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沟通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便各自休息去了,毕竟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不宜频繁走动。
特别他们的身份也都挺特殊的,一个有正式身份的都没有。
段景宏躺在陌生的床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每到夜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怀念大陆的日子。
怀念那些同事,怀念自己老朋友,也开始怀念父母。
但没办法,选择了这条路,还是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段景宏迷迷糊糊的进入到了睡梦之中。
第二清晨,天刚蒙蒙亮,巷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扯着嗓子打鸣,把段景宏从睡梦中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通过窗棂洒在地板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飞舞。
楼下传来龙楚雄的大嗓门:“六爷,咱啥时候去卖那些宝贝啊?”
“我这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七上八下。”
段景宏披了件衣服下楼,见寸文山已经坐在大堂的桌子旁,面前摆着用一块红布包裹的东西,正是昨天从古董店买回来的那三样“假货”。
沐孟莲也坐在旁边,手里把玩着那把勃朗宁手枪,眼神警剔地扫视着四周。
桌上已经摆好了客栈老板送来的早餐,蒸腾的热气裹着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不急,先吃早饭。”寸文山慢条斯理地用竹筷夹起一块炸得金黄的洋芋,“这勐拉城里鱼龙混杂,卖古董得找对地方,不然容易被坑,甚至还可能惹上麻烦。”
“先垫垫肚子,才有精神跟那些老板周旋。”
龙楚雄早就被桌上的吃食勾得直咽口水,凑过来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青花瓷碗里装着热气腾腾的鱼汤米线,雪白的米线浸在奶白色的鱼汤里,上面飘着几片鲜嫩的鱼片和翠绿的香菜,旁边还放着一小碟红彤彤的小米辣蘸水。
另一个盘子里摆着炸洋芋,外皮酥脆,撒着椒盐和辣椒粉,旁边是几个用笆蕉叶包着的茶叶豆拌饭,还有一碗看起来黏糊糊的鱼露拌凉菜。
“这啥呀?看着怪好吃。”龙楚雄拿起一个茶叶豆拌饭,解开笆蕉叶,里面的米饭混合着炸得酥脆的黄豆、切碎的茶叶和胡萝卜丁,还滴了几滴鱼露,香气扑鼻。
“这是缅甸的特色早餐。”寸文山解释道,“这鱼汤米线用的是湄公河的新鲜鱼,熬出来的汤特别鲜。”
“茶叶豆拌饭是把老茶叶炒香了拌进去,解腻得很。”
“炸洋芋是这边人最爱吃的小吃,配着小米辣蘸水,够劲。”
龙楚雄迫不及待地拿起竹筷,夹起一大筷子米线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好吃!这鱼汤真鲜,比咱老家的鱼汤面还带劲!”
沐孟莲也拿起一个茶叶豆拌饭,小口吃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不太习惯鱼露的味道,但还是慢慢咽了下去。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往碗里倒了点自己带的辣椒粉,拌匀了才继续吃。
段景宏夹起一块炸洋芋,外皮咬下去“咔嚓”一声,椒盐的咸香和辣椒的辛辣在嘴里炸开,土豆的绵软和外皮的酥脆形成奇妙的对比。
他又尝了口鱼汤米线,鱼肉细嫩无刺,米线滑溜爽口,鱼汤里带着淡淡的香茅味,果然鲜美异常。
“这鱼露拌凉菜是啥做的?”段景宏指着那碗黏糊糊的东西问,里面有切成丝的黄瓜、洋葱和西红柿,裹着透明的酱汁。
“用鱼露、柠檬汁和小米辣调的汁,拌着生蔬菜吃。”寸文山夹了一筷子,“刚开始吃不惯,多吃两口就觉得清爽得很,尤其适合早上吃。”
段景宏试着尝了一口,酸辣中带着一丝海鲜的腥鲜,确实很开胃,吃了两口就觉得胃里暖和起来。
四人边吃边聊,龙楚雄狼吞虎咽,转眼间就把自己碗里的米线吃了个精光,又拿起一个茶叶豆拌饭往嘴里塞。
沐孟莲吃得很斯文,每一口都细细咀嚼,眼睛却始终留意着客栈门口的动静。
寸文山则时不时给段景宏夹菜,问他味道怎么样,象是在考验他的适应能力。
“六爷,您说这三样东西能卖多少钱啊?”龙楚雄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地问,“要是能卖个千儿八百的,咱就能在这儿好好潇洒几天了,到时候我请您吃顿好的,听说勐拉的烤乳猪特别有名。”
寸文山笑了笑,放下竹筷,用纸巾擦了擦嘴:“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把红布掀开,露出里面的白玉、金块和字画,“这白玉质地不错,上面的花纹也挺别致,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金块分量不轻,按市价也能值不少钱。”
“至于这些字画,得找懂行的人看看,说不定能卖出个天价。”
“那咱先去卖哪个啊?”龙楚雄迫不及待地问,手里还捏着半个没吃完的茶叶豆拌饭。
“先去卖金块。”寸文山说,“黄金这东西,在哪都值钱,而且容易出手。”
四人很快吃完了早饭,龙楚雄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辣椒汁。
寸文山把金块用一块黑布包好,揣在怀里。
他们按照客栈老板的指点,来到城里的一条黄金街。
这里两旁全是卖黄金的店铺,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老金铺”“诚信金行”等等。
他们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比较大的金行,店里的伙计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老板,想买点啥?”
“我们这儿有最新款的金戒指、金项炼,还有金条、金元宝,保证成色十足。”
寸文山摆了摆手:“我们不是来买的,是来卖东西出货的。”他从怀里掏出黑布包裹的金块,放在柜台上,“你看看这个,能给多少钱?”
伙计看到金块,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招呼老板过来。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精明。