水到盆中。


    林舒实在是受不住好奇,穿上鞋子出屋子,提着油灯出了院子。


    才从屋中出来,正好看到顾钧把水盆端进堂屋。


    顾钧听见声,抬头睨了她一眼,随后把木盆放到了地上。


    林舒凑近往一看,盆里赫然是三尾巴掌大的鱼。


    她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趁着人还在,她忙问:“这鱼明天能做来吃吗?”


    顾钧暼了她一眼,反问道:“不然我抓他们回来,是觉得他们好看吗?”


    林舒……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郁闷了一瞬,再看向盆里的鱼,又觉得不至于生气。


    是肉,她穿越的一个多星期,还是第一次见到肉呢!


    顾钧今天回来了,生活水平也立马跟着上来了,他回来得好呀!


    *


    夜里,顾钧回了屋,把这一个多月挣的钱和票都放到床上。


    在城里干了一个月又十天的苦力活,工钱也就比厂里普通工人多一点,只有三十八块钱。


    不过生活用品的票也发了一些。


    牙刷和牙膏票各一张,肥皂和毛巾票也是各一张。


    这些票,先放着,自己用,或者换成别的也行。


    再说家中快没米了,只能撑上一个星期,肯定是要买一些,黑市不能去,只能是从生产队其他人那里买一点。


    能买得到,就是贵。


    商品粮一毛三分钱一斤,估计这会在生产队买,得贵毛钱。


    拿了些零钱备用,其他的钱和票,都给顾钧藏到了墙壁上,挂着日历后的洞里了。


    藏好钱和票后,顾钧看向了床尾的包袱。


    那里装着好些整块的布,还有些布头。


    因为是给纺织厂盖宿舍,和小组长搞好了关系,也拿到了不少的瑕疵布。


    不要布票,只两毛钱一尺,布头都是按斤称的,一斤就五毛钱,一大袋也才一斤。


    至于整块的布,一个人也不能要太多,他和齐杰分别都要了二十米。


    本想着到黑市倒卖挣一笔,但没承想这才开摊,就听说有红袖章抓投机倒把的。


    当时把货都放在了一户人家中,今天回来的时候,才顺道去交保管费,把布料给了领回来。


    也不知怎的,现在抓投机倒把的比之前更严了,暂时是去不成黑市的了。


    这些布就算卖不出去,也正好可以给孩子做些衣服和被子。


    但这会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的,就怕一给王雪,她能立刻寄回家去。


    顾钧有时候也想不明白,王雪那么傲的一个人,怎就心甘情愿的供家里吸血?


    更想不明白,她家里既然都能把她供上了高中,应该是疼这个闺女的,但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下乡的女儿往家里寄钱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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